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一敗塗地
諸葛長嘯死了,關於那特殊的玄鐵刀的一切線索也掉了。而這一切都成爲了諸葛風心中的一個疙瘩,令他在不知不覺中便疏遠與防備大皇子。
朝堂上的衆臣也隱隱感覺到了皇上的意圖,情形於大皇子非常的不利。
爲了僅剩的兒子,皇后不得不打起精神來主持大局,她忙派人將納蘭冰請來,希望她能夠力挽狂瀾,扭轉乾坤。
納蘭冰聽了皇后之言,一直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她把玩着手中的茶碗,冷然道:“之前永發已經提點過皇后,是皇后娘娘下不定決心,結果讓葉貴妃佔了先機,設計這樣一場戲,不但殺了二皇子,還令皇上防備起了大皇子,真可謂一箭雙鵰。
相反,娘娘您是一敗塗地。”
皇后面『色』又驚又怒,“你的意思是那殺入三皇子府的黑衣人,是葉貴妃派去的?怎麼可能,三皇子妃可是懷有身孕的。”
納蘭冰搖了搖頭,自懷中掏出一個信箋交給了皇后,“娘娘錯了。
三皇子妃不但沒有懷孕,還因患先天不足之症,無法生育。
三皇子用一個不能生育的皇子妃換了二皇子一命,又令皇上與羣臣對大皇子起了疑心與防備,當直妙得很。”?? 庶女毒妃77
自從同福堂一事之後,寶芝林就成爲天南最大的『藥』材鋪,這三皇子妃的不足之症別人打探不出,可寶芝林卻打探得出。
“什麼?”皇后忙拾過信箋,一目十行,匆匆掠過,“他們,他們這是欺君,是欺君,本宮要去找皇上,本宮要去揭發他們,爲我的皇兒償命。”
皇后看過信上的內容,知道納蘭冰所言非虛,便激動起身,想要去揭發他們。
納蘭冰輕瞟了皇后一眼,然後道:“娘娘此時去找皇上,除了會加深皇上對娘娘與大皇子的猜疑,不會討到半點便宜。
娘娘失了先機,又被葉貴妃擺了一道,此時前去,皇上一定會質疑娘娘是否在報復葉貴妃,更會覺得娘娘對葉貴妃如此忌憚,會不會是因爲大皇子窺視皇位以久呢?
皇上生『性』多疑,娘娘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果然,納蘭冰的話令皇后成功止住了腳步,她有些鬱郁道:“那怎麼辦?難怪本宮就要眼睜睜的看着嘯兒白白被害而死嗎?
本宮咽不下這口氣。
本宮的嘯兒還那麼年輕……”
“除貴妃、殺皇子、奪兵權,『逼』退位,娘娘此刻又覺得如何?”納蘭冰對上皇后的雙眸,皇后只覺那雙眼格外的冷凜。
皇后心神一振,咬着牙,狠狠的,“事在必行!你有什麼好的法子嗎?”
皇后知道,納蘭冰既然敢這麼說,定是做足了準備,早已想好了對策。
納蘭冰向一旁的文媚使了眼『色』,文媚忙去宮外,將她們一早準備的人帶了上來。
皇后見文媚帶了一修道之人,頗有些奇怪的看着納蘭冰,“這是?”
“這是在三清觀大師周道子的徒弟,樑辛子,樑道長。?? 庶女毒妃77
樑道長不但擅長星卜之術,更對長生不老之術頗爲研究。娘娘可以先將樑道長安排在司佔司,再找個機會將他介紹給皇上。”納蘭冰解釋道。
“長生不老?”皇后搖搖頭,“前朝便因皇帝致力於長生不老之術而覆滅,皇上常常以此警醒自己,只怕,樑道子會無用武之地。”
納蘭冰並不在意的道:“信與不信,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親眼所見之後,皇上一定會信的。至於怎麼讓皇上相信,還請娘娘耐心些聽永安說。
賢妃生辰將至,咱們可以如此……這般……”
皇后自那日起,便將樑辛子安排在了司佔司,自己則按納蘭冰的吩咐暗自準備着。
納蘭冰與水逸俊商定好了時間,就在賢妃生辰那日,將水逸俊會將她的母親與兩個弟弟送回藍水國。
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初春而至,碧風中仍夾雜着冬的冷意。
雲曼不顧司徒嚴謹的反對,到別院中看望納蘭冰。
雲曼看着她那種絕望和空洞的眼神,感受着她那種心都死了的感覺,緊緊的閉了閉眼,突然一伸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肩頭。
撫『摸』着納蘭冰的頭,咬牙切齒卻無不悲涼的道:“爲什麼,爲什麼都是這樣?我以爲你會幸福的。”
被雲曼抱住,一句我以爲你會幸福的,差點讓納蘭冰崩潰。
面對跳入懸崖的時候,她沒有哭。
面對慕白遺物的時候,她沒有哭。
面對所有人的嘆息的時候,她沒有哭。
但是,這僅僅的一句我以爲你會幸福的,卻差點讓她控制不住。是的,她也曾經以爲她會幸福的。
她以爲這就是一輩子,這就是老天給她的恩賜。
可是,鏡花水月,一切破碎的這麼快。幸福,倒頭來還是一場空,一場夢魂之空。
拳頭緊緊的握住,納蘭冰死憋着硬是沒讓眼中的晶瑩落下來,只是那嘴角緩緩劃出的血『色』,讓人心傷。
她只會在上官慕白麪前哭,只會。
看着她的倔強和苦忍,雲曼倒是眼整個紅了。
“傻妹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如其來什麼強盜呢?”雲曼咽哽道。
納蘭冰沒有說話,對朋友她不會說謊,可她也不想將真相告訴雲曼,她希望在雲曼的生命當中,只有幸福與美好,那些她想要卻沒有得到的幸福與美好,她希望雲曼可以代替她一直擁有着。
納蘭冰差開了話題,擡起頭,輕扶着雲曼額前的髮絲冷冷道:“胎還未滿三個月,你怎麼來了?嚴謹也由着你?”
雲曼看着她冰冷而毫無生氣的樣子,心中更加難過,淚止不住的流着,“他是不同意我來的,可是扭不過我。本來他要陪我一起來的,卻在出門前被皇上宣進了宮。”
納蘭冰點點頭,習慣『性』的爲她請了診,“孩子很健康。待三個月胎穩後,你要少吃,多運動,生的時候纔會順利一些。”
雲曼點點頭,將頭靠在納蘭冰的肩上,“冰兒,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你還這麼年輕,難道就要這樣爲慕白守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