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見聖上有興趣,便一一道來,“是,那日聖上正與大臣商議要事時,五公主倒是來了一次,說是要等聖上商議完與聖上用膳,奴才怕五公主悶着,便與五公主閒聊起來,才知道那位尹姑娘。
這位尹姑娘年紀不大,卻得了一個靈活好使的腦子,平日裡脾性倒也和五公主投契……”
聖上就這樣與曹公公閒聊着,直到亥時才停下,自是去安寢不提。
這聖上與曹公公今日雖說是閒聊,但卻是嚴皓聆與尹夢繞這一生的重大的轉折點,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話說回來,第二天歐陽家收到聖旨後,歐陽老爺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歐陽夫人直接暈死了過去,整個歐陽家亂糟糟的,下人跑的跑,逃的逃,有些大膽的下人逃走前還不忘偷了主子的銀錢首飾走。
一時之間,原本富甲京城的歐陽家已經淪爲獄下囚,再無風光可言。
夢繞聽到了消息也是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何掌櫃看着夢繞,便出言安慰,“尹姑娘不必如此,歐陽家是有報應了,你纔來幾個月並不知道歐陽家以前乾的缺德事。”
夢繞“哦?”了一聲,何掌櫃便說了起來,“尹姑娘可還記得當初我們嚴家人遇見姑娘時的情景嗎?那時候我們在京城外採購絲綢,那時,我們路上遇刺,死了不少兄弟。
幸好那時,武功蓋世的伏飛槐公子相遇,這才救下了我們,後來活抓了一個,逼供之下才知道原來是歐陽家的人買下的殺手。
歐陽家使銀子收買人命的事,別的你不知道的我倒不提了,就是曹掌櫃的事姑娘也是知道的,如今看來這倒是他們歐陽家的報應。”
夢繞聞言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遇見嚴皓聆的情景,那時候除了嚴皓聆外還有一位身材高大,留着鬍鬚,一雙細長而精明的眼睛的男子,伏飛槐?難道是他?
夢繞想着便向錢掌櫃確認了,“果真是他!那人功夫很好吧?”
何掌櫃笑着點頭,“是,那是江湖中人人稱歎的玉面公子--伏飛俠,與嚴家大爺是好友。只是這個伏飛槐行蹤飄泊不定,性格也是古怪,都二十有七了,卻還未娶妻,不過也罷了,江湖人也總是這樣。”
夢繞聽完嘴角抽了一抽,心裡暗想,還玉面公子呢,那一臉鬍鬚渣子,粗魯的行爲,還配這個名兒,她可沒忘記她剛穿越醒來時,被踢的那幾腳!
何掌櫃以爲夢繞聽悶了,也止住話題,這時,許久不見得嚴家二爺,嚴皓鉅過來了。
嚴皓鉅剛下了馬車又嚷了起來,“小乞丐!小乞丐!”
夢繞一聽這稱呼便知道嚴皓鉅那傢伙,除了他還有誰愛這樣叫她?
夢繞擡眼時已經笑了起來,“小胖子,今個兒怎麼有空來了?”這不說小胖子還好,一說夢繞倒是覺得自己錯了嘴。
嚴皓鉅此時正穿着一襲藏青色的長袍,外面披了一件黑色毛絨大氅,頭上用了一直白玉簪子固定頭髮,以前那圓潤討喜的臉蛋不復存在,所替代的是棱角分明瞭許多的臉,而皮膚光潔白皙,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顯得特別有精神。
夢繞依舊圍着嚴皓鉅轉了幾圈,這才掩嘴笑了,“這兩個月沒見,倒是長得好看許多,就是可惜了小胖子這名兒是不能再叫下去了。這滿身都是書卷氣,可是要叫上一句嚴二公子了?”
嚴皓鉅被夢繞打趣得臉都紅了,只嚷着,“我,我是長好看了些,就你,你還是小乞丐的模樣!”
夢繞抿嘴笑了,“得了你,就你最好看,我最醜了,這可是滿意了?”
嚴皓鉅得意仰着臉,“這還差不多!再說了,今天有好事呢,爺高興,你且帶着爺去雅居吃上幾個美味佳餚,要是吃出了興致倒是賞你銀子!”
夢繞聽着倒是好奇起來了,拉了嚴皓鉅到一邊去,笑着問,“嚴家二爺,您什麼好事呀?倒是告訴我讓我也高興高興?”
嚴皓鉅瞥了夢繞一眼,清咳了一聲,掃了掃旁邊,見到沒人這才小聲對夢繞說道:“前幾天,我去給孃親請安你猜我聽到了什麼?”
夢繞皺着眉頭瞪了嚴皓鉅一眼,“還猜來猜去的做什麼?且快些道來豈不好?”
嚴皓鉅扁了扁嘴巴,接着說道:“那日,我聽到了爹爹、孃親跟哥哥說話,說要讓宮中的荷嬪娘娘幫忙呢,我猜着應該是三年一度商家競爭那一事了。我原本想着,我們嚴家這三年的生意很不錯,特別是雅居開張以來更是火旺的,所以……”
夢繞點頭,荷嬪娘娘本來就是與嚴家互幫互助的,脣寒齒亡這一道理小孩子都懂,其實荷嬪的幫忙,利益是相互的,嚴家可以揭穿歐陽家的罪行,好讓聖上趕快裁決,而荷嬪則能去掉舒嬪這一眼中釘。
嚴皓鉅說道這裡,又往門口瞧了瞧,見沒人再轉頭輕聲說道:“你知道吧?外面那些人都在賭我們家與歐陽家哪一家能贏得商家競爭。前幾次都是歐陽家贏了的,所以今年許多人仍然押歐陽家贏,所以這押這嚴家的賠得也多,今天歐陽家一倒,大家便也知道誰勝誰負了。”
夢繞聞言燦爛一笑,她當然知道,這商家競爭的前五天,外面的人都在賭了,就在她掌握了錢掌櫃的所有證據,安排好所有事之後,她自己也拿了自己的血汗錢去押了嚴家贏,這回來的可是三倍!
夢繞挑眉嘿嘿一笑,“哎喲喲,你這小子倒是會算計,真是個留着嚴家血的人呀,押了吧?押多少了?”
嚴皓鉅此時得意洋洋,仰着頭,“哼,那是!爺是什麼人能不會算計?不過,我只把平日裡孃親給的銀錢押下去,也倒是押得少了。”
夢繞笑着點頭,“沒事嚴二爺,你夢繞姐我押得多,今天也能請你吃頓好的。”
嚴皓鉅睜大着眼睛,“小乞丐你真行!看來你可是押了不少,得不少銀錢了吧?看來,爺非得讓你請一頓大餐不可!”
夢繞嘿嘿一笑,擺擺手,“小事兒,瞧你現在瘦猴子一般模樣,也吃不多,隨你吃便也是了。不過,你得感謝一下夢繞姐大方請客,來,親我一口。”說罷,指了指自己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