她記得黑山寨裡有個嬸子也是這樣,慘白着臉,過陣子就死了。
小手不由攥緊了,而林毅抿着嘴,不難看出,他也很擔心顧久檸,只是小小的少年郎,不知道怎麼表達纔好。
“我沒事,就是身子有些乏力,可能這幾日累着了,人一累就容易感冒。”雖然醫者不能自醫,但是她爲自己瞧了一下,應該只是感染了風寒。
一旁的舜華已經去端了銀耳湯進來:“小姐,你這些日子現是爲難民操碎了心,一連幾天的不合眼,現在又是養生藥堂跟甜品鋪子兩頭跑,身子肯定吃不消,要是主子知道了,指不定心疼成什麼樣子了。”
嘴上說着埋怨的話,但是手上卻是細心的扶起顧久檸,喂她喝銀耳湯。
“知道啦,你呀,天天跟個老嬤嬤一樣,說的我耳朵都要出繭子了。”顧久檸一邊喝一邊調侃她。
見她還有精力跟自己打趣,舜華也才放心了一些。
只是顧久檸本就身子瘦弱,纖腰不盈一握的模樣,現在病了後,更是我見猶憐,看的舜華都心疼死了。
她本就喜歡唸叨,此刻哪能不多唸叨幾句。
“小姐,這藥快趁熱喝。”進來的是老王,一臉擔憂,神情裡還夾雜了幾分愧疚。
只是顧久檸此刻生了病,也沒有心思多想,點了點頭,然後接過藥來一口悶,良藥苦口利於病,她苦的眉頭皺的緊,但是還是悶不吭聲的吞了下去,然後接過銀耳湯繼續喝,解解苦。
“行啦,我現在喝的肚子裡都撐死了,你們快都去歇息吧,不然天亮了,你們可就沒得睡得了。”她調侃了一聲。
衆人看着她臉上有着倦意,也不想叨擾她休息,就一一離開了,而老王看了一眼顧久檸桌上的那個香囊,卻是眉頭皺的緊。
待衆人都重新歇息了,老王一個人離開了顧宅,去了一個小木屋,屋裡是一個小男孩,而老王此刻面容已經發生了變化,變成了魏健的模樣。
他是魏府家僕,但是同時他也是千面王,所以這也是爲什麼魏王一直不放他離開的原因,現在他裝成了大廚,成功進了 顧宅,也把藥粉藏進了香囊裡面,但是看到顧久檸病重,再想到這些時日的相處,他心裡也不好受,只能希望這藥真的只是讓她身子乏力,生病而已 ……
“兒子,你說爹爹是不是做錯了。”他摸着自家兒子的頭,心裡充滿了愧疚。
可是小孩子只是流着口水,然後扯他頭髮。
他家娃小時候發了高燒,正逢他金盆洗手,一貧如洗,沒有及時給他救治,後來縱然得了魏王爺的幫助,還是遲了,兒子也變成了這副模樣……
顧久檸第二日沒有早早去養生藥堂,以往她都是早上去了養生藥堂,只要看病的一滿十個,就立即趕去甜品鋪,畢竟養生藥堂現在是有李掌櫃在,她心裡放心,而甜品鋪子她自然得投注更多的心血。
她一夜睡得沉,感覺到炙熱的視線,這才睜開眼,一看是容墨,眸子裡的擔憂都要溢出來了。
雖然眉頭緊皺,但是也沒有辦法遮掩住那眉目間的英俊瀟灑,爲啥她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帥。
她美滋滋的看着他,這是在爲自己擔心呢。
不想迎來了一個腦瓜崩,認識這麼久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對自己動過手,這是第一次:“你打我。”可憐兮兮的模樣,加上她白的沒有血色的臉,讓容墨再多的氣,此刻也消了。
容墨上前傾身抱住她,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額頭,心疼她:“以後甜品鋪的事情,就交給陳如意和舜英舜華吧,你就不要去了。”他捨不得她這麼辛苦,自己的錢財就是她的,偏偏她要自己動手……
感覺到他的靠近,顧久檸本心中一甜,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旦他靠近自己,就覺得頭疼欲裂,如同針扎。
“我,我就要去,你不聽我的,就滾。”顧久檸覺得自己疼的有些難受煩躁,伸手一個枕頭就扔過去,容墨不想惹她不開心,故而躲開些,感覺到他的離開,顧久檸才覺得頭不那麼疼了。
也不知道別人靠近她,會不會也讓她這般難受,還是因爲她剛剛動晴了,才難受?
這好好地感染風寒,怎麼整的跟那個神鵰俠侶裡的絕情丹一樣,好想哭泣,可是連穿越加金手指這種事情都發生了,若是真的得了什麼怪病,她也不覺得非常意外。
“我只是怕你兩頭跑,太過勞累,你累了,我會心疼……”容墨站在牀邊道。
顧久檸聽得心下感動,卻又是一陣疼痛,還真的跟絕情丹一個破模樣啊,當即心下慌得很,背過身去,不看他:“行了,我知道了,我現在還是好睏,我想睡覺,你先出去吧。”
“……”容墨沒有說話,良久才聽到門掩上的聲音。
而顧久檸立刻坐起來給自己把脈,偏偏除了感染風寒,脈象正常,莫非這是穿越後遺症?還是什麼穿越觸發裝置……
越想越亂,她乾脆閉上眼,什麼都不想,休息了好一會,舜英進來了,給她送藥。
她現在還感染了風寒,必須得喝藥。
“舜英,你去跟李掌櫃說,以後我 在養生藥堂坐診,一天只看三個病人,讓他根據輕重緩急來定。”她現在不知道自己身子是什麼情況,得暫時脫手這些生意了。
“是。”舜英應下,端着空碗下去了。
顧久檸還是覺得自己渾身提不起勁,好在剛剛和舜英刻意接觸了一下,卻是沒有絲毫的異樣,看來真的是隻針對容墨啊。
就在顧久檸心裡因爲這件事覺得焦急的時候,魏家也不輕鬆 ,趙家小姐跟這林菀婉莫名其妙就各種不合,一邊是趙家嫡女,一邊是魏王欽點的人,魏家老太太也只差是急白了頭髮。
她這是一個小廟,容不得兩尊大佛啊。
趙詩書本以爲自己把林菀婉弄來,可以變成自己的助力,偏偏看到這張跟顧久檸相似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