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天洗漱完畢,看着有些手足無措的諸葛靈隱,不禁得意地笑起來:“愛妃,在想什麼呢?快上牀歇息吧。”
“我……不困,你先睡吧!”
“我困了,你陪我睡!”趁諸葛靈隱沒注意,楚凌天一下抱起她,朝旁邊的軟牀走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牀上,深怕磕着碰着了。
放下諸葛靈隱,楚凌天一躍上牀,把她撈過來,捆在自己胸前,吻了吻她的頭髮,溫柔地說道:“睡吧!”
迷迷糊糊中,諸葛靈隱感覺到身邊的人起了牀,她睜開惺忪的雙眼,見楚凌天正緊緊地盯着她。
楚凌天俯下身,在諸葛靈隱的嘴脣上輕輕地啄了一下,撫了撫她的頭髮,小聲地說道:“對不起,把你弄醒了。我要去監督巡夜了。驚風就在外面,有事叫他!”
“嗯,”諸葛靈隱點點頭,“你也小心。”
楚凌天本是和衣而睡的,穿上靴子,和諸葛靈隱再次道了別,便快速離開了。
這天晚上,諸葛紅顏帶着期待,幾乎整晚沒睡,但那個人卻沒有再來。早上起牀後,她把那塊玉掛在腰間,希望能引起它主人的注意。
幾人一起出門,諸葛靈隱一眼就看見諸葛紅顏腰間的玉佩,前世與楚凌軒生活了十年,別人不知道,她卻是清楚這玉佩就是楚凌軒的。諸葛紅顏如此高調,無非是想引出那個人。
今日的比賽仍然是在中央廣場舉行,比賽還未開始,大鬍子沈雲博便嚷嚷道:“各位,唱歌一向是大漠國拿第一,朕覺得沒有必要浪費時間比賽了,不如直接判大漠國第一名,剩下的時間讓大家到銀都好好逛逛!”
“大漠國陛下,今夕不同往日,您如何確定這次一定是大漠國獲勝呢?”姜燁微笑着說道。
“哼!姜燁小兒,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那老父親,上次可是主動棄權了。哈哈!還有楚老兒,這次是不是還打算拿倒數第一?”
“沈老兒,希望大漠國此次還有如此好的運氣!”楚今朝沒好氣地說道。
“我大漠國靠的是實力,不是運氣!既然你們要自取其辱,那大漠國就奉陪到底了!”
“有趣有趣!”病太子何秦道,“既然如此,不如大家一起來押注如何?就押這次獲得第一名的是哪一國。”
“甚好,甚好!”沈雲博欣然同意,“我同意,不知道何秦太子拿什麼下注呢?”
何秦笑了笑,道:“小王常年在外尋藥,偶然尋得一方,此藥方可以救治感染瘟疫的人。若哪國勝出,小王願意與勝出國分享這藥方。我押南詔國勝!”
“大哥!”何暢婉拉了拉何秦的衣角,“不要衝動!要押也押別國啊,我建議押大漠國。”
“不必在意。”何秦笑着說道,“就當造福天下百姓了,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瘟疫在古代是非常難治的疾病,一旦爆發瘟疫,必定有數不清的人死亡,何秦以此藥方做賭注,瞬間引起了其他人的興趣。
沈雲博拿出一顆紅寶石,放到衆人面前,躊躇滿志地說道:“我押大漠國勝!”
“如此,星龍國也湊個熱鬧吧。”白雲凡拿出一件金絲軟甲,“我押大漠國勝!”
金絲軟甲雖然不是稀世珍品,但也是世間少有的,看到白雲凡出手如此大方,衆人心道,這還算湊熱鬧……
“白雲凡!老子用寒玉冰牀與你換這金絲軟甲都不換,這會大方了。”沈雲博沒好氣地說道。
“千年參丹,押傲月國勝!”姜燁接着說道。
楚今朝與連滄海兩人苦着眉,照以往的情形,他們倆押什麼都是輸,但其他四國的人都緊緊地盯着他們,等他們倆出手。
“五十匹汗血寶馬,押……押大漠國勝!”利益當前,連滄海果斷選擇把寶押在大漠國身上。。
“半部上古兵法,押凌月國勝!”最後,楚今朝說道。
“七王府所有產業,押凌月國勝!”楚凌天不以爲然地說道。
“青玉門門主令牌,押凌月國勝!”蒼衣緊隨其後。
兩人話落,舉座譁然,七王府到底有多少財產,恐怕楚凌天自己都不知道,衆人只知道凌月國的錢莊,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七王府的產業。青玉門門主令牌,也讓人垂涎欲滴,一牌在手,可號令整個青玉門。楚今朝心裡猛抽了幾下,心想這兩個人是不是瘋了,爲撐凌月國的面子,也不用如此大方啊。
“快開始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沈雲博興奮地搓着手,高聲說道,“楚老兒,今年的題目是什麼?”
“既然是年輕人的比賽,就以傳說中的聖皇與聖皇后的愛情故事爲題吧。只要歌曲與其故事、意境相同即可。”傳說中,聖皇是東凌大陸的開天始祖,他的一生都只有聖皇后一個女子相伴。後來,聖皇后突然消失不見,聖皇相思成疾,他拋下江山,去尋找心愛的女子了。
“咚!”一聲鑼響,比賽正式開始。比賽評分採用百分制,由每個國家出一個人對參賽者進行打分,最後的平均分便是這個人的得分。
首先上場的,是南詔國的公主何暢婉,她的歌聲甜美無比,被稱爲南詔國的夜鶯。她借用一首詩,自己譜了曲,一曲唱完,衆人紛紛叫好!
但她似乎對自己的表現不甚滿意,回到座位上就忍不住埋怨何秦:“大哥,我就說不要押南詔國,發揮得不好!”
“不要緊,一張藥方而已。”何秦笑着說道。
“可是我不想把藥方給大漠國!”何暢婉嘟着嘴,小聲地說道。
“誰勝還不一定呢。”
“南詔國暢婉公主得分九十分。”計算好分數後,蕭溫最後宣佈道。
第二個上場的,是星龍國一位大臣的嫡女,這位女子上前,婉轉地唱了一首讚美男女情誼的歌曲,悅耳動聽的歌聲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青霜小姐得分,九十二分。”蕭溫面大聲地宣佈道。
隨後出場的,是傲月國的一位女子,女子的唱功與何暢婉、青霜不相上下,最後也取得了九十二分的好成績。
下一個就是東蘭國了,連暮芸款款走了出來,她在東蘭國被稱爲黃鸝鳥,可知她的聲音十分好聽。連暮芸朝衆人福了福,行了禮,便開嗓唱起來: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詩經》中有名的情詩,經連暮芸婉轉地唱出來,頓時讓人忍不住側耳傾聽,她銀鈴般的聲音直唱到人心裡去了。她剛剛唱完,何暢婉便第一個拍手叫好!緊接着,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觀衆的反應頓時與之前三個人有了明顯的區別。
“想不到暮芸公主不但容貌美麗,歌聲也是如此美妙啊!”何秦讚歎道。
“何秦太子謬讚了!”連暮芸禮貌地回道。
“東蘭國陛下有暮芸公主這樣的女兒,真是好福氣。”姜燁說道。
“哪裡,哪裡。”連滄海客氣道。
“連老兒,想不到你還藏了一手,令女表現確實優秀,不過,還是比不過我大漠國的女子啊。”沈雲博得意地說道。
“暮芸公主多少分啊?”白雲凡問道。
蕭溫笑了笑,宣佈道:“東蘭國暮芸公主得分,九十六分!”
“嘩嘩譁!”聽到這個分數,廣場上又響起一陣掌聲。
第五個出場的,便是萬衆矚目的大漠國有名的歌姬——胡姬了。大漠國女子能歌善舞,女子以擅長歌舞爲榮,男子也以歌舞評判女子。這個胡姬更是大漠國女子中的佼佼者,聽說凡是聽她唱過歌的男人,都想擁有她。
胡姬衝大家行了個禮,開始唱起來。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好!”胡姬剛開嗓,那空靈的聲音便引得人叫好!
沈雲博眯着眼,得意洋洋地昂着頭,道:“唱完再鼓掌也不遲,不要打斷!”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是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景,隻影爲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蕭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兮何嗟及,山鬼自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爲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胡姬唱完,衆人靜默了數秒,纔想起來鼓掌,她那空靈無比,如泣如訴的聲音彷彿能勾人魂魄,讓人回味不已,沉醉其中不願醒來。雖衆人不喜沈雲博自大狂妄的模樣,但對胡姬的歌聲還是紛紛忍不住讚美起來。
“姑娘歌聲了得,與這首詞相得益彰!當真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是啊,有此等女子作籌碼,也難怪大漠國陛下這麼有底氣了,羨慕,羨慕啊!”
“大漠國獲勝無疑了,真是便宜那沈老兒了,白得了那麼多東西!幸好我押對了!”連滄海慶幸自己未卜先知,保住了汗血寶馬。
“承讓,承讓!”沈雲博摸着他的大鬍子,嘲諷地說道,“楚老兒,還比嗎?別說大漠國不給你們機會,有本事派人出來啊!”
“大漠國胡姬得分,九十九分!”
已經沒有人在乎胡姬的分數,實力衆人都看在眼裡,無需分數來證明。
楚今朝皺着眉,他的賭注輸了也罷,但是蒼衣和楚凌天這兩個人玩得太大,輸了就虧大了,白白讓沈雲博撿了這麼大的便宜,他定會被氣得吐血!去年凌月國在這個項目上拿了最後一名,此刻,楚今朝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該派誰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