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事情,這個旋漠也都清楚?”司徒逸雲一聽夜子軒這麼說,頓時就冷笑了起來。斜睨着夜子軒,司徒逸雲嘲諷的問道:“單單憑這種絲毫不可信的謠傳,你就讓朕答應你,讓你帶沈雲悠出宮。夜子軒,也覺得朕真的這麼好說話嗎?”
“皇上,是不是謠傳,我們誰都說不清楚。”夜子軒面對司徒逸雲的冷嘲熱諷,沒有亂了思路。“我今日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有原因的。旋漠已經放出風聲,他說宮裡既然已經丟了一位公主,那麼再丟一件龍髓玉,也沒什麼……”
“放肆!”
夜子軒的話還沒有說完,司徒逸雲便立刻氣憤的拍案而起。目光尖銳的看着夜子軒,司徒逸雲冷聲問道:“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這種事情我怎麼敢亂說,如果皇上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查。現在武林中全部都在傳這件事,旋漠雖然不是以他本身的身份說出來的,但是‘千手神偷’本來就是他的另一個身份。所以這一次,我和沈雲悠不止是去調查流芸的死因,還是想親手把這旋漠緝拿歸案。”
“好!朕就答應你,讓你和沈雲悠出宮去查這件事情。但是如果抓不回來那個旋漠,夜子軒,你可知道後果?”
“知道。”夜子軒平淡的點點頭,道:“子軒定會竭盡所能,把旋漠帶回來的。”
沈雲悠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聽夜子軒對皇上說要帶自己出宮,聽皇上冷嘲熱諷,聽夜子軒說旋漠的事情,聽皇上大發雷霆。
沈雲悠一直都插不上話,直到夜子軒和皇上結束了他們的對話,沈雲悠才稀裡糊塗的跟着夜子軒,走出了皇上的寢宮。
站在外面,沈雲悠大口的呼吸了新鮮空氣,在頭腦清晰了之後,沈雲悠拽了拽夜子軒的衣角,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小聲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夜子軒看着沈雲悠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淡笑不語。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夜子軒忽然擡手攏了攏沈雲悠的頭髮,然後輕聲開口說道:“皇上已經開口同意你出宮了,找個時間回相府去看看你娘吧,明天我們就出發離開京城。”
沈雲悠聽着夜子軒的話,看着夜子軒轉身離開的背影,雖然終於能夠回相府,但是沈雲悠的心裡卻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慢步回到住處,沈雲悠看着院中的秀兒和鄭昀綺,漫不經心的告訴兩人說要回相府。接着,沈雲悠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一件一件收拾着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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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鄭昀綺和秀兒的陪同下回到相府,沈雲悠看着曾經在自己面前囂張跋扈的沈雲秀等人,如今卑微的給自己行禮作揖,她除了微笑之外,沒心情有其他的反應。
敷衍的和衆人說了說話,沈雲悠便和夢雨晴一起進了房間。雙手被夢雨晴緊緊地握着,沈雲悠看着夢雨晴眼中的點點淚光,聽着夢雨晴嘮叨着說自己瘦了。在安撫了一番夢雨晴的情緒之後,沈雲悠緩緩說道:“娘,我可能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不能回來看你了。”
“離開京城?”夢雨晴疑惑的看着沈雲悠,問道:“和睿王爺一起嗎?”
“不是,是和夜子軒。”
“什麼?!”沈雲悠的回答,讓夢雨晴頓時臉色一變。睜大雙眸,夢雨晴看了沈雲悠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悠兒,你們離開京城的事情,皇后和睿王爺知道嗎?”
“應該還不知道,但是皇上卻是知道的。而且這件事也是皇上親口答應的。”沈雲悠認真的觀察着夢雨晴的表情變化,想起夜子軒和皇上的那一番對話,沈雲悠想了想,問道:“娘,你可知道,龍髓玉是什麼東西?”
“悠兒,你問這個幹什麼?”夢雨晴身子一愣,表情凝重的說道:“龍髓玉是皇室極爲重要的東西,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既然是皇室的東西,那夜子軒爲什麼會跟皇上說,旋漠這一次想要盜取的是沈家的傳家寶呢?
沈雲悠想來想去,始終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因爲她怕夢雨晴多想,也怕把夢雨晴拉入到危險之中。
“悠兒,你也不小了,眼看着就要嫁爲**。所以有些話,娘不得不告訴你。”夢雨晴把沈雲悠攬入懷裡,語重心長的開口。“娘不管你這一次和夜子軒出去是爲了什麼事,但是娘希望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也一定要答應娘,不可以和夜子軒走的太近。他是個危險的人,你和他走的越近,就越會惹怒皇后和睿王爺。娘不想你受傷,你明白嗎?”
“娘,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無法控制的。”沈雲悠靠在夢雨晴的懷裡,安心的閉上了雙眼,袒露心扉道:“如果可以的話,夜子軒、睿王爺,我一個都不想理會。我只想找一處偏僻的地方,有房,有田,有娘你和秀兒兩人,就足夠了。娘一直不肯告訴悠兒的事情,悠兒也不想逼娘說出來。可是就像娘你一樣,你不想知道那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想捲入夜子軒和睿王爺兩人的戰爭裡。但是,我無能爲力。”
沈雲悠語氣低沉的和夢雨晴訴說着自己的難處,太久沒有放鬆的沈雲悠,已經有種累到筋疲力盡的感覺。
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沈雲悠看着表情複雜的夢雨晴,微微一笑。“娘,你不必好奇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悠兒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只會惹事生非,讓你擔心的傻姑娘了,悠兒現在有能力思考,也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所以你要做的,只是在悠兒不在的時候,讓自己好好的。然後等悠兒回來,好嗎?”
“好,娘答應你。”夢雨晴極力想要剋制住自己的顫抖,單手拂上沈雲悠的側臉,夢雨晴看着沈雲悠,卻也沒有再說出什麼來。
沈雲悠在相府過了一夜,第二天就起早趕回了皇宮,和早已等候在那裡的夜子軒會和。
夜子軒站在沈雲悠的身邊,看着沈雲悠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問道:“你把秀兒和鄭昀綺留下了?”
“嗯,我想讓她們留在相府服侍我娘。不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夜子軒連連點頭,順手接過沈雲悠的包袱,說道:“走吧,別耽誤了出宮的時間。”
兩人並肩朝前走去,而在沈雲悠意料之中,司徒睿也就在半路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司徒睿冷眼看着沈雲悠和夜子軒二人,二話不說,伸手就要把沈雲悠拽到自己的身邊來。
“睿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夜子軒攔住司徒睿的動作,將沈雲悠護在自己身後,問道:“要把她帶回睿王府去不成?”
“我想把她怎麼樣,輪得到你來管嗎?”司徒睿冷哼一聲,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夜子軒。“沈雲悠是我的人,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你的人……?”夜子軒皺了皺眉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睿。在司徒睿犀利的目光注視下,夜子軒也不情願的點點頭,說道:“哦,對!她是王爺你還沒過門的未婚妻,我差點給忘了。”
話畢,夜子軒猛地打掉司徒睿停在半空中的手,聲音清冽的說道:“可是現在,她是皇上派給我的人,我必須帶她離開。如果睿王爺真的不同意的話,就去找皇上,要皇上的手諭。只要皇上答應讓沈雲悠留下來,我定二話不說,雙手將沈雲悠送到你身邊。”
“夜子軒,你是在拿皇上來威脅我?”司徒睿好笑的和夜子軒四目相對。
“如果王爺非要這麼理解的話,也未嘗不可。”夜子軒點點頭,揚嘴一笑。“我和沈雲悠還有事情要辦,現在必須馬上出宮。所以,請睿王爺讓一讓,不要耽擱了我們的行程。”
沈雲悠閉住呼吸,膽顫心驚的看着夜子軒和司徒睿的你來我往。聽着夜子軒句句不饒人的打擊刺激着司徒睿,沈雲悠忽然有種自己之前,完全是被夜子軒騙了的感覺。
就在沈雲悠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卻被夜子軒強勢的拉住手腕,向前走去。與司徒睿擦肩而過,當沈雲悠的另一隻手被司徒睿緊緊地拽住時,她只能尷尬的站在那裡。
“沈雲悠。”司徒睿沒有把目光轉向沈雲悠,低頭看着地上,司徒睿說道:“是走是留,你考慮清楚。今天如果你和他離開了皇宮,那麼以後,就不要怪我對你沒有手下留情。”
司徒睿的話,明晃晃的是在威脅沈雲悠留下來。可是夜子軒那邊,也絲毫沒有退步。
“睿王爺,你何苦爲難人家一個女孩子呢?她和我走是皇上的決定,如果睿王爺想要違抗聖旨的話,也不要把外人帶上纔對。”
夜子軒往回走了兩步,將沈雲悠被司徒睿拽住的手腕,巧妙的拉了過來。接受着司徒睿想要殺人一樣的目光,夜子軒無辜的搖搖頭,“我們真的是去辦正經事,沈雲悠是王爺你的人,我已經聽到,也記在心裡了。所以……睿王爺,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