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被阻,隨着他的氣息逼近,她下意識的身體往後退,美目警覺的盯着他,她想推開他,可惜他的手臂上有傷,她怕會碰到他的傷口,不敢輕舉妄動。
“曜王陛下,我已經給你包紮好傷口了,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休息了,還請曜王陛下移開您的貴體,讓我回房!”雪顏面露微笑的確說道。
性感的薄脣勾起邪肆的弧度:“既然你也知天色已晚,不如顏兒你就在孤王的房中歇息,孤王是不會介意的!”
她的臉拉了下去。
他不介意,但是……她介意!
她輕咳了一聲,笑眯眯的擡頭對上秦夙惑人的俊美面容,用極爲客氣的語調又道:“曜王陛下,我們兩個現在是孤男寡女,半夜裡待在一個房間,傳出去會不好!”
秦夙一隻手撐着扶手,另一隻手閒適的擡起,輕捋起她的一縷髮絲,靈活的手指纏繞着她烏黑的長髮,髮絲在他的手指上一圈又一圈的纏繞着,他的手指無法移開髹。
看到他的手指,她聯想到自己此時的處境,可不就像被髮絲纏繞的手指嗎?
他低沉的輕笑聲迴響在她的耳邊:“借顏兒你曾經對孤王說過的一句話,你未婚我未娶,有什麼不可以的?”
“……”說那句話的時候,她喝的爛醉,她一直很質疑當時自己是不是真的說過那句話,雖然,她極有可能說出這種話來:“曜王陛下!我說過,我以前說過的話,我已經全部都忘了。”
似乎早預料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秦夙並沒有生氣,卻是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顏兒,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有學乖!”
雪顏板起臉:“曜王陛下,我現在已經不是您什麼人,還請你對我尊重一點。”
秦夙不理會雪顏的提醒,纏繞着她髮絲的手指,拿着她的一絲,用發稍輕輕刷過她的臉頰,而他的手指也有意無意觸碰着她的臉頰,使得她的皮膚一陣陣的酥麻,如一道電流穿過她的身體。
她還想說些什麼,秦夙的臉驀然朝她的臉逼近。
他的氣息讓她的心跳頓時失了平衡,在他的臉與她之間的距離只有三公分時,雪顏飛快的偏頭躲開他的氣息。
“秦夙,你馬上起來。”雪顏咬牙切齒的威脅他:“別以爲你的身上現在有傷,我就不會碰你。”
薄脣揚起好看的弧度,一張一合將灼熱的氣息吐在她的頸間。
“你若是想離開,儘管掙扎。”
話落,他的脣落在她纖白的頸間,他的脣上帶着他獨有的溫度。
她的身體瞬間僵硬,沒想到秦夙會突然做這個動作,而他的脣輕在她的頸間流連,讓她的呼吸突然變的急促起來。
曾經,多少個夜晚,他的脣都會在她的頸間流連,他的手掌會……
打住狂人修神!
她的腦海裡,竟然在回想以前他們恩愛時,晚上會做的事,但是……此時絕對不可以。
頸間一痛,雪顏大腦‘叮’的一聲,她立刻將秦夙推開,手指捂住自己的頸項,不敢置信的瞪着秦夙:“你剛纔在做什麼?”
秦夙偏頭看向雪顏的頸項,上面一個明顯的紅色印記,大刺刺的暴露在空氣中,微勾的脣代表他很滿意他的這個傑作。
他笑着退後了兩步,手臂擡起,做了一個優雅‘請’的手勢:“好了,孤王要休息了,雪閣主請便!”
身體得到了解脫,雪顏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起身,衝向了門處,打開門便衝了出去。
站在門內的秦夙,望着雪顏倉皇逃走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格外愉悅。
※
出了秦夙房間的雪顏,匆忙逃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間內燈火明亮,雪冰正趴在軟椅上打着哈欠,睏倦的豹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兒,依稀可見裡頭淡藍色的瞳孔。
門‘吱呀’一聲,使得她清醒了幾分,擡頭看到了雪顏出現在門後,她正手捂着胸口平復呼吸。
看她的表情,好像門外有毒蛇猛獸,而她剛剛從毒蛇猛獸當中逃過一劫一般。
“你這是怎麼了?”
雪冰的聲音喚回了雪顏的一絲理智,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房裡,回想剛纔她從秦夙房中逃離的樣子,還真是狼狽。
“我沒事。”雪顏撫額,有氣無力的挪步到雪冰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不要說你在等我,我根本就不信。”
“誰要說等你了,不要總自以爲是的猜測我的想法。”雪冰傲嬌的昂起了下巴。
“那是怎麼了?”雪顏斜睨了她一眼。
雪冰微闔上眼睛:“是不安。”
“不安?怎麼了?”雪顏擔心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擡頭對上雪顏擔心的目光,雪冰白了她一眼:“別露出那種表情,好像我快死了一樣。”
雪顏皺眉,嚴肅的提醒她:“雪冰,我們說過的,要是你的身體真的不適,就馬上要回去的,你也答應過我的!”
“唉呀,都說我沒事啦,你不要多心。”雪冰笑着打斷了她:“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明白嗎?”
“那是?”雪顏狐疑的眯眼打量她。
兩隻豹腿輕輕交疊,雪冰的雙眼緊緊的盯着雪顏,難得一副認真的模樣:“雪顏,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嚴家堡,很奇怪……”
“奇怪?”
“對!”雪冰點頭:“自從我進了這個嚴家堡之後,就感覺到嚴家堡裡有股不尋常的氣息。”
“不尋常的氣息?好的還是壞的?”
“我也不知道鬼谷官途。”雪冰搖頭:“就是因爲感覺不出來,所以我纔會問你的。”
“大約是你想太多了,我現在沒有占卜的能力,也無法確定事實是怎樣,不過……”雪顏忽然想到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毒幻針?”
“毒幻針?那是什麼東西?”雪冰奇怪的眨了眨眼。
雪顏簡單的將她與秦夙在地下道里遇到的事情,跟雪冰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
“所以……”雪冰笑眯眯的問了一句:“你跟秦夙兩個人在地下道里那麼長時間,你們倆居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雪顏的臉色黑了一下。
她在跟她說正事,她居然問她這種事情:“女祭司大人,姑姑大人,請你不要模糊重點好嗎?我剛剛說的話,你有沒有聽清楚?”
雪冰連連點頭:“我當然聽清楚了。”
“那什麼密教的事,你一點都不知道?”
雪冰嘆了口氣搖頭說:“如果我知道的話,就會告訴你了,這件事我是確實不知道,另外……”
“另外什麼?”
“我活着的時候,世上有什麼門派我一清二楚,倘若我不知道,那就是在我死後纔出現的!”雪冰一本正經的解釋。
“……”雪顏衝她翻了一個白眼:“你這回答與不回答,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雪冰仍是一本正經的點頭:“說明,這個密教並不是在我活着的時候建立的!”
“……”她就提供不了一點有用的線索。
看來,這還得等她的占卜術恢復之後,才能知道那個密教是什麼了。
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以定國珠爲主。
“話又說了回來。”雪冰的豹眼一瞬不眨的盯着雪顏的脖子:“你要對我秀恩愛,也不必一直把你脖子上的吻痕對着我吧?”
吻痕?
雪顏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頸項,腦中警鐘大作。
之前在秦夙那裡的時候,她只是感覺秦夙在她的脖子上吸了一下,料想應當不會怎麼樣,被雪冰這麼一提醒,她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起身立刻往屋內的梳妝檯前奔去,拿開了頸間的手,她眼含希望的盯着鏡中自己的脖子。
然,手纔剛拿來,頸間那個大刺刺的明顯吻痕,讓她渾身的血液幾乎凍結。
她脖子上那個大大的印痕是什麼鬼?怪不得秦夙會這麼好心的放她出來,原來……
這個卑鄙的傢伙。
“雪顏,你……”
雪冰還要說什麼,雪顏沒好氣的打斷了她:“好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天色不早了,該睡覺了鬼璽。”
雪顏氣哼哼的走進臥室裡去。
“唉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不就是被曜王給親了嗎?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說說,你們兩個今天晚上是不是***了?”
“喂,我的肚子裡還有孩子,幹什麼柴?”雪顏惱的大聲斥道:“我熄燈了,你愛睡不睡!”
雪顏吹熄了燈,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你吹燈幹嗎?我還不想睡!”
“有本事你自己點燈!”
“……”
※
第二天早上,雪顏特地穿上了有高高領子的衣裳,將她雪白的頸項遮的嚴嚴實實,就怕被別人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
偏偏這一天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溫度從早上開始,就直往上飈升,完全不輸盛夏時分。
衆人紛紛脫下了外衣,穿上了清涼些的服裝。
她出門時,碰到了萬世瑛,萬世瑛身着粉色斜襟盤花無領小褂,下穿同色花紋的長裙,頭髮只簡單的一根翡翠玉簪盤起,高貴、優雅中又不失可愛。
“雪顏,今天這麼熱,你怎麼還穿這麼厚的衣裳?領子那麼高,你不覺得悶熱嗎?”萬世瑛奇怪的看着雪顏問了一句。
在聽到萬世瑛聲音的那一瞬間,雪顏整個脊背一下子挺直,有那麼一瞬間,她想鑽進屋子裡躲起來,這樣萬世瑛就看不到她了,不過……如果她那樣做,不就是間接證明她心虛了嗎?
她尷尬一笑,手指不自然的在衣領間輕撫了一下,確定吻痕的地方沒有露出來:“大約是昨天吹了風,所以,我今天染了風寒,身體不太舒服,現在早晚的溫度相差比較大,我怕忽然穿的太薄,會加重風寒!”
雪顏說話的時候,無辜的表情和認真的語調,皆看不出她在說謊。
當然的,萬世瑛也就相信了雪顏的說詞,還很擔心的看着她關心道:“那你是要注意一些。”
爲怕自己的謊話露餡,雪顏故意低頭輕咳了一聲,再向萬世瑛道謝:“多謝萬姐姐關心,我會注意的。”
雪顏的話剛說完,轉頭看到了廊下的一個柱子邊上,一道高大的身形優雅的靠在柱子上,雙臂環胸的正望向這邊。
剛看了對方一眼,雪顏的臉便拉了下去。
對方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雪顏頸子上留下印痕,讓雪顏不得不忍受酷熱,穿上高領的厚衣裳,以此來遮擋印痕的罪魁禍首。
這罪魁禍首此時悠閒的站在那裡,長腿伸展,俊美的臉上,鳳眸微眯,性感薄脣揚起好看的弧度,似笑而非笑的表情。
他嘴角的弧度,雪顏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嘲笑她。
她咬牙別過頭去。
俗話說,眼不見爲淨,只要不看他,心情就不會更糟了異世何歡。
萬世瑛是個聰明人,一眼看到了秦夙,向來有着江湖豪氣,不拘小節的萬世瑛,熱絡的向秦夙招手:“曜王陛下,早上好。”
“早上好,萬姑娘。”
“昨日見曜王陛下受傷了,不知現在傷勢如何了?”
“託萬姑娘的福,孤王的傷已經無礙。”秦夙眼睛的餘光向雪顏瞟去一眼,意味深長的說:“昨天晚上,有人體貼的爲孤王包紮了傷口,所以纔會無礙。”
萬世瑛深深的知曉雪顏同秦夙之間的事,對秦夙會突然這麼說,她也是心知肚明。
只可惜,她那個哥哥,是沒有機會嘍。
不過,她可以看出,雪顏非池中之物,智慧等皆在萬元之上,即使雪顏同萬元在一起,萬元怕也是會很累。
綜合所有,雪顏與秦夙可以說是最適合的一對,她對雪顏也是相當欣賞,如果雪顏和秦夙能夠解開彼此之間的心結,一定是世上最讓人羨煞的情侶。
雪顏的心咯噔一下,一雙刀子似的目光向秦夙的方向狠狠的剜了一眼,似在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秦夙向來不受任何人約束,雪顏的那兩記目光,他也如未看到般。
“啊,雪閣主,這樣怎麼了?這樣熱的天,穿這樣高領子的衣服,當真不熱嗎?”
雪顏的臉上浮上一抹可疑的紅色。
她心裡惱火極了。
她爲什麼會穿這樣高領子的衣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還能這麼冠冕堂皇、正人君子般的問她爲什麼。
雪顏咬牙切齒的解釋:“曜王陛下,民女偶感風寒,怕溫度突變增減衣服會導致傷寒加重,所以纔會如此!”
她還是像之前那樣解釋着。
心想着,秦夙應當可以放過她了吧。
但是,她差點就忘了,秦夙根本就不是一個心慈之人,他只會變本加厲,心慈心軟之類的詞,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卑鄙、無恥倒是會發揮的淋漓盡致。
下一秒,秦夙低頭笑了出來。
“原來如此,如果雪閣主不解釋的話,孤王還以爲,雪閣主穿這麼高的衣領,是爲了掩飾些什麼。”
‘咳咳’兩聲,雪顏差點一口唾沫嗆到自己。
秦夙向來說話嚇死人不償命,雪顏的心被秦夙一句話擡的老高,恰好萬元也從房裡走了出來,雪顏下意識的脫口反駁:“我能有什麼好掩飾的,曜王陛下說笑了。”
“是嗎?”秦夙狹長的鳳眼惑人的眨了眨,裡面妖冶的光芒四射,十足的妖孽,低沉的嗓音,帶着磁性的沙啞:“孤王還以爲,雪閣主是爲了掩飾脖子上的什麼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