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當即傻掉了,手裡的茶盞就那麼掉了下去。
國公夫人也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臉色大喜,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不心疼怎麼可能,忙要丫鬟扶着她起來。
那邊大老爺邁步進屋給國公夫人行禮,然後讓溫君帆去讓下人把那些白綢都撤下去,那擺在大堂的棺槨和靈堂全都燒了,全都換上喜綢。
吩咐完,就去了大太太的屋子,從頭到尾眼睛都沒瞟過一眼二太太。
差點陰陽兩隔,那種情景可以想象,可大老爺並沒有多少時間。
明兒就是君瑤出嫁的大喜日子了,所有的事都得重新來過,讓二太太去辦,他不放心。
這一日一早,辛若對着梳妝鏡把耳環扣進去,回頭看了一眼慵懶的躺在牀上的展墨羽,那閒散慵懶的樣子,真是誘人不已。
繼續手上的動作,又拿了抹紅輕抹了一下,才道,“相公,差不多可以起牀了,一會兒母妃肯定等不及了。”
展墨羽嗯了一聲,可就是不起來,辛若真是拿他沒辦法,以往起的比誰都早,去練功房練功回來還會沐浴一番。
今兒可真是奇怪,辛若睜大了眼睛走過去,抓起某人的手腕,展墨羽看着辛若,“怎麼了?”
辛若白眼狠狠的一番,貌似這話該她問纔對吧,可脈象沉穩,半點毛病也沒有。
就是有些……,辛若斜眼睨視了展墨羽一眼,“兒子起的都比你早,都在外面溜達了好一會兒了。”
展墨羽聽到辛若提起悠兒然兒,狠狠的揪了下辛若的鼻子,“你還記得悠兒然兒跟你睡呢,晚上還那麼不老實,拿然兒做枕頭睡得很舒服?”
辛若聽得汗滴滴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眼睛一眨,兩個質疑的字冒出來,“有嗎?”
“爲夫看了一晚上,你說有沒有?爲夫何時污衊過你?”展墨羽揪着辛若的鼻子,反問道。
外面紫蘭端着銅盆進屋來,眼睛不由自主的望了眼天花板。
這事還真不大好算,原本屋子裡擱着兩張牀,多好啊。
偏少爺趁着少奶奶去王妃那裡的時候讓人把牀給搬出去了,不給小少爺們回來的機會。
昨晚,小少爺們誰哄都不行,就得要跟少奶奶睡。
這不一家四口全在一張牀上了,少奶奶的睡姿以前就很差勁,都是被少爺緊緊的摟着才能安生,後來生了小少爺後,倒是安生了不少。
前段時間,小少爺們搬到旁邊牀上去睡,少奶奶又變回原形了,昨晚肯定是沒注意,把小小少爺當真枕頭。
紫蘭想到那場景,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以後小少爺們還是離少奶奶遠點吧,安全。
辛若撅了嘴反駁道,“誰讓你把悠兒然兒的牀搬出去了,一會兒我就讓人搬回來。”
辛若說着,等展墨羽回絕,然後她繼續爭取,這都是習慣了。
沒想到這一回展墨羽沒有不同意,讓辛若很是納悶。
辛若納悶歸納悶,可某人實在不想中間隔着兩個小屁孩的那種滋味了,自己娘
子只能看着不能抱,他寧願屋子裡再擺一張牀。
能不能睡還得由他決定,展墨羽站起來,胳膊伸着,討利息,“幫爲夫更衣。”
辛若眼睛狠狠的眨了一下,反應過來,這算是同意了,立馬過去把衣服拿過來,伺候展墨羽穿衣服,免得一會兒某人反悔改口了。
雖然許久沒做過這事了,但是一點都不生疏。
辛若就喜歡趁機揩油這事,感覺在占人家便宜,展墨羽額頭黑線一大摞,不懂辛若,他人趟牀上,她不揩油,她是故意的吧!
每每這個時候,伺候穿衣只能進行到一半便會夭折。
展墨羽受不住啊,而某個罪魁禍首就會理直氣壯的說不是她不願意,是被拒絕了。
說完,身子一轉,去外面吃早飯去了,留下某人在那裡凌亂,墨蘭紫蘭幾個縮着脖子追出去,竊笑不已。
吃完了早飯,辛若交代墨蘭和北兒在觀景樓上好好的照顧悠兒然兒。
辛若很放心她們,因爲該怎麼做,該教的都教過了,甚至小孩子喜歡生的各種病症之類,辛若都教她們。
唯一的缺憾就是她們幾個小丫鬟還沒有嫁人,悠兒然兒的吃食還得奶孃負責。
而她呢還得忍受帶着這兩小屁孩的吃食東奔西跑被漲的要死的痛苦。
辛若和展墨羽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臉上全是欣喜的笑,掩都掩不住。
以往的王妃像朵雪蓮,這一回完全是綻放的雪蓮,有種陽光投射下散發耀眼光芒的美。
王爺就在一旁坐着,眼睛時不時的就瞥一眼王妃,眸底寫滿了不明白,又不是她嫁璃兒,高興成這個樣子。
他都覺察出來她有些坐不住了,王爺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呢。
辛若在王妃的屋子裡坐了沒兩分鐘,外面的丫鬟就進來稟告道,馬車準備好了。
王爺當即站起來,一行人往恆王府而去。
馬車上,辛若還是一樣,喜歡東張西望,只是這一回,辛若的注意力有些集中。
上回聽紫蘭說,賭坊就在去恆王府的那一條路上,辛若眼睛睜得圓溜,主要就是想看看賭坊叫什麼名字,某人不告訴她啊!
好半天,辛若也沒瞧出來有賭坊,眼看着就到恆王府了,辛若忍不住推攘了展墨羽一下,“咱的賭坊呢?我怎麼都沒瞧見?”
展墨羽捏着辛若的手,笑道,“回來你就能瞧見了。”
辛若眼睛眨巴了兩下,懂了,在另一條邊,選錯了方向,“你怎麼都不提醒我一聲?”
展墨羽聽着辛若略帶抱怨的話,斜眼瞄了下辛若,“多看一眼也改變不了什麼,能多漲點肉?”
辛若嘟着嘴,多長點肉,誰樂意長肉啊,她更看中減肥好不好。
辛若放下簾子,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裡,沒半刻鐘,恆王府就到了。
衡郡王娶妻,這陣仗可想而知了,比當初展流暄娶冰嫺郡主差不多哪裡去。
福寧王府前來祝賀,不單是福寧王來了,福寧王世子東征大將軍也來了。
這面子給的,比皇上來了還要讓人震撼呢,畢竟是皇叔嘛,又是僅剩的一根獨苗娶妻,娶的又是皇上最寵愛的溫貴妃的孃家嫡女。
皇上會來沒什麼稀奇的,稀奇的是福寧王世子來啊!
這可不是個隨便誰能請得到的人物,在京都,他的架子估計也就比半月公子小上那麼半截了!
所以嘍,恆老王爺親自出來相迎啊,臉上都綻開了花,直接就將王爺領到了上座,大喜之日不好談國事,但是一個勁的誇展墨羽。
好詞只要合適的全往展墨羽身上堆,辛若都恨不得搬一半下來。
那些着實不大合適啊,某人坐在那裡倘然的喝着茶,好似誇讚的不是他,這不,又有了一個美好的品質,沉穩,不焦躁。
王爺是一頭霧水啊,前些日子皇叔不還說羽兒架子太大,得讓皇上好好殺殺他的傲氣麼,怎麼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羽兒就入了皇叔的眼了?
王爺忍不住挑眉問道,“皇叔不嫌羽兒傲氣了?”
恆老王爺哈哈大笑,連連擺手,“年輕人嘛,有點傲氣也是應該的,以後得讓衡兒多跟世子學學纔是。”
王爺額頭黑線直往下掉,打趣道,“您就不怕羽兒把您寶貝孫兒給帶壞了?”
恆老王爺也是不拘小節的人,有話就說,“有這麼個出衆的兒子你還不滿意?難怪世子常和你擡槓了,應該的。”
倒打一耙,絕對是倒打一耙,王爺無話可駁了。
兒子他的確是滿意,可是太優秀了,管不住,很是掉面子的一件事,整個朝野管不住自己兒子的估計也就數他了。
王爺忍不住在心底嘆息一聲,端茶啜着,一屋子的祝賀聲,這首先祝賀的就是衡郡王身子大好,其次纔是娶妻大喜。
這邊恆老王爺招呼王爺還有那些前來祝賀的大臣,另一邊恆老王妃招呼王妃和辛若及那些貴夫人們用茶吃點心。
恆老王妃聽恆老王爺說及了辛若,想到自己纏綿病榻十年之久的孫兒就是眼前之人治好的,恆老王妃激動的不行。
要不是恆老王爺再三交代不許泄密,畢竟辛若當時穿的是男裝,還畫了那麼醜不拉幾的妝扮,與名聲不大好,但是不妨礙恆老王妃向辛若道謝。
恆老王妃由丫鬟扶着站起來,那目光完全就定在了辛若臉上。
王妃忙讓辛若近恆老王妃的跟前,恆老王妃親暱的碰着辛若的臉,把手上一個名貴的鐲子退到辛若的手腕上。
辛若不敢接啊,太貴重了,恆老王妃嗔笑道,“說什麼敢不敢的,這只是我老人家一點心意而已,要是嫌棄了入不得你的眼,那你就不收。”
那邊王妃笑道,“第一次見面就送這麼貴重的禮,也難怪辛若不敢收了。”
恆老王妃也是笑着,搖頭,比起衡兒的命,整個恆王府都算不得什麼,更何況是一隻鐲子。
恆老王妃感慨道,“還是你有眼光,挑中了這麼好的兒媳,連着老身都跟着沾了光,客套話就不說了,這鐲子不收,就是瞧不起我老人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