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菊聞言一愣,半響才反應過來。
“不,不是……”春菊漲紅了臉,“小主子客氣了,這本就是奴婢般該做的。”
夢繞也沒想到勤哥兒竟是這般有禮,不由得摸了摸勤哥兒的頭。
一旁的心姐兒卻是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曹掌櫃帶着幾個店小二進來。
店小二手中端着吃食,將吃食一一放到了八仙桌上。
“這是前陣子郡主讓含香所做的菜式,想必郡主還未曾嘗過。”
說到了含香,夢繞又想起了含香的兩個孩子。
“含香呢?”夢繞笑着問曹掌櫃。
曹掌櫃應道:“在門口等着呢。倒不知郡主是否要喊她進來?”
夢繞點頭,“這個自然。”
夢繞的話剛落音,曹掌櫃便走到了門口處。
帶進來的一個婦女不再是夢繞當初見到的模樣,從前的含香不單單是個子小,還很瘦,面色有些蠟黃。
現在竟是豐腴了許多,臉色很是紅潤。
含香朝夢繞福了福,夢繞讓青竹扶起含香。
含香有些害羞,站在一旁不說話。
夢繞也不介意,只是將曹掌櫃讓人端進來的吃食,逐樣嚐了一口。
“這幾個菜式都是你的拿手菜式吧?”夢繞問含香。
含香點點頭,“是。已經教會了廚子,奴婢平日裡也只是幫忙做幾個小菜罷了。”
倒是個誠實的,不會將自己的功名誇大。
“這可是我們沁心會所的廚子所做?”夢繞問曹掌櫃。
曹掌櫃點頭,“是,這是沁心會所的廚子所做。”
夢繞這才滿意點頭,“不錯。我也曾經嘗過了含香所做的魚羹,倒是與這個魚羹的味道一樣。”
夢繞說着看了一眼顧媽媽與秦媽媽。
兩位媽媽更是明白,於是爲了一些勤哥兒與心姐兒能吃下的東西。
兩個孩子吃得不亦樂乎,是不是還拉着夢繞的袖子只嚷嚷着好吃。
夢繞笑得很是溫和,轉頭看向含香。
“你的兩個孩子想必也應該去讀書了?可還適應。”
只要提到自己的孩子,這世上的任何一個母親都會露出溫柔的笑意。
“回郡主,兩人也已經去上學了,學裡的夫子很是和藹,更是願意教導孩子,孩子很是適應。”
含香說着還真是要好好感謝夢繞,自己的孩子如今有了上學堂的機會,學習十分刻苦,甚至被夫子誇了好幾回,說是不比那些從小讀書的孩子根基差。
含香這才覺得,跟着夢繞還真是跟對了!
這孩子有書讀,總有出息的一天。
而她也是吃得飽穿得好!
含香眼含熱淚“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多謝郡主提攜之恩。”含香是農村人,不會說話,也只能先到這些詞語句子離開表達自己對夢繞的感激之情了。
夢繞笑了笑,讓青竹將人扶起來。
“何必多禮?不過就是你願意幫助我,留在我這兒做事,我便給你相應的回報罷了。”
含香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一味地點頭應是。
夢繞又道:“還記得當初你的兩個孩子說是我這肚子裡面的是龍鳳胎,如今也是如此。”
夢繞說着指了指兩個在吃魚羹的孩子,又朝青竹看去。
青竹從懷裡拿出兩個玉佩,與一個錦袋,遞給含香。
“這是對孩子讀書的鼓勵。”
含香直推脫不敢要,“郡主能夠幫着孩子找書院便奴婢已經感激不盡了!”
“此番,此番……”含香眼露惶恐,是真心的不敢要青竹手上的東西。
夢繞眼光一閃,更是滿意含香的做法。
這做合夥人的,能夠像含香那樣只要自己該要的,別的不敢惦記,纔是最應該的。
夢繞也不勉強只是說:“銀子你可以不收下,但是這玉牌便是要收下的。”
見含香面露躊躇,便笑道:“這玉佩是我當初在明國的時候,讓明國有名氣的書院的夫子給的。
要是日後,你的孩子能夠有那般出息的話,便到了明國去,想來也一番作爲。”
這話說到這般,倒是真正有價值的是這個玉佩的用處了。
含香再也不敢推脫,高高興興的接了。
由此,含香因爲忠於夢繞的而得了好些賞,還有給含香的孩子謀前程這一消息便傳到了沁心會所所有下人的耳裡。
大家都讚揚夢繞會爲下人着想,當下更加賣力做事,誰也不曾想着要離開沁心會所,更別提會在沁心會所做什麼有損沁心會所的事情了。
夢繞這走了一趟,倒是讓沁心會所的下人更加忠心,想來這一步也走得不虧。
青竹對夢繞這種不動聲色的做法很是佩服,直誇夢繞好計謀。
夢繞卻是失笑,直搖頭。
“我這不是計謀,只是運用該用的感情去做該做的事情。有些時候懂得人心更加重要。”
青竹歪着頭想了好一陣子,這才笑了。
“原來如此!”
夜晚之時,夢繞在牀榻上陪着兩個孩子,給他們將故事。
勤哥兒這傢伙倒是厲害,說了好幾個故事硬是不睡,一直在問夢繞,爲什麼爲什麼!
夢繞哭笑不得,說道:“看來你今天是太興奮了,這會子還不睡,你瞧瞧姐姐,姐姐比你乖多了。”
勤哥兒扁嘴,果真看了一眼旁邊的額心姐兒。
心姐兒早已經睡着了。
“若是你再不快些閉上眼睛誰,孃親也不帶你出去玩兒了。”
勤哥兒是男孩子好動,一聽到夢繞說不帶他出去玩兒,當下便閉上眼睛。
“孃親看看,勤哥兒睡着了。”
睡着了還說話?夢繞只覺得這個兒子真是讓人頭疼。
“得了!快些睡,明個兒孃親給你做好吃的。”
勤哥兒死活不願意張開眼睛,只是點頭如搗泥。
夢繞笑着又哄了勤哥兒一會兒,這孩子還真是睡着了。
待夢繞回到院子的時候,李皓聆也回來了。
未曾等夢繞說幾句話,李皓聆卻是說道:“過把月後,去明國一趟吧。”
啊?夢繞不由得皺眉。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卻是要去明國?不是朝中出了什麼大事吧?”
李皓聆不做聲。
許久之後,李皓聆這才說道:“聖上的生命堪憂,守大夫爲聖上把脈,說是熬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