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您還給她洗那麼幹淨?您對二小姐實在太好了。”
段櫻離輕笑,“她是我的姐姐啊,我當然要對她好。”
玉銘只好去牆角採皂莢,段櫻離則去了井口,盆裡放着華麗的衣裳,上面的金絲繡線在陽光下散發着很好看的光澤。這衣裳其實很乾淨,段玉容不可能把同一件衣裳穿兩天才換的,而是一天就要換兩次,況且這件衣裳像是華麗漂亮的舞衣,而非平日裡的常衣,更是華麗繁複。
段櫻離把盆裡盛上水後,又把衣裳放在水裡,一雙纖細的手便在水裡攪來攪去,反而像個貪玩的孩子。
過了會兒,玉銘已經把搗好的皂莢汁端來了,那綠幽幽的汁液倒是挺漂亮的,段櫻離把它們倒在水盆裡,然後用敲衣服的棍子將它們挑起來又放下去,使汁液充份沾染到衣服上,之後也不擰乾,直接掛在繩子上涼起來。
玉銘發現那綠色汁液入水手倒變得白又透明,笑道:“真神奇,婢子還擔心這汁液別把衣裳染上色了,那就麻煩了。”
段櫻離也不說話,只站在涼衣繩旁,仰頭望着院子上空的一角天空。
她在這個院子裡很久了,都沒有機會出去。
真想去看看外面的天空啊!
這樣過了兩天,紫姨娘親自來通知,她的堂弟來段府做客了!
段櫻離有點發愁地說:“就算是他來了,可我被禁足在僕人院裡,也無法出去見他呀!要不然讓他來僕人院做客吧!只怕我爹如果知道我私下裡約見男人,恐怕不但會懲罰我,也會懲罰他。”
紫姨娘一想也對,馬上卻又笑了,“這事好辦。你等我消息吧。”
紫姨娘回到大院,將這事稟告了大夫人,大夫人沉吟了下,“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多事了?”
旁邊的段玉容道:“娘,她在僕人院裡住得久了,自然跟那些下賤的僕人學了些令人討厭的東西。”
段芙蓉正伸着十根春蔥般的手指,讓丫鬟給她在指甲蓋上裹蔻丹,修長的脖頸上,還掛着串碧綠色的碧璽,襯的皮膚更加如凝脂般好看。她就像朵正在盛開的嬌花,一見讓人移不開視線,這時候有點兒鬱悶地說:“她有什麼條件答應她好了,她如今這模樣,早日嫁出去了,便也當段家沒這個女兒,留着一天,就讓段家多丟一天的臉。”
大夫人很欣賞地看着自己的女兒,這個女兒是她這十幾年來的心血,又有容貌,又有頭腦,做事也極是沉穩,這可能是她這生最大的成就了。
她吩咐下去,“從明天開始,允許她每天給老夫人請安。”
“可是爹說了,不許她出僕人院!”段玉容擔憂地說。
“沒關係,你爹整日裡忙於公務,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再通知他吧。”大夫人篤定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