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嚥了一口口水,這也太欠了,就因爲人家拒絕了他,便要去人家爲妻,還有這樣的人!
以上當然只是阿福的內心獨白,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否則,輕則屁股挨板子,重則被割舌頭。
他快步跟了上去,笑道:“殿下,這個蘇清的父親蘇恆剛剛被皇帝削了官呢!”
“本王知道!”齊王道。
阿福見齊王沒有生氣,便小心的道:“那現在殿下提出要娶這個蘇三娘,時機合適嗎?”
齊王稍稍的一駐足,側頭看了阿福一眼,道:“本王自然不會現在便求母妃幫着去提親,先探探母妃的口風再說,再說了,本王選妃那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嗎,自然是要從長計議。”
“是是是,還是殿下想的周到!”阿福一面附和一面心裡腹誹道:“剛纔您可不是這麼說的,若不是我提醒,你能想到這些!”
他見齊王接受了他的說法,便又道:“依奴才看,這個蘇三娘不但其父是個庶民,而且她本身也不是嫡出的,若殿下真想要她,也只能讓她做您的侍妾,連側妃,她也夠不上!”
容承回頭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道:“本王知道,不用你提醒!”
阿福一下捂上了自己的嘴,嚇得不敢再言。
容承回到宮裡之後,便直接到了辰佑宮。
尹貴妃見容承風塵撲撲而來,問道:“你也去給西征軍送行了?”
容承搖搖頭,笑道:“母妃,兒臣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只母妃有沒有興趣聽聽?”
尹貴妃斜了他一下道:“整天弄些沒要緊的事,有時間便多跟你父皇學一些治世之道,現在太子已經離京。正是你在皇上面前表現的時候……”
不待尹貴妃說完,容承便擺手一皺眉道:“兒臣正要跟母后說的便是關於治世的事情,您還記得我前段時間因爲南邊水患的事情。被父皇稱讚的事嗎?”
尹貴妃想起那日皇帝讚譽容承的話,便覺臉上有光。笑道:“你也就是那件事說的比較靠譜,分析的頭頭是道,過後你父皇還在本宮跟前稱讚你,進步很大呢!”
容承收斂了臉上嬉皮笑臉的神情,對尹貴妃道:“可是兒臣那些注意都是受了一個人的啓發纔想到的。”
尹貴妃一愣,道:“誰的啓發?”
“蘇——清!”容承一臉鄭重的道。
尹貴妃聽了此言不由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怎麼會是她。她不過是蘇家的一個庶女而已!”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沉道:“你想說什麼?”
容承一笑道:“將她收爲我們所用怎麼樣?”
尹貴妃一臉怒其不爭的道:“你真的是看重了她的才學,還是根本就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容承嘻嘻一笑,實話實說道:“都有!兒臣既看重了她的才學。又看重了她的美色,這兩者並不衝突啊!”
尹貴妃一看到容承那副沒見過女人的樣子便來氣,“告訴你,你以後少接觸那個蘇清,對她本宮另有用處。”
“什麼用處?母妃不會是想用她來在父皇那裡固寵吧!母妃還那樣年輕貌美。不用這樣着急找人幫忙——”容承此話還沒有說完,便見一個東西朝他飛了過來,他閃身躲過,只聽“嘩啦”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回身一看原來是尹貴妃一生氣將茶杯上的蓋碗朝他丟了過來。幸好他躲得快。
只聽尹貴妃罵道:“真不知道你每天腦袋裡想的是什麼,滾——回你的景辰宮裡思過去!”
容承一臉不情不願的道:“母妃的性子越發急躁了,父皇見了未必喜歡!”他還要說,見尹貴妃拿起了手邊的茶杯,趕緊三兩步出了房門,邊走邊道:“兒臣這也是爲母妃考慮,男人都不喜歡壞脾氣的女人的——”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不見了。
尹貴妃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頭,自言自語道:“都是太過嬌慣的結果!”
蘇清在西征軍出城之後便回了蘇府。
連日來沒有見到蘇老太太,她先去頤祥園給蘇老太太請了安。
蘇老太太經過這幾天封府的事情,神情與以往相比又憔悴了不少,眼睛也似乎有些渾濁了,看了蘇清半天才道:“原來是清兒,聽說你這幾天在偏院住着?”
蘇清跪地道:“是,讓祖母擔心了,那日蘇清與姨娘出去買了點東西,不想回來的時候,府門口貼上了封條,還有士兵把守,便暫且去了二伯母那邊暫住,讓祖母擔心了,是蘇清不好!”
“安然無事便好!你去吧,我也休息了!”蘇老太太無力的道。
蘇清出了頤祥園正要回凝香園去,卻見周姨娘與薛姨娘相攜進了頤祥園的大門。
大約是聽說謝氏從偏院搬了回來,所以纔過來問候的。
蘇清緊走幾步,回到了凝香園自己的房間中。
此時,梅紅已經將她在偏院的東西都帶了回來,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幾件衣服用品。
紅蓮乍見蘇清,眼圈忍不住紅了,道:“奴婢還以爲再也沒有福氣伺候小娘子了呢?”
蘇清一笑道:“傻丫頭,說什麼傻話!”說完她換了一件家常服,對紅蓮道:“你跟我去隔壁姨娘的房中坐坐!”
她帶着紅蓮去了謝氏的房間,還沒進門,便聽到了薛氏的唏噓聲:“這次真是兇險,幸好太子殿下找到了能人,不然別說我們蘇家,就是整個京城也未必保住!”
周姨娘笑道:“瞧你說的那樣嚇人,以前的時候,我們漢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瘟疫,不也治下了嗎?”
“這次可不同,傳的也太快了,就好像是一夜之間,京城便被傳遍了,照這樣的速度,那不人人都會被傳染瘟疫。”薛姨娘搶着道。
蘇清臉上帶着笑走了進去:“三位姨娘在說什麼,說的這樣熱鬧!”
一直沒有說話的謝氏,見她走了進來,不由得笑着站起了身,道:“你回來了?”
蘇清衝謝氏一笑,對周氏與薛氏道:“聽到二位姨娘在說前幾天瘟疫的事情,可真是嚇人,幸好五妹與六妹都吉人天相,”說到這裡,她臉上不好意思的一笑,“正得空想去看看二位妹妹呢,不知道她們可都好利索了?”
薛姨娘接過蘇清的話茬道:“好利索還需要一天兩天的,不過比先是好很多了,你還是過幾天她完全好了再去吧,別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說來妹妹原本也是懷着良善之心去給那些流民施粥施飯,卻沒想到竟引來這樣的禍事。”蘇清說到這裡,臉上帶着些許疑惑的神情道:“說來也奇怪,四妹妹是與五妹、六妹一起去給流民施粥的,可是今天在街上看到她好好兒的,怎麼五妹、六妹病的這樣嚴重,她卻沒有事呢?”
蘇清說完之後細細的觀察這薛姨娘與周姨娘的神情。
薛姨娘聽了此言之後,滿臉驚訝的問道:“她沒有被傳染瘟疫嗎?”
蘇清肯定的點點頭!
周姨娘一笑,娓娓道:“這或許跟平日裡各人的身體狀況不同也有關吧,就好比同樣是得了瘟疫的人,有的人便一命嗚呼了,有的人卻能保命是一樣的!”
蘇清只是一笑,今天她有心要一探她們二人的對此事的態度,便道:“七妹妹一向身子弱,這次沒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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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迎上蘇清探究的目光,一笑道:“她每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倒好了,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感染了瘟疫的人,就是五娘、六娘那裡,她也從來沒有去看望過,所以這次她到沒事!”
“寧可無事的好,依我說,過了瘟疫的這個風頭,七妹妹真該多出來走動走動,越是悶在屋裡不出來便越是添病,就算她不耐煩白天出來逛,別的時間出來逛逛也是好的,比如月朗星稀的夜晚!”蘇清說完此話,從丫頭的手裡接過茶輕壓了一口,接着道:“出來賞賞月,吸收一下晚上清新的氣息,都對身體有好處呢。”
周氏聽了蘇清的話以後,呵呵一笑:“三小姐這樣的話,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呢,不過聽着很有道理的樣子,看來三小姐經常晚上到院子裡逛逛。”
蘇清聽了周姨娘的話以後,意味深長的一笑,沒有再接話,只是低頭飲茶。
周姨娘與薛姨娘又蒐羅了幾句話,說笑了一番,便起身告辭了。
她們走後,謝氏一臉擔心的對蘇清道:“不知道她們今天來爲的什麼事?”
“女兒在進來之前,她們說什麼了嗎?”蘇清問道。
謝氏一臉無措的道:“她們問起了以前謝家的事情,我什麼也沒說!”
蘇清一笑,握住謝氏的手道:“那便好,母親好聰明啊!”
謝氏被她哄小孩般的語氣逗笑了。
此時,外面有人回到:“三小姐,有人給您送了一包東西!”
蘇清有些納悶的道:“什麼東西,拿過來吧!”
紅蓮從小丫頭的手裡接過來放在了蘇清的手裡,蘇清疑惑的打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