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司徒睿聽到司徒南這麼一說,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夜子軒?”
“嗯,很像。”司徒南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或許是我看錯了吧,但是那個人真的和他很像。”
司徒南迴憶着剛剛的場景,不安的問道:“如果真的是他,怎麼辦?”
“立刻下令封鎖全城,給朕挨家挨戶的搜!”司徒睿惱怒的大聲說道:“如果真的確定是夜子軒,那就把沈家的人全給朕砍頭示衆!朕就不信,她沈雲悠能眼睜睜的看着沈家全家上下老小被殺,而無動於衷!”
司徒睿相信司徒南是不會輕易和自己提起夜子軒這個名字的,他不是真的看到了,懷疑了,他是沒膽子開這個口的。而如果司徒南沒有看錯的話,那麼夜子軒在這個時候出現,很顯然,就是和沈雲悠有關係的。夜子軒當初是沈雲悠設計抓進大牢的。是自己親自押去刑場,親眼看着他死的。夜子軒要是還活的話,那沈雲悠……
司徒睿不敢再想下去,他拼命的告訴自己,沈雲悠不會騙他,絕對不會。
司徒南看着司徒睿陰霾的表情,輕聲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在安排了人在城門口之後,司徒南也沒有回宮去見司徒睿。這個時候,他們誰都需要時間冷靜。
司徒南迴到王府,看着這已經熟悉了很多年的地方,感慨萬千。這王府是在司徒睿登基之後,司徒南主動要來的。因爲既然要搬出宮,那就需要住處。與其讓司徒睿賜給自己一個並不熟悉、陌生的場地,司徒南情願住在這個他曾經來過很多次的睿王府。
這睿王府直到司徒南搬進來之後,也還是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改變。到現在,司徒南還是能在很多地方,看到以前沈雲悠留下的痕跡。沈雲悠住的房間,司徒南也一直沒有派人整理。說不上爲什麼,他只是覺得,那個房間或許皇兄以後還會想要見到。
司徒南推開房門,走進了沈雲悠的房間。坐在椅子上,司徒南微眯着雙眼,打量着屋內的一景一物。牆上還掛着司徒睿爲沈雲悠畫的畫像,司徒南歪着頭,看了好一會兒沈雲悠的畫像,才苦笑着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你還真是個大麻煩……”
司徒睿在宮中暴躁不堪,來回在沈雲悠的宮殿走動,司徒睿已經動怒的處置了兩名進屋給他送茶的宮女,也讓門外的人,沒有膽子再進屋打擾他。
“皇上,唐大學士覲見,說有事要上報給皇上。”門外傳來了史榮龍的聲音,讓司徒睿漸漸停下了腳步。
“傳。”司徒睿穩住情緒,坐到椅子上,坐等唐學林的出現。
唐學林面色不對的進了房間,跪到了司徒睿的面前。沒等司徒睿詢問,唐學林便開口說道:“皇上,這是微臣剛剛在進宮的時候,一名宮女給臣的。她說,是娘娘給皇上您的信。微臣本想帶那宮女一同前來,但是沒走兩步,她就消失不見了。”
司徒睿快速的把唐學林手上的信拿了過來,心急的打開信,司徒睿看着那信上清秀的字跡,心情頓時跌落到谷底。
“皇上,你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宮中了。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只是皇宮這個地方,真的不是我能待下去的。
皇上對我的好,雲悠一直都銘記於心。可是,在雲悠的心裡,始終還有一個放不下的人。那就是夜子軒。我愛他,離不開他。
我走了,不會回來了。祈天國這個地方,我不想再呆下去。皇上,保重。就當在你的生命裡,從來沒有出現過沈雲悠這個人吧。”
司徒睿咬牙切齒的看完心,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說,她心裡有夜子軒。她說,她愛夜子軒。她說,她離不開夜子軒。
那麼,他呢?!他在她的心中,到底算什麼!
司徒睿大口的呼吸着,想要心口的疼痛能夠減輕一些。將信團成一團,握在手中。司徒睿冷眼看向唐學林,問道:“你在哪看到那個宮女的,她長什麼樣?”
“回皇上,就在宮門口。”唐學林老老實實的和司徒睿說了事情的經過,把那宮女的容貌長相說了一遍。司徒睿在聽了之後,便可以肯定,給唐學林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鄭昀綺。
按照唐學林的話說,鄭昀綺在跟着他走了幾步以後就消失了。她是還藏在宮裡,還是已經逃走了?
司徒睿覺得鄭昀綺現在還在宮內的可能性不大,沈雲悠在信上說了,她不想再待在祈天國這個地方。那也就是說,她想離開,想出城……
“來人!把相府給朕封了,將宰相等人全部抓進大牢,等候朕的命令!”司徒睿大聲的衝着門外的侍衛喊到,不理會一直跪在地上的唐學林,司徒睿甚至忘記問他,進宮來找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便大步走出房間,想要親自出宮,去把沈雲悠給抓回來!
唐學林看着司徒睿離開,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望着司徒睿漸行漸遠的背影,唐學林擦了擦額頭的汗,一聲不吭的離開。
皇上一聲令下,相府上下百口,全部都被抓了起來。包括那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沈志遠,也沒能除外。
一家人全部被抓進了刑部大牢,這事情除了讓沈家自家人不安之後,也很快的就震驚了朝野。要知道,沈志遠的女兒那可是皇上的寵妃,皇上如今下了這麼個命令,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志遠坐在陰暗潮溼的牢中,聽着關在隔壁的南宮若舞不停歇的哭聲,原本就不安的心情,變的更加的煩躁。是不是雲悠闖了什麼大禍?否則皇上怎麼會如此動怒,將府上所有的人都給抓起來了呢?
沈志遠提心吊膽的站起身來,看向牢門外的獄卒。慢步靠過去,沈志遠對上獄卒的視線。低聲下氣的打聽道:“你可知皇上是因爲什麼事,而如此大怒的?”
“不知道!”獄卒乾脆利落的回答着沈志遠之後,就沒有再理會沈志遠一下。
沈志遠隱忍的嚥下這口氣,在看到特意趕來的刑部尚書之後,連忙小聲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龔文衝重重地嘆了口氣,看着沈志遠,低聲開口:“聽說娘娘不見了,皇上現在正宮裡宮外的找呢!這萬一要是找不到的話,恐怕……”
龔文衝爲難的搖了搖頭,一副擔心沈志遠安危的樣子。這讓沈志遠就更加害怕了!
“你說娘娘不見了?怎麼可能呢,她不是一直都在宮裡嗎?”沈雲悠沒有回家,她不在宮裡,還能在哪?
“這我就不知道了。”龔文衝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己的身後,然後謹慎的對沈志遠說道:“我剛剛得到的消息,聽說大學士進宮的時候,正巧撞見皇上大怒。好像娘娘留了一封書信給皇上,之後就不見了。相爺,你這女兒,究竟在搞什麼鬼?”
龔文衝的話讓沈志遠只覺得頭昏目眩,有種想要暈過去的衝動。“龔大人,勞煩你再去打探打探皇上那邊的口風。”
龔文衝把沈志遠擔驚受怕的表情看在眼裡,只好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他二人同朝爲官這麼多年,兩人關係也還算是不錯。如果可以,龔文衝也不想就這麼看沈志遠出什麼事。更何況,如果這件事情有驚無險的過去了的話,那沈志遠以後還是皇上眼前的紅人。龔文衝得想方設法的討好他纔是。這次的事情,就當是賣了個人情給沈志遠吧……
龔文衝離開大牢,前去大學士唐學林的府上。明說暗示的和唐學林說了一番,龔文衝聽着唐學林的話,後脊背發涼。
“龔大人,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會比較好啊!”唐學林意味深長的勸着龔文衝,“那沈雲悠是什麼身份?皇上既然可以不顧她庶女的身份,將她納爲妃子,就說明皇上對她的喜愛,非比一般。如果不是沈雲悠犯了滔天大罪,皇上會如此動怒嗎?沈志遠身居宰相之位這麼多年了,你見他什麼時候被關進大牢裡過?所以我說,這事情,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看看皇上那邊會有什麼打算吧!”
“唐大人所言極是。”龔文衝重重地點了點頭,“沈志遠的事情,我也算盡力了。要真是她女兒惹怒了皇上,而牽連到他們沈家的話。那也不是咱們能幫得上忙的。”
“沒錯,不是咱們能插手的啊!”
龔文沖和唐學林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安的情緒。而一直在牢中等着龔文衝帶回來消息的沈志遠,卻一直沒有再見到龔文衝的身影。
時間緩慢的流逝,沈志遠在牢中,可謂是度日如年。龔文衝一直沒再現身,皇上那邊也沒有什麼口諭。天色漸晚,沈志遠順着牆壁上方的小窗戶,看着外面發黑的天空,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殊不知,危險,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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