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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當嫁之一等世子妃128

“世子。”雪繡睜着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口中喃喃的低叫着。

陰暗的室內,滿牆的刑具,冰冷的泥地,被溺進水中無法呼吸的自己。

雪繡睜大了眼眸,怎麼會,世子一直都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對待下人也不像別的主子般輕則打罵,重則杖斃。對自己和羽杉,更是說過一句重話。

曾經,她處罰了想要依靠姿色爬上主子的牀的婢女,將其攆出了清瀾園。世子不但沒有開口說出半個不字,更是直接遣走了其餘的婢女,讓她和羽杉當上了近侍。

她以爲,世子對她是有心的。以前因爲世子的身體,她不願守着一個將死之人,過着沒有盼頭的日子。所以總是躲着不與世子單獨相處。

可即使是那樣,她在別人面前也會有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現在,雪繡呆呆的望着一臉清寒的百里容瑾。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對她?她一直以爲,世子對她是有心的,是喜歡着的。曾經她爲了這個而感到煩惱和忍不住的自傲。可自從知道世子的身體有了好轉後,這份心情便轉化成了竊喜。哪怕世子對她的示意無動於衷,她也會下意識的爲他尋找着藉口開脫。至始至終都堅定的認爲,他一定是喜歡着自己的。

“爲什麼?世子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雪繡喃喃的開口問着。

爲什麼要讓人把她抓來?爲什麼要把她按進水裡弄醒?爲什麼要這樣粗暴的對她?他不應該是極其溫柔的對着她笑,給她一切榮華富貴嗎。

百里容瑾冷然的眼眸微微一眯,清冷的道“是誰指使你去害凝兒的?你若老實交代,我或許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凝兒?原來是爲了夏聽凝麼。雪繡頓時握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因爲用力而陷進了掌中,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印痕。

就因爲那個女人,所以世子才這樣對她麼?夏聽凝,這個該下地獄的女人,她根本就不配做世子妃,不該佔着這個位置。

眼見雪繡一臉的陰狠,半晌也不曾開口。百里容瑾輕輕皺了皺眉道“你不想說也無妨,我多的是法子讓你開口。”

雪繡聞言猛的擡起了頭,一臉瘋狂的怒叫道“我就是看不慣她,不過是個四品官家的庶女,真以爲自己有多高貴嗎,一朝當上了世子妃,就對我頤指氣使的。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這樣對我。”

百里容瑾眯起了眼眸,冷然道“掌嘴。”

“是,世子。”一旁的侍衛領命後,連忙走到雪繡身旁,一把抓住了她,木質的長方小板子甩在對方的臉上,發出了極爲清脆的響聲,雪繡原本白嫩的臉上,立即多了一個又紅又腫的方印子。

“啪,啪,啪。”清脆的聲音不斷在室內迴響着。沒有接到百里容瑾命令的侍衛,一下接着一下的甩着木板子。很快,雪繡的兩頰便已高高腫起,臉上一片的紅紫。

這樣的屈辱和極深的疼痛,讓雪繡恨到了極致。她口齒不清的叫囂道“我恨她,恨不得殺了她。可那樣實在太便宜她了,我要讓她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來,下半輩子無依無靠,在這王府裡孤獨的老死。”

百里容瑾直起身道“你永遠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對凝兒有威脅的人,他怎麼可能會留着她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百里容瑾邊擡起腳往外走,邊對着青羽道“讓人好好審問她,我要她把事情一字不漏的全都給吐出來。”

“是。”青羽低着頭答道。

百里容瑾回到了清瀾園時,夏聽凝已候在屋中等他一起用午膳了,百里容奇和百里容辰也都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待着。

百里容瑾剛一踏進屋中,見到的便是夏聽凝淡雅柔和的微笑,像一陣清風,吹動了他寧靜的心湖。

夏聽凝揚着笑容道“容瑾,你回來了?剛好該用午膳了。”

百里容瑾溫笑着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印在眼眸中的只有對方的身影。這是他這輩子的唯一所愛,是他傾盡所有也要留住的人,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次日,夏聽凝總算髮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雪繡失蹤了。

她今日原本打算要好好審問對方一番的,讓下人過去將人給過來。沒想到結果卻是,雪繡失蹤了。

負責盯着雪繡一舉一動的慧思來報,說是自昨天中午開始,便再沒見過雪繡了。她原本還以爲雪繡是被帶到自己這來了呢。

夏聽凝鬱悶的單手支着腦袋,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就失蹤了呢?會是誰帶走的她?抑或是,雪繡知道事蹟敗露,逃走了呢?可大門的守衛,都說沒有見過雪繡出門呀。

這就奇怪了,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眼見夏聽凝爲了雪繡的事情,一臉深思的模樣,綠蕪親自泡了清茶,奉上茶盞後,不禁輕聲開口道“或許,世子知道雪繡在哪也不一定。”

其實不是或許,她十分肯定,雪繡十有八九就是被世子讓人給帶走的。回想起昨日世子聽到雪繡做的事情後,所露出來的神情,讓她到現在都打從心裡感到害怕。

“嗯?關容瑾什麼事?”夏聽凝接過了茶盞,十分驚訝的問道。

在見到綠蕪一臉爲難和心虛的神情後,夏聽凝無奈的伸手撫額道“他都知道了?”怪不得雪繡突然失蹤,原來是被他給帶走了。

綠蕪點點頭道“昨日世子詢問,奴婢實在不好不答。”

對於世子散發出來的冷然,她到現在都覺得心有餘悸。

正巧這時,百里容瑾回來了,帶着青羽一齊踏進了屋中。

夏聽凝見狀,對着綠蕪輕輕揮手,示意她先下去。綠蕪自是腳步不停的轉身便往外走。

百里容瑾溫雅的來到夏聽凝身旁坐下,淺笑的望着她。

夏聽凝手捧着茶盞,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百里容瑾,問道“容瑾,雪繡是你派人帶走的麼?”

百里容瑾微微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淡然的應了聲“嗯,是我。”

夏聽凝伸手揭開茶蓋,輕輕扇着茶杯裡冒出來的熱氣,遲疑了一下道“她,怎麼樣了?”

百里容瑾摘了果盤裡的葡萄,細緻的剝着皮道“她已經去了她該去的地方。”而且,是在受盡所有酷刑後纔去的。

夏聽凝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終還是沒有開口再說什麼。她能說容瑾做得不對麼,他是爲了自己才這樣做的。而且,若非雪繡做錯事在先,又怎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

她之所以無法自己下手,不過是因爲21世紀的高端教育,不能殺人這種想法早已經在她腦海裡根深蒂固。所以一開始知道是雪繡暗害她時,她纔會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對方爲好。

百里容瑾輕輕的剝着葡萄的皮,溫聲道“她已經把一切都招了,按她的說法,背後並無人指使,只是偶然間聽到了兩個婢女在假山後談論事情,知道吃多了蘿蔔會讓人不孕這種事,後來因爲你將她貶去洗衣房,她懷恨在心,這纔想着用這個法子加害於你。”

他也派人查過了,確實沒有查到雪繡有與人勾結的跡象。這番話應該是真的。

夏聽凝怔怔的捧着茶盞,一臉的深思,原來雪繡之所以知道這個法子,是從別人那聽來的麼。怎麼會那麼巧,剛好讓她聽到這種事情。

百里容瑾剝下了葡萄的最後一片皮,將其遞到夏聽凝脣邊,道“怎麼,是有哪裡不對麼?”

夏聽凝望了一眼剝好皮,遞至脣邊的葡萄,微微低頭輕咬了口道“沒有。”可能是她多想了也不一定。

百里容瑾望着她吃葡萄的可愛模樣,微微勾起脣角道“以後再有什麼事,都不許瞞着我。”不管是什麼事,他都會替她解決好的。

夏聽凝微微一笑,輕點着頭道“知道了,以後不會瞞着你的。”她這不是不想讓他擔心嘛,任誰知道有人一直都在打自己孩子的主意,是誰都會生氣的。而且朝堂上的事情,就已經夠他忙的了。再加上家裡這些瑣事,要操的心不是太多了麼。

那些陰損的小人也是,不滿她的話,只管堂堂正正的來跟她過招呀。沒事非要想這種缺德的事,動不動就把主意打到她未出世的寶寶身上。她現在確實還不想要孩子,但這只是暫時的。

而且這不想生跟不能生那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兩日後,夏聽凝換上了剛做好的宮裝。

淡白色的宮裝穿在身上,讓她整個人顯得淡雅而出塵。

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了起來,幾枚飽滿圓潤的白色珍珠隨意點綴在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也漾着清淡淺笑。

百里容瑾脣邊含笑的攬住了夏聽凝,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很美。”她是第一個將宮裝穿得這般美麗的。

夏聽凝素手搭在他的肩頭,勾起脣角道“該走了,父王跟娘怕是在等着我們呢。”

百里容瑾聞言輕輕點頭,帶着夏聽凝一起出了屋門,跟隨靜王爺和靜王妃一齊來到王府門口,各自登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