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弘譽滿身戾氣挑釁一般盯着李皓聆之時,李皓聆卻突然微笑。
這個表情使得李弘譽原本的怒氣無處發泄,像似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將這一拳打進一塊大棉花裡一般。他李皓聆不痛不癢,他李弘譽白費了力氣。
李皓聆根本不當李弘譽是對手好麼?
夢繞伸出手推了推李弘譽,“八阿哥此時也二十有二了,怎得這般幼稚了?”
李弘譽心下一涼,轉眼看向夢繞。心裡將夢繞罵了個千萬遍!
夢繞扭頭轉移視線,動了動那一隻被李皓聆緊握着的手。
“走吧。”夢繞說道。
李皓聆向夢繞微微一笑,拉着夢繞的手往廂房處走去。
對於夢繞的無視,李弘譽倒是認了,反正一直以來都是這般。可,對於李皓聆的無視,他李弘譽又怎麼能這樣認了?
看着面前一對璧人,心中百般滋味。
楊靜是個機靈的,瞧着李弘譽此時的模樣,便知道李弘譽對尹夢繞愛意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她向前,靠近着李弘譽。
“爺,若是您真的這般想要將尹小姐搶過來,不如與那人合作?”楊靜提出建議。
那人的建議?
李弘譽猛地擡頭,雙眼滿是血絲,臉是鐵青的。
上一次他利用尹婉純與林惠芬,讓她們逼迫夢繞與右侍郎的兒子冥婚之時,夢繞是多麼恐懼!
也就是那一次,夢繞與他之間有了隔閡。
若是這一次與那人合作,若是成功便也不說了,夢繞便是他的,可失敗了?
他可還記得,那一次冥婚對夢繞的影響有多大,若是失敗的話,兩人想必要成爲仇人!
夢繞有多聰明,心思有多細膩,他很是瞭解。若是被夢繞發現了,這……
李弘譽深思着,一時拿不定主意。
楊靜看着李弘譽那一臉猶豫,心像被插上了一刀子,絞痛着。
若是幫助爺得到了尹夢繞,爺會不會感激她?會不會將她放在心中?
楊靜想罷,垂下頭去,眼光閃爍。
先不說李弘譽說與楊靜此時的打算,暫且看着“藥膳爲天”門外的情況。
正當夢繞與李皓聆往“藥膳爲天”門外走去之時,嘉禾又扶着六旬老頭坐在了門口。
兩人眼見夢繞與李皓聆往門口去,便立即起來,大喊着:“尹小姐留步。”
夢繞聞言轉頭,只見嘉禾扶着六旬老頭往夢繞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夢繞微微皺着眉頭,後退幾步。
青竹已經向前一步,將夢繞護着,“你們兩人是怎麼回事?每每到了‘藥膳爲天’鬧事。
我家小姐倒是個善心的,不將你們打了出去,你們倒是好,躲在了暗處,專門是瞧準了我們小姐出門,這纔來纏身?”
嘉禾心裡冷哼一聲,心裡暗道:你們小姐倒是善心?連他師傅也不肯治,這叫做善心,呸!
畢竟夢繞的身份擺在了那兒,六旬老頭又是來求人的,此時便也不再擺了臉色,反而愈發恭敬。
裝也要有一個樣兒才得,不是麼?
六旬老頭臉色慘白,脣色變紫,昨天看着倒是個六旬的老頭,今天卻相似一下子老了個十幾年。
“尹小姐,老夫之前有眼無珠不信小姐的話,此時,老夫真心實意地想要求尹小姐救老夫一命。不知……咳咳咳!”六旬老頭說着竟是重重地咳起來了。
夢繞皺眉,“主廚不必如此,我尹夢繞從來不說假話,我說不救便是不救。你回去罷,好生辦好後事,安心下去了,倒是能使得那些個悲慘之人心頭舒坦些。”
六旬老頭聞言,臉皮下面的一條條隆起的筋肉不斷地抽搐着,心中的鬱結之氣越發重了!
“沒想到尹小姐這個身爲郡主之人,卻是個狠心人,我今天便要將這話傳了出去,我倒要悄悄,尹小姐到底要怎麼保全名聲。”嘉禾憤憤不平。
夢繞面無表情,淡淡說道:“不過就是狠心之人言道狠心人罷了!”
嘉禾不明所以,正想要問個清楚,卻見夢繞已經轉身與李皓聆上了馬車。
青竹在坐在了車伕旁,冷冷一笑。
她眼裡的小姐,雖不是個極爲善良之人,但是卻不是個害人之人,若是六旬老頭不是觸犯到了小姐的底線,想來小姐是會救的。
馬車內的李皓聆將夢繞擁在懷裡,這才問道:“那六旬老頭是宮中的主廚,雖爲主廚,但廚藝卻不是頂好的,你可知道爲何能坐上這個位置?”
夢繞聞言嫣然一笑,爲何?
在這個時空,一個沒有能力之人,排除了利用人際關係以外,便就是踩着那一具具屍體往上爬。
踩着那麼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往上爬,坐上了此時的位置,不是狠心之人是什麼?
這般狠心之人卻直言道她不救,是心狠!
真真是可笑至極!
“傲嬌,若是你能帶着我回到昌國,那便好了。”夢繞並沒有回答李皓聆的問題,反倒是直接將心中所想道出。
顯然,李皓聆已經接受了傲嬌這一稱呼,他伸出大手揉了揉夢繞的臉。
“小妖精這是怎麼了?這樣便想着要回去了?難道是想要快些回昌國與我完婚?”
夢繞嬌笑起來,“是呀,想要快快給你生出一個如你一般傲嬌的包子出來。”
李皓聆狐疑地瞧着夢繞,“包子?”
夢繞聞言大笑起來,“不過就是娃娃的意思,那娃兒生出來不就是又白又胖麼?不是包子是什麼?”
李皓聆點了點夢繞的翹挺的小鼻子,咧嘴一笑,“多生幾個。”
“爲何?”夢繞本能反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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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皓聆低頭在夢繞的耳旁說了幾句話,夢繞的臉頓時一紅,她伸出手就往李皓聆的腦袋上拍去。
“真真是不要臉,就是爲了……爲了那個!”
李皓聆聞言哈哈大笑,那雙大手不由得往夢繞身上亂摸去,在那一雙肥胖的小兔子前停留着,稍稍用力揉着。
“這倒是其中一個原因,不過,我更想的是與你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小包子。”
夢繞羞紅了臉,伸出手拍開了李皓聆那一雙停留在她心口處的大手。
李皓聆最愛就是看着夢繞嬌羞的臉,此時心中一動,便在夢繞的臉上吧唧一口。
夢繞推在李皓聆,反而認真地說道:“傲嬌,我問你。我們何時回昌國?”
李皓聆聞言微微皺起眉頭,“暫時還不能回去。”
夢繞不解,正要相問,便聽見李皓聆的話。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我孃的的死因。”
夢繞身子一怔,真正是盛清王王妃?
“我娘當初明明已經被送走了,且連侯府之人都找不着,爲何最後會被殺了?是誰動的手,到底又是聽從了誰人的吩咐。這一些,還未曾清楚明白。”
夢繞狐疑地看着李皓聆,“可,這事與逗留在明國有何關係?”
李皓聆那一雙深邃的眼睛盯着馬車的帳子,目光似乎看透了帳子,看到了馬車外的環境。
“因爲,我與我爹都懷疑,那人是在昌國,那人能將這件事辦得不露風聲,連我爹也追查不了,便一定是一個有背景的人。
無疑,在昌國徹查這事,不是一個好的法子。在明國,一切在私下查證,纔是正理。”
夢繞沉吟半響,才點了點頭,“那麼我們要在明國多久?”
“半年!等你及笄,我們便回去。完婚纔是最爲重要的,我可不像李弘譽一直盯着你不放。”李皓聆說着目光柔和起來。
夢繞笑了,依偎在李皓聆的懷裡。
“春寧王已死,我們到明國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此時我只管着做生意便可,這段時間,我便要再開一個店鋪子……”
夢繞說着心下一顫,突然想起了春寧王臨死前的話。
當時是尹婉純將春寧王帶回家的,而當時她不過是十歲,而尹婉純才九歲!
一個九歲的女孩能做什麼?不過就是吃吃睡睡的年紀罷了,爲何尹婉純卻能這般有目的地去做這一件事?肯定是被唆擺。
看來,害她的人,不單單是尹婉純,林惠芬,春寧王這些人,還有人躲在了暗處傷害她。
夢繞將春寧王的話與自己心中所想告之李皓聆。
李皓聆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這事看來不簡單,那個躲在暗處之人此時還未曾動手。也不知此人的目的是爲何。”
夢繞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一口濁氣。
“看來,在背後搗鬼的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利用了這麼多人,使了這麼多心思,爲的就是要她一命?這人是誰?爲的又是什麼?
李皓聆將夢繞的身子擺好,這才摸了摸夢繞的小臉。
“我的夢繞,你也別想太多,若是那人要要親自動手的話,便也不會去利用了這般多人。若是這背後之人害要動手,還得繼續謀劃不是?”李皓聆安慰道。
李皓聆說着,又怕夢繞心中不舒坦,便又說道:“傲嬌來幫夢繞親一親,免得你心裡不舒服。”
李皓聆說着便往夢繞的心口處親下去,夢繞臉一紅推開了李皓聆。
李皓聆瞧着夢繞笑了,便也不動手不動嘴巴,只是將夢繞重新擁在懷裡。
李皓聆懷裡的夢繞,卻是眼光一閃。
畢竟春寧王已死,背後之人的計劃要進行下來,便要重新謀劃,只是,她的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使得背後之人想方設法想要謀取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