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皇城司的人總算撬開了其中一名劍客的嘴巴,得知這些人果真是女真派來的,目標就是擄走顏彥,因爲他們得知顏彥不但會造火炮,而且還是陸呦深愛的妻子,同時也深得皇帝的信任和寵愛,拿住了顏彥就等於同時拿住了陸呦和大周皇帝,可以好好跟大周談一筆交易,最不濟,也能利用顏彥的本事造出屬於他們自己的火炮火槍來。
至於這些消息是通過什麼渠道得知的,他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們捕獲了大周的幾名士兵,應該是從他們嘴裡得知的。
皇城司的人順着那人交代的查了查他們入境後的路線以及接觸過的人,發現他們的確是事先猜到顏彥會去祭拜陸老太太,所以早早就在那附近埋伏上了,同時,他們還有兩個人隱藏在明園附近,一旦顏彥出城,那兩人就會去送信。
而那天也是趕巧,顏彬正好去軍營見顏艾,給顏艾送東西,走着走着突然看到有焰火示警,彼時他並不清楚是皇宮暗衛的聯絡暗號,但他知道那一片是陸家祖墳附近,顏彥一家今天出城來祭拜陸老太太了,所以他忙策馬趕了過來。
也幸好他及時趕到,否則,顏彥肯定凶多吉少了。
不過還有兩個顏彥應該感謝的人是陸端和陸鳴父子,顏彥也才知道,最後陸鳴爲了救她,撐着一口氣又中了對方兩劍,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來。
顏彥聽聞後,命青禾青釉兩個代替她去了一趟陸家,給陸端陸鳴兩人各送了一支三百年的人蔘,另外還送了點滋補藥材,此外,也命她們兩個代爲探視一下陸衯。
據悉,那天陸鳴中劍昏迷倒地後,陸衯也跑到他身邊想救他,也學着陸衿替陸鳴擋了一劍,偏這個孩子白細胞低,傷口不易癒合,因而顏彥着實有些爲他擔心,重新給他開了一個食療方子幫着補補氣血。
一個時辰後,青禾青釉回來了,說是陸端和陸鳴都說了,他們這麼做並不單單因爲她是顏彥,而是因爲她是陸家的兒媳,也就是說,那日在場的換做陸家任何一個女人,他們都會這麼做的。
至於陸衯,青釉說情形不太好,總是高熱不退,傷口也不癒合,爲此,陸鳴清醒後一直守着這個兒子,還託她們兩個來問問顏彥可有什麼法子。
顏彥細思了好一會,傷口周圍可以用高度白酒擦洗,可傷口本身並不適合直接用白酒擦洗,正常應該用碘伏,可她做不出碘伏來啊。
除了碘伏,也就是生理鹽水或蜂蜜了,顏彥記得上一世家裡人有點燙傷、割傷什麼的,奶奶都喜歡用蜂蜜塗一塗,奶奶的蜂蜜都是從村子裡養蜂的老人手裡直接買來的,沒有經過加工的。
想到這,顏彥命人去莊子裡取一罐剛割的蜂蜜,同時又命他們每天往陸家送一罐牛乳,隨後又讓家裡人每天做好兩頓魚湯送過去。
別的,顏彥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半個月後,青釉帶回來一個好消息,說是陸衯的情形見好了,傷口癒合了,人也不發熱了,顏彥聽了,想起自己曾經向孩子許下的那個願望,正待進宮去求求皇上時,皇上突然打發人來叫她進宮了。
皇上依舊是在南書房見的顏彥,顏彥進去的時候,南書房裡靜悄悄的,只有李琮正閉着眼睛仰靠在圈椅上,劉公公站在他背後替他按摩頭部,屋子裡別無他人。
因着有太監通報,李琮顯然是知曉顏彥進來的,可他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顏彥還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情形,心下不免有點惴惴的。
見此,她也沒有開口,先是看了劉公公一眼,劉公公略搖了搖頭,顏彥也不吱聲,安安靜靜地站着。
好在這過程不長,顏彥估計也就一兩分鐘吧,李琮睜開了眼睛,“來了?”
顏彥忙跪下去規規矩矩地行禮。
“起來,跟你說過多少回,你我之間無須如此客套生疏,來,我有話和你說。”李琮親自起身扶起了她,拉着她坐到了炕沿上,他主動坐到了她對面,隨後扔給她一本奏摺。
顏彥不是第一次看奏摺,所以忙拿起來掃了一眼,奏摺是陸呦寫來的,說是朱晉失蹤了,沒有找到屍骨,被俘的可能性極大。
看到這消息,顏彥特地留意了下日期,是去年冬月的事情,可爲什麼顏彥之前一點風聞也沒有聽到?
“我把消息壓下來了,命他們盡力找尋。”李琮看出了顏彥的疑慮,說道。
“莫不是這事和之前的行刺有關聯?”顏彥很快把兩件事聯想起來。
她可不認爲朱晉是一個能寧死不屈的種,那人說白了就是一個典型的花花公子,吃喝玩樂行,吃苦耐勞不可能。
聽說之前他在武州駐守時就沒少跟家裡人抱怨苦,朱家沒少打發人往武州送京城這邊的特產和廚子過去,外帶還有伺候他的丫鬟小廝什麼的,這行軍打仗也是被逼的,否則上次回來養傷也不會硬拖着不肯走,最後把顏彬攀扯上了不得不跟着一同前往。
“哦,你怎麼會有如此判斷?”李琮對顏彥的話感興趣了,因爲他隻字未提因由,只是給把這份奏摺遞到她面前。
“一是時間,這件事是舊年冬月發生的,皇上選擇這個時候告訴我,必有緣故;二是基於我對朱晉的瞭解。”顏彥說了實話。
“這件事陸呦那小子跟你提過沒有?”李琮問。
顏彥搖搖頭,“委實沒有。”
說實在的,她也沒想明白陸呦爲何要瞞着她。
“那你被人行刺之事呢?你告訴他了?”
顏彥也搖搖頭,她也不想幹擾到他,怕他分心誤事。
“這就怪了,你再看看這個。”李琮又遞給她一份奏摺。
顏彥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這封奏摺不是陸呦寫的,是吳哲,說是陸呦帶着一百來號人馬深入女真腹地了,三天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音信,顏彬得知後,也帶了三十人的小分隊去找他了,一天沒有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