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侯府密謀

另一頭的侯爺府,小侯爺衛賢本把設宴撮合伯爵世子和蘇青璃的工作交給了蘇流雲,畢竟蘇流雲與蘇青璃是姐妹,交流起來也方便一些。

此事雖於理不合,但溫柔賢淑的侯府大房正妻王氏非常通情理,不過其家風嚴謹正派的內閣大學士孃家,卻對此頗有微詞。

無奈,衛賢隨俗,不便過於干涉內庭之事,且蘇流雲尚在坐月之期,王氏便重新操持此宴,無意中讓那些暗暗涌動在侯府的內鬥苗頭無疾而終。

侯爺府在先帝之前就已被收回了兵權,到了這一代,也已經無人在朝中當事,家中收入主要依靠食邑內的稅收、租金,還有就是大面積的從商活動。

鳳思齊主要是爲侯爺家開設的酒樓飯莊供貨,他的店面雖小,卻對外界宣稱能提供御用等級的南北乾貨,而衛賢與他時有交流也似乎證實了這一點。

今夜宴席是爲衛賢的表弟相看妾室,他身爲伯爵夫人的親姨娘對此極爲的看重,所以多次叮囑他一定要多方幫忙、提點他這還不通人事的書呆子表弟。

於是安排在晚上的一些公務被迫提前,他也不好在外到處奔波,就讓人以公事之名將鳳思齊請到了府上。

鳳思齊來時沒人出來迎接,而他也無需別人引路,自己就一路活蹦亂跳的找到了書房,敲門而入,衛賢正在練字,他入門衛賢也不曾擡頭,好像並不高看他。

待他把門掩好,插上門閂,轉身再看時,衛賢已經起身,恭敬地站在了賓客上座旁等他入座。

鳳思齊收了臉上那股活潑的氣息,坐在位置上等衛賢先說話。

“思齊兄弟此段時間人影鮮見,不知近來在忙些什麼,或者說,忙出什麼結果沒有?”

鳳思齊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先反問了一些問題:“當初蘇家有意與你聯姻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或者說你有沒有查過他們的底細?”

衛賢對問題感到疑惑,卻沒有提出,而是直接回答道:“蘇家世代經商,今朝家主晉升爲皇商,說其資產爲江南首富也不爲過。其三代直系之內,只有一庶子曾因聚賭被捕,幾乎可以說是清白至極的家庭。只不過商戶之名,地位一直低下,起初提出聯姻估計也就爲名而已,而侯爺府從商營生,利字當頭,聯姻之事實屬雙贏,故以允之。怎麼?思齊兄今日問起,莫不是收到什麼風聲?”

鳳思齊揮揮手,手上的一排小牙印清晰可見,衛賢聽聞下人是在十二坊將鳳思齊請來,身爲男子,他知道姑娘家情到濃時有咬肩膀咬肩頭甚至咬手臂,但從沒聽說過有人咬手掌的。

衛賢捉住鳳思齊的手,擔心他遇到什麼困難,於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鳳思齊只是甩甩手說沒什麼大礙,就是被兔子咬了一口。

“這兔子門牙挺小呀。”衛賢還是有疑惑,倒不是他囉嗦,就是怕有人在他的封地之上,特別培養專門咬人的變種兔子,那就不好辦了。

怎麼話題突然被扯遠了,鳳思齊急忙回到正題:“日前我路過蘇家,在他家遇到一個孩子,他竟然能說出‘若皇上在後宮養了三千人,定不會全是佳麗,其中沒有一千,至少八百是爲特殊用途所儲備’,一個十一二歲的童子能說出這番話語,想必一定是聽家中有大人如此談論。”

其實他也不能確定事情就是如此,畢竟與蘇青璃相處這些日子,聽過她不少難以理解的“高見”,就算這話出自她本人之口,現在想來也不足爲奇。可做大事的,凡事就是要多加幾個心眼。

衛賢想想,覺得鳳思齊說的話十分有道理,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接到的一個消息,便道:“莫非對方是高手,我聽赤火匠人說你把蛹劍送去精修,劍身有被烈火焚燒的跡象,幸好蛹劍是冰火不滅之身,只是上面火燒黑燎的痕跡難以清除。”

“不是,蛹劍之事與其無關,是意外,不提也罷。”提到蛹劍,鳳思齊心中突然一陣毛毛的尷尬,當然,他死也不會告訴衛賢,那讓他擔心至極的火燒痕跡,是因昨夜飢餓難耐,用劍烤魷魚弄上的。

衛賢點點頭,他相信就算對方有些實力,以鳳思齊的本事應該也是遊刃有餘的對付過去了。只是鳳思齊對蘇家的一些看法,衛賢有自己小小的意見。

“雲兒剛剛產子,蘇家的事我不方便插手,你說的疑點確實需要考量,但是……不管結局如何,我要用我侯爺府的名義保雲兒。”

鳳思齊訝異地一挑眉,處事一貫公私分明的小侯爺衛賢公開要偏私了,難免讓他對其口中的雲兒刮目相看,“看來這娶了三房姨娘的風流小侯爺,這次動心了。”

衛賢驕傲又伴隨着甜蜜地微微揚起笑容,腦海中正好浮起某人的影子,道:“總有個人是最適合你,不管相遇時想法如何。”

鳳思齊打了一個冷戰,急忙讓他打住,“行了行了,現在不是你炫耀溫馨家庭的時候。說正事吧,這麼急着喚我來有何事?”

說到這,衛賢不由得面露難掩的喜色,“今晚侯爺府設宴,本是家事一樁,沒有什麼可提及的。不過爲了刺激刺激我那木訥的表弟,於是我放了點風聲在外,沒想到卻意外的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王老闆’特意致函請求今夜過府做宴,他一向行事低調,要讓他出門比登天還難,今晚是個絕佳的機會,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完全就看今晚了。”

“他會來?!不會是什麼陰謀吧。”鳳思齊立即警惕了三分。

“應該不會,你自詡音癡,殊不知‘王老闆’與你一般是同道中人,我口風中所說今夜有臨州第一琴演奏助興,應該是正巧觸到他的喜好上了。而且爲保我侯爺府上下百口人的性命,我一向淨身出入侯爺府,他就算真有什麼想法,也不能在這裡找到任何資料,所以大可放心。

從‘王老闆’家到這兒,驅車也需兩個時辰,必要之時我可以將他留宿。我會派綠林道人掩護你,但那些‘生意上的東西’看來還是得你親自去找,此去不說兇險萬分,不過萬事一定要小心,若是打草驚蛇,必將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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