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無聊啊。”蕊兒抱怨着,也難怪,自從上次暢飲已經過去六天了,他們一直待在客房裡,頂多是到庭院裡呼吸下新鮮的空氣。她是鳥兒,沒有理由地將她困在狹窄的地方會讓她發瘋。
易風看了她一眼,不僅是蕊兒,吉吉等人也煩悶了吧,他說:“不如我們出去玩玩?”
“玩玩?”蕊兒大叫,這種時候他怎麼還想着玩?
吉吉也說:“老大,貌似我們該去做正事了吧。”
易風嬉笑地書哦:“什麼時候你們兩個也這麼關心江湖中的事了,江湖,真的值得你們這麼關心嗎?不要將自己當作救世主。”
蕊兒生氣地說:“易風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可是逍遙傳說啊。“
“逍遙傳說?”易風低聲唸叨着,“除了你們以外,又有誰記得呢?”
他的話如同一盆清水澆醒了大家,是啊,誰還記得他呢?“可是,可是你不能因爲大家忘記了你而忘記了你的責任!”
“責任?”易風突然覺得好笑。“你以爲我是什麼?逍遙傳說,你真的以爲他們願意被我拯救嗎?即使如此,我又憑什麼去拯救他們?我不是佛祖,我只關心身邊的人而已。至於什麼江湖,見鬼去吧。”
突然的瘋話讓大家都愣住了。蕊兒更是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難道易風不是一個大俠嗎?他不是來拯救江湖的嗎?
易風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分了,他和顏悅色的說:“蕊兒,假如靈鷲宮受到攻擊,而你身受重傷,無法作戰,你還會站出來保護他們嗎?”
蕊兒鄭重地點點頭:“會的。除非我死了!”
“那麼,我也是。”他走過去抱住蕊兒,“除非我死了,否則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身邊的人,一根毛都不可以。”
蕊兒驚異地看着他,“可是江湖?”
“江湖?就讓它見鬼去吧!假如我隨便的衝到一個人的眼前,說我要拯救你,他一定會把我當作瘋子,記住,我已經不是逍遙傳說,逍遙傳說已經不存在了。即使他們知道我是又如何?過去的一切都隨風而去,江湖很現實,它更看重你現在如何!好漢不提當年勇,難道你讓我抱着逍遙傳說的名頭去唬人?去吃老本?即使有人買賬又如何?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裡譏笑我,甚至利用我!”說到這裡,他猛地錘了一下桌子,不知不覺就憤怒起來,他緩和一下語氣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無法救得了許多人,江湖每天都會出事,假如我老是四處救人,誰來陪你呢?”
蕊兒呀了一聲,反應過來,她想:“是啊,假如易風是個大俠四處行俠仗義,誰來陪她呢?”她笑着說:“那你就不要當大俠好了。”
易風笑着說:“蕊兒真聰明,獎勵一下。”
“嗯,我要去天龍寺玩!”蕊兒興奮地說。
“天龍寺?怎麼突然要去那種地方?”蕊兒不像是那種喜歡燒香拜佛的信女啊?莫非是….
“我想去見識下天龍寺的武功。”果然…..
只要是蕊兒提出的要求,只要他能辦到,易風都不會拒絕。
路上,吉吉悄悄地問:“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瞭解我了,我什麼時候做過聖人?”
吉吉笑着說:“假裝的時候!”
“哈哈。”兩個人都笑了起來,江湖有多大,江湖有多少人,根本都數不過來,傻子纔會爲了不相干的人拋頭顱灑熱血。易風不是傻子,所以他從來不會爲任何不相干的人做出犧牲,說他自私也好,小人也罷,他都認了,實在是見識了太多所謂俠客的慘烈下場,特別是他們的家人,一旦被仇家尋上,死則同穴還是好的,假如妻子被人**而死,自己卻沒有力氣救她,這時候,他是否後悔自己爲了虛名做個俠客?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或許真的有這樣的人,可是他永遠也不是,甚至以前四處獵殺奸邪,也只是爲了吸取他們的功力而已,身在江湖,明目張膽的四處吸取別人功力是不道德,假如披上了懲戒奸邪的外衣那麼無論他做的多過分都是正義的,有的時候,假裝俠客也不錯。
天龍寺是大理皇室名下的產業,裡面的僧人都有着皇室的背景。因此來這裡燒香拜佛的人都會捐出大量的香油錢,這裡一天的香油錢就夠普通的百戶百姓一年的費用了。
易風等人徑直穿過大堂,想進入後院,被大和尚攔了下來:“施主,上香請到前堂。“
“那麼請教功夫就到後堂對吧?”說着徑直穿了過去,大和尚想要攔住,觸手的只是空氣,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眼前只剩下一個---根本不會武功的吉吉。
吉吉看着他無奈的笑笑:“我只是看熱鬧的,可不是討教武功的哦。”他可不想被誤傷,身上那些保命的東西雖然厲害,也要能使用才行,面對真正的高手,恐怕他還沒按動機簧就被殺死了。
大和尚看了他一眼,轉身追了進去,吉吉身上內力全無,根本就沒有威脅,有威脅的是剛纔那幾個人,一瞬間他甚至沒看清他們究竟有幾人?
易風等人在一處空曠地停了下來,靜靜地等着和尚的到來。果然,不一會兒一大羣穿着紅紅黃黃衣服的和尚涌了出來。呈圓形將他們圍在了中間,一名看起來頗爲壯實的和尚出生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擅闖本寺!”聲若猛虎,振聾發聵,又若柔聲繞樑,久久不覺。
“好一個龍吟功。”吉吉的臉漲的通紅,要不是易風的手抵在腰間給他傳輸功力,他的全身氣血一定會被激爆!
蕊兒說:“我們是來領教你們的六脈神劍的。”
和尚們的臉色都變了,多年以來幾乎沒有人敢來天龍寺挑戰了,更何況是指名領教六脈神劍,自從五十年前段痕將六脈神劍發揚過大以後,六脈神劍就一直號稱天下第一指法,盛名之下,誰敢輕擄虎鬚?
易風嘆了口氣,她還是那麼直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