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衝她一笑走到了一邊,靜靜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圍觀。
容宇看着那人失了一回神,蘇清走到他的跟前擋住了他的視線,道:“該我們一決勝負的時候了。”
在棋童的指引下,容宇與蘇清坐在了早已收拾好的一張棋桌前。
開始的時候蘇清下的從容不迫,因爲她自認對容宇的棋路很瞭解,可是漸漸的她發現,其實容宇的實力比她以前所接觸到的要強很多,不多時她便漸漸處於下風了,就連爭取和棋的機會都沒有了。
蘇清越下心裡越急躁,反而落敗的更快了,最後只有投子認輸。
“我輸了!”蘇清氣急敗壞的說道。
圍觀的人此時纔開始紛紛議論,都不禁感嘆他們的棋藝的精湛,又兼蘇清容貌出衆,都憋着勁兒要與她結交,只是他們大多被崔繼東與蘇峻擋住了。
此時的容宇雖然贏了棋,可是臉上卻並沒有一絲的喜悅,他只苦笑一聲,對蘇清道:“以你的棋藝,本是可以與我和棋的,你果然是關心則亂了!沒想到,他竟能如此影響你的心緒。”
在蘇清的心裡,容宇永遠是自信而從容的。
她從未見過容宇有過如此悽苦的神情,此時見了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疼,就連剛纔他們之間的賭約也忘了。
她站起身不再看他,道:“是我技不如人,無關其他。”
蘇峻上前安慰道:“你能殺到前三已經是很厲害了,最起碼比哥哥要厲害,無論什麼事。總是強中自有強中手的。”他說着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那人。
因爲那人的雙眼一直沒有離開蘇清的臉,蘇峻不免對他有了幾分警惕之心。
那人慢慢站起身,坐在了剛纔蘇清的位置,衝他們一笑。沒有說話,只是擡手示意容宇開局。
容宇盯着那人的臉看了好久,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可是終究沒有說什麼,拿起一顆棋子習慣性的落在了棋盤上。
那人便也緊跟着落了一子。
開始的時候,蘇清沒有看出什麼,可是幾顆子落下之後,他發現那人完全是按照她下棋的套路在下,不由得心裡着急。
容宇已經對她的套路有了防範。他再這樣下還怎麼會贏。
不過到了中局的時候,那人落子的方向稍稍的有了些改變,原本應該朝着敗局發展的局勢發生着微妙的變化。
越往後二人下的越慢,最終容宇投子道:“合了吧!”
容宇眼睛盯着坐在自己的對面的人看了一會,起身走到蘇清的身邊,一兩人能聞的聲音對她說道:“我沒有奪冠,所以不再幹涉你的生活,只是,你也沒有奪冠,我依然還是會取他的性命。”
此時蘇清心裡一沉。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對容宇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說完看了坐在容宇對面的那人一眼。
那人衝她一擠眼起身離開。
容宇跟在蘇清的身後,輕笑道:“何事?”
蘇清一回身與容宇盡在咫尺,將臉撇到一邊道:“你,你身上的毒解了嗎?身體可好些了?”
容宇心裡明明知道蘇清將他引到這邊,爲的是讓那人脫身,可是聽了蘇清的話以後,他心裡依然暖暖的:“多謝你的藥,大夫說已經無甚大礙了。”
這時蘇清的肚子裡不爭氣的傳來一陣“咕嚕”聲。容宇“噗嗤”一笑道:“時候確實不早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蘇清環視四周,已經沒有了那人的身影。她搖頭道:“不了,我該與哥哥回去了。”
蘇清本欲與容玉道別,此時才發現。容玉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同時不見的還有崔繼東。
蘇峻不知道與蘇清說話的便是太子容宇,覺得蘇清與一個陌生男子過於親近了終是不好,便上前對蘇清道:“我們走吧!”說完衝容宇一抱拳道:“改日再與這位公子切磋。”
因爲容宇棋藝精湛,所以蘇峻對他說話很是客氣。
出了亦茗棋社,蘇清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是下午的酉時初刻了,雖然中午的時候棋童上了點心、果品,但是到現在肚裡也基本上空空如也,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蘇峻道:“二哥哥,清兒要餓死了,我們去什麼地方吃一頓?”
蘇峻現在對蘇清越發寵溺,覺得有這樣一個妹妹與有榮焉,所以笑道:“你想去哪,哥哥便帶你去拿哪!”
此時在蘇清的腦海中出現了“三美居”的名字,旋即搖了搖頭,道:“算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
蘇峻一笑道:“是不是怕剛來的那個崔嬤嬤懲罰你,沒事,有哥哥在你怕什麼,老太太問起來,我便替你擋着。”
蘇清一笑:“到時候,說不定哥哥自身難保呢,怎麼替我擋!”
蘇峻聽了之後,知道蘇清是在打趣他上一次乙奴的事情,只是苦笑了一下,沒有答話。
梅紅與紅蓮難得出來一趟,卻只在棋社裡悶了一天,怎麼甘心,便慫恿蘇清各處逛逛。
“小娘子,聽廚房的婆婆們說,現在天氣轉暖了,街上的夜市都開市了呢,我們在夜市上逛逛再回去唄!”紅蓮小心的問道。
“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肚子好餓!若等到回家才能吃到飯,那奴婢也就差不多了餓死了!”梅紅搖着蘇清的胳膊道。
紅蓮看不慣梅紅的樣子,一戳她的額頭道:“我看你又是皮癢了,哪有主子還沒吃飯,你先嚷餓的。”
梅紅回了她一個鬼臉。
由於梅紅在這些丫頭中的年紀較小,蘇清有待她格外親厚,所以平日裡沒人的時候。蘇清便帶她如小妹妹一般,不是很據着她。
“那便先去吃飯吧,萬一梅紅真餓死了,可就沒人在我耳邊聒噪了。”蘇清笑着對蘇峻說道。
他們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走着。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跟在他們的後面,正伺機要對他們下手。
蘇峻帶着他們到了距離“亦茗棋社”不遠的一個名爲“園中園”飯莊,“這裡的菜式多是用野味做的,帶你們來嚐嚐鮮!”
他們進了園中園之後,發現這裡的除了前面的大廳之外,後面的雅間都是獨立成院的,一個一個如農家院一般,站在大廳的後門望去,大大小小竟有十幾個。門前都掛着紅燈籠,在黃昏的朦朧氣氛中讓人覺得壯觀而又神秘。
“這裡一定很貴吧!”蘇清對蘇峻道。
蘇峻一笑,擡腳下了臺階,“哥哥還請的起!”
此時有一個引領侍女走到他們的跟前,臉上掛着甜美的笑道:“歡迎各位客官光臨我們‘園中園’,逸清院還空着,請隨我來!”
她們隨着侍女到了所謂的逸清院,一進門看到裡面有雞舍羊圈,還有一口小小的水井,嫣然就是一個農家小院。
進到屋裡也是大暖坑。如今天氣轉暖,暖坑已經熄了爐火。
引領侍女將一個寫着菜名的菜譜放在暖炕的炕桌上,笑道:“諸位客官想看看選什麼菜式,我去給諸位打水煮茶!”
蘇清在暖炕上與蘇峻相對而坐,笑道:“這裡的佈置倒是頗爲新鮮,不知道老闆是怎麼想到的。”
“這裡與‘亦茗棋社’是同一個老闆!”
蘇清聽了蘇峻的話以後,回憶了一下那位楚老闆的樣子,不由得道:“看不出來這位老闆鬼精鬼精的!挺會斂財啊!在棋社裡餓了一整天的人,大約都跑到這裡來吃野味了。”
蘇峻被蘇清說的不由得一笑。
“那個煮茶的丫頭怎麼還不來。小娘子您渴不渴?”梅紅舔了舔自己的嘴脣說道。
蘇清搖搖頭。正要說話,忽然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她剛反應過來,對面坐着的蘇峻已經暈暈乎乎的趴到桌子上,梅紅與紅蓮也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蘇清知道不好。可是她今天沒有任何的防備,抵抗不住強烈的睡意,掙扎了一番也閉上了眼睛。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身處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了,雙手被反剪着綁住了。
外面傳來丫頭婆子的談話聲。
“怎麼我們便這麼倒黴,老是攤上這樣的差事,這要是有個跑了、死了之類的事,我們是不是又要挨一頓板子!”
“行了,我的秦嬤嬤,你還好呢,你想想我前兩天與小菲守着郝姨娘的時候,幸好那老奸夫救人的時候我被太太叫過去問話了,不然也跟小菲一樣打殘了發賣了。”
蘇清聽到“郝姨娘”這三個字的時候,腦子轉的飛快,忽然想起崔氏的姨娘便是姓郝,那自己這是被關在了崔家了?
姦夫!誰的姦夫!
蘇清忽然想起上一世,差不多這個時候,崔氏的姨娘便離世了,當時崔家只說郝姨娘是年老陳疾所致,卻原來是與人有染。
這郝姨娘也真算是風流了,都已經這麼歲數了,竟然還惹上這樣的事。
忽然,一個念頭在蘇清的腦海中閃過,若將此事透露給蘇老太太,她會作何感想呢!
蘇清深吸一口氣,現在要緊的是趕緊從這裡離開!
她的手掙了一下,想掙開繩索幾乎是不可能的。
用嘴將自己的衣領撕開了一些,身體一低,玉笛從衣服中露了出來。她扭動了一下脖子,拼命的將頭壓低,依然夠不到頸下的玉笛!
她又側身讓自己歪倒在了地上,慢慢的頷首,終於將玉笛含在了嘴裡。
她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漸漸歇了,起了輕酣聲,一吸氣使勁兒吹響了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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