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漠帝心想,你這臭小子,跟我玩以退爲進呢,好啊,那就乾脆如了你的願,讓你回家抱着你的老婆發黴去吧。
這麼想着,他便說道:“皇兒既然如此推諉,那也罷了。你先回去吧,此事朕自有安排。”
“是!對了,兒臣還有一事稟告父皇。”
“說。”
“前幾日,兒臣媳婦在母后宮中暈倒,太醫說,她是因爲一時鬱結難抒所以纔會一口氣提不上來。爲了她的身子,也爲了能更好的準備孕育皇家子嗣,兒臣想帶她出去走走。還請父皇恩准。”御昊天長話連篇,理由相當充分的要求請個病假。
南漠帝現在是一看到他就生氣,揮揮手,沒有二話的就同意了他的奏請。
“多謝父皇,兒臣告退。”見他同意,御昊天半分遲疑都沒有,說走人家連袖子都不帶甩一下的,就立馬走人了。
眼見御昊天居然連點後悔的神色都沒有,南漠帝頓時又是氣鼓鼓的。
哼,難道少了你御昊天,事情就辦不成了嗎?他如此想着,但腦子裡轉了一圈,卻真的沒有找到另一個更加合適的人選。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那莫思淳真的與皇后有關,那可是關係到皇室正統的秘辛,不是一般人可以伸手碰一碰的。
可是其他皇子都還年幼,太子又是皇后親生,定然會爲了私情,而不顧真相。
他想來想去,除了那個逆子,真的無人能接,也無人敢接。
不過,想起他剛剛臨走前一臉傲嬌的模樣,南漠帝就堵着氣的不想去麻煩他,照着那小子無寶不落的性子,自己如果不拿出點實際的,估計還請不動他。
但南漠帝現在可不願意低這個頭,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先擱置了下來。
而那邊的御昊天正是因爲猜中了南漠帝的想法,所以才十分放心的回家,開始給自己放假。
調查的事情,他絲毫沒有放鬆,現在就等着上面的那位拿出他感興趣的東西,否則他還真沒興趣去管那些破事兒。
心情好好的回到了王府,御昊天第一件事就是滿院子的找司寇。
雖然每晚都與她同榻而眠,但最近,因爲事務繁忙,總是她睡着了,他纔回來。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自己早已經出門。
兩人極少在清醒的時候,見上一面,好好說說話。
所以御昊天此時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但轉遍了整個王府,都沒有司寇的蹤影,他不禁有些擔憂。
司寇不是會到處亂跑的人,就算出去,也會交代一聲,怎麼今天,竟然是遍尋不着了呢?
他有些暴躁的在房裡轉來轉去,這間屋子,自他出宮立府以來,就是他的寢室,以往,從未覺得這裡有這麼冷清安靜,但今天,沒有司寇在的房間,儘管一如往常一般整潔舒適,但他卻覺得有些不習慣了起來。
原來不知不覺間,那個小女人,居然已經這樣如同春雨一般滲進了他的生活當中,充滿了他整
個的世界。
看着梳妝檯上,她的脂粉,她的梳子,還有她慣用的桂花油,想象着她晨起之後,坐着梳妝打扮的身影,御昊天的心便如奇蹟般平和了下來。
這是她的家,日後的幾十年,她都會這樣安靜美麗的坐在那裡,一想到這個,御昊天就覺得無比滿足,爲了自己能擁有這樣一份美麗而覺得滿足。
就在他莫名其妙的爲婚後生活陶醉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如同銀鈴一般清脆好聽的笑聲。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司寇回來了。
努力剋制着想要出去迎接她的衝動,但就在還有幾步路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了,一個箭步跨到了門口,正好遇上了司寇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個沒注意,就直直的撞上了御昊天的胸口。
御昊天伸手迴護着,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有些不自在的板着臉說道:“怎麼走路都不小心點?”
“還不是你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司寇一手捂着額頭,一手捂着胸口,依然有些驚魂未定。
細想剛纔的場景,確實是自己有些毛躁了,於是他訕訕的笑了笑,將她扶到一旁坐下。
司寇定了定心神,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父皇不是宣你進宮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事情交代完了,自然就回來了。”御昊天說的理所當然。
“哦。這樣,那你沒事要忙嗎?怎麼突然回房了?”
司寇純屬疑惑的問題,讓御昊天聽了大爲不爽,這聽着怎麼像是要趕人啊!
“我的房間,我還不能回來嗎?”心情一不爽,說話語氣自然就衝了。
司寇也隱隱有些不高興了,但看在這幾天他每天早出晚歸,也着實辛苦的份上,遂也不與他計較。
“當然可以回來了,天老大,你老二嘛!”司寇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淡淡的笑道。
看着她一副大爺的模樣,御昊天原本繃住的臉,也有些鬆動,最後忍不住撲哧一笑,走到她身邊坐下。
“剛剛去哪了,怎麼一進門笑的那麼開心?”御昊天收起一種冰塊臉,笑的如沐春風。
聽到他問起自己剛剛的行蹤,司寇又忍不住笑了,跟在後面的芸心也有些樂不可支。
“你絕對猜不到,剛剛我遇到了誰。”她一臉神秘的看着御昊天,眼睛彎彎的,神色當中的狡黠,就跟剛剛偷到了雞的小狐狸似的,滿臉的得意洋洋。
“遇見誰了,這麼高興?”御昊天滿臉的寵溺,看到她笑的開心,不自覺的自己也跟着心情大好。
“還能有誰?當然是我那個好姐姐司曼青了。”司寇掩着脣小聲的笑道。
“她?”想起那個腦子可能不是很好的女人,御昊天就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拿起桌上的貢桔剝了起來。
“對啊,可不就是她嗎?今天本來打算上街去逛逛,可走到半路,就遇見我那個好姐姐堵在榮德齋的門口,大吵大鬧。過去一看,才知道她這回可
是踢到鐵板了!”司寇一想起當時的場景,就忍不住爲司曼青的智商擔憂,不過敵人的愚蠢,就是自己的機智嘛,她要是不笨,自己怎麼能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呢?
“就她那個脾氣,踢到哪塊都不冤。”御昊天悠悠閒閒的剝着桔子,自己吃還不算,挑了好的,去了筋還往司寇嘴裡塞了一瓣。
司寇一邊飛快的咀嚼着,一邊笑着說道:“說的也是,只是她今天踢到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安寧公主!”
“哦,那不是有好戲看了?”御昊天不用想也知道,兩個槓頭碰到一起,場面一定相當精彩。
“可不是,今天也不知道爲什麼,安寧居然出宮了。正巧在榮德齋遇上出門置辦嫁妝的司曼青。兩人估計是看上了同一支釵,搶的那叫一個兇猛。剛開始,確實是安寧先來的,可司曼青仗着自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側妃,居然在安寧跟前擺起了嫂子的譜,非讓安寧把這支釵讓給自己。本來,不過是一件玩意,安寧看起來也是要不要隨便的。只是這司曼青,腦子裡估計是裝滿了稻草,連臉色也不會看,一路顯擺自己的嫁妝有多豐厚,太子對自己有多重視。還直說,若是以後安寧選駙馬一定要選對自己好的巴拉巴拉。現在,不要說皇宮裡了,就是滿京城誰不知道安寧公主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卻無人求娶,她這不是生生的往安寧心裡戳刀子嗎?”
司寇一想到當時安寧的臉色,就忍不住的有些同情,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不是她自己仗着有皇后和太子撐腰,爲人乖張,別人也不至於這麼對她。
“那安寧不是要氣瘋了?”御昊天笑着又塞了一瓣桔子到司寇嘴裡。
司寇正好說的也有些口渴,細細嚼了嚥下以後,才接着笑道:“可不是嘛。火的當場就把那支釵搶了過來一把摔在地上。我看着那支釵好像是白玉製的,脆生的很,一把擲在地上當時就斷成了兩截。完了還狠狠的瞪了一眼司曼青,這才拂袖離去。可憐我那好姐姐,到最後都不知道,這聊得好好地,怎麼未來小姑子,就這麼給她沒臉。想起她最後那愣神的模樣,我就覺得好笑。”
聽了司寇的話,御昊天也微微笑了笑,對這些家長裡短的瑣事,他倒是沒什麼興趣,但難得看到司寇心情這麼好,他也覺得司曼青這醜出的相當值得。
笑了好一會,見御昊天怔怔的看着自己,司寇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你怎麼了?幹嘛這麼看我?”閃躲着眼神,司寇有些害羞。
“感覺好像有幾日不曾細細看過你,夫人你依然是如此傾國傾城,風姿綽約。”御昊天突然的深情款款,讓司寇有些不大習慣,這樣的情話,她貌似只在一個地方聽他說過,但是這大白天的,他不會是想……
見司寇羞得滿臉通紅,御昊天忍不住的噗嗤一笑:“夫人這是想到了什麼嗎?只是,這光天化日的,好像有些於禮不合。但若是夫人要求的,夫君我縱是拼了這張老臉不要,也一定先滿足了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