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楚今朝揮揮手,不知道爲何,一見這吵吵嚷嚷的場面,就頭痛得要命,“太醫,可有檢查出什麼結果?”
太醫搖搖頭,“皇上,這觀音像,是上等的白玉雕鑄而成,沒有異樣。”
諸葛靈隱拿過來,呈到皇后面前,“娘娘,還請確認是否是您賜我的那一尊?”
皇后左右看了看,點點頭:“正是。皇上,這尊菩薩沒有問題,說明其他地方有古怪,七王妃,你還是照實招了吧。這樣下去,流雲和錦雲都會死的。妒忌,七出之一,皇上,臣妾懇請下旨讓天兒休了這個妒婦。不然,您要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啊。”
“原來皇后娘娘這麼想七殿下有子嗣啊?”諸葛靈隱笑笑。
“三丫頭,你還有什麼話說?天兒寵你,這些朕都不管。可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你們成婚一年,你還沒有消息,又爲難皇后爲天兒納的侍妾,你是成心讓天兒絕後嗎?”楚今朝揉了揉了額頭,頭越發痛了。
諸葛靈隱看着他,心生疑惑,皇上的精神,越來越差了,若是以前,他定不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讓七爺絕後,這是多重的話啊。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爲難她們。這點,流雲和錦雲都可以作證。若皇上覺得臣女不配做王妃,就休了臣女就是,但是,臣女不甘心無緣無故被休。況且,要休臣女,這個決定,應該由七殿下做。”
“你在威脅朕?”
“臣女不敢。”
“七王妃,你真是無法無天,平日你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也罷了,連皇上也敢頂撞,太沒規矩了!”看出皇上動怒,趁機火上澆油。
“七王妃,你以爲朕當真不敢下旨讓天兒休了你麼?”
“皇上,只要有證據,不用殿下休,我自會離府,可是臣女不願意不明不白遭此羞辱。還請皇上息怒,臣女一定找出損壞流雲、錦雲身體的真正凶手!”
“七王妃,不要再狡辯了,本宮好好的人交給你,變成這樣,還有什麼好說的?”
“臣女也不想多說了。”
諸葛靈隱拿起白玉觀音,重重地摔在地上,嘩啦一聲,地上滿是白玉碎片。
“你!”見她此舉,皇后指着她,氣得渾身顫抖,“你好大的膽子!當着皇上和本宮的面發怒,還摔東西,這尊菩薩,是本宮賜給你的!皇上,這……這丫頭太沒規矩了!”
楚今朝陰沉着臉,“七王妃,你過了!”
諸葛靈隱福了福禮,“皇上息怒,臣女也是被逼的,因爲,古怪就在這尊菩薩里,如果不摔壞它,就永遠也找不到真相!”
她撿起一塊碎片,呈給楚今朝:“皇上,您看,中間有一層,顏色偏黃,根本不是白玉,古怪就在這裡。”
“你說說!”
“臣女不敢確定,只是猜測,這一層東西會散發出無色無味的氣體,若長期接觸,會破壞人的免疫力,滲透到肌膚,使人患病!就像流雲和錦雲一樣,如果我猜錯,還有較強的活血的效果。”
諸葛靈隱雖是猜測,但已經讓皇后臉色乍變,因爲那不是猜測。不可能,這麼隱蔽的手段,她怎麼可能會識破呢?諸葛靈隱,你到底是人還是妖?如此高明的手段,她怎麼可能知道?皇后盯着諸葛靈隱,眼裡充滿了驚恐,這個人,太可怕了。
有多久,她沒有碰到這樣的對手了。只是一個十幾歲的丫頭而已,爲何自己在她手上節節敗退!
看着楚今朝審視的眼光,皇后心裡一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惡的道觀,竟然以次充好,矇騙本宮!”
“娘娘,現在可以證明這尊觀音有問題了吧?”
“七王妃,本宮被矇騙不假,但只能說明這尊菩薩非純白玉澆製,另外的東西,有沒有毒,無法考證啊。七王妃想冤枉本宮嗎?”無色無味,根本無從證明,咬死不放,你能耐我何?
“很簡單,只要找一些動物和這些碎片放在一起,沒有任何外界干擾的情況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可以了。”無色無味,就沒法考證了嗎?
“皇上……”皇后心裡一沉,方纔太過心急,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證明一下也好,若真是這菩薩有怪,本宮一定拆了那道觀,捉了道長嚴刑拷打,爲流雲、錦雲出這口氣!”
諸葛靈隱秀眉輕挑,還真是狡猾,把髒水全部往道觀潑。
“臣女只想證明沒有對流雲二人下毒手,其餘的事情,還請娘娘娘明察!”
“好了,這件事,是本宮錯怪你了!”
“皇后,朕希望你以後以身作則,不要胡言亂語,如朕一時糊塗,下旨讓天兒休了三丫頭,這個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是,臣妾知錯了,臣妾一定查個水落石出,還七王妃一個公道!”
“你們都退下吧!”
“是,皇上。”
所有人都退下後,殿中只剩下楚今朝和皇后。
見他滿臉疲色,皇后伸出手,又停在半空中:“皇上累了吧?臣妾扶您去歇歇!”
“不必了!”楚今朝面色冷峻,“朕怕皇后對我下毒!皇后,天兒是在你膝下長大的,朕以爲你對他,至少有幾分母子之情……”
“皇上……”聽聞此言,皇后驚慌失措,“您相信臣妾,臣妾一直拿幾個孩子都當作親生的,這件事,真的與臣妾無關啊!是臣妾着了道長的道了!”
wWW●TтkΛ n●C○ “啪!”一聲脆響。
皇后只覺臉上火辣辣地疼,半晌,她才反應過來,皇上打她了!爲了那個臭丫頭,皇上給了自己一巴掌!
“在朕的面前,還敢狡辯!這是朕最後一次警告你,若有下次,你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臣妾知錯!皇上,您彆氣壞了身子,臣妾吩咐膳房準備了午膳,您在這用完午膳再走吧!”
“哼!皇后的東西,朕還真不敢吃!一來到你這易坤宮,整日都是吵吵鬧鬧,還是辰妃那裡清靜!”
楚今朝不耐煩地一甩袖袍,起駕去了辰妃的寢宮。
臉上還火辣辣地疼,皇后一點一點地撫着,“寧夏,給本宮拿一面鏡子來!”
五個長長的手指印清晰地印在臉上,左臉已經紅腫起來。諸葛靈隱,皇上從未如此對我,這一巴掌,本宮就記在你頭上了,你給我記着,他日,一定讓你百倍、千倍償還!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蕭溫進來通報。
“傳!”
楚凌翼看到皇后的臉,愣了愣:“母后,怎麼回事?方纔我看到父皇怒氣衝衝地離開,你惹他生氣了?”
“還不是因爲你!”皇后喝道,“爲了鞏固你的位置,本宮想盡辦法,你卻一點也不着急!楚凌軒和楚凌天手握重兵,對你的威脅太大了!”
“母后不知道?禁軍的統領權,很快就要交給諸葛如風了!”
“什麼?那七王府的勢力豈不是更大?”
“母后,我看未必。”楚凌翼眼中閃過一抹光芒,“您忘了錦帆和諸葛如風的事了嗎?錦帆可是陳家的人,我看很有希望把諸葛如風拉到我們這一邊。”
皇后不敢相信地看着楚凌翼,如放在以前,他一定給自己講一堆手足情深的大道理,可是今日,好似變了很多。
“你終於開竅了!既然如此,本宮儘快張羅爲她們賜婚,完婚!給諸葛如風許以重要的利益,這樣,禁軍其實就在你的手裡了。翼兒,你終於讓本宮放心了。”
楚凌翼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對於自己的東西,我比誰都害怕失去!”
看着他眼中的光芒,皇后暗自高興,這個兒子,終於沒有辜負她的苦心。他比她更懂得隱忍。
“小姐,”木樨跟上諸葛靈隱,“方纔嚇死我了!”
“還叫我小姐?”諸葛靈隱眉目含笑。
“七……七嫂,還真不習慣。想不到皇后娘娘心如此狠辣。”
“小心隔牆有耳。”
木樨伸了伸舌頭,壓低聲音,“以前,我只認爲只要和九殿下在一起就好,沒想到要面對這麼多的事情,你的情況,應該比我更糟吧?”
“怎麼,你也遇到麻煩了?”
“還好,我自己可以處理。”
“靈兒,好久不見了!”兩人正聊着,見陳錦帆快步走過來,“九王妃也在。”
“見過郡主,小……七嫂,我先走了,你們聊。”
“九王妃這禮,我可受不起。”陳錦帆笑着,“靈兒,你大哥有消息了嗎?我想去找他。”
諸葛靈隱輕輕皺皺眉頭,想到如風的傷勢沒有大礙了,還是讓她知道爲好:“錦帆姐姐跟我到七王府吧,有驚喜給你!”
“什麼東西?”
“你去了就知道。”
如風剛換了藥,手中捏着一方手絹,放在鼻下貪婪地嗅嗅。那是陳錦帆給他的,他一直帶在身上,身陷險境,他也護着它,因爲上面有她的味道。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他的心沒來由地狂跳起來,會不會是她?
“大哥,好些了嗎?”
如風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是靈兒啊,我好多了。”
“大哥以爲是錦帆姐姐嗎?”
“我……她不會來的。”
“如風大哥!”陳錦帆從諸葛靈隱背後走出來。
“帆兒!”
看到眼前的人,如風掙扎着要起來,胸前又滲出一片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