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突出變故

卜青牛哦了聲,馬上警覺起來,道:“好,我明白了。”

卜青牛的動作倒也快,當天晚上就向鳳井月辭行,說既然蔡美人的病好了,他留下來也沒有什麼用,鳳井月卻道:“卜神醫您既然已經進宮,又何必焦急呢?不如再留兩日,我會奏明我父皇,說您醫術高明,請您留下來去太醫院任職,當一名太醫,從此後倒也不必四處飄流了。”

卜青牛本來要拒絕,因爲段櫻離提醒他的話始終在心頭,然而想到留下來,纔可以就近照顧段櫻離,這樣猶豫了片刻後,居然沒有拒絕鳳井月的好意。

鳳井月笑道:“實時務者爲俊傑,卜神醫你的選擇是對的。刀”

與此同時,蔡美人已經拿着青糰子出了天心苑,這麼多年來,她極少出入天心苑,所以她的出現勢必引起某些人的說道。蔡美人提着裝着青糰子的食盒,一路緩緩前行,卻沒有直接去明帝所在的正殿,而是上了廣寒樓。

上到最高一層,按照段櫻離所說的,點燃了蠟燭,之後便在那兒等着。果然沒多久,忽然一股冷氣森森的感覺逼近她,她扭過頭,便見一個侍衛打扮的人,正將刀鋒對準她的脖頸。

這一刻,各種念頭滑過腦際,是段櫻離騙了她?騙她來送死?

還是明帝不願見她,就要在這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她恍?

在她這些念頭尚未完全理清的時候,便聽得一聲輕咦聲,“小蔡?”

這是明帝對她的暱稱,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明帝就喜歡叫她小蔡,因爲小菜聽起來特別讓人容易想起來那種下酒菜,感覺很美味似的。這一句“小蔡”,一下子讓蔡美人熱淚盈眶,從這個稱呼裡可知,明帝不但沒有忘了她,或許對她還是有很多的感情的,否則不會這麼親膩。

“陛下——”蔡美人說着,便站了起來。

二人雖然多年未曾好好說過話,但偶爾還是能夠見到的,但是在這一刻,明帝竟然覺得自己有很多年很多年沒有見過蔡美人了。佳人如舊,只是他卻沒有駐立在她的面前,好好地看過她,許多往事從腦海裡經過,他一揮手,侍衛收刀退下,他則將她輕輕地擁入懷裡。

二人相擁良久,明帝竟然又找回了那種年輕時候,對於愛情的嚮往。一時間二人像是分離了很久的戀人般,情話綿綿,說之不盡。

之後,蔡美人拿出一盤青糰子,一盤醋蒜牛肉,一瓶老酒放在桌上,二人就着昏燈,邊吃邊聊,明帝胃口大開,竟然嫌菜少,又派人去廚房拿了幾樣菜和糕點上來,明帝一通大吃大喝後,嘆着氣道:“小蔡,你可知朕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朕的兒子們,讓朕很煩惱,朕愛的女人們,都不是單純的愛着朕。”

蔡美人眼圈微微一紅,“陛下辛苦了。”又給他倒了杯酒。

明帝喝了酒,才道:“小蔡,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吧?”

“還好。”

“可是,若沒有朕暗裡照顧,你也不能過得這般清靜吧?”

蔡美人像是明白了什麼,道:“若不是陛下,就算臣妾獨居天心苑,恐怕那通往天心苑的橋也早就被人踏斷了,這些年謝謝陛下的庇佑。”

“你要知道,魚得熊掌不能夠兼得,你即要清靜的生活,不願朕去打擾你,那麼朕便讓你清靜。朕以爲你很享受的這樣的日子,卻沒想到你也會想念朕,今日這個點子必是櫻離那丫頭給你出的吧?只有她會想到,只要你上了廣寒樓,點起了蠟燭,朕就一定會來。”

蔡美人笑嫣如花,“陛下,難道您不應該獎賞她嗎?”

“哈哈哈,應該,應該!”

二人在廣寒樓相聚,直至天將魚肚白,依窗看朝陽將出,紅雲滿目,彷彿一眼看透了天下。之後便相攜而下,明帝道;“你已經享受了這麼多年的清靜,朕不願再這樣放縱你了,朕今日便封你爲後,朕要你做萬人之上的女子!”

“謝陛下!”蔡美人擡起頭來時,已經是滿面的淚水。

回到天心苑,蔡美人人才到,聖旨也跟着到,衆人都沒有想到,蔡美人出去這一晚而已,竟然就奪得了後位。鳳井月似乎倒不意外,很冷靜地看着自己的母親接過了聖旨。衆人都以爲,這後位之爭會因爲蔡美人這匹橫空出世的黑馬而塵埃落定,卻不料,事情的發展,令人大爲意外。

蔡美人封后第二日,宮內開始準備封后大典,一切似乎都很好,鳳井月更是忙前忙後替蔡美人準備,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那沒有堵掉的牆壁時,就非常的不舒服。

而且宮中漸漸有謠言傳出,說蔡美人與燕王私會之事。

事情是怎麼傳出去的,已經無從查知,只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時鳳井月爲了阻止燕王固然是小心翼翼,可是那動靜估計還是稍大了些。整個天心苑多少隻眼睛,多少隻耳朵,可都是盯着這母子二人,難保其中就沒有別人的耳目。

謠言傷人,況且這事,還不止謠言這麼簡單,蔡美人的確是失貞了。

尚幸這事尚未傳到明帝的耳

tang中,在大典的前一天,明帝親往天心苑,與鳳井月母子一起用膳,這在鳳井月的印象裡,是難得的團聚。

鳳井月極爲高興,在蔡美人的提議下,當場舞了一套劍法,而且還配以吟詩,手腳靈活蕭灑,相當好看。明帝原本對這個兒子是有些挑剔,對他很是苛刻,只因爲蔡美人竟然會不愛他這個當今天子,向來都是他挑女人,卻沒想到也有被女人挑的一天。

不過那日廣寒樓相會,已經使他盡釋前嫌,他以爲,自己終於征服了這個女子的心,這種多年來沉甸下來的失落忽然有一天,全部都轉成了成就感,於是看在眼裡的人和事,便都不同了,鳳井月在他的眼裡,不但極英俊好看,也很懂事,心中居然還有些愧疚感。

鳳井月舞完劍,額上便落下汗珠來。

明帝讓他近前,親自替他將額上的汗珠擦拭掉。鳳井月因爲激動而聲音黯啞,“父皇。”他握住了明帝的手,很緊,不願鬆開。

明帝似乎感覺到這個兒子對父愛的久違,笑着說:“井月,以前都是父皇不對,父皇在這裡給你道歉,從今天開始,你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朕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纔是父皇心目中,最寶貝的兒子!”

鳳井月跪了下去,爬在明帝的膝上,盡情地流起淚來,“父皇——”

……父子合好,是蔡美人最想看到的,她也是激動的熱淚盈眶。雖然深宮寂寞,呼呼數十載過去,除了這個孩子似乎一無所有,但如今,又覺得有孩子,便是有了一切。

大典是在三日後的正殿舉行。

因爲正是夏日的六月初,百花盛開,空氣中都是花草的香味兒,所以大殿是在室外舉行。明帝高高站在正殿門口,居高臨下看着文武百官,只等着蔡美人打扮好,由二樓走到明帝的身邊,便算是禮成,之後相攜去平天壇祭祖,蔡美人便是名符其實的皇后了。

段櫻離剛剛來到,便見明帝對她招手,她只得走上前去,便聽得明帝道:“皇后向來喜歡聽你說話,朕怕她一時緊張,而且時間也快要到了,你便去陪她說說話,順便提醒一下她時間的問題。”

段櫻離應了聲,便也往二樓而去。

剛剛走到拐角處,便見鳳井月扶着盛裝的蔡美人,正走出門,剛要說話,忽然樓下一個聲音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皇上,蔡氏沒有資格爲後!”說話的卻是七殿下的生母柳宸妃。

明帝臉色微變,聲音卻是平穩,“柳宸妃,爲何如此說?”

站在不遠處的七皇子鳳星辰有些擔憂地看着自己的孃親,搖頭示意,然而柳宸妃看兒子一眼,並沒有接受他的意見。這次蘇後被圈禁,是再無翻身之日,不管是明裡暗裡的討論,她柳宸妃坐上後位的可能性原本是最高。

柳宸妃甚至已經想到,自己身爲皇后,該是何等模樣,甚至想了一系列整頓後宮的舉措,卻萬沒想到,最後被安靜了很多年,忽然冒出來的蔡氏截了糊。

她怎麼能服氣呢?直覺告訴她,蔡氏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在她的明查暗訪之下,居然查出了一些令她震驚異常的事情。

柳宸妃證據在握,一點都不怕,走上前道:“皇上,蔡氏獨居天苑心,本該修身養性,自尊自持,卻沒想到,因爲天心苑地處幽靜,竟成了她與旁的人私會的好去處,她竟然與那燕王蕭齊,廝混很久!”

明帝聽了,心頭如被大錘擊中,然而表面卻仍是不動聲色,只道:“柳宸妃,可知你現在說的這些話,若是沒有證據,到時候朕會如何責罰於你?”

“臣妾知道,但是爲保皇家尊嚴,臣妾便是冒死也要覲見,不敢有所隱瞞。”

明帝氣得雙手緩緩緊握起來,看着柳宸妃的目光很冰冷,柳宸妃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心中隱隱有些後悔自己今日的衝動,但是讓她眼見着蔡氏成爲皇后,她卻也做不到,此時騎虎難下,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想到這裡,她微微地昂首挺胸,絲毫不懼明帝那冰冷的目光。

“臣妾怎敢做那空穴來風之事,臣妾有證據!”

接着,她便叫上兩個人,卻是天心苑的兩個執事丫頭,兩人都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被明帝看過來更是站不住,紛紛跪了下去,“陛下饒命!婢子們只是無意間撞見罷了,並不是故意要陷害蔡美人啊!”

“你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年齡稍大的丫頭道:“大約一個多月前,蔡美人病了,也就是那時候,婢子們發現到了晚上,她的房裡會傳出怪聲,那聲音便是,便是……”

她臉羞紅着,似乎說不出口,明帝卻暴怒,“是什麼?!”

“是男女在一起合歡的聲音!”

“住口!”明帝氣得太陽穴的青筋都暴起來。

就在這時,柳宸妃卻又道:“陛下,其實這種風言風語已經傳了一陣子了,只是沒有確實的證據所以也不太好說。但是前些日子,十一殿下忽然把天心苑內的牆壁都拆開,然後重新糊好,聽有看見的丫頭說,原來天心苑牆

壁下竟有許多的秘道,而她們也就明白了,爲什麼能夠聽到聲音卻不見其人,想必那男子竟是通過秘道與明帝幽會。”

段櫻離早就知道,蔡美人與燕王蕭齊的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總歸會有人知道的,卻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柳宸妃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來。

她看向鳳井月和蔡美人,只見蔡美人面色蒼白,搖搖欲倒,濃裝也掩飾不了她此刻那受了打擊的慘淡神情。

鳳井月則是怨毒地看着柳宸妃,眼眸裡彷彿要流出毒來。

他們所立之處,正是二樓的憑欄之處,欄杆很高,因此人只要稍往後站一點,樓下的人便不會發現有人站在那裡。

段櫻離站在拐角處,雖然很想上去與鳳井月及蔡氏打聲招呼,但此情此景,爲免尷尬,她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

而柳宸妃還在繼續就此事,有條有理地談論着。

然後,段櫻離忽然看到了令人驚詫的一幕,鳳井月面色鐵青地看着自己的孃親蔡美人,道:“孃親,我好不容易纔能得回父皇的寵愛,這件事若是被坐實,你我母子二人定會萬劫不覆!孃親,爲了兒子,您應該是心甘情願的吧!”

段櫻離和蔡美人尚沒有反應過來,他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便見他忽然一貓腰,抱起了蔡美人的腳,隨着蔡美人的一聲驚叫,她穿着皇后大典的紫衣盛妝,從二樓跌落,頭部着地,就落在明帝的面前,血液濺在了明帝的明黃色袍角。

蔡美人沒有立時死亡,她努力地擡起頭來,目光掠過明帝的臉,發現他正痛心錯愕地看着她,再往上,她的兒子鳳井月,爬在欄杆上慘叫着,“孃親!孃親!”

蔡美人脣角忽然閃過深深的嘲諷,這一輩子啊……

孩子,你可知,娘便是爲了你,死又如何?只是,從沒想到,是自己的兒子,親手來斷送她的性命,她其實寧願死在自己的手中~!

只是這些話,永遠也無法對鳳井月言明瞭,眼前一黑,蔡美人那雙瞪大的美目失了神彩,一縷幽魂就這樣,飄飄蕩蕩地散去了。

……

段櫻離在事情發生時,及時捂住了自己的脣,沒使自己發出尖叫。待鳳井月推下自己的孃親,卻還爬在欄杆上慘叫着孃的時候,她便趁這個機會,悄悄地下了樓,趁亂混入到人羣中,就好像從來也沒有上去過一樣。

只見鳳井月這時候也從樓上跌跌撞撞地跑下來,先到蔡美人面前看了眼,仰天痛哭一聲,惹得在場人都眼圈發紅,然後他像瘋了似的衝到柳宸妃面前,雙手狠狠地揪住她的衣領,“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善妒的女人!你不想讓我的孃親當上皇后,便如此的陷害於她!”

他大聲地吼着,看起來情緒崩潰至極,“你難道不知道,貞操這種東西可以要了女人的命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還我孃的命來!你是殺人兇手!你是殺人兇手!”

其實,蔡美人這般跌下來,柳宸妃也是沒有想到,早就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

這時被鳳井月如此質問,頓時有點啞巴無言,只會道:“來人呀!來人呀!十一殿下瘋了,把他拉開,把他拉開!”

馬上有侍衛衝過去,把鳳井月拉開,鳳井月卻忽然嘔了口鮮血,身子便有些發軟,衆人見他狀若瘋癲,又口吐鮮血,忙道:“請太醫,請太醫!”

鳳井月卻又勉強地站直了身體,掙脫了侍衛的牽制,到了明帝面前,跪了下去,“父皇,父皇啊!求您替我孃親做主,求您替我孃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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