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成選剛想到陽成和,她就進來了,還把他想說又不知道如何說出口的一句話一口給說了出來。
“你又不是大師兄,你知道什麼!”玉殊聽到她這句話大受刺激,一回頭挑眉豎眼地衝她吼道。
“我就是知道!”陽成和大聲反駁道,“我們三個人天天在一起,我爲什麼不知道!早就聽說你刁蠻任性,原來是真的,虧我早些時候還把你當女俠!你看看這籃子好好的,你居然把它毀成這樣!”
“你再胡說,我一鞭子把你捲到外面去!”
“我就說!是事實爲什麼不讓人說!”
“你自找的!”玉殊從小驕橫,那是因爲父母叔伯都寵着她,哪裡有人敢這樣數落她?這個陽成和,不僅說大師兄不喜歡她,還罵她刁蠻,簡直是豈有此理!於是提一口氣跳上案頭,揮起鞭子就往陽成和身上抽去。
陽成和嚇了一跳,慌忙躲閃,陽成選迅速移步擋在了她前面,那一鞭子就抽到了他的右胳膊上,頓時皮開肉綻,透出一大片血跡來。
“哥哥!”
“大師兄!”
見陽成選受傷,兩個人都急忙前去查看。陽成和一把推開玉殊,狠狠地瞪着她,“不准你過來,你打傷的這會兒裝什麼好心!”
玉殊不是故意,聽了這話十分委屈。再說了,大師兄那麼好的功夫,怎麼會躲不過開呢?哼,還不是這個陽成和!想到這裡也心頭火起,狠狠地瞪了回去,“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打到大師兄!還不都是你的錯!”
玉殊一聽,更加火大,一蹦而起,“你還有理了!打了人你還敢嘴硬!”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也打人了!再說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你說誰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你看我哥哥不喜歡你,你就惱羞成怒!”
“你胡說!”
“你就是惱羞成怒!”
“你再說試試看!”
“我就說!有本事你再打我啊!”
“你以爲我不敢?”
“那你來呀!”
玉殊被說得火起,一鞭子抽在地上,把地上抽出深深一道溝痕,塵土滿屋飛揚,然後擡起頭狠狠地盯着陽成和,握鞭子的手青筋暴出,快速地移動腳步,唰唰兩鞭子破空揮了出去。
“啊!”
“大師兄!”
“哥哥!”
兩個女孩兒傻眼了,怎麼又打到了陽成選的身上?這一次是兩道傷痕,打在左臂上,比上次那一道要深很多,血迅速染紅了袖子往下滴。陽成和哆哆嗦嗦地站起來去找布來包紮,玉殊這纔回過神來,慌慌忙忙地掏出自己的手帕往他胳膊上纏。
“呀!”門外一聲驚呼,陽成選跟玉殊擡頭看過去,卻是近香,一臉的驚魂未定。
剛纔陽成和去叫近香來吃飯,近香不好逆了陽成大嬸的意思就答應了,然後讓陽成和先走,她想先換件衣服。誰知道她纔剛到,就看到她的選哥哥兩條胳膊上都是血,當即嚇了一大跳,只覺得自己的胳膊都在隱隱作痛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受傷了?”近香急急忙忙地跑到陽成選面前蹲下,看到那麼多血,都快急哭了。
“我沒事。”陽成選見近香眼睛都紅了,忙開口安慰。
“誰說沒事!那麼狠的幾鞭子,怎麼會沒事?”陽成和一手拿着剪刀軟布,一手端着藥酒,跑出來蹲坐在地,把東西放下,就要去脫陽成選的衣服。
陽成選大驚,忙道:“我自己來!”
“我是你妹妹!”陽成和急道,“你兩條胳膊都受了傷,自己怎麼來?”
“我來吧!阿和,快把這些東西拿到你哥哥房裡,我來幫他包紮!”
陽成大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交代了陽成和之後,就扶着陽成選往他屋裡去了。臨走的時候,深深看了玉殊一眼。
玉殊看到陽成選袖子上那麼多血,又是心疼又是後悔,想要跟過去,又被陽成大嬸的那一眼看得不敢過去了,左右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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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香聽陽成和說鞭子,就着意看了一眼玉殊的鞭子,上面果然有血印,就知道一定是她乾的。她很生她的氣,她怎麼可以把選哥哥打傷成這樣!本想責怪幾句,卻看到她望着選哥哥的背影又急又悔,泫然欲泣,立刻什麼都明白了。
“玉……,呃,你不要急,嬸嬸會包紮好的。”到最後,近香卻說出了這一句。
玉殊呆呆地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又往陽成選房屋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哇地一聲大哭出聲。
近香嚇了一跳,忙道:“你怎麼了?”
玉殊不理她,只管哭。近香拿她沒辦法,只好把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玉殊一把搶過帕子,一邊抹臉一邊繼續哭,大有孟姜女哭長城之勢。近香想跟去屋裡看看情況,又想着不方便,何況總不能讓玉殊一個人在這裡,只好坐在旁邊看着她哭。
“師妹,你別哭了。”過了好一會兒,陽成選終於出來了,傷口已經包紮好,衣服也已經換了。
近香忙跑過去,看他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玉殊一直在哭,聽了陽成選的話才終於止了哭聲,擡起頭來看着他,又是委屈又是怨恨。
“師妹。”陽成選走到她面前,右手拉她起來,柔聲道:“你別哭了,是大師兄不好。”
玉殊一把甩開他,後退兩步,咬着嘴盯着他道,“本來就是你不好!你武功高出我那麼多,卻故意讓我打傷你!”
“師妹我……”
“你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
“不是的師妹,我真的不是……唉,我……”
陽成選看她哭得亂七八糟的,什麼都說不出口,一時訥訥不成言。玉殊見狀,狠狠瞪了他一眼,憤然道:“我們師兄妹整整五年,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故意讓我打傷你,就是想減輕你心中的愧疚。你不就是不喜歡我嘛,你又沒有義務一定要喜歡我,用不着做出這麼愧疚難安的樣子!你喜歡別人,你告訴我就好了,何必吞吞吐吐掖着藏着?我玉殊,纔不會對一個心裡有別人的男人念念不忘!”說完拖着鞭子就往外面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