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夏老爺發威

060 夏老爺發威

夏老爺一臉納悶的走進了大堂,心下感到分外不解,這凝兒對他這個父親向來是不假辭色。今兒究竟吹的什麼風,竟能讓女兒使喚她的貼身婢女來請他,這可真是讓他受寵若驚。

夏老爺和晚玉一踏進大堂,一直跟在後邊的晚玉便快走幾步回到了夏聽凝身後站着。

李氏和夏老夫人的心裡齊齊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知道夏聽凝將夏老爺找來打的是什麼主意。

夏老爺進來後雖覺得自己的孃親和髮妻臉色都不太好,但也沒有多想,而是笑意盈盈望向夏聽凝道“凝兒,你讓下人去請爲父過來,可是有事?”

難道是凝兒看到他最近對嵐兒的好,總算肯鬆口爲他在靜王世子面前美言幾句了?一想到這,夏老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就知道討好女兒還得從嵐兒身上下手。看看,他這段時間的鞍前馬後可算是有了回報了。

夏聽凝擡頭瞥了一眼笑得直歡的夏老爺,冷冷的開口打破了對方的美好幻想“少想些有的沒的,這會叫你過來可不是有什麼好事。”

看他笑得直得瑟的那副模樣,不用想也知道在樂些什麼。這個便宜父親最近天天道梨院報到,對她孃親百依百順。以爲她不知道他的目的嗎,還不就是想要她爲他的仕途出一份力。

自打上回容瑾告訴她可以爲這個便宜父親安排個高些的官職後,她這才知道原來容瑾在朝中的權勢不小。難怪這夏老夫人總眼巴巴的死盯着她。敢情是早就知道容瑾在朝中的影響力,想借勢讓她的兒子升官。

現在想來,若不是因爲外邊的人都認爲容瑾的身子再也好不起來,只怕不知有多少人家上趕將女兒嫁給他呢。

夏聽凝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對着夏老爺兜頭淋了下去,澆了他個透心涼。

看着女兒一臉的陰冷,夏老爺只覺得眼皮一陣狂跳,期期艾艾的道“那,那是什麼事?”

他自認最近表現良好,沒什麼事惹到這個女兒呀。

夏聽凝冷哼一聲,瞥了眼夏老夫人和李氏“這你就要問她們了。”

夏老爺當即轉過頭來看向夏老夫人和李氏,疑惑的問道“娘,發生什麼事了?”

凝兒的臉色看起來可不是一般的差,這讓他又一股很不祥的預感。

夏老夫人僵直着身體,半個字也說不出來,難道要她告訴兒子她興沖沖的跑去抓姦,想以此來拿捏那二丫頭。接過姦夫沒抓到,反倒把靜王世子給得罪了。

李氏的嘴巴更是閉得比誰都緊,老爺上次才因爲聘禮的事惱急了她,下令禁了她的足。要不是老夫人壽辰需要她這個當家主母出面打點操辦,哪會這麼快就將她放了出來。

這會若是被老爺知道她還在鬧騰個沒完不肯消停,剛剛更是把靜王世子給當成了姦夫。老爺指不定要怎麼收拾她呢。而且就連老夫人都閉緊了嘴巴,她就更沒理由自己開口找死了。

看着夏老夫人和李氏這兩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夏老爺心中的不安頓時逐漸擴大,又急着問了一遍道“娘,您倒是快說呀。”這是想要急死他嗎?

夏老夫人和李氏她們兩人的嘴就像被蠟給封上,半點也張不開。

夏老爺分外無奈,只好轉過頭看向夏聽凝,希望能從她這得到答案。

夏聽凝嘲諷的看着嘴巴閉得死緊的夏老夫人和李氏,這兩個沒用的,竟然敢做不敢認,先前大聲嚷嚷時氣勢都到哪去了。既然都不敢說,那就由她來開口好了。

夏聽凝微微擡頭,眸中有着點點光亮流動“今日容瑾下朝後,特地買了糕點過來看我。”

夏老爺一愣,隨即又反應過來,心裡感到一陣陣的歡喜。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靜王世子親過來看望凝兒,還特地買了糕點。這不就是明擺着對方心裡是很看重凝兒的嗎。女兒還沒嫁過去就如此受寵,那再等幾個月過了門後,靜王世子還不得對凝兒百依百順?到時候對他這個岳父那可是極有好處呀。夏老爺登時沉浸到升官發財的美夢中去。

夏聽凝看着夏老爺一臉美得冒泡的神情,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可惜居然被人給當成了姦夫。要拉着我和人家去浸豬籠呢。”

夏聽凝的話就像是個大炮仗般在夏老爺耳邊‘砰’的一聲炸了開來,只轟得他眼冒金星,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八度“姦夫?哪個沒腦子的蠢貨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凝兒可是已經許配給了人家,聖旨也下了,再過不久就要嫁過去了。這靜王世子過來看看自個即將過門的妻子,居然被當成了姦夫,還要拉着去浸豬籠,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夏聽凝閒閒的道“還能有誰,除了你那不着調的母親和髮妻外,誰還敢明目張膽的跑到側門外高喊着要抓姦。居然還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什麼只要我好好爲夏府辦事,那她們就不追究我與人私會一事這些蠢話。容瑾當時就坐在車廂裡,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全都聽到了。”

夏老爺只覺得心臟驟停,四肢冰冷,僵硬着轉過頭望向李氏和夏老夫人,瞪直了眼睛道“你,你們…。”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美夢急速變噩夢。他的孃親和髮妻居然敢當着人家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莫說凝兒沒有與人私會,就算是真有與人私會那也不能大刺刺的跑出門去喊着要抓姦哪。她們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家醜不可外揚,旁人遇到這事,只怕藏着掖着都來不及,哪有人竟敢到外邊鬧騰的。

而且什麼叫不追究凝兒與人私會,這不是明擺着告訴靜王世子,若今日凝兒真的與人私通,只要她肯幫夏府謀利,那夏府就會包庇着她欺瞞靜王府了。

他的孃親和髮妻怎麼竟做出這樣的蠢事來,這不是硬生生的要斷他的仕途嗎。

夏老夫人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挺直了身子一副犟到底的模樣。就算這二丫頭說出來了又怎樣,她可是昱兒的生身母親,她就不信兒子還能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指責她不成。

李氏可就沒那麼硬氣了,微縮了縮身子往夏老夫人身後躲了躲。

夏老爺只氣得頭頂差點沒冒煙,‘孝’字當頭,他縱有千般不滿也不能對自己的母親怎麼樣,但他教訓自個的髮妻這總行了吧。

夏老爺又怒又急的狠踹了李氏一腳,直把對方踢得摔倒在地。李氏只能狼狽的捂着腳高聲痛呼。

夏老爺還覺不解氣,心中就像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着,又狠狠的繼續補上一腳。

李氏痛得直歪倒在地,高聲喊着“老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別打了。”

這兩腳簡直就差點要了她的命呀,她自小便嬌生慣養,嫁過來後也是錦衣玉食。這麼多年了,老爺還從未對她動過手呢。今日卻連踹了兩腳,可見是氣得發狠了。

夏老爺恨聲道“你還有臉說,我上回就不該把你給放出來。這才安靜了幾天哪,又鬧上了,我看你是不鬧得我丟了官你就不肯罷休是吧。我當初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蠢婦回來。”

這靜王世子明擺着極喜歡凝兒,今日過來卻給鬧了這麼一出,他這會只覺得前途黯淡無光。全都是這兩個蠢人給害的。

李氏嚇得趴在地上只嗚嗚的哭着,她現在怕極了,就怕老爺一個生氣要把她給休回孃家。

守在外邊的下人全都不敢吱聲,誰也不敢進來扶起李氏,生怕老爺一個生氣那腳就招呼到自個身上了。

夏老夫人站在旁邊越聽臉色越黑,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昱兒,好了。她好歹也是你的髮妻,是雨兒的親孃。你下手這麼狠,要是傳出去可不好聽。”

她倒也不是多心疼這個兒媳,反倒是有些埋怨的。畢竟要不是她,也不會有今天這事。什麼都沒問個清楚,就敢急慌慌的跑來找她。這下出了紕漏,害得她這會還要看兒子的臉色。

但這個兒媳到底還是她做主爲兒子娶回來的,現在兒子卻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是當着下人的面落她的臉嗎?她當然要出聲維護幾句了。

而且她總覺得兒子剛纔的話句句帶刺,責罵兒媳的同時只怕也是連她一塊給說了進去呢。

夏老夫人這一想,心裡登時就不痛快了。這個不孝子,她做這些還不是爲了他和夏府,不感激她這個親孃也就算了,居然還敢甩臉子給她看。

聽了夏老夫人的話後,夏老爺頓時一臉陰鬱的神情,狠狠地一甩袖子“她都做出這樣的蠢事來了,我還教訓不得她?要不是看在她是雨兒親孃的份上,我早就給她一紙休書了。這次再不好好管管,我遲早要被害得丟官。”

他簡直快被自己的孃親給氣死,到了這會居然還不知悔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個今日做了什麼樣的蠢事呀。竟然當着靜王世子的面威脅凝兒,這樣的舉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凝兒與夏府不和了。那他以後在朝堂上還怎麼倚仗這個未來女婿。今天的事可以算是自己治家不嚴,再依對方疼寵自己女兒的程度來看,沒準他還會因此而丟官呢。誰教他娘竟敢說出那樣糊塗的話來。

凝兒的性子他這個當爹的可是清楚得很,女兒打小就不待見他,這麼多年都是有嵐兒在中間調和着,纔會對他還算客氣。但這會卻被他的孃親和髮妻這麼當面威脅,到時候自己若真面臨着丟官的下場,女兒會替他求情纔怪,不落井下石踩上幾腳他就謝天謝地了。

一想到這,夏老爺就越發的埋怨起夏老夫人和李氏來。

夏老夫人聽到夏老爺的話後面色也是一僵,兒子要是真丟了官,那她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嘴脣微微動了動,最後只能梗着脖子道“那你就讓二丫頭到靜王世子跟前說幾句好話,讓他忘了今日之事。哪有追究自家人的道理的。”說到最後,底氣更是顯得十分不足。

她方纔出聲威脅那二丫頭,擺明了就是沒把對方當自家人看待。而且還被那靜王世子給聽到了,對方哪裡還會將自己當做自家人。那二丫頭也不是好相與的,現在哪裡還會肯幫她。現在只能希望兒子拿出爲人父的威嚴來,讓那二丫頭就範了。

夏老爺聽了這話,氣得胸口直痛。凝兒素來就沒把他這個父親當回事,又怎麼會聽他的。再說了,今日這事還都不是她們兩個給惹出來的,最後卻要自己來收拾爛攤子。什麼自家人,要真是自家人,早幹嘛去了。現在說出這種話來,只會平白的惹人家笑話。

若非看在對方是他生身之母的份上,他哪能忍到現在。一早就發火怒吼了,真是想想都生氣。偏生對方卻是他的親孃,他也只能極力的壓抑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差點沒給憋出內傷來。

夏老爺再不情願,也知道照現在的情況的來看,確實只有讓女兒去跟靜王世子說上幾句好話了,畢竟這未來女婿真要算賬那也是爲了凝兒,由她去說和是再好不過的了。不然他指不定就要被家裡的這兩個女人給害死。

夏老爺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着夏聽凝賠笑道“凝兒,你看今日之事…。”

他現在只能小心翼翼的賠着笑臉,希望女兒能看在他是她父親的份上,鬆鬆口把這事給揭過去。

夏聽凝從方纔開始便一直坐在位上冷眼看戲,這便宜父親總算是做了回男人,懂得發威了。

她聽到夏老爺帶着討好意味的話後,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來“想讓我到容瑾面前說幾句好話,讓他不再追究今日之事。”雖然說出來的話是疑問句,但夏聽凝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顯然很是清楚夏老爺內心在想些什麼。

夏老爺一聽似乎有戲,眼睛頓時便亮了起來,猛點着頭道“是啊,是啊。”只要女兒肯去說上幾句,讓靜王世子不再追究,那他自然也就不用擔心會丟官了。

夏聽凝淡淡淺笑“那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該用什麼條件來交換呢?”她可是個商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夏老爺一愣,他怎麼感覺女兒笑得那麼讓人遍體生寒呢,微微縮了縮脖子道“那,那你想要什麼交換條件?”

可別是什麼讓他大吐血的條件呀,不然他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夏老爺那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夏聽凝輕巧的眨了下眼,眸光流動“放心,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要求。我只是要你禁了你娘和你那個正室的足,讓她們從此以後只能呆在自己個居所裡,不得出來。”

這兩人不是最喜歡鬧騰嗎,既然那麼唯恐天下不亂。那她就封了她們的行動,讓她們後半輩子都只能乖乖的呆在自個的屋裡度過。

“這…。”夏老爺有些爲難和遲疑,只要是禁髮妻李氏的足,他當然是樂得照辦。可女兒卻連他孃親的足也要禁,這似乎不太好吧。

夏老夫人更是緊接着出聲道“你這個不孝的混帳東西,竟然要禁我的足,我可是你的祖母。”

還說什麼以後都不得再出來,這不就是要她在自個的屋裡了此餘生嗎,她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的。

李氏聽到夏聽凝的話後,也是強忍着身上的傷痛,艱難的轉過身來拽住了夏老爺的褲腳,直喊道“老爺,您可千萬不能答應她呀,妾身不想被禁足呀。”

她如今才三十多歲,還有大把的光陰呢,要真是被終身禁足,那她豈不是要待在青華堂裡直到老死。這個該死的小蹄子,竟想出這麼惡毒的法子來治她。

夏聽凝望向夏老夫人的眼中閃現着凌厲的寒光,櫻脣微啓“我禁你的足又如何,你以爲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能和我討價還價。祖母?我承認的時候你就是,我不承認的時候你就什麼都不是。”

夏老夫人被這麼狠狠一噎,嘴張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能說出什麼話來。這個死丫頭這是在威脅她呢,偏她還反駁不得,誰叫人家手裡捏着蓮兒的把柄,讓她半點都反擊不得,也沒什麼籌碼能和對方討價還價。

夏老爺躊躇着開口道“凝兒,這,這不太好吧。”對於禁他孃親的足這一件事,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夏老夫人看着夏老爺那副猶猶豫豫的模樣,頓時覺得底氣大足,繼續嚷嚷道“我可是昱兒的生母,他要是敢禁我的足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你就別指望他會聽你的了。”再怎麼樣,諒她兒子也做不出這樣事來。

夏聽凝輕蔑而又嘲諷的看了夏老夫人一眼,轉過頭望向夏老爺道“你不禁她們的足也行,那你以後就只能賦閒在家,好好教教她們什麼事規矩,免得以後再像今日這般失禮於人前。”

她這句話的潛在意識十分明顯,不禁她們的足那就給她做好丟官的準備。

夏老夫人和夏老爺明顯也都聽懂了,正不知作何反應時,夏聽凝突然從位上站起身來,留下幾句話道“要怎麼做全由你們自個做主,就是不知道這一旦丟了官,你們能不能適應得了那些整日只能吃粗茶淡飯的苦日子呢。”

說罷,夏聽凝便帶着晚玉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大堂內的三人一臉的僵硬,半晌,夏老爺才下定了決心道“娘,您以後就待在這春熙居頤養天年吧。”

他好不容易纔升到如今的正四品,若是因爲今日之事而丟了官,那他可就什麼都沒有了,禁了她們的足也好,省得日後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夏老夫人瞪大眼睛,大聲喊道“什麼,你這個逆子,竟然真的要聽那個不孝孫的話禁我的足,你這可是大逆不道。”

頤養天年?只是說得好聽罷了,事實上還不是要將她軟禁起來。

夏老爺陰沉着臉道“今日之事還不都是您和您那好兒媳惹出來的,兒子若真丟了官,沒錢沒勢。您難道真的願意娶過那粗茶淡飯的苦日子?還不如在春熙居好好待着,至少能夠衣食不缺,您自個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些話後,夏老爺又轉頭看向趴在地上的李氏,冷言道“你也給我回青華堂去,從今往後不許再踏出那裡半步。”

語畢便直接轉身走出了大堂,徒留下兩個呆若木雞的女人。

隔日,李氏和夏老夫人被禁足的消息便傳到了夏聽凝耳裡,當然,夏老夫人是對外宣稱身子不好,要在春熙居里頤養天年。

夏聽凝聽後只是清然一笑,這個結果她一早就料到了,她那個便宜父親整日都想着能夠飛黃騰達,升官發財,如今有這麼大的兩塊攔路石擋在他的光明大道上,他會不把它們給搬走纔怪呢。

現在這兩人已經被禁足,她的耳根總算是能清靜下來了,等再過幾個月她出嫁後,也就不必太過擔心孃親和弟弟了。

蘭院,林姨娘正與夏青荷坐在桌前說着話。

林姨娘身着不怎麼起眼的素淨衣裳,只能算是清秀的臉上略施薄粉,怎麼看怎麼無害。

夏青荷一臉感慨的道“姨娘,真沒想到二姐姐竟有這般大的能耐,讓爹將祖母和母親都給禁足了。”

她們也是今早纔剛知道的這個消息,雖然對外說夏老夫人是待在春熙居里調養身體,但哪個不曉得這其實就是變相的禁足,只是明面上說得好聽些罷了。

林姨娘輕輕擺弄着桌上的茶杯,對着女兒一笑“自打老夫人和夫人三番兩次都沒能在那二小姐手中討到好後,我便知道她們兩人絕不是她的對手。若還是一意孤行,遲早有一天是要栽到人家手裡的。”

要不是那老夫人和夫人太過自大,不懂得審時度勢,都打心底裡認爲一個庶女翻不起什麼浪花來。現在也就不會陰溝裡翻船,被人家給收拾了。

夏青荷湊過腦袋道“所以姨娘上回才叫我到梨院,將祖母和母親要算計二姐姐的事告訴她嗎?”

林姨娘笑着點頭道“沒錯。我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爲以那二小姐的聰明,就算沒有別人的提醒,那日也未必就會躲不過去。既然如此,倒不如由你去賣個好給她。這樣一來,日後我們若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她也會因記着你的好而不會推辭的。”

夏青荷恍然的點點頭,又問道“那若是我提醒後,她還是沒能躲過去呢?”

那樣豈不是白費了工夫,難道姨娘就那麼肯定對方一定會萬無一失的躲過祖母和母親的算計嗎?

林姨娘喝了口茶,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就算她沒躲過去,我們不也還是得到了一筆銀子嗎。”

夏青荷這才瞭然,不禁在心裡暗暗點頭,原來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對她和姨娘來說都是有利無害。

想到這,夏青荷不禁讚歎道“姨娘,你真厲害。”

林姨娘寵溺的看着女兒,又囑咐道“青兒,現在那老夫人和夫人已經被禁足,想必以後也是翻不了身的。如今這府裡就是梨院獨大,趁那二小姐還未出嫁前,你得多多過去與她親近親近。要知道,她可是要嫁到靜王府去的,雖說那靜王世子是個十足的病秧子,但他這會到底還在,又極寵着那二小姐。只要你要討好了她,讓她拿你當親姐妹看待,日後若有什麼好事,還不都會緊着你。逢年過節參加宴會什麼的,也能央着她帶你去,到時候,你就有更多的機會能嫁個如意郎君了。”

這二小姐已經是徹底和老夫人和夫人她們鬧翻了,就連大小姐和五小姐也一樣,等她日後嫁進了靜王府,若真有了什麼好的,也不會給那夏蓮跟夏蓉兩姐妹的。這老夫人和夫人就是蠢,總想着要將人家徹底拿捏在手裡,纔會引得對方這麼大的反擊。要是剛開始時好言好語,那二小姐也未必就不會幫襯着夏府一二,不過這樣也好,倒給了她的青兒機會。只要青兒和對方打好關係,以後有什麼好的,人家第一個當然就會想到自個的女兒了。

夏青荷鄭重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姨娘說這些都是爲了她好。且她也曉得,這靜王府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權貴之家,若真能在宴會上攀上個公子,那她可就真算是攀上高枝了。

林姨娘又繼續道“等她嫁過去後,你也要照常去梨院。我看那水姨娘的性子軟,是個好拿捏的,你要是能哄得她把你當女兒看待,那你在那二小姐心裡的地位就會更加與衆不同了。”

夏青荷點頭答應了一聲,將林姨娘囑咐的話全都暗暗記在了心裡。

林姨娘最後又感嘆了一句“要說那二小姐的命倒真是好,可也又不好。”

好的是能遇上這麼個肯娶她這樣的庶女爲妻的人,且對方還是個身份高貴的世子。不好的是這麼個良人卻是個活不長的,到時候年紀輕輕的可就要守寡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晃眼就過去了。

清晨,一輛接着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悄駛到夏府的側門,從上邊下來幾個粗壯的漢子和一箇中年男人。在中年男人的指揮下,那些漢子十分利索的將馬車上的一個個大箱子給擡了下來。擡腳就要走進夏府的側門裡。

守門的小廝一瞪眼,正要呵斥幾句,卻見那個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走了過來,開口道“這位小哥別惱,我們都是遵夏府二小姐的吩咐,將這些東西給送到梨院去的。”

說罷便伸手從寬大的衣袖裡拿出一個荷包遞了過去。

守門的小廝聽到這些人都是奉二小姐的吩咐來的,且還給了個不輕的荷包,便連忙笑了開來“原來是這樣,那您裡邊請,從這直走再往右拐就是梨院了。”

敢情這些都是二小姐請來的人,幸好他還沒開口得罪人家,否則還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名中年男人笑得極爲客氣,點了點頭後便示意身後擡着大箱子的壯漢們都跟着他走。

這一撥人進去後,守門的小廝正樂得直數銀子呢,還沒等他數完,門外便又來了另一撥人。同樣也是從馬車上搬下來一個個的大箱子,擡腳就要進夏府的側門。

守門的小廝急忙閃了出來,話還未出口,便又有一個荷包遞到眼前,只見領頭的人道“小哥,我們是奉夏府二小姐的吩咐前來送東西的,請問一下梨院怎麼走?”

守門的小廝愣愣的接過荷包,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道“從這直走再往右拐。”

領頭的人道過謝後便直接帶着人進去了。

守門的小廝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怎麼有這麼多人來找二小姐呀。又看向手裡分量不輕的荷包,登時便把別的想法給拋到了九霄雲外,樂顛顛的再度數起了銀子。

梨院內,水氏正和夏子云在偏廳裡用早膳,突然有婢女進來報,說是有人擡着許多箱子進來了。

水氏一愣,連忙放下筷子道“這是怎麼回事呀?”

婢女搖了搖頭“奴婢也不清楚,夫人還是出去看看吧。”

水氏點點頭,又吩咐婢女趕緊去將女兒夏聽凝請來,這才起身帶着夏子云一起來到了大廳。只見廳裡擺着五十來個大箱子,裡邊正候着兩位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似乎都是生意人。

水氏帶着夏子云擡腳走了進去,來到廳裡的上方坐下。

兩位中年男子急忙躬身行了個禮道“夫人,少爺。”

這讓水氏更加感到雲裡霧裡,急忙擺了擺手道“二位客氣了,請坐,喝茶。”

“謝夫人。”二人又是齊齊一個回禮。

水氏看着這坐着的兩人,斟酌着開口道“不知二位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帶着這麼多箱子前來,也不知到底是意欲何爲。

坐在前邊的一箇中年男子笑着答道“回夫人,我等都是奉小姐的吩咐將這些東西送過來的。”這可是小姐的孃親,他得恭敬着點才行。

水氏一愣,小姐?難道說的凝兒嗎?她正想要開口問個清楚,卻瞧見女兒已經帶着晚玉朝大廳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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