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容驍冷寒的氣勢所懾,那幾人先是一愣,隨即便覺得事情不太妙。由於對即將而來的危險的敏銳觸感,他們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竟不約而同閃身後退,想要就此離開。
見狀,容驍冷哼一聲,眸底利光大盛。哪會就這麼讓他們離開,他冷冷看着幾人紛紛躍身而出,突然,長臂一揮。
由月色映照的冷劍投射出犀利的光芒,就像是一道口令,將這本就冷清的廣場照的更是陰寒。四周暗處突然冒出無數灰衣暗衛,就見他們整齊劃一飛身上前,擋住了那些刺客的去路。
“留活口。”簡單三個字,容驍說完,轉過身看着面前的蘇青墨。
被他這樣盯着難免有些心虛,蘇青墨張了張嘴正要解釋,頭上便捱了狠狠一巴掌。
“你竟敢以身犯險。”強壓着怒氣,容驍眯眼,“而且還沒告訴我竟做了這樣的準備!”
自知理虧,蘇青墨垂着頭,一副很慫的樣子。伸手拽住容驍的袖子,她一邊晃一邊小聲道:“這麼多人呢,你給我點面子好不啊……”
話音剛落,頭上就又捱了一巴掌。
“面子有你性命重要嗎?”簡直要被氣笑了,容驍任由她搖着胳膊,皺眉道,“你明知今晚有埋伏,也知我早就做了準備。那個孩子爲何不偏不倚落在你面前,我不信你沒有想過。”
眼見蘇青墨頭垂得更低,容驍深吸口氣:“青墨,有時候我真想挖開你的頭,看看你腦袋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雖然是個玩笑話,但是蘇青墨深深感覺到一股冷氣從腳底冒上來。撇着嘴依舊晃着容驍的胳膊,她低聲道:“人家只是一時心軟嘛,萬一那真是個小孩子呢,救了他也沒什麼損失嘛。”
“當真?”自然是不信,容驍眼微眯,眉峰挑了挑。
所以說找夫君絕對不能找太聰明的,真真是一點臺階都不給。無奈地嘆了聲,蘇青墨急忙把頭埋進容驍懷裡,用很微弱的聲音道:“只是覺得……他的眼睛很像我認識的那個人。”
心中一滯,容驍沒有說話,然
而欲要貼上蘇青墨後背的手,就這樣慢慢放了下來。
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早知蘇青墨對那個人並不像對自己一樣的感情,但見她這麼在意的樣子,還是覺得不爽。
那傢伙到底有什麼好啊……
“咳咳,王爺,人都抓回來了。”
況琴很不合時宜的出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他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只不過平時總要招來容驍一頓胖揍的話,這一次卻只見他冷靜地將蘇青墨推開,然後轉身走向自己。
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況琴就聽容驍道:“情況如何?”
“總共十人,加上王妃剛纔丟掉的那個,死了三個,兩個自盡,現下就只有五人了。”
點頭不語,容驍擡眸掃了眼被暗衛控制住仍在掙扎的五人,眼底流過一絲冷意。吩咐況琴先帶人將在場的百姓疏散,他就那樣站在原地等了很久,既沒有回頭看蘇青墨,也沒有擡頭說下一步動作。
蘇青墨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內心無比愧疚不知該怎麼解釋。明明可以胡謅一個理由矇混過關,可她不想再欺騙他更多。真相往往是最傷人心的,容驍雖然不說,表現的卻像是被傷透了心。
兩個人一前一後站着,直到繁華街的百姓全被疏散,空曠的街道竟讓人生出幾分落寞之感。這時就見容驍走到那幾名刺客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少頃,他手中長劍翻轉,眨眼間便見那幾人紛紛掉了面罩。
而與此同時掉下的,還有他們的衣服跟……褲子。
蘇青墨看着這一幕不由撇了撇嘴,這惡趣味當真是極好,只不過這麼大庭廣衆之下不怕被人當做變態嗎?
“轉過去。”雖然沒有回頭,但容驍很明顯在提醒她。
見他還願意跟自己說話,蘇青墨不由鬆了口氣。順着容驍的意思轉過身,就聽他長劍再度揮過,這一次估計是裡衣跟內褲掉了下來。
一月中旬的天氣極冷,像她這般穿着厚重外衫都有些頂不住,更別說那幾個被剝的金光的男子。周圍靜的幾乎能聽到他們牙
齒打顫的聲音,接着容驍道:“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
良久,沒有迴應。
容驍並不着急,反而有些讚賞地挑了挑眉。他抽出身旁暗衛的劍,看都沒看,就往其中一人身上刺去。“噗嗤”一聲,刀沒入血肉的鈍聲讓其餘幾人聽着不自覺低了頭去,只覺得下盤一緊。
容驍面含淡笑,聲音很輕,卻滿懷戾氣道:“不說嗎?”
“你……別白費心思了!”被捅的刺客狠狠說道。
“嘖嘖。”容驍咂舌,晃了晃手中長劍,“是不是以爲本王只會在你身上開窟窿?”
話音落下,容驍手臂再度一揮。“噗嗤”一聲重新響起,就聽那男子竟然痛苦地發出了聲。他一起的同夥大着膽子側目看了眼,瞬時倒吸一口冷氣,腿也不自覺發軟。
容驍這第二劍壓根沒換地方,依舊還是捅在了剛纔的傷口處。由於他力度跟角度拿捏的很好,儘管接連捅了兩劍,卻沒見太多鮮血溢出。那男子之所以痛呼出聲,並非因爲這一劍的位置,而是因爲傷口原本凍住了,卻再一次被容驍強力撕開。
這種血肉摩擦的痛感,沒有人能忍受得住。
“你可以不說,本王不逼你。但這窟窿一個捅穿了可以捅第二個、第三個,直到你全身上下都是洞。你若忍得了,本王敬你是條漢子,可這有什麼意義呢,你只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可錢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吧?”
容驍的話像是一記重拳砸在了那個刺客的心上,他低着頭渾身顫抖,良久卻用微弱的聲音道:“你、你不必浪費口舌,就算是死我也……”
“好,既然這麼有職業道德,那本王放過你。不過其他人嘛……恐怕就沒這麼好命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提着劍往其他四人的方向走。待到站定準備再一次動手的時候,他冷然一笑:“聽說舒澤堂早就明令禁止堂下弟子私自結交官宦皇權,若是違規,一家老小必死無疑。你說如果你們堂主知道了你們今日在這兒的所作所爲,會怎麼處置你們跟你們的家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