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
“請公子幫幫我吧!”
……
慕風大概沒想到有這種情況出現,一時間愣住了,鳳歡顏大笑,“好,我就命令你,把這些美女的綵球都給掛上去!”
慕風笑道:“這有何難!陶”
忽然飛身而起,整個人已經躍起數丈高,到達樹冠之上,卻依舊不停留,另一隻手輕輕地藉着枝椏的力量,身體便圍着樹冠凌空轉起圈來。榕樹的葉子在風與力的作用下,落下了一些,如翩翩的蝴蝶,而慕風便踩在這些蝴蝶之上,徜徉在風中……
他雖然戴着面具,不過身形修長,動作優雅瀟灑,言炎舉止又露出貴氣天然,反而使衆女對他面具下的面容充滿想象,這一定是個,像神一般俊美的男子…徵…
“真希望能夠看到他的面容啊!”
“哇,好美啊——”
“這人是誰,當真是個美男子啊!好希望被他抱抱。”
“你不知羞!不過,如果能讓我揭開他的面具,我便出一萬兩銀子也願意。”
“你就知道拿財勢壓人!”
段櫻離身邊的兩位小姐這樣吵着架……
段櫻離也仰頭看着慕風,她現在有點明白,爲什麼二公主鳳歡顏會如此寵愛慕風,據說自從她的身邊出現了慕風,其他的面首就被打發了。果然這慕風,光是這一身風~流傲骨,也足夠吸引人,且不說他面具後的容貌,定是絕豔,否則二公主爲什麼讓他戴上面具呢?無非就是不想被更多女子看到他的面容罷了。
段櫻離的腦海裡,忽然出現“男顏禍水”這個詞兒。直覺告訴她,一個男子驚才絕豔成這樣,絕非好事。
慕風圍着樹冠“飛”了幾圈,已經把手中的許願球基本都掛在樹上了,他當然也注意到下面女子們的神情,不過他的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向段櫻離看去。
就在衆人都看着他,他看向段櫻離的時候,忽然有兩個壯漢欺到段櫻離的身邊,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個手腳麻利地將段櫻離抱起塞入一輛馬車,隨着駕地一聲,馬車往旁邊的官道衝去,一路上百姓都驚叫着散開。
慕風手中還有幾個沒掛完的綵球,此時一齊撒在樹上,他自己則大鵬展翅般,往抓走段櫻離的馬車飛去。
二公主鳳歡顏喊了聲,“你等等我!”
公主的安危同樣重要,她今日微服出宮,身邊即沒有丫頭,也沒有護衛,實在不能就這樣把她扔在這裡。慕風的身形一擰,從半空迴轉,落在鳳歡顏的面前,“你別亂跑,在這裡等我,我去救人。”
“救,救人,救什麼人吶?!”鳳歡顏忙問。
“不跟你多說了,回來再向你解釋。”
說着話,慕風已經往官道上衝去。
衆女愣了好一會兒,才從剛纔那唯美的夢幻般的畫面中清醒過來,又將鳳歡顏圍在中間,“你認識他呀,他叫什麼名字?”
“對呀對呀,他長什麼樣子?”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呀?不會是他的妻子吧?”
“他有妻子了嗎?”立刻有女子發出慘叫,就好像聽聞爹孃死了般。
鳳歡顏的眸中出現一抹調皮,“沒,沒有!他這麼神秘又瀟灑的男子,怎麼會有妻子呢?你們想看到他的真容是不是?特別想看到是不是?”
“是呀是呀!快告訴我們,怎樣才能看到。”
“當然是——”
鳳歡顏道:“當然是誰出的銀子多,就讓誰看到了!”
“我出一百兩!”
“切!我出一千兩!”
“我出兩萬兩!”
這個聲音清脆又囂張,衆人暫時安靜了些,雖然他們都是豪門貴胄家的小姐,但是真正能拿得出大筆銀兩的人,還是極少數的。以女子現時的地位,怕是要變賣許多金銀手飾,才能換了些銀兩,人家能出兩萬兩,也證明這事和其他人沒多大關係了。
鳳歡顏看向人羣中那個喊出兩萬兩的女子,她有着一張嬌俏明麗的臉,特別是那雙清亮的眼睛,如同遠山的風,又像是初升的太陽。
耳旁一縷自然捲的頭髮,使她更顯得與衆不同。
“洪小姐?”
洪嬋微微一笑,向鳳歡顏福了下身,“正是。”
她非常清楚鳳歡顏是微服出宮,所以沒有行正式的禮。鳳歡顏意味深長地看着她,“呵,洪小姐果然大手筆,好,就說定了!既然你有兩萬兩,我自然必須得讓你見到他的樣子。”
二人搭上話,別的小姐們便知已經沒有希望,只得沮喪地散開。
洪嬋道:“附近有個茶館,是我爺爺一個好朋友開的,也算是百年老茶館了,後院環境清幽,不如我們去那裡坐坐。”
“也好。”
這二人往茶館走去,鳳歡顏只是想找個地方等着慕風,卻不知道此時,慕風已經身處極度的危險中。
他
tang與鳳歡顏說過話,再出來的時候,馬車已經瘋跑出很遠,他只能在後面狠追,直到馬車駛出奉京城外,往荒涼的郊外而去。
馬車一直不停,瘋了般的往西竄去,經過一片綠色的草地,還是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慕風的心驀然下沉,再繼續往前,便是西壁涯,咬咬脣,他足下發力,如同一隻凌空而起的猛虎,直向馬車撲去。
與此同時,車內滾出兩個大漢,二人落地後,才發現後面有人追來,對視一眼,顧不上什麼,便一起往不遠處的樹林裡跑去。
馬車將要衝下懸涯,眼見着前方深不見底的溝壑,段櫻離心頭一涼,萬萬沒想到,再世爲人,性命卻莫名其妙斷送在這裡。
千均一發之際,一人如天降的神兵般,衝入馬車,與此同時,馬車已然凌空。段櫻離只覺得腰間一緊,二人從側窗翻出,依舊沒有及時落於地面,只是慕風一隻手抓住了涯壁,二人只靠着他一隻手的力氣,勉強吊在半空。
“抓緊我。”慕風語氣冷窘。
與此同時,聽到涯下馬匹的悽慘嘶鳴聲和馬車被撞飛的破裂聲,段櫻離往下看去,卻只看到霧騰騰的一片,根本看不到涯底的情況。
這若是跌下去,當真是粉身碎骨。
慕風喘吸得很厲害,從城內追出城外,再冒着生命危險將段櫻離救也馬車,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幾乎耗盡了自己的力量。
一滴汗水落在段櫻離的臉上,感覺到他手臂的力量正在衰減,她忽然哀求道:“救我!我不想這麼死去!”
這是慕風第一次聽到她的哀求,只是就算是哀求,也帶着無法掩去的冷漠,甚至連目光中也沒有絲毫的軟弱。慕風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到底這個女子,遭遇過什麼樣的過去,竟使她的心冷硬若此?
苦笑一下,他道:“我即是將你從馬車裡抓出來,就一定不會再讓你跌下去,你放心吧。”說着話,手臂已經用力,段櫻離只覺得身體凌空而起,之後便落在涯邊,一時停不住,翻滾了兩下,被石子烙得身子疼,可等她停下爬起來後,馬上意識到自己從鬼門關裡撿了條命,連忙爬到涯邊,看見慕風依舊吊在涯下,正仰頭看着她。
“快點上來呀!”她喊道。
“我快沒有力氣了!”慕風答。
“那要怎麼辦?”段櫻離焦急地問。
“去那邊扯根騰子過來,拉我上去。”
“好!你要抓緊,我馬上過來!”
段櫻離轉身就去別處找足夠長的青藤,須臾,扯了根青藤過來,喜道:“我回來了!”說着便把青藤順涯扔下,然而只一眼,她就愣住了,剛剛纔吊在那裡的慕風,此時不見了。
她的心臟猛地收縮,猛地回頭四下觀看,只見遠處白雲悠悠,一羣鳥兒正從頭頂飛過,風吹起她的髮絲,卻哪裡有慕風的蹤影?
她只覺得身子發軟,坐倒在涯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往城內走去。
然而,自始至終,她面容平靜,並未流下一滴淚。
……
回到城中時,已是傍晚時分,段櫻離到了東頭的許願樹下,果然看到二公主鳳歡顏正等在那裡,此時已經無人許願,樹下一片安靜。
看到段櫻離衣衫發皺,手腕上似乎還有血跡,二公主鳳歡顏的秀眉緊擰了下,“段櫻離,你怎麼搞成這樣?”
“二公主,慕風他摔下西壁涯了。”
“什麼!?你亂說什麼!”鳳歡顏的眼睛驀然發紅,如同燃着兩團火焰,用力地打了段櫻離一耳朵,“他怎麼會有事?是不是你害的!?”
段櫻離撫着被打痛的臉,冷冷地道:“二公主,你若真關心他,現在就應該派人去西壁涯找他,同時找出害他的兇手,爲他討個公道。”
“啪!”又是一個耳光,鳳歡顏被氣極了,“我做什麼事,還用你教嗎?”
“二公主,你可知我會深深記住你的這兩個耳光,日後必會百倍千倍奉還?”
“你還敢威脅我!”鳳歡顏忍不住又要打她,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那雙靜冷的眸子,散發出來的寒冰之意,終使他住了手。
“你知道害他的人是誰?”
“不知道。”
鳳歡顏道:“我知道了!我會去找他的!至於你,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給我滾!記住,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輕易饒過你的!”
段櫻離回到段府,卻並沒有從前門回去,而是從後門悄悄地到了鶴鳥閣,玉銘早已經回到院中,此時正準備出去找段櫻離,看到她臉頰紅腫,一身狼狽的回來嚇了一跳,“三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段櫻離擺擺手,示意她先不要多問,二人進入了房間,她才道:“大小姐他們都回來了沒有?段鴻和梅姨娘他們也都回來了嗎?”
“午時就已經回來,梅姨娘來到鶴鳥閣好幾次了,焦急得不行,生怕小姐你出了什麼事。三小姐
,你這是怎麼了?”
“玉銘,此時我父親已經回到書房了吧?”
“是啊,老爺都比你回來的早。”
“你去告訴梅姨娘,讓她帶着我父親去梅雨閣附近,就說有驚喜在那裡。你讓她務必要請我父親一起到,是真的有驚喜在那裡,我父親一定會喜歡的,是我這個做女兒的送給孃親和父親的禮物,叫她千萬一定要趕在天黑之前去。”
“是,三小姐。”
玉銘得了令,馬上就往梅姨娘處去。
而段櫻離便叫玉瑤進來,替她重新盡面梳妝,等一切妥當,又讓玉瑤從僕人院叫來一個穩妥的小廝,讓他打扮成家將護院的模樣,段櫻離便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小廝連連點頭,道:“明白了!”便當先往梅雨閣而去。
此時玉銘也趕回,便隨着段櫻離和玉瑤一起前往梅雨閣。此時,梅雨閣附近紫色的早菊綻放,在夕陽下形成一片片的花海,美不勝收。而大小姐段芙蓉正在花海中漫步,身邊相陪的是段采芹。
此時,段采芹道:“聽說這片雛菊是三小姐所植,大姐你這些日子卻是常常來逛,難道大姐也喜歡這些雛菊?”
“不是我喜歡,是我爹喜歡!這些雛菊現在已經開得很好,我今日便來這裡佈置一下,明日就讓拉着我爹來賞菊,我爹肯定會喜歡的。”
“可是,你這不是搶櫻離的功勞嗎?她能願意嗎?”
“她——”段芙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兒,笑得比雛菊還燦爛,“且等等看,說不定她只是爲旁人做嫁衣,成全了我的孝心而已。”
她說着,便從腕上脫下隻手鐲,輕輕地埋在一棵雛菊下面,“明日,我便將這隻手鐲從這棵雛菊下挖出來,到時候我爹肯定以爲是我日日在這裡勤翻土勤除草,所以才落了手鐲在這裡,我爹會信我的,一直以來,他都信我。”
她越說越開心,已經打算趁着段擎蒼高興,向他求情,讓大夫人早點兒從大名寺出來。
玉銘聽得滿面怒容,這段雛菊從很早之前,段櫻離便帶着鶴鳥閣內的人精心打理,玉銘還一直覺得不讓園丁打理,自己出力實在是有點不值得,現在聽段芙蓉的話,才知道原來是一家之主喜歡雛菊,可是知道又如何,這段芙蓉竟然又要強佔三小姐的功勞。
好在玉瑤比較穩重,死死地拉住玉銘,她纔沒有闖出去與段芙蓉理論。
與此同時,梅姨娘也帶着段擎蒼來了,段櫻離所站的角度很巧妙,即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路口的來人,又同時能夠觀察到閣內的情景。
這時候,向玉瑤點點頭,玉瑤便往另一邊走去。
段櫻離待段擎蒼和梅姨娘再走近了些時,才迎了上去,“女兒給父親請安,給梅姨娘請安。”
段擎蒼茫然地道:“你們母女二人在玩什麼把戲,伊人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很忙。”
梅姨娘其實也是心裡沒底,不由無助望向自己的女兒。
段櫻離道:“父親,娘之所以叫您過來,必是爲您準備了驚喜,您且跟着女兒來吧。”
剛往前走了幾步,便見夕陽下,那帶着金花的大片雛菊,段擎蒼不由地愣住了,“這——伊人,這是怎麼回事?這裡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大片雛菊?”
“父親,這是我和娘在閒暇時機,特刻栽種的,爲的便是這一刻,讓父親看到這美景。”
段擎蒼的確對於雛菊有着格外的情感,源於年青時,一場慘烈的戰爭,那時候他以人少戰人多,雖是慘敗,卻也狀烈,他受了重傷,原以爲自己是死定了,卻在傍晚時分,悠悠轉醒,首先看到的便是雛菊,那紫色的,黃色的眩目的顏色,在風中微顫,使他感受到生命的可愛。
那一刻,便使他再也忘不掉雛菊,它似乎是代表了某種重生的意義。
就在他感嘆不已的時候,便看見自己的大女兒段芙蓉正在花圃中走來走去,這是他段擎蒼最大的驕傲,就算是長子段逸,在他的心目中,也稍有比不上這個女兒。女子能夠長得這樣美貌,這樣聰慧可愛,不是上天的恩賜又是什麼呢?
他剛要出聲喚女兒,便聽得段櫻離道:“大姐真漂亮。”
這句話使他意識到,身邊還有個女兒,一個需要他關注的女兒。
頓了這麼一頓的時間,就見一個家將護院打扮的男子,到了花圃中,向段芙蓉稟告了句什麼,就見段芙蓉忽然失態,誇張地哈哈大笑起來……
段擎蒼臉上出現一抹疑慮,反而站定了腳步,好奇地往花圃中看着。
那男子稟告完該稟告的事情後,就離開了,而段芙蓉則一直在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笑得美麗的臉都有些變形了,邊笑還邊說:“終於死了!那個賤人終於死了!哈哈哈……她死了!”
一旁的顧采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道:“大姐,誰死了?”
“不就是櫻離那賤丫頭……你沒聽剛纔院護說了嗎,她的馬車掉入西壁涯了!她肯定是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太好了!”
段擎蒼還是第一次見到向來引以爲傲的大女兒段芙蓉笑得如此猙獰,這使他非常不舒服,就好像看到一朵原來正在盛放着的,乾乾淨淨的,稚嫩可愛的雛菊,在剎那間被什麼污~穢的東西玷~污般令人不適。
“這丫頭在說什麼,你明明在這裡好好的,她怎麼能說你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段櫻離的眼睛微微一紅,“父親,且看看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候顧采芹的目光忽然往這邊閃了下,似乎什麼都沒看到,段櫻離卻發現她的眼角微微一抽。段櫻離以爲今天這場戲會到此結束,不過有這個效果也算不錯了,沒想到顧采芹卻道:“櫻離?護院怎麼知道她掉在西壁涯了?早上不是和我們一起逛廟會嗎?怎麼會去城外?”
“誰叫她總是和我做對?還把我娘害得去了大名寺!我只不過給她一個小小的懲罰,好教她知道誰纔是真正能夠左右命運的人!”說到這裡,等於已經變相承認,是她故意引段櫻離去了涯邊了
她接着冷冷地盯着顧采芹道:“采芹,你以後不可許學她,否則,你已經看到我的手段了,我一定會好好的整治你的。”
顧采芹被她的眼神嚇到,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放肆!”
段擎蒼簡直沒有辦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眼睛看到的,他難以置信地走入花圃,像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兒般,問道:“你剛纔說的,可都是真的?是你引櫻離去西壁涯的,是你想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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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質疑訂閱章節有時候會忽然“漲價”什麼的,其實這個千字多少紅幣都是有硬性規定的,就是千字幾分幾分這樣,區別只是“普通VIP”和“高級VIP”,似乎高級VIP比普通VIP每千字少花一分錢醬紫~有時候比如我的章節忽然好像“漲價”了,並不是那樣紙,而是我那章的字數增加了,一般情況都會是六千字一更或者是五千字一更,偶而也會七八千字,字數多了自然就需要的幣也多了。還有個事就是比如五千字,但是顯示的是五千四百字這樣的,那麼這四百字是不會另外算幣的,就還是按五千字算。所以提外話馬的,絕不會被算成幣哈,當然慕容每次發章節,其實都會多出來一點點字滴~謝謝大家的支持,希望我的解釋還算清楚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