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也有關切也有教

第二天,石夫人才和鄭夫人緩緩說崔家的事。成親就在幾天後,澄心不避羞澀在旁幫忙料理。正在看一件新房裡擺設,鄭夫人笑說:“這無用的東西,不要也罷,我們家也到這個份上,親戚也沒有,嫁妝也不多,只是委屈親家,何必又多花這些錢?”

那是一件上好的錫器,是新房裡好看,人在客邊,卻可有可無。

石夫人更謙恭,含笑看看澄心,見她飛紅面頰,人俏如花,就對鄭夫人道:“是我們委屈親家纔是,也委屈了澄心,”忽地,就憂愁起來:“嬌蘭要有澄心一半懂事,我就沒什麼可愁的。”

鄭夫人趁機插上話:“崔家有什麼好?”

爲嬌蘭擔心的澄心支起耳朵,人裝得若無其事,低頭只看手中針線。

“崔家,老太爺在的時候還走動,到了崔家五房裡升了武安侯,走動漸少,只有七房裡和我們走。大房、二房、三房裡老爺們都走得早,三位奶奶都再嫁,孩子們丟給七房老太太,崔五姑娘,原是三房裡孩子,和我女婿不是同胞親生。”石夫人側着頭微微笑:“嬌蘭兒不懂,才和她爭執。五姑娘明年就要成親出門子,還爭何來?”

澄心慚愧一下。

“四房不在京中,六房裡不成氣候,只想着老太太的錢,只是挑唆孩子們爭鬥。這不,嬌蘭太不懂事。”石夫人嘆氣:“反讓她父親跟後面說我。”

鄭夫人這才明白,笑道:“這也簡單。嬌蘭是正經老太太孫媳,嫁過去還怕一個嬌姑娘?”石夫人一笑:“可不是,我原也這樣想。昨天涉兒對我說,崔家的女婿性子弱。怕護不住嬌蘭,我想想也有理,讓涉兒去叮囑他。”

垂頭的澄心輕輕一笑。

“人家家裡指着嬌蘭過去,就有主中饋的人,我這一個,只是撒嬌,”石夫人柔和的眼光又在澄心身上一轉,鄭夫人自覺面上多了無窮光彩,忙爲嬌蘭分辨:“她不懂,親家交待她就是。”

外面丫頭回話:“大公子帶着送嫁衣的人來了。”

臺階下。走來石涉。後面跟着兩個商人。手中捧着大盒子。

澄心要避開,被石涉喊住:“送來就是給你自己挑選。”澄心漲紅面龐,低低應一聲:“是。”這就不走。看着商人們打開盒子,取出五、六件子大紅衣裳,房中板凳,頓時都被映紅。

一件百蝶穿花,一件流雲百福,一件喜上加喜,一件牡丹花開………

商人們是一對夫妻,也不管這家裡十分奇怪,新娘子自己挑嫁衣服,只一個勁兒的介紹。拿起牡丹花開衣服,通紅的晃上一晃,人眼裡都似泛起晚霞:“這件最好,只值五百兩。”

澄心嚇了一跳,她知道石涉手中無多的錢。雖然這件最好,也丟下不看,另取一件問價,只要二百兩。澄心爲難的看着石涉,石涉好笑催促她:“喜歡哪件就留哪件,”買不起,何必讓他來?

成親只此一回,以後再補,也不算是成親時候。石涉想想這嫁衣,還是要讓澄心趁心如意。送嫁衣的人是石涉自己挑的,他不想買貴的,何必找來?

石夫人由澄心自己挑,鄭夫人笑看嫁衣,當然不如自己的好,又看女兒爲難,想想石夫人才誇她懂事,心裡更加慰貼。

石小知來找石涉:“徐將軍來拜。”石涉大步出來,徐伸沒進門,正在門房裡看新來的喜字喜花。見石涉來,取出一張東西給他:“賀禮先行送上,成親那天酒可以備足。”

卻是五千兩。

石涉大喜:“來得正好!”想想又推辭:“賀禮不要許多。”徐伸手指到他鼻子上:“你想體面些成親,還是寒酸成親?”

“那我就收下來!”石涉爽快地答應,伸出手臂,和徐伸抱了一抱。徐伸樂不可支:“五千兩銀子就換來你如此熱情,我這裡還有…….”

又取出一疊子在手裡拍打。

石涉掃上一眼,雖然看不到面額大小,這足有幾十張的銀票,錢不是小數目。他尋思:“哪裡來這許多賀禮?難道兄弟們全都知道?”

“虧你好意思問!”徐伸要罵他:“你前天才告訴我,日期這麼緊,害我這兩天馬腿快跑斷,人腿也快斷了,這不,有幾個住在京外,我一一爲你把錢要來了!”

點給石涉:“鍾大將軍的,對了,他讓你成過親,帶着媳婦兒去請安。這是老張的,這是蕭大強蕭小強的,這是……”

北風呼地刮過一陣子,石涉人在風中,卻嘴角噙笑,忽然伸出手拍拍徐伸肩膀,從他手中拿過銀票往裡去,邊走邊道:“自己倒茶!”

徐伸才愕然,又明白過來。石小爲嘿嘿笑,彎腰伸手相請:“徐將軍請裡面坐!”石涉已經走得人影不見。徐伸往外面走:“我不坐,我不想爲你們家收拾房子出力!”出門上馬,北風裡欣然得意,自語道:“我這一件事,做得可真不錯。”

澄心已經挑好嫁衣,是最便宜的那件。商人夫妻大失所望,還在竭力說服:“牡丹花開最喜慶…….”澄心笑回她:“這件流雲有福,我最愛這個。”石涉在外面聽上一聽,笑容滿面進來,澄心急忙讓他坐,再請他看嫁衣,羞羞答答道:“我愛這件,原先我的,就有許多福字。”石涉袖手看看,自顧自對商人道:“這幾件全拿去,你說有一件上好的,取那件來。”

“不要,”澄心目瞪口呆,急急出口。石涉在她頭上拍拍,溫和地道:“聽我的!”再對商人夫妻點頭:“取來!”

鄭夫人到此心滿意足,溼了眼眶的她悄悄出來。往菩薩面前爲女兒上香,她已經如此有福,求她福氣又大又穩纔好。

石夫人讓石涉看過別的擺設,石涉無話。謝過母親安排出來,身後有人小聲:“哎。”回身看,卻是澄心立於臺階上,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

她羞顏嬌麗,帶着羞於張口,卻不得不說的神氣,細如蚊吶:“多謝。”

“謝什麼?又謝的誰?”石涉笑嘻嘻過來。澄心紅着臉退後兩步,又行了一個禮,低聲道:“爲妹妹謝!”

說過,翩然去了。石涉在後面壓着嗓音笑罵:“爲妹妹謝。要行這些禮?”

鄭夫人上過香出來。見女兒坐在窗下。手中檢視着她新趕出來的裡衣鞋子,眼光癡癡的往外面看。外面,卻只有一地的白雪。

“雪有什麼看頭?”鄭夫人笑話女兒。澄心慢慢地收回眼光。又癡又嬌的對着母親看一眼,再看手中裡衣,忽地燦然一笑,笑出來後欲收不能,這才嬌嗔母親:“人家看雪,母親又笑話我。”

“看什麼雪,你分明是看人!”鄭夫人與和女兒一起看那白雪中唯一小徑,那是石涉出來進去的一條路。

有一個人,小跑着過來。鄭夫人和澄心同時咦了一聲,澄心帶着期待垂下頭。鄭夫人則大大方方:“石小知這一會兒進來,只怕有話交待你。”

“不就是那嫁衣,”澄心面上又一紅。這幾天爲成親,面上紅了又紅,紅過再紅,此時伸手觸摸,雙頰滾燙,往窗前湊上一湊去吹北風。

石小知果然是來見澄心,他進來叩了一個頭:“大公子說他出門去,衣服得了,姑娘自己看吧,不中意再換去。”鄭夫人抿着嘴兒笑,澄心抱怨地道:“這些話還用交待?”石小知又笑:“大公子還說,陳姑娘是一定要有賀禮的,對姑娘說一聲,陳家的禮不要太重,以後還起來也麻煩。”

澄心愣了一下,滿心裡不情願,又只能答應:“知道了。”石小知走後,澄心的心又複雜起來,一半是爲石涉的體貼入微,一半是爲他的橫加干涉。左想也有道理,香稚必送貴重禮物,以後還起來是不方便。右想香稚一片好心,讓人去對她說禮物不必太多,不是傷了香稚的心。

“我的兒,你須聽從你丈夫的話纔是。”鄭夫人見女兒又發呆,忍不住勸她。澄心低聲道:“聽卻聽他的,只是心中不服。母親白想着,他在外面必然人來人往上有銀錢應酬,怎麼到我這裡,就處處要管?”澄心不樂意:“人家才正喜歡他,他又來說這樣的話。”

她嘟着嘴。

鄭夫人又好氣又好笑,把澄心摟在懷中,就差扳着手指頭一一告訴:“你丈夫不好嗎?天底下難得的一個人,又孝敬又能幹又疼你…….”

“他打人的時候,可不疼我。”澄心找岔子。

鄭夫人才不信:“幾時打過你?打的是妹妹不是,打妹妹不還是爲着你們拌嘴。”見澄心還是不喜歡,推她:“到你婆婆面前去吧,人家爲你全家在京裡,你少偷懶。”澄心噘着嘴出來,被嬌蘭看到,石嬌蘭悄悄問:“是嫁衣不喜歡嗎?”澄心嫣然笑:“纔不是,喜歡呢。”喊過小豆子,讓她往陳家去說話:“告訴香稚,前兒說的賀禮全不能送,送來那人要兇她。”

小豆子摸摸頭納悶:“還攆送禮的?我才大門外買東西回來,不自知和小人所爲在說話,我聽了一聽,說大公子的朋友,那個徐將軍,送了一疊子銀票,足有上萬兩銀子,怎麼倒不讓咱們收禮?”

上萬兩,難道不叫貴重?

澄心恍然大悟,原來嫁衣要上好的,卻是從這裡而來。她重新噘起嘴:“不知道呢,反正不讓收,你就去吧。”小豆子臨去時咧開嘴笑:“難怪我娘說,關內的人全羅嗦廢話多,果然是這樣,這些規矩,我竟然一個不懂。”

不懂,她也去了。再回來告訴澄心:“陳姑娘要拿刀和大公子拼了,說大公子眼裡沒有她。”澄心忍俊不禁:“她呀,也就叫上三兩聲。”

接下來兩天東西齊備。鄭夫人本想出讓廂房給澄心,石涉不肯。說本就是萬事將就,不必再挪。把自己緊貼大門的住處當新房,東西擺進去。

還沒有出小年,石涉和鄭家的澄心匆匆成親。來的人不少。頭天晚上就熱鬧喧天,請了兩個廚子,小院裡通宵有酒,還有賭錢的。

因鄭大人沒有出來,請了鍾以南大將軍代鄭家迎客,鍾將軍的長子鍾德平代爲兄長送澄心上轎。花轎從石家後門接新人出來,大街上走一圈,從前門進去。雖然件件匆促,但人來得不少,蕭世子也小小送了一份禮物。託他家在石涉帳下的家人送來。人卻沒到。

花轎行過街上。牆角里閃出劉江,罵道:“孃的!他還真的娶了!”回去告訴劉基:“真的成親了,花轎租來的。不怎麼新,卻也光彩。在京裡的將軍們到了十分之九,鍾將軍的長子送親,騎在馬上跟在花轎後面,聽說鄭家是鍾將軍料理,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劉基氣呼呼去見父親:“石涉和鄭家的女兒果然成了親!”劉大人瞅着自己草包兒子心中不悅:“他官都不升進京,爲的不就是這個名!你出的餿主意!你以爲把鄭家姑娘拉上公堂羞辱,就能把石家嚇跑?”再斥責:“去吧,多用心,想些正經主意!”

劉基出來。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入夜,紅燈高照,紅燭高燃。挑過蓋頭,餘人散去,澄心一個人坐在新房裡,不時聽着外面熱鬧。心中,總是甜蜜的。

小豆子不時來看她,說說外面事情:“又醉倒兩個,大公子倒還好好的。”過上一會兒再來:“陳姑娘發脾氣,說大公子不給她敬酒,她要回家去。”澄心又想笑,又擔心,讓小豆子看過再來回,小豆子跑到前面,陳香稚已經不生氣,揚着面龐坐着:“我就不走,我走了他才喜歡。”又恨恨吃菜:“奪了我的澄心,還想把我攆走。”

石涉要不是看在是喜事,就把陳香稚攆走。沒出門的姑娘,吃什麼喜宴?上門是客,你就安生坐着吧,又一會兒挑菜不好,再說酒不好。好在陳姑娘不是對着別人說,只讓小豆子頻頻去告訴石涉,認爲他委屈了澄心。

一生只一回的成親草草行事,澄心滿心裡喜歡,陳姑娘的心碎成好幾瓣,快粘不起來。

好在別的客人們全體貼,不到中夜,鍾以南要走,對徐伸等人笑:“讓新郎官回洞房去,不要只是喝,誤了吉期!”徐伸弄幾個人,把石涉送到洞房外,逼着他喝了一碗酒,才放他進去。

澄心的心,怦怦跳起來。她慌了手腳,纔剛準備好的謎語一個也不記得。暈暈紅燭照得她人也暈,心也暈,好似春水盪漾,不知道去往何方。

等到她醒過神來,見幾步外站着石涉,正在解衣裳。這一回沒有背過身子,石涉面對澄心,一面解衣,一面看自己美貌的小妻子。

大紅嫁衣,襯得她如飛霞流彩泛光。在喜帳中,又似珠蚌開殼,吐一顆寶珠出來。石涉發自內心的喜歡,見澄心眼眸落在自己解衣的手上,又要低頭,石涉喊她:“你就坐着,倒不過來了?”

“今天,我就坐着。”澄心也很明白,她嬌嬌地道:“我先說謎兒,還是你先說?”石涉嘿嘿笑:“今天可不猜謎兒。”

“什麼?”澄心擡眼,眼前頓時一花,心也慌起來。石涉去了外衣,裡衣也解開大半,露出胸前壯碩的肌膚。他面上微黑,身上卻肌膚白淨。白生生的出現在澄心眼裡,從沒有見過男人肌膚的澄心暈頭轉向。

急了,澄心站起來:“看凍着,你解這些衣服作什麼?”她不敢擡眼再看,只低聲道:“天冷,還是穿着裡衣睡的好。”

洞房外面,哈哈一片笑聲。澄心更心慌意亂,一驚摔坐在牀上。石涉也笑,並沒有去制止聽房的,只看看門窗緊閉,也擋得嚴實。解下最後一件衣服,只着一件單褲走過來,澄心本能往帳裡縮坐進去,此時又驚又慌又亂又茫然,伸手去推,當然不對,不伸手推,見一雙裸露的手臂過來,抱起自己,石涉微笑:“澄心,我說過,我來教你。”

“教什麼?”澄心只覺得身子癱軟似無力坐起,如沒骨頭一般倚在石涉胸前。閉上眼睛不敢看他肩頭肌肉,只是一個勁兒的慌:“我,我們還是安生坐着猜的好,”

衣領鬆開。澄心喘一口氣,覺得下巴上一涼,是石涉的手指在這裡。她睜開眼睛低頭看,見那手指解開自己三個釦子,正在解第四個盤扣。澄心慌了,這纔想起來母親昨夜說的話:“肌膚相親,”她傻呆呆,呆頭呆腦,人幾乎要暈過去,任由石涉解開衣服。先時還慌亂:“怎麼。你倒不猜?”再就隨着衣服落地。一個字也說出來,過於驚愕又兼不懂,忘了閉眼。眼睜睜看着自己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落地,直到被石涉置於被中。

喜帳,被石涉扯下來。澄心只覺得身上一熱,被石涉壓在身下。她忘了羞澀也忘了詢問,只覺得熱度從兩人接觸的肌膚中升起,無處不在,無處不暖。不用人教,澄心受誘惑似的抱住石涉腰身,只覺得抱住這厚實的腰身後,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滿足。

“你喜不喜歡我?”洞房花燭夜。鄭澄心鬼使神差問出這一句無用廢話,彷彿這能消解自己心中緊張。石涉笑而不答,俯身落下密密的吻,把澄心帶入一個新的感受…….

鄭澄心帶着疲累睡去時,只有一個想法,騙人的,香稚說的話全是騙人的。什麼衣服要壓住他,什麼人要壓住他,整個一騙子。

早上醒來,自己在石涉懷中。只一動,石涉睜開眼。澄心把臉埋在他胸前,還是不好意思對着他,低聲問:“你,誰教的?”

石涉擡手在她光滑的小屁股上拍拍:“這也是你問的。”

“是去…….”澄心不好意思說下去。石涉看看沙漏,和澄心起來,坐旁邊等她梳妝,見鏡中人俏麗嬌婉,也是說不出來的喜歡。

出來見公婆,又去獄中見過鄭大人,鄭澄心從此是婦人。

三朝回門,說好自己家裡備酒,給鄭夫人叩頭就算回門。頭天晚上,石涉問澄心:“岳母給了你多少錢?”

“就是咱們取回來的一千兩銀子,母親給了我。”澄心趕快取出來給石涉看。石涉道:“明天還給岳母,家裡自有月銀給你,你要用錢問我要。”

澄心老老實實回答:“我沒有事情時,並不用錢。”她眼睛看在銀子上面,心裡其實另有打算。澄心想和香稚做生意的想法不斷,她本想還母親五百兩,餘下五百兩當本錢。

石涉手指輕釦桌面,一眼看穿澄心的心思,淡淡道:“也成親幾天了,我們在客中,不能讓你論新媳婦的規矩,你明天就幫着母親管家。”

“是。”

“有幾句話,我交待你。我石家世代爲官,不大富也衣食豐足。岳父遭難,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嫁過來,並不會有人小瞧了你。和陳家走動也罷不走動也罷,外面亂作什麼倒很不必。”石涉只管說自己的,並不去看澄心的表情。他微微猶豫,本該給澄心私房錢,又怕她和那陳姑娘不知道作什麼。

石大人的妻子開店鋪作生意?這想當然不能接受。

澄心並不認可這話,卻乖巧地答應着。石涉取出兩百兩銀票遞過來,笑道:“你拿着這個,把銀子還給岳母,回家去,我雖不在家,你足不出戶,更用不着錢。”

“你不在家?”澄心不捨地問。

石涉衝她笑:“難道我天天守着你不成?”

澄心小心地道:“昨天婆婆對我說,家中田產足夠,我想,這當官多風險,你我既然成過親,難道不多在家中留上一時,這官,還要做它?”

“傻話不必說!”石涉皺眉,想想自己沒有多給澄心錢還是對的。他雖然不知道鄭大人官司還要花費多少,但成親後,夫妻相得,交出私房錢也應當,用的時候再拿也就是。石涉不給澄心,是對她操持家務還心中沒底。

雖然澄心,是個賢惠聽話的姑娘。

ps:

晚了十幾分鍾,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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