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獨孤鴻不陰不陽的掌聲響起來,“還真是相當不錯的演技呢,難怪有自信可以瞞天過海,只可惜,你遇到了我!”
“你說自己沒辦法救這些人出去,其實辦法很簡單啊,爆發嗎!斯諾剛纔都做到了,你沒有理由做不到吧?爲了心儀的女人,潛力全開,這豈不又是一個感動佳人的賣點?”
“哪有那麼容易?”李碩沒說話,倒是邊上有人忍不住了,“說爆發就爆發,你當那是水龍頭啊?”
“對於普通人來說,那當然不容易。不過對於本來已經爆發過的人,臨時裝裝樣子,突然發動異能,來場即興表演也不是什麼難事吧?尤其,當週圍環境中的異能量被異能消解場盡數中和,異能者已經無法準確做出感應的時候……李碩先生,你說我猜的對嗎?”
被獨孤鴻這麼一說,反對的人也說不出話了,不由將目光投向了李碩,難道……他根本就是個異能者?
李碩是打心底裡發怵了,自己的一舉一動,每一樁安排,每一個心思,似乎都難以逃離對方的推理,這種感覺,的確叫人恐怖。
雖然恐怖,他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你的推理絲絲入扣,可是……那都是推理而已,你說了這麼多,不過是憑你的想象,你可有一絲一毫證據,能證明我與輪迴教勾結,合夥綁票?”
所有的偵探小說,當寫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就是罪犯已經理屈詞窮無以爲繼了,接下來,只要主角以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智商,揭開謎底,真相頃刻大白,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證據?證據當然有,而且……就在你的背上。”獨孤鴻好整以暇說道。
“背……背上?”李碩被斯諾平放在地上,這段時間說話都是躺在地面,被獨孤鴻這麼一說,不由勉力擡起了身。
背部離地,還不待他有何反應,周圍一圈已經鼓譟起來。
這些人倒也並非懷疑什麼,他們只是看到,李碩背上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周圍一圈眼睛,竟然都沒有人看到,他什麼時候受了這般嚴重的傷情。
看那背一塌糊塗的模樣,那傷勢,比之李碩兩根手指恐怕還要嚴重的多。
“這是……”摸到背部異樣,李碩臉色不由一變,看來連他自己竟也不知。
“沒話可說了吧?你爲了苦肉計演的逼真,不惜自殘身體,可又怕到時候太痛,乾脆切斷了這具身體的感覺,演技雖然不錯,卻又怎能瞞得過我去?”
“不可能!這不可能!雖然切斷了痛覺,可是我的……”李碩情急喊道,不過喊到半截,他已經發覺情況不對,匆忙住嘴。
“你不說完我也知道,你想說的是,雖然切斷了痛覺,可是你的知覺還在,不可能受到這樣的傷都不知道是嗎?”
“嗯,你說的沒錯,理論上的確是那樣,不過誰讓……中間有我稍稍插了一腳呢,”獨孤鴻氣死人不償命的輕笑起來,“理所當然,你背上的傷也是我的傑作,還記得……我莫名其妙跺的那一腳嗎,是當時那暗勁透過地面,把你的背轟成了這樣子。”
不用說的更多了,李碩話風裡露出的那一點點已經足以證明一切了,這一次,所有人不再疑惑的目光統統集中到了李碩身上。
李翰實更是看着兒子老眼泛淚:“老二,真的是你?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不要那麼叫我!”李碩也不再抗辯,搖搖晃晃站起了身,指着李翰實“呸”了一聲,“你不配!不要假惺惺的掉眼淚,你什麼時候把我當做你的兒子了?你什麼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剛纔我要被人活活拷打致死,你可曾有過一絲猶豫?”
“爲了讓大哥可以順利接掌家族,從小你就把我偷偷送走,不讓我接觸一點家族裡的生意,除了按時寄的生活費,在成人之前,我見到你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出來,你說,你什麼時候盡到過一個父親的責任?”
“既然你從來沒把我當兒子,我有什麼不可以做的?沒錯,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而且……從很早以前就在計劃了,若不是輪迴提前露底,不得不離開國內,今天的事三年之前就應該發生了。”
“我等這一天……實在等了已經很久了!爸爸,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但凡珍視我一點,答應交換圖紙,你以爲我真的會爲了十億八億讓李家垮掉嗎?那些產業,將來肯定也是我的啊。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碩的話,讓李翰實一張老臉又是痛恨又是自責:“老二,你說的對,爸爸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跟邪教裡的人合作呀?這些人見利忘義、寡廉鮮恥,你跟他們合作,那是與虎謀皮啊!”
“爸爸啊爸爸,你真是太不瞭解你的兒子了!”念動這般臺詞的,卻並非是李碩,而是不遠處輪迴的李姓首領,說這話的時候,他伸手朝臉皮上一抹,眉毛登時細了,鬍子也沒了,他那張臉孔……竟然就變得跟李碩一模一樣了。
“你以爲邪教輪迴的首領究竟是誰?你以爲是誰影響烏干達政府做出了對李家開放礦山的意向?你以爲輪迴爲什麼會來到這貧不啦嘰,除了有點被李家視爲命脈的夜變石礦再什麼也沒有的烏干達?”
李碩,這位李氏望族的二公子,竟然就是邪教輪迴的創立者?
事情一波三折,真真比電影更離奇,到了這刻,一圈人早已經看的呆了,瞅着李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當中尤以李翰實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