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魚水之歡向來是很費力氣的事情, 況且展昭本來就覺得累極了，再經過白玉堂這麼一次混鬧，也難怪趴在他的肩上就睡過去了。
不過……
白玉堂舔了舔自己的脣, 展昭的味道確實一如想象中那麼美好, 要不是現在展昭已經睡過去了, 或許他會想再來一次。
不過, 還是算了。
白玉堂替已經睡着的展昭擦乾淨身子, 本來白白淨淨的身子在一番雲雨之後被添加上殷紅的印子，有些引人迷亂。
白玉堂嚥了口口水，覺得還是趁早給他穿上衣服得好, 否子自己真的很有可能會把持不住。
將展昭帶回屋子裡邊，白玉堂終於鬆了口氣。
有些慶幸, 還好那個時候沒有人看到, 溫泉果真是好東西, 只是坦誠相待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個問題還是需要好好想想的。
白玉堂想起來展昭在不久前衝着自己的耳朵輕咬的字眼“似乎，還沒有成過親”。
將展昭的頭髮在牀上攏好，白玉堂笑了笑，也沒有多做什麼，只是放在展昭身上的視線一直沒有移動過, 總覺得怎麼看都不夠。
這貓究竟是怎麼長得呢？那麼好看……
情不自禁地伸了手, 在展昭臉上摸了幾把, 直把睡夢中的人擾得輕哼了幾聲才罷了休。
真的就跟貓一樣。
白玉堂正美着, 院子裡頭先吵鬧起來了。
他皺了皺眉, 起了身，將外套穿好了, 走之前還幫着把展昭把被子掖了掖。
“玉堂，你不看着展昭麼？”見白玉堂過來了，閔秀秀便笑了起來，“展昭呢？”
閔秀秀笑得相當曖昧，讓白玉堂覺得侷促。
本來他和展昭的事情，大嫂算是頭幾個知道的，他們也是非常熱心地在幫着他把貓拐過來，對於他們的事情，也是相當上心的了。
站在閔秀秀面前的是個男人，四十歲左右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就是十分乾練，不過現在倒是沒有把幹練的架子擺出來，相反十分好奇地盯着白玉堂看。
“這就是江寧最小的那個乾兒子？”
白玉堂挑了挑眉，聽這語氣顯然是和乾孃是認識的，還挺熟的樣子。白玉堂不知道自己乾孃在年輕的時候究竟是有過哪些風流事蹟，或者是那些行俠仗義的美名，但是他也是知道，乾孃認識的人不在少數。
“玉堂，過來，這是唐門的長老……”
“唐門的長老？”白玉堂偏了偏頭，覺得有些不對勁，“唐門的長老來做什麼？”
“沒禮貌，出門別說是我家的孩子。”閔秀秀蹙了蹙眉頭，瞪了瞪白玉堂，“聽說曾經和唐老夫人有些淵源的梨先生的徒弟來了，他就來逛逛，看看梨老選了怎麼一個孩子當徒弟。”
梨先生？
就是梨老麼！
白玉堂鬆了鬆肩膀：“展昭剛剛洗了澡，現在睡着了。”
唐長老點了點頭：“松江離四川還是有些距離的，他剛剛來應該是挺累的了，早些休息得好，等吃飯了我讓人來叫。”
唐門也是個大門派，事情也是相當多的，唐長老自然是不能在這裡呆很久的，他來這一趟估摸着就是想要來跟他們說一聲，展昭的身份已經挑明瞭，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白玉堂看唐長老回去了，也就沒怎麼在意，會房間陪展昭睡覺去了。
展昭在唐門是什麼身份，他已經沒有興趣去猜了，反正已經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話說，展昭在唐門的身份究竟是怎麼得到證實的？還得倒回去看看。
唐清對於這件事情是相當敏感的，畢竟按理說那是唐門內部的密碼，展昭應該是不會知道的，所以像唐老夫人去稟報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是顫顫巍巍的，心裡極度不安。
沒有想到的是，唐老夫人很簡介地來了一句：“哦，那早死的老頭子倒是挺寵他的，連這事情都讓他知道去了。”
早死的老頭子是指什麼人？
唐清雖然有些好奇，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倒是唐文大大咧咧地問了出來。
面對後輩的這個問題，唐老太太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睛往唐文那方向斜了一眼，代爲回答的是在場的唐懷義長老：“沒什麼，那人在三十年前救過你爹的命……”
他爹？
唐文想了想，出言不遜：“就那個只顧着和美人花前月下都不管自己兒子死活的臭老頭？”
“胡說八道什麼，不就是和髮妻出去玩幾天麼，你作爲他兒子怎麼好說這樣的話的？”唐老太太揪着大不敬的唐文，脾氣很大。
“什麼出去玩幾天，他們都出去好幾年了，就只有信送過來過，人影都沒見過半個。”唐文自己嘀嘀咕咕的，揉着被唐老夫人揪得有些痛的耳朵，還是不滿。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麼？”唐清難得的八卦了一回。
“蠱毒是個很奇特的東西啊……”唐懷義眉頭皺了一下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人什麼事情，將話題轉向了正事，“老夫人，展昭既然是他的徒弟，應該能幫得上忙的吧？雖然讓客人幫忙禮節上不怎麼說得過去，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境地……”
看得出來，唐長老還是有些矛盾的。
“展昭應該是會幫忙的，但是，現在還是不要去打擾他的好，那小子看上去就是瘦瘦的，是先天毛病，那老頭子就是因爲這樣才收他做徒弟了，那個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有些年了吧？”唐老夫人迴應地並不慢，顯然也是將這個主意打起來了，“總之，現在他應該挺累的了，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得好。”
長老點了頭，但是最後似乎還是有些好奇：“我還是去瞧瞧吧……”
“不許去，不就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麼？那麼大年紀那麼好奇你像樣麼？”
“不就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少年麼？又不是老夫人你生出來的，你跟個護犢子的牛一樣幹什麼？諒你也沒法給我生個二十來歲的弟弟……”
“沒大沒小你……”
唐老夫人是唐長老的母親，關係也就比一般人要好些，而唐長老本身是個孝順的，不像是唐文他爹，雖然也掛着個長老的名頭，卻是個什麼都不做的傢伙，唐長老是實實在在地幫着唐門做事的，他們母子倆關係也好，若是在場的人不是很多還會開開玩笑。
唐長老最後還是去瞧了。
但是回來的很快，並且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並沒有滿足他的好奇心。
莫非沒有見到？唐清和唐文相視一眼，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這是怎麼了？”
“白玉堂很欠扁。”唐長老咬着牙從嘴巴里躥出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聽錯了，還能從中聽到磨牙的聲音。
“什麼？”
唐老夫人有些不明所以，她對白玉堂的瞭解不是很深，雖然和江寧來往的信中總能看到“小五”或者“玉堂”這樣的字眼，但是真的接觸卻是不深，在陷空島的那些日子，唐老夫人更多的是在展昭邊上問受傷的愛徒的病情，與白玉堂的接觸幾乎是沒有。
印象裡只有那個青少年長得相當俊俏，但是身板子似乎也就比展昭稍微好些。
莫非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子，連身體都是不鍛鍊的？或許是因爲白玉堂被唐林那個混蛋東西困了兩年，變得不好了；至於展昭，他身子不好這是肯定的。
“他比你還要護犢子，直接用‘展昭在睡覺’把我打發回來了……”
這樣就覺得他欠扁了？唐文和唐清相視一眼，覺得要提前給唐長老提醒一句，不然真的會被白玉堂氣死的。
他們在陷空島那麼些日子，有看到白玉堂把展昭以外的什麼東西放在眼裡麼？好像沒有吧？
什麼好像，是本來。
“我總覺得白玉堂和展昭好像關係不一般啊，莫非江湖上傳的那些東西都是真的？”
看着唐長老摸着下巴思索，唐文和唐清兩師兄弟卻是在抽嘴角，難道長老也會去關注那些東西的麼？雖然現在江湖上關於白玉堂和展昭的事情確實是越傳越往事實去了，但是，長老應該不是會聽那種事情的人吧？
“江湖上傳了什麼事情麼？”
“據說，白玉堂和展昭成過親了……”
這回，唐文連眼角都抽上了，有這事情麼？他怎麼不知道？爲什麼唐長老會知道他都不知道的事情？究竟是爲什麼？
“啊哈？成親？”唐老夫人在聽到事情之後，表情稍稍愣了愣，然後難得地問上了一句，“他們誰穿女裝？”
老夫人，重點不對啊？重點不是應該是兩個男人怎麼成親的麼？
唐清和唐文在心裡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