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給鷹眼恢復武功?”楚月南看着江寒凌,雖然江寒凌還沒有全部說出來,可是她已經猜到了。
“是!鷹眼的武功能不能恢復,就要看,他能不能忍受那天地之極的痛苦了!”
“天地之極?”楚月南撫了撫太陽穴,還有多少東西是自己不知道的,“姑娘,一口氣都說了吧!暫時我還不想太動腦子!”
江寒凌抿嘴一笑:“我還以爲你什麼都知道呢!”
楚月南白了一眼江寒凌:“頑皮!快點說吧,給我留點腦子考慮大事,好不好?”
江寒凌這才點頭:“鷹眼的身體恢復了,但是,武功徹底的沒有了。要想恢復,就要去那天地之極!天地之極,是在北冥國北邊天境!那裡常年大雪,寒凌無比。當年,尊主和他的外族一支都是被放逐到那裡去的。”
楚月南愣了一下。
天地之極,一聽,這裡就是一個嚴寒痛苦之地。
怪不得,龍墨邪的骨子裡有一種冰冷徹骨的寒,彷彿任何人都很難走進他的心。
小小年紀,就被放逐到那裡,恐怕受到了太多非常人的磨難吧。
“聽說,還沒有到達天地之極,尊主外族的家人就死去了一大半。就算是到了天地之極,女眷也都陸續忍受不了那樣的寒冷,都凍死了。”
江寒凌嘆了口氣。
“聽說,尊主的外祖母就是在那裡凍死的。”
楚月南點了點頭,心中突然明白,龍墨邪這樣奇怪的脾氣,是從哪裡而來的。
對於他,天生就是對人有防範的,因爲他真的經歷很多。
“天地之極,難道對武功有所幫助?”楚月南看向了江寒凌,既然那裡那麼的苦寒,小栓子又爲什麼要帶着鷹眼去呢?
江寒凌點了點頭:“對!越是這樣陰寒之地,越能激發人的身體的潛能。幺婆和小栓子都說,天地之極有一個地方,如果鷹眼能夠熬過去,就能有恢復武功的可能!”
“可能?”原來並不是百分百能恢復。
“是,只是可能。但是,鷹眼說他要試!對他來說,沒有武功,比要了他的命,還要可怕。”
楚月南頷首,站了起來,對於鷹眼這樣的人,寧願被人殺死,恐怕也不願意在這世上沒有武功的苟活。
“那他怎麼交待慕雨林的?對了,蕭雅蘭死了,他知道了嗎?”
如果沒有記錯,這個鷹眼好似喜歡蕭雅蘭。
江寒凌走到了楚月南的身邊:“知道!蕭雅蘭死了,這個鷹眼倒是笑了,雖然有點苦澀,到是放下了什麼。”
楚月南笑着搖了搖頭:“這個蕭雅蘭這輩子活的也是搞笑,到最後,沒有人出來救她,反而,鷹眼,竟然也將她放下了!”
楚月南不禁爲蕭雅蘭這一生,感到可笑!
這樣的人,簡直不值得一提!
“而對慕雨林,鷹眼只說了一句,讓我們告訴慕姑娘,這輩子忘了他。”
“忘了?”楚月南挑眉。
一句忘了,怎麼可能這麼容易。
“順其自然吧,這是他們倆之間的造化,咱們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江寒凌也點頭:“是啊,這世上,什麼都可以有個分說,除了,感情!”
一提到這個,江寒凌,也是深有體會的。
愛上什麼人,有時候,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楚月南拍了拍江寒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對了,問天和時琳,有沒有什麼消息?”
江寒凌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不過已經找到,那個宅子了,我覺得救出小公主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有宣祖父和問天,這件事情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大致情況,楚月南也都瞭解了。
“你休息一下吧,寫封信給幺婆,讓她等着問天他們回來,就帶他們來京城。你就別兩邊跑了,休息一下,明天,咱們就來好好轉轉這個北冥國的京都!正巧,我有一個想法,需要一個女子爲我完成。”
楚月南的臉上,劃過幾次玩味。
一看到這樣的笑容,江寒凌就知道,楚月南一定是內心中又有什麼打算了。
“好!”
*
清早,楚月南他們三個人,就在北冥國最大的酒樓的一個角落裡坐下了。
“聽說了嗎?二皇子最近頻繁被叫到皇上的御書房中!”
一早,就有人在說八卦了。
楚月南和龍墨邪兩個人對視了一下。
二皇子?楚月南嘴角一撇,這個龍祥瑞倒是聰明啊!在這京城中,到是不起眼。
“是啊,咱們的老皇上最近身體越來越差,好多國家大事都落在了二皇子的手中。好在,二皇子也確實英明能幹!”
“唉,只是可惜了,當年武皇后的兒子!”
說到武皇后,瞬間一片安靜。
每個人都懷念這個皇后,但是卻對龍墨邪有些失望。
“唉,你們說說,武皇后怎麼就生出了那樣一個妖......”怪字沒有說出來,那人就閉上了嘴。
此刻,龍墨邪全身繃緊了。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再回到京城,自己竟然還被人這樣談論着。
楚月南擡起手,拍了拍龍墨邪的大腿。
龍墨邪看了一眼楚月南,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江寒凌在一旁嘟囔着:“這羣人真是無聊!”
楚月南淡淡笑着看着這兩個人:“我倒覺得是件好事兒!”
龍墨邪和江寒凌兩個人都看着楚月南,什麼意思?
“被人提起,就說明大家很想念武皇后。我想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這些人也只敢暗中進行自己的計劃。因爲武皇后依舊活在所有人的心中!”
聽到楚月南的分析,龍墨邪和江寒凌倒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其實,也許武皇后一直活着,經歷各種是是非非,也許,在百姓的心中反而沒有這麼高大!”
楚月南輕輕一嘆。
“但是,反而,武皇后年紀輕輕之時,生完了皇子沒多久,就消香玉損,大家心中多多少少都會對武皇后有些惋惜,故而,思念更加緊!”
江寒凌直點頭。
“這羣惡人,恐怕也沒有想到。”
楚月南冷笑:“那個婉貴人,恐怕這輩子都是貴人,也沒有機會能成爲皇后吧!”
龍墨邪哼了一下,這羣人想和自己母后相提並論?做夢!
果然,一提到龍墨邪,立刻就有人說道。
“算了算了!武皇后這樣好的人,竟然上天如此對她不公平,咱們也別再說了,提起來也怪難過的!”
“是啊,其實吧,咱們的大皇子如果能健康長大,也許......”
“來來來,別說了!”
旁邊一桌子的人都不再說話了。
龍墨邪緊抿雙脣,也沒有再說什麼,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自己母后一生的‘詬病’了。說道他,竟然不是驕傲,而是,老天對母后的不公!
龍墨邪嘴角一抹苦澀,沒有酒,但是把自己面前的茶都給喝了。
楚月南輕聲在龍墨邪的耳邊說道:“失去的,就奪回來!丟掉的,就搶回來!總有一天,世人會感嘆,武皇后是多麼的幸福,有你這樣的兒子!”
龍墨邪心中一怔,看着楚月南。
自己一句話沒有說,竟然這丫頭也察覺出來了。
龍墨邪看着楚月南笑了,笑容中多了幾分釋懷。
一旁,江寒凌看着這兩人,心裡突然覺得很開心。
對於尊主來說,就是需要楚月南這樣的姑娘。
“走吧,別在這裡聽下去了。”楚月南站起了身子,隨後看了一眼江寒凌,“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江寒凌微微一笑:“沒問題!”
說完,瞬間就消失了。
龍墨邪蹙眉:“你讓寒凌去做什麼?”
楚月南神秘地對着龍墨邪一笑,拉着龍墨邪就往客棧外面走:“咱們一直在明,而這羣人在暗,不覺得,是時候,咱們也去他們的地盤嚯嚯嗎?”
楚月南衝着龍墨邪擠了擠眼睛。
龍墨邪莫名其妙地被楚月南拉這走出了客棧一頭霧水。
這兩個小丫頭又在搞什麼鬼?
兩個人剛走沒多遠,突然有一個破落的老婦人看着龍墨邪,眼珠子都快要登出來了。
“先皇后!先皇后!”老婦人抓着龍墨邪。
龍墨邪和楚月南一看,心中一抖,這是什麼人!大街上這樣叫着自己。
龍墨邪和楚月南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立刻架起這老婦人就走開了。
回到了院子裡,這個老婦人還拉着龍墨邪。
此人,披頭散髮,身上還有一些些的惡臭,可是卻一雙眼睛盯着龍墨邪不肯移開。
“你是什麼人?”龍墨邪眯着眼睛看着這個女子。
“好像!太像了!這位公子,你和先皇后長得神似!”
老婦人的眼睛裡都泛出了淚水來。
楚月南盯着這個女子,看了半天,這樣的輪廓,好似,在哪裡見過。
“崔穎?”楚月南叫出了這女子的名字。
本來有些瘋瘋癲癲的女子,突然臉色大變,瞬間像瘋了似的。
“我不是崔穎,我不是崔穎!先皇后死了,死了!我不是崔穎!”
說完,也不管龍墨邪像不像先皇后,她就躲到了一旁,將自己往土裡埋。
崔穎?龍墨邪看着楚月南,這是什麼人?
“崔穎是你母后身邊當年的小宮女!看上去,像是你母后的心腹。”
楚月南解釋道,努力回憶着當初自己進入夢境時的情況。
龍墨邪皺了皺眉頭:“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楚月南聳聳肩:“機緣巧合。”
楚月南一向神乎,龍墨邪也不去追究了,不過他看着這個蒼老的女子,皺眉頭。
“我母后如果還在世,也不過是四旬的女子,即便是她身邊的宮女,也該四旬左右,怎麼可能蒼老的這般可怕?”
這眼前的女子說她六十,都有人信!
楚月南也覺得奇怪,所以剛剛半天她沒有認出來。
只不過,這女子的模子像極了當年那個在武皇后身邊的宮女。
更重要的是,剛剛她提到崔穎這個名字時,這女人的態度!
楚月南走到了崔穎的身邊:“好可惜,本來是想告訴你,武皇后留下來的大皇子如今在哪裡的。既然,你不是崔穎,那就算了吧!”
說完,楚月南站了起來,就要往屋子裡走。
“等等!”
女子站了起來,癡癡傻傻看着楚月南。
“你認識大皇子嗎?”
楚月南擡眼看着崔穎:“認識,又如何?”
噗通一下,這瘋瘋癲癲的女子,竟然跪在了楚月南的身邊。
楚月南和龍墨邪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姑娘,求您告訴我大皇子的下落吧!奴家,有要事要和大皇子說!”
楚月南蹙眉:“什麼事兒?”
崔穎看了看,咬着牙,死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