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田氏

季家的家宴,是在每個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

這三晚,就是向來不出院的老夫人,別房的夫人老爺,也都是聚到前廳共聚天倫。

季莨萋換好了衣服,吩咐靈竹在房裡好好守着,便帶着小巧往前庭走去,小徑路上,深藍色的天空帶着濃濃的霧氣,路邊不少丫鬟看到她們走來,都嘰嘰喳喳,交頭接耳。

“這就是五小姐?聽說在汝城那樣的鄉下地方長大的,看起來倒是有點氣度。”

“你懂什麼,裝模作樣誰不會,你看她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料子一看就是次等。”

“那也難怪,汝城嘛,那裡能有什麼好料子……”

“小姐……”小巧擔憂的看着自家小姐,皺緊了眉,“這些人真是討厭,又不關她們的事,這麼多嘴幹什麼?”

季莨萋掃她一眼,淡淡的問,“你生氣?”

小巧沉下臉,怨懟的說,“奴婢心疼小姐……”

“呵。”季莨萋斂眸,脣瓣輕輕勾起,面上帶着一絲輕諷,“若是連這點閒言碎語都受不住,那光是今晚,你就不知道要心疼多少回。”

“咦?”小巧一愣,“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莨萋卻不說了,只但笑不語的抿抿脣,視線卻掃向遠處假山後面的鬼祟身影,那個人從她們自簾朗閣出來便跟着她們,她可不認爲這只是湊巧。

今日白天她讓季靨畫和季雲雀吃了這麼大的苦頭,別說秦氏了,就是季雲雀的生母藍姨娘只怕都不會放過她。

不過也好,她就等着看,她們都有些什麼手段。

小巧看着自己小姐恬靜柔和的側臉,不知爲何,卻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只是再看小姐的臉龐,她分明笑得如此柔美溫和,難道自己的錯覺?

搔搔頭,她不再多想,跟着小姐一路往前庭走去,只是這時候的根本沒想過,纔回府一天,小姐怎麼就能準確無誤的找到路呢?

到了前廳時,房內早已坐着不少人,當她到來時,門邊的小丫鬟眼尖的打起簾子,可目光卻分明是不屑的。

“五小姐快請進吧,別房的小姐可都到了。”那丫鬟不陰不陽的說道。

季莨萋沒說話,只噙着雙澄清的眸子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隨即才勾脣一笑,進了內廳。這丫鬟她有印象,秦氏身邊的人,今日在四香園見過。

那小丫鬟被她這莫名其妙的一盯,盯得汗毛一豎,可轉而又回過神來,盯着季莨萋的背影怨懟的呸了一聲,“哼,什麼玩意兒,還真當自己是小姐了。”這小聲的咒罵別人沒聽見,季莨萋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呵,今晚她就會告訴她們,她到底是不是季府的小姐。

季莨萋剛進屋子,就聽到一陣醇朗的笑聲響起,她打眼一看,便看到季恬羽正窩在老夫人的腿邊,把老夫人都得呵呵笑個不停。

季莨萋眼眸眯了眯,面上帶着溫婉的笑容,慢慢走過去。

楊媽媽看到她來了,笑着招呼一聲,“哎呀,五小姐可算來了。”

話音一落,頓時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到門口方向,這些目光中有的打量,有的審視,有的不屑,有的憤怒……

季莨萋輕飄飄的往那抹憤怒的目光回望去,躍入眼簾的是身着秋香色折枝牡丹紋襦裙,容貌嬌豔,目含冷意,摸樣與季雲雀有四五分相似的藍姨娘,藍姨娘一雙似水的瞳眸正恨恨的睨着季莨萋,那摸樣,彷彿恨不得上來抽她一記耳光似的。

季莨萋淡漠的收回視線,不理這些紛亂的目光,只走到老夫人面前福了福身,清脆的道,“給老夫人請安,孫女來晚了,還望老夫人莫要見怪。”

老夫人淡漠的視線在她臉上掃過幾回,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別開眼睛,隨口道,“起來吧,你不熟路,來晚了也沒什麼。”

這句話,卻是替季莨萋找好了理由,也堵住了想借此生事的某些人的嘴。季莨萋有些驚訝,她還以爲老夫人不會這麼明面的袒護她呢,畢竟上午請安的時候,老夫人對她的態度,始終讓她捉摸不透。

藍姨娘憤憤的擰着自己的衣角,怨恨的視線一刻也沒從季莨萋身上移開。秦氏好笑的看着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莨萋,快起來,拜見你的兩位嬸嬸吧。”秦氏笑容和煦的說道。

季莨萋直起身,朝着秦氏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便看到二夫人秦氏與。她福了福身,乖巧的喚道,“莨萋見過二嬸,三嬸。”

二夫人閒暇的點點頭,嗯了一聲,態度冷冷的,她旁邊四小姐季悠嵐鄙夷的橫了她一眼,滿臉諷刺。

倒是笑着擡擡手,對季莨萋喚道,“這就是五丫頭吧,過來我看看。”

季莨萋走近,三夫人上上下下將她看了一圈兒,越看笑得越燦爛,“長得真好看,氣質也好,雖說是汝城養大的,但是這份氣度,是我們鎮國公府的女兒。”

田氏一雙丹鳳眼幾乎眯成一條線了,季莨萋微微皺眉,這個田氏,雖說前世沒有什麼交集,但是她也是聽說過的,三房相比起大房二房算得上是最爲低調的,這裡面有兩個原因,第一,三老爺不如大老爺二老爺混得好,二,就是這位田氏並不是官家女子,她孃家是經商的,所以嫁給三老爺做正妻,基本上算是高攀了,入府十幾年,她也向來恪盡本分,與兩位妯娌的關係不熱不冷,房裡的幾房侍妾也在她的鞭策上,低調收斂,治內算是很有一手的。

這麼一個謹慎又自律的人,爲什麼會對她這麼熱情?而且這熱情裡面,還摻雜着一些殷勤,這是爲何?

離晚膳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季恬羽眼看氣氛有點冷了,又連說了好幾個笑話,將氣氛炒熱了,丁姨娘整張臉都快笑出花了,季恬羽在夫人和老夫人面前吃得開,她這個做生母的也有面子。

正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季悠嵐突然開口,“對了,怎麼沒見着二姐姐和三姐姐?”

此話一出,現場氣氛驟然冷卻,藍姨娘擰着衣角的手指都開始泛白了,一雙憤怒的美眸更是猛烈的射着季莨萋,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射穿幾個洞似的。

秦氏也沉了沉眸子,但她畢竟比藍姨娘道行深,只沉默了一下,就緩緩開口,“靨畫身子不舒服,大夫讓她在房裡好生歇着。”

“啊?二姐姐不舒服?不嚴重吧?”季悠嵐誇張的捂着嘴,滿臉驚訝。

秦氏面無表情的道,“難爲你這麼記掛着她,還好,沒什麼事,就是有點頭暈,歇息歇息就沒事兒了。”

季悠嵐還想說什麼,二夫人一把拉住她的衣角,示意她別說了,自己則開口提醒,“靨畫不舒服,悠嵐,一會兒用了膳你去探望探望你二姐姐,你二姐姐平日待你這麼好,她病着,你更該好好陪陪她。”

季悠嵐反應過來,立刻笑得甜美乖巧,“那是自然,一會兒我帶點二姐姐最喜歡吃的蓮子粥給她,二姐姐一定喜歡吃。”話落,她又看向藍姨娘,眨眨眼睛單純的問,“藍姨娘,那三姐姐呢?二姐姐病了,莫不是三姐姐也病了?”

藍姨娘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白日的事,只怕府裡早就傳開了,這季悠嵐故意這麼說,不是存心給她難堪嗎?

她崩了崩臉,卻不知怎麼開口,難道說雲雀被老爺罰了禁足?這話她是決計說不出口的,太丟臉了。

可季悠嵐顯然不打算放過藍姨娘,她與季雲雀關係素來不好,她怎麼可能放過讓她丟臉的機會?“藍姨娘,三姐姐到底怎麼了?今日是家宴,全家都到齊了,三姐姐爲何不到?”她咄咄逼人的繼續問。

藍姨娘又是氣又是怒,狠狠的瞪着季悠嵐,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她不舒服。”

季悠嵐譏諷的冷笑,“真是巧啊,二姐姐不舒服,三姐姐也不舒服了,當真是姐妹同心啊。”

就在這時,外頭簾子突然打開,一襲藕荷色團雲紋襦裙的女子娉婷而入,女子容貌花顏,氣質傾城,如瓷的臉龐有些蒼白,清輝的瞳眸在瀲灩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水潤清透,這女子,僅是這麼站着,便有一種羽化丰神,化繭成仙的氣質流露出來。

此人不是季靨畫,還是誰。

“你怎麼來了?”看到季靨畫的一剎那,秦氏愣了,她不是讓女兒好好在房裡休息,等着她的好消息,她怎麼跑過來了?

季靨畫嫋嫋的走到母親面前,笑得恬雅清瀲,“母親,說了我並無大礙,您不要這麼緊張。”說完,她又走到老夫人面前,乖巧的福了個身,道了個安,“孫女來晚了,還望老夫人莫要見怪。”

老夫人態度如一的漠然,只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倒是季悠嵐到了季靨畫居然來了,驚訝之餘,鄙夷的目光又瞟向了藍姨娘,“二姐姐病了也來了,三姐姐的病,看來是比二姐姐要重啊。”

藍姨娘漲紅臉,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季悠嵐,牙尖嘴利,多管閒事,她的雲雀怎麼樣,要她多嘴嗎?

氣氛一下子有些凝滯,季恬羽連忙靠着老夫人又說了幾個笑話,老夫人被逗得笑了起來,氣氛才又活絡了些。

而此刻,季靨畫溫瀲的眸子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的掃向季莨萋,卻只是輕輕一瞥,又將目光移開,落到季莨萋身後的身上,嘴角勾起一絲不明所以的笑容。

搶兒媳婦挑撥離間表演見季靨畫她打算的是連環計長公主的邀請解決秦氏2刻意試探提點二房柳姨娘三皇子的婚禮我的底牌田家的危難季靨畫瘋了四香園有戲事了貪婪的石輕煙是杜信煒羅玉送官舌戰趙青鈺季雲雀,藍姨娘要逃人是我燒的這纔是老狐狸程媽媽瘋了我見到表少爺了季靨畫昏迷汝城秦家……完了!長公主在寺裡清良郡主六皇子司蒼元程媽媽瘋了罪魁禍首,帶回來見秦氏綁架秦千蕊你好好想想三皇子,我對你沒意思寫字《穹國吏集》司蒼宇,出現秦氏懷孕給太子一個警告綁架秦千蕊長公主的邀請面見皇上探望季靨畫誰的專場催眠季落雁利益之下,無姐妹太子提親十八尊夜叉像威脅柳氏休妻家法伺候逼宮收買人心二皇子回府了迎親之人霍止零的一票破廟避雨成王邀請街頭乞丐情敵相撞不請自來的三人半夜爬牀的男人竟然是曹越夜下談話自作自受一個吻清洗馬廄和司蒼宇單獨見面破解五殺棋局季靨畫瘋了給太子一個警告三年後竟然是曹越進宮瀾郡主瘋了嗎?丁姨娘的貓季莨萋的原因穹國太子百里昭大理寺來人了利用司蒼闊耿耿於懷的人不快樂我的底牌把這藥給五小姐吃爭執季靨畫昏迷默寫名冊破解五殺棋局清洗馬廄救柳姨娘這是皇上的一盤棋蛇,馬蜂,鼠玩夠了?霍止零其人季莨萋的原因馬匹失控山賊們承認了嗎?收買人心那香味究竟是什麼別人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