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那婆子聽了便喝斥了煙兒一聲:“放肆,不要亂說話。(?)?”看向冷華軒的眼裡卻露出一絲鄙夷,接着道:“三少爺,您請回吧,這裡是下等人呆的地方,容不下你這尊大神,奴婢全家……怕折了壽去。”
這話可說得夠尖刻的,看來,煙兒的娘也不是個好欺的軟柿子,嗯,東府裡,還會有好戲看呢。
冷華軒正要說什麼,就聽外頭傳來一連串的聲音:“哎呀呀,二嫂,你府裡咋地這樣亂啊,我也是才得了消息,特意過來安慰你的呢。”
錦娘聽這話說得有趣,轉身出門去看,竟是三太太和四太太一起過來了,說話的正是四太太,那話裡話外便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味道,一尋思,這四太太可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她可是巴不得整個王府亂成一鍋粥纔好呢。
屋裡冷華軒聽了也是皺了眉,他最是煩四太太那人,尖酸刻薄不說,總是哪哪的事都想要插一腳,討厭得很。
想着出去怕是會更惹得她們笑,在這裡又引得煙兒母子恨,再看牀上素琴原本美麗的嬌顏如今變得蒼白消瘦,她……對自己一直就很貼心,是自己對不住她啊……以前跟她說過,那個孩子……她只要肯打了,待自己大婚之後,會擡了她做姨娘的,可她就是那樣倔,非要保着孩子……
不過,他現在的心情也很複雜,看着她的小腹一天天隆起,心裡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很充實,也很有點甜蜜和驕傲,難道那就是做父親的感覺麼?
他突然就很慶幸素琴堅持下來了,若真打了那個孩子,自己會內疚的吧,難道自己還不如她一個奴婢勇敢麼?
這樣一想,他便對那婆子道:“容媽媽,你也不用如此說,終歸素琴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我就會善待她,一會我就去稟了伯孃去,讓她替我做主,收了素琴就是。”
這番話一說出來,他便感覺終於鬆了一口氣似的,整個人也變得輕鬆了起來,四嬸子他們要說啥說啥吧,以後,自己可就是要做父親的人,不能再遇事就躲了。
那容媽媽一聽,渾濁的雙眼立即就亮了,她先前那一番作派,無非也就是想逼三少爺肯擔當起來,這會子終於得了他這一句話,又是當着二少爺和二少奶奶的面說的,她自是喜出望外,忙附下身就朝冷華軒拜,“謝三少爺,謝三少爺恩典啊,素琴……她有救了。”轉而又對着牀上仍昏着的素琴:“素琴,你聽到了嗎?三少爺……他終於肯收你了。”說着就哽了聲,眼淚簌簌往下掉。
冷華軒看着也很感動,原來,擔起責任,讓人感激的滋味其實是很好的呢。
錦娘見了也終是鬆了一口氣,總算對素琴還有些幫助,心裡的愧疚便消減了不少,一轉眸,看到自己相公正定定地注視着自己,妖豔的鳳眼裡有着濃濃的關切和憐惜,錦娘心裡一熱,又感到一陣心虛,畢竟很少如此下計害過人,良心上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雖說二太太很可惡,但素琴母子並無過錯,若真被自己害死了,那還真的夜不能寢啊。
“走吧,娘子。”冷華庭伸手牽住了她的,聲音輕柔地對她說道。
錦娘便看了冷華軒一眼,卻見他正靜靜地看着牀上的素琴,根本沒有聽到冷華庭的話。
便笑着對冷華庭點了點頭,推着他出門,煙兒在後面跟着送了出來,錦娘心中一凜,這會子素琴沒事了,煙兒明兒不會再弄那個肉炒菱角啥的給素琴吃吧,吃多了可要壞事的,可這話要如何回還啊……
出了門,煙兒對錦娘和冷華庭又跪了下去:“二少奶奶,還請救救家姐!”
這回不止是錦娘,就連冷華庭也聽得一怔,才冷華軒不是說過要將素琴收房麼?那樣的結果,應該是她們全家都想要的啊,怎麼這會子又來求人?
煙兒知道他們不解,深吸了口氣後說道:“二少爺,二少奶奶,才三少爺在正堂裡與太太鬧的那一出你們定也是看到了的,三少爺性子向來溫吞得很,這還是第一次與太太頂嘴,又是爲了家姐……奴婢怕啊……”
這話倒是說得有理,以二太太那性子,剛纔已經被冷華軒氣得不行了,自已兒子是捨不得打的,但引得兒子跟自己頂槓的那個女子定然是她頭號的報復目標,莫說素琴只是個丫頭,就算她是正經的兒媳婦,弄得兒子來跟婆婆頂嘴吵架,也會讓婆婆恨上,總會找了茬子整治素琴的,可這個,自己又要如何去幫啊……
錦娘一時傷透了惱筋,總不至於,還真把素琴弄到自己院裡去吧,她可是冷華軒的小妾,去自己院裡那算個什麼事啊,根本不可能reads;。
見錦娘遲疑,煙兒又往地上拜,錦娘還正爲利用了她和她姐姐而心存愧疚呢,這會子她一拜便更不好意思,忙去扶她道:“你說說看,要我如何幫她,只要我能辦得到,我會盡力想法子的。”
煙兒眼睛一亮,站起身來,小聲對錦娘道:“一會子三少爺若是求王妃時,還請二少奶奶幫幫家姐,府裡還是有莊子的,家姐這事畢竟不是很光彩,求二少奶奶對太太說,放了家姐去莊子裡吧,遠離這裡,反倒要清靜得多,一切都等孩子生下來了再說啊。”
錦娘沒想到煙兒有這見識,不由又高看了她一眼,這個忙自己倒是不難幫呢,便忙應了,又自懷裡拿了十兩銀子來遞給煙兒,“你家姐姐這是傷了腸胃了,以前那菱角啥的帶了寒氣,就不要再給她吃了,去買些別的補身子的東西給她補補吧。”
煙兒這回怎麼都不肯收,感動得雙淚直流,“二少奶奶,您昨兒已經賞了奴婢銀子了,今天這個奴婢真的不好意思再收,您……還是拿回去吧。”
冷華庭見了就不耐煩,對煙兒吼道:“讓你拿着就拿着,囉囉嗦嗦地做什麼,走啦,娘子,娘還在屋裡等着呢。”說着搶了錦娘手裡的銀子往煙兒懷裡一扔,扯了錦娘就走。
錦娘還想跟煙兒說幾句呢,就被他扯了一個趔趄,這可是在二太太院裡,太無形無狀了可不好,只好站直了身,幫他推着輪椅。
到了二太太屋裡才知道,不止是四太太來了,三太太也在坐呢,難得這府裡的幾個主母全都到齊,像開家庭會一樣,你一句我一句,正熱鬧着。
二太太今天再冷保持平日裡那清冷淡然的模樣,此時臉繃得快要裂開一道口子。
錦娘進去時,正聽四太太在說:“要說二嫂,都懷了胎了,你也不能太狠心了,怎麼着也是王府的骨血啊,這邊府裡可是一個都沒生過呢,難得你家軒兒先得了訊,也是喜事一樁不是,怎麼着也得留着啊,你怎麼就下得去手啊。”
四太太也不怕得罪二太太,那話說出來就像尖錐子一樣,二太太氣得兩眼直冒火,偏她今天又有苦說不出,只能拿眼瞪四太太reads;。
三太太聽了也在一邊附合着:“我說二嫂,老四家說的也在理兒,這小妾通房的,關起門來都是奴婢,大的都咱不管,那小的可是冷家的後代,若真懷的是個男孩兒,那可是王府裡的長孫呢,你看堂兒媳婦,庭兒媳婦不都沒懷上麼?庭兒媳婦且不說,年紀小,又是才過門兩月,沒動靜也是有的,可你家軒哥兒有了,你還……下這手,就是怕軒哥兒結不上好親事,也還有別的法子想的,那丫頭生了可以寄在未來主母名下就是,你那兒媳還沒進門,就白得了個兒子,還不樂死去,更不會找你吵了,哎呀呀,二嫂,這事你可真的想得不周到啊,虧你平日介還以才女著稱呢,倒不如我們這些個了。(?)”
二太太真的被她們氣得直抽抽了,鐵青着臉,半天說不出話來,那邊四太太又說了,“二嫂呀,你若真不想要,那孩子生下來就送給堂兒媳婦吧,她一準會很喜歡,都嫁進來快一年了呢,一點信也沒有,也不知道能不能生。”
這話一轉,又扯到上官枚身上去了,估計這會子若是上官枚在,怕也會氣死去,三太太又要跟着說,王妃終是看不過去,忙改了口,轉了話題道:“老三家的,老四家的,你們也難得到這府裡來一趟,且先別說這些個,不如咱們妯娌幾個打幾圈馬吊?”
三太太上回在王妃屋裡是贏了錢的,一聽這話,笑得眼都眯了,最先響應道:“好啊,那一會子二嫂備飯吧,咱們上午玩了下午接着來。”
二太太氣得快暈了,哪有心思陪她們玩馬吊,沉着臉沒說話,一時連王妃也覺得沒了面子,正好錦娘進來了,王妃便問錦娘:“才你看了,那丫頭怎麼樣了?”
錦娘笑着推了冷華庭進來,二太太屋裡的丫環拿了個繡凳給錦娘坐了,錦娘仍是挨着冷華庭坐着,對王妃道:“才大夫看過了,說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有中毒症狀,幸虧發現得及時,已經沒性命之憂了,吃幾劑藥下去就會沒事的,娘,您放心吧。”
王妃聽了像是鬆了一口氣,四太太便唸了聲:“阿彌砣佛”三太太也像是很高興的樣子,說道:“還好啊,還好,這下軒哥兒該不會再鬧了吧。”
二太太眼神更加陰鬱,擡了眸,看了三太太一眼,那一眼陰寒如冰刀,讓三太太忍不住就打了個冷噤,縮了縮脖子,將身子都萎進椅子裡去了,四太太見了便是冷哼一聲,對錦娘道:“那大夫有沒有說孩子保不保得住啊?”
這錦娘倒沒聽,一時迷茫着看向冷華庭,那人根本不鳥她,兩眼望天,也不知道在看啥,二太太屋裡的樑又沒繡花,錦娘沒法子,只好實話實說:“這個……得問三弟才行,侄媳也沒聽見reads;。”
四太太聽了便瞪大眼睛道:“會不會留不住啊,一定是的,那大夫怕是看着軒哥兒在,怕他聽了傷心,所以,沒說實話呢,哎呀,好不容易咱們府裡有了個孩子,竟然就……哎呀,王爺和二哥回來會不會傷心哦,嘖嘖嘖,這事鬧得,二嫂,你那樣精明的人,怎麼會犯這樣的錯呢,唉,女人啊,還是不能太不容人的好,你看,三嫂就是個寬宏的。”
三太太聽了這才精神抖摟了一下,但二太太眼神一掃,她又縮回去了。
二太太終於受不了四太太的聒燥,怒道:“老四家的,你閒事管得可真寬,太閒了還不如管管你那寶貝兒子,成天介鬥雞溜鳥,沒個正形,文不成,武不就的,四個府裡的子孫,最沒出息的就你家那個了,說出去,沒得污了簡親王府的名聲。”
四太太聽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就一個寶貝嫡出兒子,自小就嬌慣得不得了,像是得了三老爺的真傳似的,從來既不肯練武,又不肯讀書,天天就在外面胡混,確實很傷四老爺的神,但四太太多年就得這一個兒子,所以盡情的嬌慣着,四老爺說他一句,四太太就會找四老爺鬧,於是那兒子就越發的有恃無恐,越發的渾了,如今是比三老爺有過之無不及,早就成了親,那小妾通房的不知道拉了多少個養在家裡,如今更是玩上了孿童,讓個四老爺氣得差點吐血,二太太這話可也就正戳了四太太的痛腳,氣得四太太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斜了眼睨着二太太,冷哼道:“我的彬兒怎麼了,彬兒娶再多回屋裡,我也沒下手去害過一個,我可不像某些人,心狠手辣到了及至,連自個兒的親孫子也害……”
王妃看這架式怕是她們兩個會吵起來,忙勸道:“唉,不是說來勸解的麼,怎麼反而你們還吵起來了,老二家的,老四家的也是好心,話是說利了點,你也別生氣,老四家的,彬哥兒也是該管管了,前次王爺回來還說,他又打了誰家的小公子,唉呀,總鬧到順天府去也不是個事,知道的,是彬兒小孩子心**玩,不知道的還說咱簡親王府在外仗勢欺人呢。”
這一番話是雙方各打了五十大板,二太太和四太太這纔算免強熄了火,只是仍各自拿眼互瞪着reads;。三太太這回知道老實了,二太太那話裡話外的,在她聽來,那句句就是在說三老爺,她可不想再觸那黴頭了。
一會子冷華軒進來了,神色要比先前好了很多,眼神也恢了一慣的溫潤清明,只是細看之下,眼底多了一抹堅定。
他大步走了進來,先是給王妃和三太太四太太轉圈兒行了禮,然後才又恭敬地給二太太也行了禮,老老實實地跪在二太太面前道:“娘,先前是兒子的不是,兒子不該無禮頂撞了娘,還請孃親饒恕兒子。”
這一番舉動讓整個屋裡的人都怔住了,先前還氣勢洶洶地像要跟二太太拼命的樣子,這會子又是彬彬有禮,成了孝順好兒子,錦娘坐在一旁就看怔了眼,這冷華軒應該可以去領奧斯卡小金人了,多有表演天賦啊,一個人怎麼可以在同一天內氣質變化那麼多?
二太太卻是被兒子那舉動弄得紅了眼,她憋了一早上的氣,如今兒子終於來跟她認錯了,又正是當着三太太四太太的面,把先前那丟了的面子一下子就撿回來不少,怎麼着那兩位也沒一個兒子有自己的這個出色,不就是弄了個婢女麼?人不風流妄少年,只要兒子不再和她治氣,比什麼都強。
只是不能就這樣輕饒了他,先前這個小畜牲當着王妃的面就給自己難堪,不教訓下他,難消心頭之恨。
二太太拼命地板着臉,不讓自己臉上露出一絲的欣慰之色,擡起手就向冷華軒捶去:“小畜牲啊,小畜牲,你……你差點就氣死爲了娘了,娘養了你這麼大,送你學文習武,你一肚子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竟然如此不孝啊……”
二太太一連就捶了好幾下,冷華軒生生地受着,一動不動,二太太終是捨不得自己兒子,又加之王妃在一旁勸慰,打了幾下後就停了手,將冷華軒扶了起來,看兒子眼睛也潮了,才一邊拿了帕子幫他拭淚,一邊說道:“哪個父母會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莫說爲娘沒做那事,就是做了,也是爲了你好啊,你……以後可得改了這倔性子。”
冷華軒聽着乖巧地點了點頭,等二太太說完之後,他又對二太太深深一輯道:“娘,兒子求您,讓兒子收了素琴吧。”
二太太原以爲他想通了,不會再提這一茬了的,沒想到,他竟是當着這一屋子的人面又提了出來了,還說得如此的正式,她若不應,怕是那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又會在邊上起鬨,若是應了,這與寧王府的婚事眼看就要成,冷婉可不是個能容人的人,還沒嫁過來,就要接受小妾的兒子,那還不得鬧翻了去,保不齊這樁婚事就要弄咂了,她與二老爺可是花了好大的精力才促成了這樁婚事的,絕不能在這節骨眼上讓一個賤奴給毀了。
見二太太遲遲沒有迴應,冷華軒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道:“求娘成全,素琴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兒子要給她們母子一個身份和交待。”
他這是在逼二太太做答覆,那樣子似乎二太太一直不應,他便會一直求下去,二太太才稍感寬慰的心立即又被他弄得火冒丈,冷了臉對他道:“這事容後再議,今兒娘不想說這個。”
冷華軒聽了又是一輯到底,顫了音道:“求娘成全。”
二太太再也忍不住,揚手就是一巴常甩在了冷華軒臉上,怒斥道:“你放肆!”
頓時冷華軒那俊逸白晰的臉上就出現了五個手指印,他猛然擡頭,眼神冰若寒霜,輕哼一聲道:“娘打得好,打得好,兒子不求您了,這屋裡長輩也不少,兒子求伯孃去。”
轉身,冷華軒一撩袍襟,對王妃直挺挺的跪了下來,納頭就拜:“求伯孃給軒兒作主,軒兒不想孩子出生就沒個正經身份,軒兒先前有錯,愧對素琴,如今素琴總算撿回一條命,軒兒作爲男人,一定要擔起她們母子的責任來,求伯孃成全。”
王妃被他這一出給弄懵了,怎麼這麻煩一扯就到了自己頭上呢,若是應了,必然二太太和二老爺會恨自己一個眼,若是不應,軒兒這孩子又說得情真意切,實在不忍心再去傷他的心,男孩子犯錯沒關係,知錯能改纔是好的……
一時拿不定主意,王妃便看向了三太太和四太太,三太太被二太太的冷眼鎮壓着,縮子脖子不敢亂說話,四太太卻是冷笑道:“二嫂這兒子確實是比我教得好呢,知道要爲自己的兒子討個名份,哎,我說王嫂,你就看在那對可憐的母子身上,應了軒兒吧,你說,一個沒名沒份的丫頭,大着肚子在這院裡過着,就算沒被弄死,怕也要被唾沫水淹死呢,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砣,總歸是行善積得的事,應了不會有錯的,一會子二哥回來,怕還會感激你呢,這府裡,可還沒一個孫子輩的呢,二嫂也是不惜福,要是我有孫子了,我就會喜得樂上天去,哪還捨得下狠手去害啊reads;。”
這話說着說着又繞回來罵二太太心狠手辣了,二太太氣得臉都紫了,兒子也不省心,竟然敢當着自己的面就去求王妃,這可是東府裡的事,東府內院就得她說了算,他這是當自己死了麼?
王妃聽了四太太的話,目光微凝,看冷華軒眼都泛着潮,不由心也軟了,便去扶他:“軒兒,好孩子,先起來再說,這事伯孃先給你應着,一會子你爹爹和你王伯回來後,再問問他們的意思,若是他們都應你,我也不反對。”這話說得鬆活多了,留了不少餘地,雖說沒全應下,但總比二太太一口回絕了的好。
冷華軒剛要謝王妃,就聽二太太冷笑着說道:“王嫂,勞你費心了,這事應不得,我家老爺已經請了媒婆送了庚貼去寧王府求娶婉郡主了,你不要管這小畜生,他越發的沒規沒矩,膽大妄爲了。”
王妃聽了這話臉上便沉了沉,心裡很是不豫,自己剛纔也沒一口應死,留了那麼寬鬆的餘地呢,這二太太偏要當着老三家的老四家的面讓自己沒臉,哼,這事自己也懶得管了。
起身她就要走,冷華軒眼疾手快地拖住王妃的腳:“伯孃,您不能走,求您幫幫軒兒。”
二太太氣急,操起壁上掛着的雞毛彈子就向他抽去:“打死你們沒用的東西,你……你真真想要氣死爲娘麼?”邊打就邊哭,冷華軒也不反抗,卻是仍拖着王妃道:“求伯孃開恩。”
王妃實在受不了二太太的囂張氣焰,冷華軒正在求自己,再怎麼也不能當着自己的面打人,這是半點也沒將自己放在眼裡啊。
她素手一揚,想要去抓二太太手裡的雞毛彈子,卻沒二太太勁大,反而被二太太抽了一下,頓時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冷華庭一見,哪裡受得,搶了錦娘手裡的茶碗就向二太太頭上咂去,頓時二太太身子一僵,後腦上便被咂出了一個傷口,鮮血直流,她哪裡受過個種痛,以前看慣了冷華庭咂劉姨娘,她每每看着就幸災樂禍,沒想到,自己這回了捱了一記,一時氣極,回過頭,一雙眼睛如地獄陰魂一樣,直勾勾地瞪着冷華庭reads;。
錦娘看着就是一顫,下意識就起身檔在冷華庭前面,對二太太道:“二嬸子,這可不能怪相公,相公最是看不得有人欺負母妃的,怕就是老夫人這樣了,他也會咂的。”
“侄媳這倒是大實話,二嫂,你也忒大膽了一些,連王嫂你都敢打,也怪不得小庭要發火了,小庭啊,就是個實誠孩子,又孝順,他哪受得了人家的打他孃親呢,哎,就是換了我那不成器的彬兒見了,怕也會爲我拼命呢。”說着,還對錦娘挑了挑眉,示意她正幫着錦娘呢。
錦娘對她微微一笑,也道:“多謝四嬸子,四嬸子最是明理了,相公就是孝順呢。”
幾個人說來說去,個個對二太太后腦流下的血視若無睹,無一人說要請個大夫找個人來包紮的,二太太身邊貼身的丫頭倒是急得不行了,忙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二太太,又忙叫了人去請太醫,一邊又扯了塊布幫二太太包紮,一時間,屋裡忙亂一片。
冷華軒到底還是不忍心自己孃親被打,也不去找王妃求助了,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去扶住二太太,哽了聲音道:“娘……”
一聲纔出,二太太拍的又是一巴掌打在冷華軒臉上,“滾開,小畜牲!”
王妃見了也懶得再管,她的手背被二太太抽得腫得好高,痛死了,王妃也是身嬌肉貴,養尊處優慣了的,突然被的打,實在覺得又冤枉又鬱悶,起了身,對錦娘道:“還呆這做什麼,沒得討人家的嫌,回去,再也別管這檔子嫌事了,只是以後,有些人也少逞能,別人府裡的事更分得她沒份管,本妃好歹也是一府主母,怎麼由得你們如此的放肆,怕是本妃往日裡性子太過柔和了,就任你們欺到本妃的頭上去。”
這話一出,二太太身子一僵,原本就頭痛欲裂,鮮血淋漓,更兼這一氣,身子便有些站不穩了。
三太太四太太兩個也是聽得一噤,她們還是第一次看王妃發火,而且,這火還大得很,她們兩個可只是來扇陰陽火,看熱鬧的,若是引火自燒,那可就不划算了。
王妃帶着錦娘和冷華庭一走,她們兩個也緊跟着走了。
錦娘走到門口,便看到煙兒正探着頭往屋裡瞄,錦娘便將她一扯,拉到了一邊,小聲道:“怕是不成呢,三少爺和二太太吵起來了,二太太又受了傷,三少爺也捱了打,你……好生守着你姐姐吧,可千萬又彆着了道。”
這話說得危險,一般主子也不會這麼着跟奴婢說,煙兒聽着眼淚就出來了,二少奶奶可真是貼心貼意地幫着自己呢,一提裙子,又要下拜,錦娘看三太太和四太太也要出來了,忙扯住她道:“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使了人,或者自己想法子去知會我一聲,能幫的,我盡力幫你就是。”
煙兒也知道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和二少奶奶走得近了,忙點了頭,機靈地順小路走了。
三太太和四太太在後來就追了上來,對王妃道:“王嫂,這手可腫得利害了,得快些回去塗藥纔是。”
王妃冷着臉點了頭,也沒說什麼,徑直帶着人走了。
三太太和四太太也不氣,等王妃走遠了,四太太才扯了三太太道:“我今兒可把二房給得罪死了,你說的那股份可要記着給我呢,可莫要過河拆橋,一出這門,就給忘了。”
三太太忙拍了拍她的手道:“哎啊,老四家的,你放心,這原是我家老爺應下的,不會有錯的,明兒你就帶了人過來找他去便是。”
四太太臉上這纔有了笑,邊走邊得意道:“莫說平日裡她也是太張狂了些,眼裡哪裡挾進你我過?今兒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哼,她往日總巴着世子妃,以爲那樣就可以一步登天了,也不想想,如今王爺正值春秋鼎盛,堂兒要承爵,那還不知得多少年呢,再說了,到底是個庶子,位子靠不靠得住還是兩說,以往她總拾掇着咱們對付正府裡,如今咱們也得學乖着點,別讓人當了槍使還不知道呢。”
三太太聽了也是撇了嘴道:“可不是麼?你說,她孃家人霸着城東那鋪子裡的股份多少年了,那賺的銀子怕是堆成山了去,昨兒我家老爺也就弄了一成銀子給庭兒媳婦家的大姐,她就鬧上門來了,指着我的鼻子就痛罵了一頓,還說我家老爺就是個廢物點心,只會敗家,說那鋪子不出三月,就得給虧敗光去,我呸,就她是能幹人,一天到晚頂着個才女的樣子招搖,誰也看不上眼,可她又比咱們兩個高貴到哪裡去呢,還不樣守着一個府裡頭麼?人家王妃都沒她那麼假清高呢。”
“可不是麼?我也就是看不怪她這個……”
一兩人親親熱熱地邊走邊說,一會子就離開了東府。
王妃帶着錦娘回了府,錦娘想着王妃的手受了傷,不好就此回自己院去,便跟着王妃進了屋,卻看到王媽媽笑吟吟地迎了出來,看錦娘碧玉手着王妃的手,王妃又緊皺着眉,不免擔心地問:“主子這是怎麼了?”
王妃看到她還是免強笑了笑,問道:“媽媽身子可是養好了?”
王媽媽聽了忙謝道:“謝主子關心,奴婢這身子早好了,在屋裡實在歇不住,又老是惦記着主子,就來了。”
王妃聽了便點了點頭,王媽媽便接了碧玉的手去扶王妃,碧玉微怔了怔,還是讓開了身子,卻是看了錦娘一眼,王媽媽被王妃罰回家裡去歇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弄清楚爲啥受罰,原本她那腰傷不過兩日便好,王妃卻楞是讓她在家呆了小半月,這會子來了仍是對少奶奶不冷不熱的,見了少爺少奶奶也不說去行禮,唉,看着吧,以後又會遭罰的。
錦娘倒是沒怎麼在意王媽媽的態度,她年紀也那麼大了,又是王妃的奶孃,這些個小事,也不用跟她計較。
路上王媽媽就跟王妃說:“世子妃早就坐在您屋裡等好一陣了,那樣子可急了,您快些去看看吧,也不知道出了啥事。”
王妃聽着就加緊了步子,進門便看到上官格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屋裡來回走着,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一見王妃進門,便撲了過來:“母妃,相公不見了,有幾日連個臉都沒露過,也不說帶個音訊回來,他身邊的長隨也沒跟着去……會不會出了啥事啊。”
其實上官枚自早就覺得不對勁,冷華堂一向很少在外面過夜,就是有事,也會先知會她一聲,可這次是莫名其妙就不見了人,她在屋裡憂急地等了兩日,劉姨娘如今又正被王妃關着,二太太那邊也盡是事,她一個人連個打商量的也沒有,心裡就七上八下,慌得很,左思右想,實在熬不住了,纔來找王妃,或許會是王爺差相公做什麼事去了也不一定,問問總是好的。
誰知王妃卻是一臉的驚訝,反問她道:“他是何時出門的,你竟不知道?”
上官枚也正納悶呢,大前兒晚上,明明相公是與她一起安置了的,怎麼一大早起來就沒了人,又沒聽他交待什麼,問過下人,全都不知,所以,她才急呢。
與王妃一說,王妃便皺了眉,她的手還疼着呢,上官枚只顧着自己急,根本就沒注意到她手上的傷,冷華堂又不是個三歲的孩子,身份又貴重,哪裡就能丟了去,於是便笑笑道:“許是他去哪裡玩了,不方便告訴你吧,沒事的,他可是成了親的人,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有分寸的,該回來的時候,他自是會回來。”
說着,便不願意再理上官枚,徑直回了內屋,她也實在是乏了,想歇會兒。
上官枚被王妃三言兩語打發了,卻沒聽到一句有用的,一時就怔在了堂中,錦娘也覺得有趣,不過一想孫玉娘那事,又覺得有蹊蹺,冷華堂那人看着一副謙謙君子模樣,怕也是個好色濫行之人,不然,也不會與寧王世子們攪合在一起了,幾天不回,又是沒有半點音訊到府裡,怕是在外面藏嬌去了。
於是不緊不慢地走到上官枚跟前道:“大嫂,你也別擔心,危險定然是沒有的,大哥可能真是玩去了吧,昨兒我大姐還說,寧王世子又約了幾個人去那什麼……什麼園玩了,大哥跟寧王世子關係可好着呢,保不齊,也是一起去了吧,說不定明兒就回了。”
錦娘特地將那玩字說得很重,上官枚聽得一怔,一直守在心裡的信念便有些搖搖欲墜,有了孫玉娘那事作前科,她如今對自家相公的話也不是那麼相信了,聽錦娘這話裡有話,上回在裕親王府裡也聽孫芸娘說過,寧王世子最是無形猛浪了,莫非相公真的……
這樣一想,她的心情就由方纔的憂急,便成了憤怒,眼圈兒一紅,就要哭出來,錦娘見了忙勸道:“哎,若說這事,咱們女人家也沒法子,哪個男人不好這一口啊,大哥又是神仙樣的人兒,那些個外頭的女人,又是沒臉沒皮的,就是大哥不肯沾染,怕也是受不住她們的勾引吧,哎呀,我那二姐過不了多少日子就要過門了,她可是個火暴性子,若是……唉,大嫂,那時,只怕有得你受啊。”
錦孃的話說得窩心,上官枚聽了倒是對她又改觀了一些,前兩天兩人爲了劉姨娘和幾個丫頭婆子的事鬧了些不愉快,沒想到錦娘還是個寬宏之人,瞧她這話裡話外的竟不是幫着自家姐姐,而是幫着自己,她心裡微微感動,只是那話聽着便是氣,冷華堂分明就是在騙她,一再的保證,兩人相處時的海誓,怕都只是哄她開心的慌言,自已進府近一年了,肚子仍無動靜,他又最是在乎那世子之位,只有生了兒子出來,那位子才能更穩一些,如今怕也是對她失了信心,便去找別的女人去了吧。一個孫玉娘還沒進門,明兒怕是又要多了好幾個孫玉娘來,真真氣死她了。
她拉了錦孃的手,哽着聲道了聲謝後,便僵木着身子往外走,王媽媽正好正王妃屋裡出來看見,便追了上來道:“世子妃,才王妃的手被傷着了,得趕緊的塗藥,所以……啊,世子爺的事,奴婢幫你去問問王爺吧,保不齊是王爺派了個差事些世子爺呢,他一忙,就忘了要回個訊了。”
上官枚如今什麼也聽不進去,錦娘先前那話像塊烙印一樣印在她心裡了,豈是這樣兩句能消磨得掉的,她也沒回王媽媽,仍是機械地走了出去。
冷華庭看着她漸去的背影,眼裡便閃過一絲戾色,他這幾日也尋了冷華堂好多次,派了冷謙四處都找過,就是沒找着,估計他是躲到哪裡養傷去了,不過,他心裡一直也有些懷疑,在他的印像裡,冷華堂不至於那樣無用纔是,那天不過只有十幾招,自己就將他制服了,倒地時,都沒有運氣衝關……阿謙說,冷華堂的身手與他不相伯仲……莫非……那人不是冷華堂?
正想着,錦娘見他神色有異,過來拉了拉他的手道:“相公,咱們回吧?”
冷華庭點點頭,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正要走,王爺興沖沖地回來,一看冷華庭和錦娘都在,遠遠地就笑了起來:“小庭,小庭,爹爹今兒給你帶來個好消息。”
冷華庭興趣缺缺地看着一臉喜色的王爺,頭又高仰着,一副不願睬王他的樣子。
錦娘見了忙接口問道:“父王,是何喜事,看您這樣子,應該是對相公很好的事哦。”聲音裡帶着幾分嬌俏,王爺原被冷華庭那神情打擊的心情立即又好了起來,還是媳婦體貼,不過幾日,小庭對他又是一副冷冰的樣子了,唉,這兒子,什麼時候才能正常些呢。
“上回你們不是說,將作營拿了你們的圖紙製軸承車鏈麼?今兒我稟了皇上,皇上也看了依那圖紙製作的東西,很是高興,咱大錦朝以後軍車上全都要用上,皇上對小庭的設計是讚不絕口啊。”
“是娘子的設計,我哪設計過什麼。”冷華庭沒聽到自己想聽的,對着王爺翻了個白眼,冷冷地說道。
王爺被他這樣子弄得想笑,伸手在他額上撫了一下道:“小庭,兒媳是女子,太過聰慧異常說出去可不好哦,反正你們夫妻一體,她的不就是你的?”
這話冷華庭愛聽,臉色總算好看了些,但不過只是個誇獎,他對這個沒興趣,頭一偏,想要讓開王爺的手,卻沒能讓得開,嘴便嘟了起來,“皇上說給銀子不,我們要一成的利呢,不然,我可要鬧到將作營裡去。”
王爺就知道他想聽的是這個,故意沒說在逗他呢,聽他果然問起,又笑了起來,故意又揉了揉他那烏青的秀髮,笑道:“給給給,皇上不但同意給你一成的利,還封了你一個將作營的副將呢,可是六品哦,你平日裡也不用去點卯,只在家裡就行,兒媳作了畫,爹爹我再拿將作營去給他們交差便是,一年裡,有個兩三幅畫對付就成。”
這話聽得錦娘一喜,一成的利,又是做在軍用馬車上……那錢可真是賺大發了,沒想到就兩個圖樣,就真能換來那樣大的好處,呀呀呀,有了錢,她便可以跟相公搬出去單過算了,省得天天在這裡府裡,不是要防着這個,就是要設計那個,煩都煩死了。
更讓她高興的事,皇上封了冷華庭一個官,雖然看着有點兒戲,逗冷華庭開心的味道,不過,從這上面也可以看出,皇上對冷華庭映像不錯,而且,也憐惜他,這倒是個好迅息呢。
冷華庭秀美的臉上也總算露出了笑意,仰着頭,一臉笑容地對錦娘眨巴着鳳眼,像做了好事,在向大人討獎賞的孩子一樣,神情可愛又討打,錦娘憋着嘴,不讓自己笑出聲,卻聽王爺愉悅地大笑了起來,這天下最開心的事,莫過於看到庭兒臉上又有了舒心的笑容,連日來的奔波疲累也一掃而空了。
在屋裡歇息的王妃聽到王爺的笑聲,也自裡屋出來了,王爺一見,便也高興地將這消息告訴王妃,王妃聽了自是喜不自勝,眼裡都含了絲眼,看向錦孃的眸光裡,又添了幾分喜悅和愛憐,過來跟錦娘和冷華庭道:“今兒就在娘屋裡用午飯吧,孃親自給你做幾個拿手菜去。”
王爺一聽,眼都眯了,笑道:“啊,娘子,我也有好些日子吃到你親手做的菜呢,我要吃那酒悶酥鴨。”
冷華庭一聽又翻白眼,“爹爹,那是庭兒喜歡吃的好不,你不要搶。”
王爺聽了又是哈哈大笑,連聲道:“好好好,不跟你搶,叫你娘多做一隻不就成了?難不成,你還能吃上幾隻?”
屋裡氣氛和樂融洽,錦娘心裡也便舒暢了許多,這纔像一家子的相處之道嘛,爲何偏偏要每日裡鬥來鬥去的啊。
一家人相處正佳,這裡王媽媽自內堂裡走了出來,一見王爺心情好得很,忙上來行了禮,王爺有些詫異,隨口道:“王媽媽,有好些日子沒瞧見你了,可是病了?”
王媽媽忙屈身回道:“謝王爺掛念,奴婢腰扭了,年紀大了不中用,一歇就是小半月,今兒終於好了,又能侍候主子們了reads;。”
王爺便笑笑揮手,示意她下去,王媽媽卻是來了一句:“才世子妃在,心裡憂急得很呢,說是世子好些天沒回,音迅全無,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王爺聽得一滯,回頭不解地看着王妃,王妃見了便拿眼瞪王媽媽,這個王媽媽越發的多事了,王媽媽像是這才發現自己多了嘴,神色一凜,縮着脖子退了下去,她這一動作讓王爺的眉頭皺得更高,冷聲問王妃:“你不想讓她告訴我麼?娘子。”
王妃一聽這話就火了,沉了臉對王爺道:“妾身何償如此說過,原是想過一會子再跟你說的,哼,他又不是個三歲小孩子,成日介裡也是左擁右護着,還能被劫了不成?你倒是爲他來質問我了啊,他的事,你問他娘去,我不管。”
說着,一甩袖就要走。
王爺也覺得自己剛纔說得有些過,忙伸手去拉她:“娘子,我不是那意思,你……你別妾身妾身的,咱們平日裡相處得不是很輕鬆的麼?堂兒畢竟是世子,突然不見了說不過去啊,跟着的人總也得有個音迅傳來纔是。”
“爹爹何不派暗衛去找就是,這事與娘又有何干,她一個婦道人家,難不成還能劫了他不成?”冷華庭突然截口說道,語氣冰寒如霜。
王爺聽得一怔,不怒反喜,小庭剛纔那話聽着像個思慮成熟之人該有的話,這點讓王爺很是欣慰,他最憂心的就是庭兒的心性,總不能讓個只有十二歲孩思維的人管着那麼大一樁生意吧,就是皇上也不放心呢,若只是腿腳不便,終歸是有人服侍着,並不影響,太智機不能太差啊,錦娘再聰慧也是個女子,不能服衆的,還是得庭兒正常了,才讓能讓大家都放心。
“那小庭你說,得從何處查起?”王爺舉趣盎然地問。
冷華庭聽了又翻白眼,衝口對他道:“他不是與二叔走得近麼?自二叔那查起吧,指不定今天就能有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