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黑暗,寧清嵐藉着月色,猛的竄起,直撲黑衣男子,手裡的繡花針在月色下泛着綠光。
然爾她這拼盡全力的一撲,卻輕飄飄的被黑衣人化解,只見男子左手在她手腕一點,她手腕頓麻,手裡的針悄無聲息的掉到地上,而另一隻手則被男子緊緊的捏住,手中同樣有着毒針。
“還真不少呢,堂堂侯府千金,真夠毒的。”寧清嵐右手發麻無力垂下,左手被黑衣男子抓着,陰暗的月光下,手中一根細針發着幽幽的綠光,一看就知抺有巨毒。
“放手,將東西拿走就是,你還想怎樣。”寧清嵐手被他抓得痛疼,身體發軟,從來只會繡花的閨閣女子,要不是爲了保命,如何能做得出這樣的舉動,只是一個猛撲的動作,以讓她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要不是手被男子抓住,她定會虛脫的軟倒下來。
“拿走?”
男子背光而坐,看了眼黑漆漆的盒子,一聲嗤笑:“要是真拿了東西,只怕我就走不成了吧?”
難道他看出盒子上有毒?寧清嵐忍着痛疼不說話,心思急轉。
“說,你倒底是何人?寧瑜山的女兒可沒聽說會用毒的?”男子氣勢一變,手裡的力量加大。
“啊……”寧清嵐低聲慘叫一聲,痛得臉色發白,而就在這時,她本垂着的右手突然揚起,一把紅色的粉未向着男子甩去。
“嘭……”
粉未遇到空氣瞬間炸開,嘭的一聲化爲一團不大的火團,直取男子面旁,火光一閃,映照出男子深遂幽暗的雙眼,然爾就在此時,男子一掌拍向寧清嵐肩頭,身形暴退,一陣焦胡味傳來,面巾下的髮絲燒燬不少。
“什麼東西?”男子一退到安全的地方,看着一身白色中衣下披頭散髮的寧清嵐,滿眼驚詫。
“那現在我可有與你商談的資格?”寧清嵐勉強在牀上坐直,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清冷的眸光如剛剛噬血的鬼魅。
“你想談什麼?”男子拍掉身上的黑灰,一臉不快,與白日裡那冷漠的氣息完全不同。
“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
“找人?只是找嗎?可有人追殺?可需救命?”男子來了興趣,意味不明語氣裡帶着譏笑。
寧清嵐咬牙,如何不明白男子的怒意,她原本就是想用毒來控制他,希望能利用他找到奶孃,只是想不到此人如此厲害,不僅武功高強,更是機智超羣,明明沒有破綻的盒子卻被他看出來有毒,即如此,那只有和平的交談了。
“她現在的情況我也不清楚,若需要當然要救到底。”
“酬勞呢?請我辦事費用可不便宜。”男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在桌子旁坐了下來,邪魅的眼睛裡閃着亮光,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你想要多少?”
“嗯……一千兩吧。”男子在屋裡四周瞧了瞧,最後豎起了根手指。
“好,沒問題,你把人帶來,我馬上給你。”
一千兩寧清嵐自然是沒有的,這十幾年來,她所有的銀錢加在一起也不過二十兩,不過,她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回奶孃,不管她是否以經被抓走,眼前這個黑衣人都是她最好的辦法,不惜一切代價她也要一試。
男子一動不動:“先收錢後辦事。”
“你……”
寧清嵐面色一變,想不到這男子如此難纏,但下一刻她卻展顔一笑,玉手向牀邊的盒子一指:“那這個盒子你還想要嗎?這上面抺了我的獨門之毒,只要我願意可以馬上將它毀去,連同裡面的東西,毀得一乾二淨。”手中出現一個瓷瓶,一滴水珠滴落在盒子上,噝的一聲冒出白煙,鐵盒面上立即凹陷了下去。
“住手。”
就在此時,男子身如鬼魅,欺身上前,寧清嵐只覺得一陣風吹過,手一空,瓶子不見了。
下一刻,她身體被高高拋起,身上的衣服在空中被人扯掉,呯的一下落回牀上,幾個翻轉後,整個人就如棕子一般被牀上的被子包裹得不能動彈。
“啊……你想做什麼?”寧清嵐頭昏眼花,全身冰涼,看着撲在她身上的男子,滿面驚容。
“這樣多好,即要說話,用嘴巴就好,你那些小玩意兒就省了吧。”男子很重,壓得寧清嵐心口沉重,說話時的熱氣帶着成熟男子的氣息撲到寧清嵐的臉上,十足的痞氣,又帶上了一點點勾人的低靡,聲音是說不出的好聽。
“噓……”
側屋似乎有人起來,男子突然捂住了她的嘴,身體輕巧的翻到裡間順着寧清嵐躺下來,聽着屋外的動靜。
側屋裡的小喜早就醒了,聽着房裡的聲音,她從牀上爬起來,想起晚間姑娘說的話,她小心的走到外間將屋門拉開一條縫,偷偷朝院子望了望,發現院中黑暗,四處安靜無人,於是安心的回到牀上,閉起眼再次睡了起來。
寧清嵐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重生的第一天,她的清白已全毀,上午被這男子看光那是危勢所逼,現在半夜三更裡又摸了來,不僅將她打傷,更將她抱在懷中,讓她一動不能動,兩人躺在牀上,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那熱熱的氣息噴到她頸邊,讓她即恨又急。
“嗚嗚……”感受到小喜又回到牀上,寧清嵐輕嗚兩聲。
“別急,早說了不用擔心,我會負責的,只要你跟了我,你讓我找的人我必會送到。”身下女子幽香陣陣,繞入他心靡,放開捂住嘴巴的手,他邪邪一笑,一時竟有了不捨的念頭。
“休想”
寧清嵐大口喘氣,狠狠的瞪他一眼,原來白日裡他走時說的不用擔心,是這個意思。
她暗中呸了一口,眼眸轉冷:“我要找的人是我的奶孃,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她,銀子我是沒有,不過你若找到她對你也有好處,因爲她無意中發現了我大伯父的密秘,所以纔會身處危險,只要你將她平安的帶回來,她必將密秘告訴你。”
“什麼密秘?可不要想胡弄我?”男子擡起頭,手掌撐頭側身笑望着她,真是個有趣的女子,勇敢果絕,機靈聰慧,黑暗中看着寧清嵐的一雙眼睛,如明亮的星辰一樣閃爍耀眼。
“當然不會。”
寧清嵐將頭離他遠些,說道:“這件事我也知道一些,就是我大伯曾與吏部侍郎的二公子密談,還說到了當今皇上的四皇子,他們三人似乎在密謀一件大事,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什麼?”男了一時不敢相信自己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