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今天便是夢繞與李皓聆成親的第三天,這一天,兩人大早起來只因今天是三朝回門。
然,到盛清王王妃處請安是每日必須要做得。這一天跟前兩天一樣,到了盛清王王妃的院子也不過是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別被“趕”了出來。
夢繞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不用立規矩。而李皓聆卻是覺得委屈了夢繞。
“我們晚些搬出去住吧。”李皓聆瞥了一眼盛清王王妃的院子,對夢繞說道。
夢繞倒是驚訝了那麼一下,接着倒是明白了李皓聆的話。
自然,能不與王妃、世子、何顏芳同一屋檐下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晚些是什麼時候?”夢繞不得不多嘴一句,因爲真的要搬出去是可以,畢竟名義上,李皓聆不過是庶子,分出去也是正常。
李皓聆笑看夢繞一眼,眼裡閃過明瞭。
“等你報仇之後。”李皓聆說罷,笑意更濃。
夢繞反而愣了一下,報仇?是李高馳麼?
“果然還是你最爲了解我。”夢繞笑道:“怎麼?難道你也想動手?”
李皓聆聞言沉默不語,只是有意無意的點點頭,便拉過夢繞的手。
“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走就晚了。”三朝回門也是講求吉時的。
兩人坐着馬車到了四胡同的時候,曹穗穎早已經在門前等着了,見着盛清王王府的馬車,一顆心終於落下。
香菱瞧着曹穗穎緊張的神情不由得失笑,只有一個女兒,女兒自然就是心肝寶貝了。
夢繞與李皓聆下了馬車,便見到曹穗穎迎了過來。
“繞兒。”曹穗穎眼眶紅了。
夢繞攜了李皓聆的手給曹穗穎行禮。
香菱瞧着衆人這般模樣,不由得笑着扶起了夢繞。
“郡主倒是未曾進屋子倒是先想着磕頭了。”由於夢繞身邊的人都喚夢繞爲小姐,可此時夢繞已經成親了,再喚作小姐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跟着夢繞身邊的丫環一般喚夢繞作郡主。
夢繞聞言笑了,攜着曹穗穎的手往屋子裡面去了。
四胡同還與往常一般,只是今天門前多出了幾個小廝在守門。
夢繞瞥了一眼小廝,也沒有將話問出,只是進門到了正院,夫妻兩人與曹穗穎磕了頭,這才坐下來說話。
“我瞧着今天四胡同正門的小廝多出來幾個……”夢繞只是笑着將話說了一半便打住了話語。
果然見到曹穗穎的臉一沉,就是旁邊的香菱也變了臉色。
夢繞與李皓聆對視一眼,夢繞說道:“難道是尹聯安來鬧事了?”
說到尹聯安這人,香菱便是一把火氣,也不知曹穗穎前世得罪了尹聯安這人。
原來今天是夢繞三朝回門的日子,尹聯安大早就在四胡同正門等着,非說自己當爹的,女兒三朝回門不可不在。
小廝都是知道尹聯安這號人物的,當下定不會讓尹聯安到屋子裡頭的,可尹聯安卻是發了瘋一般往四胡同裡撞。
無奈,小廝最後只能將這事稟報了香菱,香菱能如何?她可是知道尹聯安那一種最爲難纏、爲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最後香菱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講這件事稟報了曹穗穎。
曹穗穎去了一趟明國,倒是轉了性子一般,聽到了香菱的話便立即往四胡同的正門去了。
只見尹聯安原本被曹穗穎打傷了的地方還在包紮,卻是無大礙了。
真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來找打了!
“我的女兒三朝回門,我作爲父親定是要來的!”尹聯安一直咬着是夢繞的父親這一句話。
曹穗穎氣得心口痛,“你滾出去!待繞兒過了三朝回門我便與你和離!你也不再是夢繞的父親!”
尹聯安這一聽哪能不急,腦袋轉了轉想起了殷虹出門前的交代。突然眼前一亮。
“妾侍的身份能和離?那可是正室的身份才能和離的,你是我尹聯安的妾侍,便是一輩子是我尹聯安的妾侍!想逃去哪兒!”
這話說出來,險些氣得曹穗穎背氣過去。曹穗穎白着臉指着尹聯安,“你,你,你!”
連續三個你,卻道不出一句話。
真真是該死了!
眼看吉時快到了,夢繞與李皓聆就快要到四胡同了,曹穗穎可不能讓新婚的一對新人看到這些糟心事。
“你到底要作甚?快快道來便快快離開,省得污了我的眼睛!”曹穗穎深呼吸着說道。
尹聯安瞧着曹穗穎的臉色,便知道自己今天的事情是完成了。他想着殷虹的話,又將自己今天來的目的說出。
“和離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等了過一陣子。”
曹穗穎並沒有往深處想,只覺得尹聯安不過就是想着拖延時間,當下不想答應,卻無奈時間緊迫。
“得了,這事我答應了你。”曹穗穎這般說算是答應了,只聽見尹聯安還嚷着聲,說道:“還有一個要求。”
白坑白不坑啊!尹聯安還不抓緊了時間好好地坑曹穗穎一筆,便不像他的性子了。
尹聯安嘿嘿一笑,靠近了些曹穗穎。
曹穗穎厭惡地往後退了幾步,尹聯安倒也不介意,只是說道:“這幾天我沒了銀子花了,你倒是給我幾千兩花着唄?”
香菱聽了驚呼一聲,開口就是幾千兩!真是要人命了!
能不給曹穗穎也不想給了,只是能用幾千兩銀子踢走這個令人糟心的男子,也算是值得了。
加以,現在對於曹穗穎來說,這幾千兩銀子也是能拿出手的。
曹穗穎咬牙將銀票給了尹聯安,只道一句:“快滾!以後別讓我看到你。”
尹聯安做到了殷虹交代的事情,又得了幾千兩銀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自然,這是曹穗穎是交代了香菱莫要將這話道出,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以防破壞了夢繞小兩口的心情。
香菱想了想今天的日子也只能咬牙應下了,卻是吩咐了幾個小廝守着門,暗暗將下定決心要將此事在日後告之夢繞的。
而夢繞與李皓聆到了四胡同裡來後,暗中發現了門口的小廝不對勁,便得知了這樣的一件事。
今早的事最終還是讓夢繞知道了,夢繞看着曹穗穎滿臉的歉意,卻是一笑。
“我當是何事呢,不過就是尹聯安來鬧事罷了。橫豎我們都習慣了。”夢繞說得極爲輕鬆。
“娘倒是別難過了,也不要兌現你所說過的話。當時娘與尹聯安是有婚書的,自是寄往了外祖父家罷了。到時候將婚書拿來,一併和離了也就好了。”
曹穗穎見着夢繞並沒有生氣,心中鬆了一口氣。
李皓聆見狀,連忙笑着轉移了話題,而正當這個時候,朱陽康瑞也到了院子裡來,一家子倒是其樂融融的。
夫妻兩人到了大晚上,這才往盛清王王府了去。
馬車上,李皓聆懷中的夢繞說皺起秀眉。
“尹聯安今天竟然敢找上門。”夢繞冷哼一聲,“平日裡他卻是沒有這個膽子的,再者,上一次我娘打了他一頓,想來他也不會就這般往槍頭上撞啊!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李皓聆點點頭,認同夢繞的話。
“尹聯安新娶的繼室殷虹很可疑,試想一個膽小怕事的尹聯安竟然敢對我們,與盛清王王府對着幹,後背的勢力一定不簡單。”
“我去查查殷虹這人。”李皓聆說道。
夢繞點頭,兩人又細細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停了下來。
兩人都沉默着,突然夢繞想到了什麼,拍了拍李皓聆放在她小腹上的手。
“李弘譽之事如何了?”
李皓聆眼光一閃,送開了夢繞的手,這才說道:“自從那一天我爹知道了這事,便一直在調查,但無奈李弘譽的手段高明,卻是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只是貴妃娘娘手中的信件可疑。”
夢繞皺着眉頭看向李皓聆,“哦?難道信件中的筆跡並不是李弘譽的?”
李皓聆搖了搖頭,“正好相反,筆跡的的確確就是李弘譽的。只是不知爲何李弘譽要躲在暗處。”
夢繞垂下頭去,“是因爲他知道皇上與皇后心中所屬的是太子吧?”
兩人的對話未曾結束,馬車卻是急剎了一下,馬車還未曾說些什麼,便聽到馬車外的聲音。
“可是盛清王二子李皓聆?”聲音極爲熟悉,但夢繞卻是想不起是哪一位。
李皓聆卻是認得這把聲音的,他撩開,映入眼底的是許易恆。
“聆!”許易恆一臉漲紅,激動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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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皓聆立即跳下了馬車,“怎麼只有你一人?子晉呢?刺血也不見了?”
許易恆聞言笑了聲,“刺血的妻子剛生了一個男娃,那傢伙可高興呢。子晉我倒是許久沒見到他了。這次到京城來……”
許易恆頓了頓,又看了一眼四周,這才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也是關於我的終身幸福,我也沒有旁的朋友,只能找了你來商量了。”
李皓聆聞言哪有不懂的?他立即將許易恆請上馬車。
馬車的車廂很大,容納五六個人也沒有問題,也別說三人了。
許易恆到了車廂,見到了夢繞,這纔想起李皓聆早在三天前成親了。
“我竟是忘記要恭喜二位了。”
夢繞道了謝,這才記起許易恆這一人,她倒是記得李玲瓏曾經說過,她的心上人就是眼前的許易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