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大少奶奶,昨晚三更屬下和赤雪終於在賭場裡看見了福王的孫子司馬懿,他讓人搬了數只箱子出來,看着大約也裝五千兩銀子,赤雪怕跟得太近會被發現,所以等他們走遠了才根據車痕追查,發現馬車在西北處不見了,我們自此也就將人給跟丟了。”擒風不好意思說道。
“這也不能怪你們,”簡玉庭並沒有責怪兩人的意思,“這麼說來司馬懿就是賭場的幕後掌櫃了,臻兒居然會上了他的當。”
“這事兒若不是大少爺讓屬下跟着,屬下也不曾想到那個只愛美女的司馬懿居然愛錢如此,屬下無能,若是大少爺出面的話,定能尋出他的蹤跡。”擒風這話並不是恭維,簡玉庭的心思細膩,再連着赤雪的追蹤功夫,如何會跟丟了人。
清顏吃了一驚,昨日是簡玉庭照顧了她一夜,居然棄這麼重要的事情而不顧,心裡有些愧疚,早知這樣自己便不在太夫人面前逞強立規矩了。
“司馬懿是那賭場的掌櫃,他設計臻兒無非也是爲了錢,擒風,你讓人注意一些兩間酒樓的動向,我相信司馬懿喜歡錢的話,定會嫌酒樓的錢來得太慢了,極有可能會轉手出去,我要趁此之前,讓父親找了福王,這事情一暴露了,司馬懿就得歸還酒樓。”簡玉庭交待了一番,讓人守着酒樓還有賭場,證據得實實在在才行。
提及福王的孫子,清顏想起之前福王截走了慕容錦一事,雖然過去已經幾年了,可清顏印象極爲深刻,那段時間老太君幾乎是夜不能寐。
“福王是聖上的叔叔,掌管着糧草,想不到他的子孫還這般愛財,果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動。”清顏笑着說了出來,這麼形容福王家的也不爲過。
簡玉庭側身奇怪地看着清顏,清顏也不避開,“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福王掌管着糧草?”這是朝堂之事,一般深閨女子不會曉得這些的,“難道祖母不教娘子女訓反而是軍國之事?”
清顏瞥了他一眼,“相公這玩笑開得,小心我找祖母告狀去,”說完又問道,“相公可知三年前,南疆暴動,邊城戰事又起?“
簡玉庭點點頭,那些年的事情猶如昨日之事在他的腦中盤旋,如果不是得知地煞門在南疆,他也不會讓簡二爺派人盯着,更不會藉着去南疆平亂一事鏟了地煞門的老巢,不過按着清顏所說,當時京裡也不甚太平。
“當年南疆暴動,聖上想讓平南王去平亂,但是平南王開出要十萬兩白銀和五萬車糧草作爲軍餉的條件,聖上一怒之下,便悄悄下了口諭給二叔,讓二叔派了人過去平定,這邊又轉了福王掌管軍餉之事給我爹,我爹不過是商人,如何能接了這等差事,不過捏在手裡一天時間就被福王扣了整整三個月。”清顏撿了重點的說了出來。
簡玉庭聽到十萬兩白銀和五萬車糧草後,極爲震驚,“不過平定南疆小國而已,最多兩萬兩銀子和一萬擔糧草足以,何須這麼多?”
“相公爲何只知道這麼一點夠了?”清顏詫異,當初只知道聖上小氣了些,讓慕容錦做了擋箭牌,最後南疆平定也保住了手上的銀糧。
“當時就是大少爺帶人平定南疆的,”秦風自豪地說道。
清顏一愣,居然會是他,那當年在轎子裡見到的一幕便不會是錯覺了,不過福王的獅子大開口讓她極爲好奇,“那福王要這麼多的糧草和銀子做什麼?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難道他是想要踏平整個南疆嗎?”
清顏的話讓簡玉庭爲之一動,有些東西似乎再慢慢顯露。
“相公打算怎麼辦?”清顏覺得自己扯得有些遠了,但是酒樓,福王子孫,銀兩,包括福記的米銀,地煞門都好像有一根繩子一樣穿在了一起。
簡玉庭算是無意得知了福王和平南王當年的事兒了,覺得有些蹊蹺,這太不尋常了。之前他只是擔憂地煞門的人連同察克漢一族,現在卻遠遠不只這些了,想到這,後脊樑有些發涼,心裡擔憂,卻不敢表露,怕清顏爲她擔心了。
“我和擒風先去一趟棧道,你好生歇着,過兩日再去奶奶那裡請安,我若是戌時未回來,院子就落鎖,別等我,”簡玉庭交待好清顏,又對沾花嚴厲說道,“大少奶奶若是再有個三張兩短的,你就回山去。”
沾花低首吐了吐舌頭,應了下來。
簡玉庭出了丹桂院,春芽和紫玉進來時說大少爺看上去好凶,清顏笑了笑,那傢伙好像只在她的面前有好臉色過。
清顏連接着歇息了兩日,精神養了過來,也不知道簡玉庭給她用了什麼藥,腳都好了許多,不過話說回來,這兩日她都不曾見到他了,以往夜裡都會偷偷地回來,這兩日真的沒有。她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去了太夫人那裡請安。
太夫人一見到她,便問道,“聽說庭兒這幾日都不曾寫在你的屋裡?”
清顏福身後回道,“是。”
“你這樣可不行,這樣如何爲我們簡家開枝散葉啊?”太夫人不悅道。
清顏語塞,立着不再說話,好在一襲藍衫的簡越明和打扮得極爲豔麗的簡夫人走了進來,岔開了太夫人的話題。
“娘,酒樓拿回來了,”簡夫人一臉喜氣,頭上的朱釵也跟着丁零當啷地搖晃着。
“真的?”太夫人也不歪着身子了,起身看了簡越明道,“快些和娘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我就說臻兒是清白的。”
簡越明又扶着太夫人坐下,“今早京兆尹派人過來,讓我帶着臻兒過去一趟,到了府衙門口,京裡一些高門子弟都在,後來問了才得知,他們都在賭場輸過宅子或是鋪子的,而且都和福王孫子司馬懿有關交往,之前是不敢說,這次不知爲何都紛紛站了出來。”
聽了這些,清顏想到極有可能就是簡玉庭帶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