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是想通了?”滿是期待的看着獒霄,他卻立馬就又成了面無表情,依舊一言不發。
這人吶,忍耐都是有個限度的,雖然鳳兒覺得自己的脾氣夠好了、心理素質也夠強了,但見他又要變回那副死相,頓時真有點毛了。
乾脆爬到牀上,盤腿坐着,他則稍微往裡面縮了縮,一臉錯愕的瞪着自己。
這死麪癱終於有了一個算是豐富的表情,絕對是極爲少見的,而他想說什麼,自己一看便知:
“我知道我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我這樣成何體統是吧?”擺着手,像個地痞流氓的繼續說。
“獒霄,元諭答應我了,等他拿回將軍印,雖不能親自參加,但會抽調一部分定國軍,幫我們一起尋找龍脈,而且也不會暴露敕瞑堂的情況,一切就都裝作是和以前一樣,更不會對國主說你們的事。”
“局面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你們只用像以前那樣,繼續給端木琅寰送假消息就是,裝作在葉雙國的計劃都還順利,實則你們也獲得了自由,還能偷偷找龍脈。”
這條件對敕瞑堂來說並不壞,也算是一個共贏的局面,如果真要說的話,唯一卡在中間的刺,就只是萱姨的死而已。
況且對於端木琅寰這個逼宮奪位的傢伙,鳳兒雖沒見過面,也對以前亡國的事沒記憶,也沒有什麼太強的使命感,畢竟自己是穿越來的,愛國情操也不在那個雁南國。
不過,端木的所作所爲確實讓人覺得很憤怒,尤其是搶了國家就算了,居然還想搶龍脈!
那可是父王母后留給自己的財產,怎麼也得拿回來吧,即便是最後不想復國,也不會把這筆寶藏送給端木,而這件事,敕瞑堂明擺着是好幫手的首選。
儘管元諭沒有說,但他之所以還沒殺獒霄,多半心裡還是對萱姨的死有些愧疚。現在提出這樣的條件,已然是決定先給敕瞑堂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然而獒霄,早一眼看穿了最關鍵的部分:
不管這女人想不想復國,推不推翻端木琅寰,都一定會跟羽元諭聯手。若是羽家
得到了龍脈,誓必就會有更強大的能力同尚沁抗衡,但朔月的解藥,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獒霄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雖還是韓月的臉,可鳳兒的模樣,他又怎麼會不記得。
對她,實在是又愛又恨,心裡充滿了矛盾,不懂命運爲何如此殘忍……
“哼,我沒興趣和你多說,也不想看見你的臉,條件,等羽元諭拿到將軍印、替敕瞑堂解了毒再談。”獒霄冷冷,低冷的嗓音聽不出情緒,把心裡的不甘和憤恨隱藏的很好。
“滾吧。”攆走了這個女人,卻又不免想起萱姨。
萱姨是父親的師妹,即便父親最後都不愛她、娶了孃親,她對父親的情意也不曾改變。
萱姨是個十分堅韌的女子,也很有骨氣,而且不管發生什麼,都從不會責怪父親,也沒有憎恨孃親。
他看得出來,萱姨是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在逸雲觀三年,他與萱姨早就形同母子,對自己的任何決定都全力支持——
他的計劃,是裝作繼續順從端木琅寰、保證每月的解藥,然後等成爲真正的定國將軍後,便利用定國軍偷偷尋找龍脈,再私下交給葉雙國的國主,請命出兵雁南,最後同雁南內部的敕瞑堂的兄弟們裡應外合,殺了端木琅寰!
如此,送回雁南國的那份鳳凰圖並非真貨,而是半真半假的地圖,端木琅寰永遠不可能尋得龍脈。
這樣的計劃太危險,畢竟端木琅寰手中捏有太多人質,敕瞑堂的弟兄們不怕死,可不會不擔心親人的安危。
同意這個計劃,誓必要抱着破釜沉舟之心。
起初決定的時候,反對的聲音自然存在,而萱姨、千蘭和牧叔鼎力支持,即便是要肅清內部的反對之人,也都沒有半分猶豫!
他們不是狠,不是殘忍,是沒有辦法,是毫無選擇。
他們想要自由,想要報仇,那必然只有一條黑暗又血腥的路可以走。
這便是他們的宿命,整個敕瞑堂的宿命……
房中,男人一臉深沉,冷酷無情的臉不由得軟了下來,也只有一
個人的時候,他這肩負着敕瞑堂使命的少主,纔敢露出這般如此悲傷苦楚的神情。
然而在那皇宮之中,羽元諭毫無懸念的贏了殿試,本以爲尚沁在茶水裡做了手腳,可最後的結果,所有人都意外。
羽元諭贏的太輕鬆,半點不像身體不適的樣子,而且實力遠在安國將軍之上,便是想起品茗會那次,這男人果真是把安國將軍和所有人都騙過去了。
結果出來的時候,一半人都不敢作聲,而另一半屬於丞相的勢力,則掌聲響徹了廣場,丞相的笑聲更是迴盪在耳邊。
大殿之上,國主欽點武狀元,把定國將軍印賜給羽元諭的時候,臉都黑了。
之後丞相擺下慶功宴,於丞相府宴請朝中重臣,酒席之上,羽元諭這主角一直話很少,但那張乾淨的臉上,原本就很白,臉色好是不好,基本分辨不出來。
“諸位,元諭不勝酒力,今日亦是有些累了,恕元諭失陪。”酒過三巡,氣氛剛好,這主角卻忽然丟下一句話就退席了,也不管別人答不答應。
卻纔到後堂,就驀地吐出一口黑血,站都站不住了!
“呵呵……”笑笑,那尚沁也夠狠的,竟然在茶水裡下如此劇毒,若非事前早有準備,服了兩粒保命仙丹,又自己體質具備抗性,肯定殿試途中就暴斃身亡了!
然而毒性太烈,殿試比武時又氣血流動加劇,毒性蔓延的速度可想而知,能撐到現在,已然是奇蹟了。
“……”剛剛在酒席上,視線早是模糊了,喝了些酒之後更不用多說,此刻身體一個脫力,還來不及回房就斷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依然是在丞相府上,屋裡一股濃濃的藥味,看來外公請的大夫還算聰明,知道給自己的藥需得成倍加量。
雖沒有死,但身體完全提不上力氣,視力也還是模糊的,有些發黑,基本看不清東西。
這該死的體質,沒事便好,卻一旦受個重傷中個劇毒,可真得養上好久。
“咳咳……!”又咳出些黑血,顯然餘毒未清,才發現,身邊似乎,睡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