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想了想,除了愛吃,好像別的也沒有什麼了,就是人特別容易累,總想窩着。
將症狀一一說給她聽,到了最後,武昌侯夫人一拍大腿,樂呵呵的說道:“王妃大喜,若是按照您剛剛的描述,那王妃八成就是有了。”
“真的?”司寇有些不敢相信,這,肚子裡,有了?
“你們在聊什麼呢?看勤王妃這嘴都合不攏了。”身邊的人見兩人許久不曾過來搭話,突然湊上來問道。
武昌侯夫人笑笑不說話,只是看着司寇的肚子,大家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頓時心裡都有了數,這裡的每一個都不是大姑娘了,沒那麼多的害臊和顧忌,所以當下司寇可能有孕的消息就傳了一圈,傳到了皇后的耳朵裡。
皇后氣的差點內傷,但面上卻還是要表現得十分欣喜:“勤王妃,果真如此嗎?事關皇室後裔,可馬虎不得啊。”
“回稟母后,兒臣也不是很確定。”司寇自己還被這個消息炸的愣愣的沒緩過神呢。
早前命人請的太醫,一聽又是身在景仁宮的勤王妃出事了,立馬撈起藥箱就跑,回想起上次勤王那股駭人的氣勢,太醫恨不得此刻肋下能多兩雙翅膀。不過跑到一半,他又氣喘吁吁的想了起來,勤王昨日剛剛帶兵出征去了,這砰砰跳的心纔算稍稍安穩了下來。
不過皇家的事,再小也都是大事,如果能早點那還是早點的好,太醫依舊是一路小跑的進了景仁宮。
安安靜靜的給司寇診了脈,太醫彷彿是不敢確定似的,光號脈就號了許久,號完脈後組織語言又組織了許久,等的周圍的人都快失去耐心了,他才緩緩開口道:“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勤王妃。依臣所見,王妃已經有喜將近兩個月了。”
“太醫,你所說是否屬實?”趕在司寇面前,皇后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那個老太醫搖頭晃腦的說道:“往來流利,入盤走珠。老臣行醫幾十年,喜脈還是不會斷錯的。”
一聽太醫再三肯定,衆人都紛紛的爲司寇高興,皇后立馬着人稟報了皇上,然後便也在其中不冷不熱的說了兩句。
直到太醫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司寇這纔有些相信,自己真的是懷孕了。
不多時,皇上那邊便派了太監過來傳旨,嘉獎勤王妃綿延後嗣有功,而所賞之物皆已送回了勤王府,並且還特別關照勤王妃定要好好養胎,爲皇室開枝散葉。
司寇跪下領旨謝恩之後,皇后也跟着說道:“既然陛下都讓你安心養胎了,那以後你也不必這麼勤快的往景仁宮來請安了。這可是頭胎,你就在府中好好休養便是。”
聽了皇后的話,司寇倒也沒有拒絕,從善如流的應了下來。除此之外,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皇后也打開了她的小金庫,選了不少好東西送給司寇,司寇都一點拒絕沒有,一一收下了。
雖然在宮中已經被人恭喜到麻木,但當司寇獨自一人捧着肚子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卻依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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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的摸着自己小腹,司寇暗暗覺得驚奇,兩個月了呢,這個小生命居然已經在自己的肚子裡兩個月了,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也太神奇了吧。
寶寶,你是因爲知
道爹爹不在家,所以提前來到孃的身邊,陪伴娘親嗎?司寇摸着肚子偷偷的幻想着日後孩子的容顏,越想就越覺得期待無比。
就在司寇得知喜訊的時候,御昊天此時正在行軍的路上,而且由於天寒地凍,大軍還沒到邊關就遇到了難題。
“王爺,昨夜又凍死了30幾匹戰馬。”這一大早,御昊天剛起身,莫思淳就急急的過來稟報着壞消息。
“慌什麼,本王特意將你帶來,就是看你一驚一乍的嗎?”御昊天這幾日本就心煩,偏偏還遇上了莫思淳這個報憂不報喜的愣頭青,真是讓人傷透了腦筋。
這莫思淳本來是不來的,他一個翰林院編修的,跟打仗沒有半毛錢關係,但是莫思淳得知御昊天即將帶兵去往西北,立刻就找到了他,希望能隨軍一起出發去西南,考察一下當地的民情,爲日後設立坊市做準備。
不過是將他帶過去而已,御昊天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於是就跟南漠帝提了一下。
南漠帝提拔莫思淳本就是爲了邊疆之事,如今聽到御昊天這樣說,哪裡還有不準之理,更何況,他現在也不想看見莫思淳,一看到他,南漠帝就想起自己被人欺騙的事情,五臟六腑都氣血翻滾,實在不利於養生。
所以莫思淳便包袱款款的跟着大軍出發了。
誰知道,越往北走這天氣就越發的冷的讓人受不了,雖然不至於呵氣成冰,但也確實冷到了骨頭裡。
御昊天還好有司寇爲他準備的幾件大毛衣裳,在加上一路上都在馬上顛簸,所以除了臉上有些輕微的凍傷,其他都還不錯。
但其他人就沒這麼幸運了,那些隨軍出征的除了老將,一個個都凍得跟豆腐塊似的,話都說不整句,將士們也是一樣,哪怕穿了棉衣,每天都急行軍,依舊阻擋不了這越來越冷的北風。
而莫思淳,要不是御昊天從他的包袱裡艱難的分出一件衣服借給他,估計還沒到半路,他就已經先凍死了。
更棘手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那一匹匹被凍死的戰馬,這纔剛出發了半個月,他們就已經損失了將近200匹馬,再這樣下去,3個月,別說班師回朝了,能不能趕到戰場都是個未知數。
一想到這個問題,御昊天就忍不住有些暴躁,如果不能再預定的時間裡到達邊疆,那接下來一連串的計劃可都泡湯了,他可是在文武百官面前立了軍令狀的,若是不能及時班師回朝,別說太子,就是南漠帝也不能放過他。
可是這天氣問題卻遠非人力可以解決,所以大軍一時之間也陷入了僵局之中。
“王爺恕罪,屬下放肆了。”見御昊天沒什麼好臉色,莫思淳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但第一次看到天氣冷的活活將牲畜凍死,他實在覺得有些驚悚。
“現在外面情況如何?”御昊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問道。
“啓稟王爺,大軍暫無人員傷亡,只是這戰馬卻被凍死了不少,雖然伙頭軍聽從了您的命令,將這些死馬統統肢解了充作軍糧,但戰馬損耗過多,卻十分影響行軍速度。照這個速度往下走,恐怕光在路上就要花上一個半月。”莫思淳不無擔憂的說道:“而且,由於行軍速度的緣故,原本只需7天的路程,我們耽擱到
了10天,這樣下去,糧草怕是也要不夠吃了。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若是出現了饑荒,那軍心浮動,還沒到戰場,我們就已經敗了。”
莫思淳的分析很有道理,但這些猜測,御昊天早在幾天之前就已經在腦子裡轉過好幾遍了,於是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說的這些本王都清楚,本王現在只想知道,你可有解決之法?”
“這……屬下無能,暫時還沒想到解決的辦法。”莫思淳也十分苦惱,他也知道光會分析沒有什麼用,但這行軍打仗,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哪有辦法可想。
“那本王千里迢迢帶你過來,到底有何用處!”剛一出征就遇到這種事情,御昊天的心情也是極差,三句話沒說完就發了火。
莫思淳知道他心中煩悶,也不上趕着自找麻煩,連連躬身,便退了出去。
一出了軍帳,他就唉聲嘆氣的到處晃悠,看着不遠處伙頭軍正在大刀闊斧的分解馬屍,那血都流了一地,頓時就心疼的一陣哆嗦。
這世道啊,想當年,他們村裡過冬的時候,人都凍死餓死了,也捨不得殺了馬來吃,現在帶兵打仗卻頓頓吃馬肉,造孽啊!要知道,這戰馬對於軍隊那就是寶貝啊,這些人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把寶貝給吃了,真是暴殄天物!
莫思淳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往着另一個方向走去,剛走出了兩步,他就跟被雷劈到了似的愣在原地。剛剛他的腦子裡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快得來不及捕捉,但又特別重要,到底是什麼呢?
莫思淳拼命努力回想,一邊絞盡腦汁,一邊在原地來回晃悠,順着自己來時的路看來看去。
站了好一會,終於被他想起來了,他興奮一擊掌,拔腿就往勤王的軍帳跑去。
“王,王爺,屬下有事稟告。”莫思淳小胳膊小腿的一路飛奔過來,不停的喘着粗氣。
“說。”聽到是莫思淳的聲音,御昊天頭也不擡的繼續研究着地形。
“王爺,屬下懷疑此次戰馬凍死一事,當中必有蹊蹺。雖然這越接近北地,天氣也越加寒冷,但沒有道理人都沒有凍死,馬卻凍死了幾百匹。要知道馬的抗寒能力可比人強悍許多,既然人都受得了這溫度,馬沒有道理受不了。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莫思淳一邊撫着胸口調勻呼吸,一邊驚喜的向御昊天稟報自己的發現。
“嗯,還有嗎?”本以爲御昊天會十分驚訝或者十分震怒,但沒想到他的神色絲毫沒有半點變化,彷彿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屬下懷疑,這應該是太子黨的人所爲,因爲此次出征,最不希望我們按時歸來的便是太子殿下,而且,這大軍原本就是太子的親舅舅,單大將軍所統領,隨便安插一個內奸並不是什麼難事。”莫思淳大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見御昊天又是一臉的淡定,他這心裡倒是泛起了嘀咕,並不敢再說下去。
“怎麼不說了?”見莫思淳剛剛還口若懸河,跟個神探似的,轉眼間卻又噤了聲,御昊天擡起頭看着他道。
“王爺神機妙算,已對這所有情況瞭如指掌,屬下不敢班門弄斧。”莫思淳腦子不用轉就知道這件事御昊天已經知道了,而且絕對比自己的猜測要來的全面徹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