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晴雲暖雪慌了手腳,晴雲暖雪慌忙去叫夫人,我按住大小姐,那顧公子回頭來,大小姐才悠悠哭道,自己救了顧公子一命,自此閨譽卻毀,從此沒臉再活於世。”
柳氏迷迷糊糊中聽聞李媽媽和顧媽媽講起長歌舊事,不由得也眼開了眼,接着笑道:“那長歌哪裡是要自殺。分明是相中了你們大姑爺,她一個大姑娘家無法言說心事,只能如此,晴雲和暖雪從院外來一番哭天抹淚的狂嚎,把我嚇得魂飛魄散,那晴雲暖雪也沒說明白。我連頭髮都沒梳就哭天抹淚地和老爺奔過去,人家正用袖子掩了臉在乾號。你姑爺在一旁傻站着。漲紅着臉,那手半伸不伸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老爺只道是你們長歌大小姐被這公子爺佔了便宜,纔要用釵自盡的。你老爺也不分青紅皁白,上去扯過來顧姑爺,也不分前胸後背的,便是一頓毒打,直打得長歌尖叫着上來攔擋……”
“如果不是長歌小姐用身體護住顧姑爺,恐怕今天的顧姑爺不是現在的面目……”陳媽媽和顧媽媽想起當日顧青琛被打得鼻輕臉腫的模樣。不由笑得響亮。
五可聽得着迷,扯着柳氏的手臂搖晃:“母親,那後來如何了?大姐姐自盡了沒有。那大姐夫沒被父親打死麼?”
“你這個糊塗丫頭,若是你大姐姐自盡了,大姐夫被你爹爹打死,哪還有今日的相府長孫,和少夫人?”柳氏伸指截了截五可的腦門子,邊笑道。
“夫人,五小姐可是聰明伶俐着呢,她這一問,只是讓我們多笑一笑。”顧媽媽笑着給五可解釋。
“你這老貨,守着哪個便開始偏向哪個,我哪裡不知道五丫頭是故意有此一問。你長歌大姐姐知那顧公子心高氣傲,若是此時走脫了怕是日後難說婚事。見你爹爹打的地方也不過是外面皮肉,並無大礙,是以,拖延了一會兒時間,才哭哭啼啼地上來說明此事。並言明,顧公子已戴了陳家祖上傳下來的瑪瑙耳環,那是她的陪嫁,她不會再另嫁他人。若不然,還要以死明志。那顧青琛鼻青臉腫地呆立在那裡,甚是滑稽,他竟不知自己着了長歌的道兒,楞了半晌,竟被長歌的言語感動,讚了一句好剛烈的小姐,然後拿出家傳玉佩做了信物。兩下定了親。”
“長歌小姐那年才十三歲,兩年後,被貶在海南的顧萬年回京,升爲相國。不到兩月便派了人來陳園求親,長歌小姐風風光光的出嫁,十里紅妝,不知氣死多少山東女兒家。”李媽媽自豪地道。
“你個老媽子無知啊,”柳氏垂淚道,“你可知,一個商人之女嫁與相國之孫。你老爺又沒個功名在身。純純正正的寒門高嫁。我與你老爺若不拿出一大半的家業給她做陪嫁。將來可不被顧府之人看扁了去。咱們陳家,在山東這一小塊地界是屈指可數的富豪,到了京城那花花世界,也只是一般人家罷了。”
顧媽媽,李媽媽細想想,長歌小姐這幾年所受的委屈。不由齊聲道:“夫人說得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