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蕊兒重新露出了笑臉,四年相處讓她知道易風是關心愛護她的,是不會罵她譏諷她,甚至侮辱她的。從每個夜晚他安靜地躺在牀上就可以看出,他對自己有多尊重。
經過了許多事,在回頭想想以前的經歷,已經不那麼痛了,小時候父母爺爺奶奶相繼死去,只留下兩姐妹相依爲命,被身邊的親戚朋友罵做掃帚星,再後來進入了遊戲,舉目無親,只能傻傻地做着笨重的夥計,偶然的一次被喊去幫忙,竟然讓宮主發現了她釀酒的本事,她的命運開始了轉折。
看到蕊兒笑的時候,他的心終於懸了下來,蕊兒並不喜歡笑,她笑只是想讓自己安心,那麼她的心中是否還在悽苦?顧不得想太多,先辦正事要緊。
拉着蕊兒策馬狂奔,一路進了城市,找到驛站,坐上馬車,奔着靈鷲宮馳去。馬車上,易風靜靜地打坐,雖然坐姿對他練功沒有影響,可是今天是他正式重出江湖的第一戰,這一戰可能比他想像的更難,他不能輸!活了這麼多年,他看似淡然的外表下有一顆不服輸的心,在理智的壓制下是情感,一旦無法淡然事外,只要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他一直在努力,上輩子他唯一信服的人只有龍舞,嗯…..還有白浪那個混蛋,雖然始終不想承認輸給了白浪,可是無論是練功還是賺錢,他都被白浪壓得死死的,明明差距那麼小,小得一伸手就能觸到對方的衣服,可是他始終追不上,痛苦啊,他的額頭擰出幾絲皺紋,每次想到白浪他都忍不住頭疼,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也回來了。
馬車內,幾個商人捲縮在角落裡,將馬車內寬敞光亮的地方讓了出來,和氣生財一直是他們的準條,看到他們,他就想起了古行,當年自己和他也算是生意上的夥伴,合作多年,彼此信任對方,當自己遇到麻煩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易風始終把他當作朋友,繼而忽略了他的身份,他是一個商人,商人重利輕友誼,他不該這麼草率的,是自己草率在先,就該承受這個後果。
一路上,他想起了很多人,想得他頭大,忽然覺得自己有一種赴死的感覺,謹守心神,寧心靜氣,默唸:“我不是風,風不是我,我就是風,風就是我。”這是他自創的“風我決”,對平復心境很有幫助。
馬車吱的一聲停了下來,其實它跑動時根本沒有聲音,停下來也完全沒有聲音,那麼這聲音是從那裡來的?當年易風仔細地觀察過,原來是車伕發出來的。當時車夫解釋說:有的客人睡過了頭,所以每到驛站我就吱一聲好給他們提個醒。沒想到這個做法竟然保留了下來,推而廣之,所有的馬車在停下時都會由車伕發出吱的聲音。
從馬車上下來,易風就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特別的味道,“我猜靈鷲宮一定有很多人受傷!”
蕊兒白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了還耍寶。雖然知道易風只是想逗她開心,不讓她太難過,可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空氣中瀰漫的是紅花地味道,紅花是製造金創藥等外傷藥必備的材料,這麼濃的氣味該有多少姐妹受傷啊?
沒空搭理易風,她使用輕功躥了進去,守門的弟子只看到幻影一閃,然後就沒了蹤跡。多日來緊繃地神經讓她們立刻就要大喊起來,易風凌空點了她們的啞穴,笑着說:“是你們蕊兒師姐。”然後解開了她們的穴道,這些人中有認出易風的,就說:“真的是蕊兒師姐的男人。”其他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易風知道,這不是歡迎他的,而是因爲蕊兒,自己成了附帶品。
他擡步進了靈鷲宮,既然靈鷲此刻還沒受到攻擊,他也就不急了,已經受了傷的人他急也無法讓他們復原,他在想: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能進攻靈鷲?“
在一處岩石上,易風找到了蕊兒,空氣中飄散着她的味道,靈鷲宮的女護者對靈鷲的感情永遠是他們這些男人無法理解的,她們爲了靈鷲的安全,甘願拋棄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愛情,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靈鷲,蕊兒和他在一起,始終沒有過多親密地接觸,因爲她是屬於靈鷲宮的,和其他男人發生關係是對靈鷲的侮辱。
他走過去將蕊兒抱在懷裡,胸前的衣襟始終是乾的,蕊兒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哭,即使她和易風已經相處了將近五年,即使每日他們同牀共枕,易風並沒有怪她,因爲她能讓自己看到她哭泣的樣子已經是莫大的認同了,假如是其他人來這來,根本就看不到蕊兒哭泣的樣子,甚至連她的影子也看不到,身爲靈鷲的守護神,她怎麼能掉眼淚?
“走吧,我們去找草草。”易風說。
蕊兒又一次露出了笑臉,她已經很會笑了,可是易風並不開心,因爲蕊兒的心裡並不開心,她笑只是因爲自己想看她笑,其實她在睡夢中無意間露出的笑容最美,最好看。
兩個人結伴來到了草草的房間,此刻她應該是在大堂裡坐鎮穩定人心的,可是她無法去了,因爲她下不了牀。即使在牀上,她依然帶着銀色的面具,可是易風能猜到面具下的臉一定白得嚇人,突然易風的眼睛猛烈地收縮,草草的右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可是樣子很古怪,好像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如同一件物品。他伸出食指按了在她的右手上,良久嘆了一口氣,“好霸道的功力。”
草草的右手經脈被盡數摧毀,徹底廢掉了,假如他沒有記錯的話,草草的千蛛萬毒手就在右手上,沒有了右手,她的戰鬥力起碼下降70%!可是他想不透,他看過草草的出手,也看過鬼影子的出手,她怎麼會敗得如此徹底?
碰到易風詢問的眼神,草草笑着說:“你們回來就好了。”她絲毫不停自己的右手的傷。
易風的眼神暗了下來,她已經對右手徹底放棄了,她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自己和蕊兒的身上。雖然心裡沒底,他依然露出了笑容,有的時候,善意地微笑會帶給人極大的力量,不論微笑是真是假,它的力量都是向上的。當整個靈鷲宮的擔子都壓在他的肩膀上時,他勇敢地挑了起來,既然做了承諾就要兌現,無論多麼困那,都要克服!男人,就是在女人遇到危險時勇敢地站出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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