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異議!

司徒流芸乖巧的承認她對那藍衣男子一見鍾情,讓沈雲悠頓感意外。雖然之前也曾經猜想過這種可能,但是當公主大人真正說出口的時候,沈雲悠還是覺得,太突然,太狗血了。

“公主……”沈雲悠嚥了口口水,認真的觀察着司徒流芸。看着司徒流芸兩頰那可疑的紅暈,沈雲悠想了想,頭疼的開口說道:“其實,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的話,這事也不是特別的難辦。”

“你有辦法?!”司徒流芸一聽沈雲悠的話,立刻喜上眉梢,死死的抓住沈雲悠的衣袖不放,焦急的問道:“該怎麼辦?”

“看他的穿着打扮,就一定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再加上他臨走時,對那個騎馬男人所說的幾句話,你看看把那個男人嚇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想找他,一定不難。公主真的喜歡的話,就派人查出他的身份,再讓皇上賜婚,不就水到渠成了嗎?”

沈雲悠一派輕鬆的給出司徒流芸建議。但是司徒流芸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因爲沈雲悠的話,而變的開心。

怔愣了半天,司徒流芸慢慢地擡起頭來,看向沈雲悠,問道:“如果他不喜歡我的話,那該怎麼辦?”

沒等沈雲悠回答,司徒流芸便又握緊雙拳,信誓旦旦的說道:“不行!我一定要讓他喜歡上我才行!”

說完,司徒流芸便又坐回到石凳上發呆,仰着頭,神情憂鬱的看着天空。

沈雲悠被司徒流芸的舉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深深的看了眼這情竇初開的公主,沈雲悠轉身走進了夜子軒的房間,輕聲問道:“有眉目了嗎?”

夜子軒擡起頭,目不轉睛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沈雲悠,搖搖頭。“沒什麼思路,你呢?有什麼想說的?”

沈雲悠對這起命案,其實是真的有一些想法的。但是被夜子軒這麼一問,她卻放棄了想要說出來的想法。有些時候,有些話。真的說出來,可能會惹禍上身,也說不定。

“對這種事情,我一介女子能有什麼想法。”沈雲悠無辜的聳了聳肩膀,答到:“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夜子軒探究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沈雲悠的身上,表情認真的看着沈雲悠的一舉一動,不知爲何,夜子軒總覺得,沈雲悠一定知道些什麼,或者有什麼想對自己說的。回想起在義莊看屍首時,沈雲悠那不經意說出來的一句話。夜子軒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一般而言,不要說是一個女人,就算是個男人在看到那樣的屍體,也該覺得害怕纔對。可沈雲悠卻說出那樣的話來。她沒有恐懼,沒有不安。她觀察的是屍體上的屍斑和屍體的腐爛程度。這正常嗎?

“你也可以找暗影幫忙啊!”沈雲悠的另一句話,讓正在沉思之中的夜子軒緩緩地擡起了頭。目光閃爍的看着沈雲悠,夜子軒聽着她說:“如果暗影幫忙的話,這案子應該很快就能查清楚了吧?”

“你如此信任暗影?”

沈雲悠被夜子軒的問題問得一愣,快速的回過神來,沈雲悠疑惑的看着他,說道:“當初對我說暗影有多厲害的人,不是你嗎?怎麼到現在,你倒是開始懷疑起他的實力來了?”

沈雲悠的反擊讓夜子軒無聲的笑了笑。乾脆利落的搖頭,夜子軒把沈雲悠的提議重重地擊碎。“暗影是不會幫我的,別忘了你和他之間的賭約。他不可能會幫我變強,更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幫你逃出他的手掌。所以這件事,能靠的只有你我兩個而已。”

沈雲悠想起自己和暗影那萬惡的賭約,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目光陰霾的看着夜子軒無所謂的笑臉,沈雲悠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一把拿起夜子軒面前的卷軸,又重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夜子軒。”低聲叫着他的名字,沈雲悠在看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如果我真的幫你破了這案子,你要怎麼報答我?”

“我爲什麼要報答你?這官職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就算皇上收回去,我也無所謂。”

果然是夜子軒式的回答……

沈雲悠無力的在心中哀嚎一聲,對自己和暗影的那個賭約,也越來越沒信心了起來。

“沒出息!”沈雲悠小聲的罵着夜子軒,然後繞過桌子,走到夜子軒的身邊,把卷軸擺到夜子軒的面前,俯下身子,指了指其中的一處地方,說道:“從這裡下手。先找驗屍官把屍體驗了,看看死者是不是中毒身亡。把她的家人依次調查一遍,還有親朋好友,都是要懷疑的對象。”

說完,沈雲悠未等夜子軒發表言論,便拿起桌上的另幾卷卷軸,認真的看了起來。在看完所有的之後,沈雲悠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嘴角,喃喃自語道:“怎麼死的都是女人呢?”

夜子軒不聲不響的觀察着沈雲悠,待沈雲悠安靜了下來之後,夜子軒冷聲問道:“你真的是沈雲悠?”

沈雲悠眸底快速的劃過一抹寒光,然後笑着側眸看向夜子軒,好笑的問道:“我不是沈雲悠還會是誰?”

夜子軒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站起了身子,在沈雲悠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一把扯過她的衣襟,扒開她的領口,看着沈雲悠鎖骨偏下的位置。

“你幹什麼!”沈雲悠一把打掉夜子軒的手,向後退了兩步,不悅的看着夜子軒。

夜子軒沒有看到想看到的東西,與沈雲悠四目相對,夜子軒忽然出人意料的問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和你姐姐長的很像?”

姐姐?

沈雲悠快速的在腦海裡閃過沈雲秀和沈雲珠的臉,她們像嗎?多多少少是有那麼點相似,可也沒達到很像的地步。還是說,夜子軒指的是沈雲悠始終沒有見過的沈雲玉?

沈雲悠沒來得及多想,便被門被推開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回頭一看,是一臉失落的司徒流芸。

“雲悠,我要回宮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她留下來陪我查案,你先回去吧。”夜子軒幫沈雲悠回答了司徒流芸,在司徒流芸走後,夜子軒才正眼看向沈雲悠不悅的神情。

“你說過要幫我的,不是嗎?”夜子軒笑着開口,讓沈雲悠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活生生的嚥了回去。

陪着夜子軒到了衙門,找來驗屍官一起到義莊去驗屍。這一次夜子軒沒有把沈雲悠拒在門外,而是一直把沈雲悠帶在身邊,陪着他看着驗屍的整個過程。

對於夜子軒的舉動,沈雲悠心中不是不曾懷疑。她也知道自己今天已經暴露了很多疑點。但是沒有辦法,如果光靠夜子軒,自己不出手的話,她是真的不能保證夜子軒可以破的了這案子。而且如果放棄了這個機會,她再想接觸這幾具屍體,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半夜偷偷溜過來驗屍的話,一定會驚動這裡看守人的。而且也不方便沈雲悠觀察屍體的細節。所以即使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引來夜子軒的懷疑。可依然還是站在了這裡。因爲她想贏,她想讓別人對夜子軒刮目相看,她想讓自己擺脫掉暗影的控制。

站在夜子軒的身後,沈雲悠目睹了驗屍官驗屍的過程。當她聽到驗屍官說,這屍體沒有中毒的時候,沈雲悠並沒有任何異議。因爲對毒無比熟悉的沈雲悠,很清楚一個人在中毒之後,屍體會變成什麼樣子。這也是她曾經接觸解刨人體的原因。

但是當沈雲悠聽到那驗屍官說,這女子應該是上吊死亡的話之後,她便不能認同他的這番言論了。

“上吊?”沈雲悠蹙眉看着那中年男子,問道:“你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

“當然是我這麼多年驗屍的經驗!”驗屍官一看沈雲悠是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立刻變的有些囂張炫耀了起來。“怎麼,你有異議?”

“當然。”沈雲悠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在夜子軒和那驗屍官驚訝的注視之下,表情凝重的開口說道:“一般而言,屍斑見於枕、項、腰、臀部以及四肢的後側,說明死者死時是處於仰臥狀態的。而屍斑見於顏面、胸、腹部以及四肢前側,則是死時處於俯臥位。屍斑分佈在上、下肢的遠端,說明死時是吊着的。既然你已經驗屍這麼多年,這個道理你應該不會不明白。好好看一看這屍體上的屍斑分佈,她真的是吊死的嗎?”

沈雲悠的一番言論,讓那驗屍官的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也讓夜子軒的表情沒有好到哪去。

驗屍官看了看沈雲悠,看了看夜子軒,又看了看自己剛剛檢查過的屍體。他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竟然是內行!

夜子軒垂下眼簾,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沈雲悠叫出了房間,然後一言不發的往回走着。但是沈雲悠可就沒有夜子軒這麼平靜了,該說的話說出來了,可心裡的忐忑卻是沈雲悠沒辦法忽視的。

該用什麼辦法能讓夜子軒不懷疑自己的身份?沈雲悠努力的想着能騙過夜子軒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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