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的蠱毒雖說已經解開了, 但是終歸是中過蠱毒的,行動略略有些不怎麼方便,四肢皆有些不協調, 更何況讓展昭在身上開了一個洞。
唐老夫人本來見到那血淋淋的洞的時候, 也是驚了一跳, 想要找到展昭算賬, 但是一聽這洞是爲了解毒開的, 倒心平氣和了下來,她不是不講理的人,展昭既然是爲了幫忙解毒才動的手, 她自然說對方的不是。
好好謝謝纔是。
“唐文,這些日子你先歇着, 有些事情交給師兄便是了。”唐老夫人見唐文沒有什麼大礙了, 雖說之後等體內的蠱蟲都死盡了可能會腹瀉, 但這些都已經是小事情了,因此也沒有再在陷空島上待下去了, 雖說唐門有能夠信任的四大長老在,但是唐門內部素來分工明確,他們若是呆在門主的位置上太久恐怕會惹人說閒話,只將唐門的大弟子留下,自己回去了。
這位唐門的大師兄雖然不常在江湖上露面, 但也是大有來頭。
唐門最出名的, 便是暗器與淬毒, 若說唐文是暗器方面的新生能量, 那麼這位叫做唐清的大師兄便是淬毒方面的新生力量了, 是專門將自己的研究放在毒這個字上邊。
但是,終究是毒, 而不是蠱毒,因此在面對唐文中蠱毒的那段時候,他還是有些自責。
竟然讓外人幫着解毒,虧他還是專門研究了“毒”呢!
這些日子,唐文倒是落了個自在,身爲傷員什麼事情都有別人幫着做好了,只是這帶着僵硬的四肢真的讓人覺得難受。
唐文空了下來,於是對白玉堂的院子產生了無比濃厚的興趣。
“白玉堂,你要不要加入唐門?這機關很巧妙……”雖然行動不是很方便,但是唐文好歹還是個習武之人,況且展昭也說了,多活動活動有利於四肢加快協調感,因此唐文這些日子常常溜達到白玉堂和展昭現在一起住着的院落裡邊。
唐文來了,唐清自然也是跟着的。
他倒不是對白玉堂院子裡邊那些奇奇怪怪的機關興趣很高,讓他更加感興趣的其實是展昭。
唐清自己都是承認的,對於展昭他是有些忌才。展昭擅長的是醫術,但是他並不是專攻這個方面的,其他還有很多領域似乎他都是很擅長的,畢竟江湖上的人稱之爲“南俠”,而不是什麼“神醫”這類的,但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能夠將他覺得相當棘手的蠱毒處理掉了,雖然方式有些奇怪。
“話說回來,我中的到底是什麼蠱毒?好像一直在做夢一樣……”
“千重蠱,就是唐明從藏書閣中拿走的其中一種藥方,在那些之中已經算得上是溫和了,不然等展昭和白玉堂回來的時候,恐怕你已經死掉了。”迴應唐文的是唐清,他輕輕地吹了吹過熱的茶水,“總之,這事情恐怕還有後續,還是小心一些得好……”
這是真話。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了頭。
“唐明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展昭還是對這個問題更感興趣些,“若是他只是想要得到更強大的武功,他大可以自己一個人去悄悄地去做這些事情,何必叫上個唐林,就像是專門露出破綻來一樣。”
“或許他根本沒有打算隱瞞。”唐清放下了手上的茶盞,分析道,“他知道老夫人的性子,老夫人若是知道他拿走了藏書閣中的蠱□□方,就絕對會將這件事情公佈天下,他很有野心,很可能還會想着能夠搞出個什麼能夠讓現在很多大門派都聞風喪膽的門派來,至於能不能夠成功,那就不好說了,至於那唐林,最多就是幫他打打下手,唐林的目標簡單得很,想要說服他很簡單。”
白玉堂點了點頭,對於這點他是非常同意的,也是非常怨念的。
唐明只要將展昭搬出來,再說上幾句風涼話,唐林一定是會中計的,就算到時候他不想帶着他了,唐林也會跟着他的,只要他說出“能讓展昭對他上心”這樣子的話。
唐林其實就是一個被利用的人,可憐得很,不僅僅自己的目的達不到,或許得到的效果還和預期中的完全相反。
唐文對他們在講的那個話題似乎是興趣缺缺,只是坐在院子裡邊企圖解開手上的一個九連環。
“不過,唐林究竟是爲什麼會中蠱毒的?你應該沒那麼容易中毒纔對吧?”白玉堂瞧着唐林上上下下都打量了遍,覺得能夠在唐門那麼大個門派之中熬出頭來,絕對不會是等閒之輩,按理說不會那麼簡單就中毒。
“我覺得,唐明本來是想要用來抓你的。”唐文指着白玉堂。
“爲什麼?”
“他把這蠱毒放在你雪影居里面,而且就是你的臥室的門上,從外面一推就得中毒,那門上塗了毒,顏色跟旁邊有些奇怪,我就過去瞧了瞧。”唐文在談起這事情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是冤大頭,有些不怎麼高興,“我對□□瞭解得不多,也沒想到只是碰了碰就中毒了。”
唐文的手還被繃帶綁得很牢固,本來解個九連環是完全不在話下的,現在因爲手上被切了肉放了血,動作十分不方便。
“也就是說,唐明還是打算抓你準備將你的內力化爲己有,不過,兩個人若是內力不和的話,想要完全融合是不可能的吧!”展昭伸手,戳了戳白玉堂的胳膊,白玉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他看得有些不爽。
“就算內力是和的,想要完全將兩個人的內力融合也是不可能的,這是常識……”唐清撇過去一眼,頓時覺得展昭似乎有些不怎麼靠譜。
他究竟有沒有認真練過武功,怎麼這些練武之人都知道的常識都不知道?
“這貓向來是這樣的,一般人知道的他都可能不知道,想當年我去開封盜三寶的時候他還問我‘陷空五鼠’是什麼東西。”白玉堂有些怨念地朝展昭瞥過一眼,伸手在展昭胸前拍了一拍,“據說再往前推移點時間,他連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號是什麼都不知道……”
白玉堂話沒有說完,自己先愣了一愣。
手上的感覺挺膈應,手指還有些疼,這貓的懷裡藏了什麼東西不成?
白玉堂挑了挑眉頭,在展昭胸前又摸了一把。
還是挺硬的。
究竟是什麼東西呢?白玉堂有些好奇,搭在展昭胸前的手沒有收回來,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摸上了。
唐文都沒有心思解自己手上的九連環了,看着白玉堂在展昭胸前上下其手,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點點關於展昭爲什麼會住在白玉堂的雪影居里邊的原因。
原來那些江湖傳言都是真的嗎?
展昭似乎有些後知後覺,或許是因爲白玉堂平日裡跟他本來就極親暱,已經習慣了,總之等他反應過來了的時候,白玉堂已經在展昭胸前摸了好一會兒了。
展昭似乎並不怎麼想讓白玉堂知道自己懷裡究竟帶了什麼東西,輕輕地蹙了蹙眉頭,然後又輕輕地朝着白玉堂的反方向挪了挪,企圖逃離白玉堂的魔爪。
只是,還沒來得及逃開,白玉堂倒是反應相當迅速地將人按住了。
展昭臉上的表情,終於帶上了些不自然,同時也讓白玉堂更加好奇,他究竟帶了什麼東西,這麼貼身帶着,還不讓人知道。不讓別人知道也就罷了,竟然還妄圖瞞着他白玉堂。
太不像話了,需要好好調/教一番。
“我說玉堂,你怎麼好在大庭廣衆之下調戲展昭的?太不給人面子了,這種事情等晚上回房了再做麼!”說話的是剛剛進門的閔秀秀,手上端着看着就很新鮮的葡萄,“我不過是給你們端碗葡萄過來,你就讓我這麼個老人家受那麼大刺激,你叫我怎麼說你好?不知道展昭生來靦腆麼?”
靦腆?
在聽到這個詞之後,白玉堂點了點頭,不得已收回了手,並且暗自懊悔,怎麼就顧着摸展昭藏在懷裡的那個硬邦邦的東西了,倒把展昭給忘記了,明明是個很好的吃豆腐的機會,就這麼被他浪費掉了,實在是可惜啊可惜……
展昭倒是鬆了口氣,對於閔秀秀很是感謝,雖然他並沒有說出來。
“話說回來,玉堂你沒事這麼非禮展昭幹什麼?就算你真的想要做什麼,也應該等到晚上吧?”閔秀秀顯然是知道自家五弟的性子的,這會兒眯起了眼睛瞧他。
白玉堂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翼,說話有些疙疙瘩瘩的:“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瞧瞧你自己那樣子不就知道展昭的胸究竟長得什麼模樣了?”閔秀秀翻了一個白眼,看着白玉堂的眼神還是有些奇怪,似乎是覺得對方有所隱瞞。
但是,轉念一想也就算了,自家的孩子大了,有些事情不想讓人知道麼,就像當年心裡藏了展昭還瞞了他們那麼多年呢,若不是後來的機緣巧合恐怕現在他們還被矇在鼓裡呢,這回恐怕就是……
對着展昭有些想要下嘴但是又下不了嘴的緣故吧……
不過,這種事情她倒是真的幫不了忙,所以她決定就讓白玉堂就這麼糾結着吧!
“行了行了,吃葡萄吧,剛剛從西域送過來的,我特地留了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