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夢繞收到芍藥的信件之時,已經是五天之後了,即明國聖上宣夢繞與李皓聆到宮中商量列入皇族族譜當天。
到了旁晚,明國聖上與明國皇后都想要將夢繞與曹穗穎留到宮中,夢繞還心繫着生意,便推辭了。
自然,曹穗穎是想要與自己的親哥哥說說話,因此,夢繞便與李皓聆一同回到盛清王的宅子去了。
正當兩人回到宅子的路上,青竹已經將信件收了起來,只等夢繞回到宅子。
李皓聆在馬車中捏了捏夢繞的鼻子,這才說道:“我與我爹晚些會暗自調查我孃親的事兒。”說着,又轉移了話題,“至於陳頤香這人,你便放心吧。我已經想到法子對付她了。”
夢繞點了點頭,也不曾再說什麼,便半眯着眼睛依偎在李皓聆身旁。
馬車走得很是緩慢,一刻鐘之後,兩人這纔到了宅子。
門口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小廝有着黝黑的皮膚,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爍着光芒。
夢繞從來未曾見過此人,只見李皓聆走進此人,兩人低聲說了兩句話,李皓聆這才向夢繞招招手。
“走吧。”李皓聆說道。
夢繞點頭,正要往裡走,只感覺到一道目光正在她的身上停留。
夢繞本能反應看了過去,是那個男子不動聲色的轉移了目光,轉身離去。
夢繞倒是沒怎麼在意,也轉身跟着李皓聆會到宅子裡了。
兩人分開之後,夢繞便往自己的院子裡走了。
青竹在院子中等了夢繞一個多時辰了,此時見着了夢繞,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小姐,這是從昌國急送過來明國的信件,落款是芍藥。”青竹將信遞給了夢繞。
夢繞接過,瞧了瞧,只見信件上的確是寫着芍藥二字。
夢繞微微蹙眉,芍藥無緣無故爲何要給她寫信?難道沁心會所出事了?
夢繞想着,便要打開信件,只聽見青竹的聲音響起來。
“送信的小廝到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累趴了。他還說,這信件時急信,是五天前便從昌國送來的。”
青竹的意思,夢繞一聽便明白了,昌國到明國需要十天的時間,就是快馬加鞭也需要六七天,這五天前的信件,今天便送到,那一定是很緊急。
夢繞眼光一閃,隨後打開了信件。
信件竟然有兩封,第一封是是急忙中寫的,第二封卻是……只能說是急中之急寫的。
爲何這般說?
只因第一封信歲時急忙中寫,但至少字體還看得過去,第二封與第一封的字體是出自同一個人的,但是明顯第二封的字體是醜上許多。
夢繞將第一封信快速看了一邊,不由得諷刺一笑,尹聯安真真是什麼都敢做了!
夢繞將第一封信放下,接着拿第二封信一看,整個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竟然……
夢繞猛地轉頭看向青竹,急聲問道:“送信的小廝在哪兒?”
青竹冷不防夢繞的反應這般大,有點被嚇到了,她定了定神,往院外下人所住的房間指了指,“這兒是內院,奴婢不敢讓小廝逗留太久。只讓小廝在外院的下人房裡休息,只是不知此時走了沒有。”
一般送信的人將信送到便會離開,只這小廝爲了送信累個半死,青竹便讓他在下人房裡休息一會兒。
夢繞聞言,連往外走,剛走到了門口又想到了什麼,便轉身向青竹說道:“青竹,你會武功,立即將小廝找來。”
青竹聞言先是一愣,反應過來沒有問究竟便立即行動起來。
夢繞眼光一閃,她的步伐顯然沒有一個會武功的女子快。
夢繞又將信件看了一邊,隨後立即燒了。
一刻鐘後,青竹將一個男子帶回院子的外間,進來通傳。
“小姐,哪一位送信的小廝已經帶回來了。”夢繞點頭。
“讓人泡一杯茶水給他。”夢繞吩咐道。
青竹聞言微微一愣,隨後吩咐了小丫環泡茶,這才轉頭看向夢繞。
“小姐,方纔我去外院之時,小廝正好從宅子往京城趕了,幸好奴婢會功夫,不然定是追不上小廝了。”
青竹說這話時,眼睛一直在夢繞身上停留。
小姐真真是預言師!
上一次預言明國聖上今天會有動作,便今天大早明國聖上便親自到了宅子裡來了,而這一次明明不知小廝會何時走,卻偏偏小姐知道,還讓她去追,若不是她會武功,小廝也不知要往那處去了。京城這般大,倒是不好找。
嗯,聽說上一次六旬老頭就是不信小姐的預言,這纔要準備等死的。
青竹不由得看夢繞的目光變得更加恭敬了。
夢繞可不知青竹此時的想法,她只知道,她要問清楚這一件事。
夢繞往外間走去,只見小廝早已經坐在八仙椅上喝着茶,聞動靜,立即將手上的茶杯放下,站了起來。
“小姐。”小廝行禮。
夢繞揮了揮手,“起吧。”
小廝聞言,起身,微微擡頭,卻是不敢冒犯眼前的這位小姐。
夢繞眼觀閃爍,說道:“我來問你話,你只管回答便是……”
與此同時,李皓聆那一邊也受到了方纔皮膚黝黑的男子所帶來之信件。
李皓聆將信打開,只見信件整潔乾淨,顯然是女子所寫隻字。
只見李皓聆一面讀者信,但手中捏着信得力度隨着他看信的速度而變大。
不過片刻,信被死死地捏住了。
而李皓聆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氣憤在他心中一股血直衝到頭上,腦袋嗡嗡地響起來。
賤人!!
李皓聆從來未曾這般想一個人,此時的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
他那原本冷漠的臉,此時是鐵青的,他額上的青筋,手上的青筋鼓鼓漲起,似乎一動那青筋便要暴開一般。
他將信揉成了團,狠狠門外一扔,不過是一張紙罷了,卻是將半扇門擊爛。
這得要多大的內功,多大的氣憤才能做到?
李皓聆往夢外走去的同時冷聲說道:“將我扔出去的信件撿回來,放到桌面上,任何人不得進入我的院子。”
身旁早已經嚇呆了的小廝不由得快聲應下,生怕自己慢一個動作就被牽連似的。
李皓聆往院外走去,只見他冷着臉往陳頤香的院子走去了。
陳頤香院子的丫環婆子,一見到了李皓聆都喜笑顏開的。
這李二爺可是從來未曾主動到了陳小姐的院子的,今天倒是稀奇。
院外負責通報的丫環見着了李皓聆,一支箭似的往院中跑去。
“小姐小姐!二爺來了,二爺來了。”丫環喜道。
裡間的陳頤香正在下棋,此時聞言,她原本拿着的棋子的不由得一抖,棋子啪嗒一聲掉落了。
她沒有聽錯吧?李皓聆到了她的院子?
“肖嬤嬤,這……”陳頤香驚喜十足,臉上的笑容掩飾不住。
肖嬤嬤聞言重重點頭,笑道:“是呢!這二爺到了院子裡找小姐了。”
陳頤香聞言,猛地站起來,問肖嬤嬤:“這突然間便來了,這可讓我如何?嬤嬤快看看我的衣服,可還能見人?”
肖嬤嬤笑着應:“小姐一直這般漂亮,此時也如此,便快些到了外間吧。”
陳頤香連忙點頭,往外走了去。
若是夢繞在此處聽聞兩人的對話,可能會哭笑不得。這倒真想似一個被冷落許久的妾侍守着一個院子等着自己夫君院子的情形。
陳頤香倒是未嫁之人,卻沒有半點屬於古代女子的矜持!
外間的丫環都很是識相,泡上了一盞茶便退下去了。
而一旁的肖嬤嬤擡眸飛快地瞧上了李皓聆一眼,只見李皓聆原本冷漠的臉,今天卻是殺氣沉沉。
肖嬤嬤不由得抖了抖身子,卻聽見一旁的陳頤香將茶水遞給了李皓聆。
“二爺臉色看着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適?”陳頤香試問道。
肖嬤嬤那叫一個扶額,心裡暗道:哎喲,我的大小姐吶!那二爺的臉色那不叫不舒服,那叫做殺人的臉色!
肖嬤嬤剛想要說什麼,卻不料李皓聆先開了口。
“陳小姐,我有話要單獨對你說。”李皓聆說着便將目光轉向了肖嬤嬤。
肖嬤嬤一個哆嗦,連忙看向陳頤香,只見陳頤香罷了罷手。
“肖嬤嬤先下去吧,我有事兒再叫你。”
陳頤香的心早已經樂開了花,但臉上依舊強迫自己擺出無所謂的臉色出來。
肖嬤嬤擔憂地看了陳頤香一眼,只能訕訕地往外走了。
無法,主子的話定是要聽不是?
肖嬤嬤前腳踏出外間,李皓聆的臉色隨即變得更加冷,更爲恐怖。
就算李皓聆的臉色怎麼冷,怎麼殺氣騰騰,只是一點不變,那就是李皓聆的那一副俊美的臉。
李皓聆向前一句,慢慢靠近着陳頤香。
陳頤香原本是擡眸瞧着李皓聆那一張俊美冷漠的臉,心下便瘋狂跳起來,此時李皓聆還要向她走來!
她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心彷彿要飛起來一樣在胸膛裡亂撞,此時整張美豔的臉幾乎漲紅。
“你……”李皓聆說出了第一個字。
陳頤香猛地擡頭,只見李皓聆那一張俊美的臉浮現一個笑容,他的鼻尖直插一點便碰到她的鼻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