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析說道:“朕也不想他會如此,可在出發之前,朕暗衛來報,說是他曾經跟大司馬,秘密的見面過,來回見了三次。”
盧心水:“……”
旬風雪這個傻逼,又要做什麼蠢事兒!
孟月梅沒有反抗的機會,就這樣被餘析留在了宮中。
夜裡,孟月梅拉着盧心水的手,緩緩的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幫我照顧好我的孩子嗎?!”
盧心水怔了一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的孩子,當然是你自己照顧,還有秀王呢!”
“我是怕,王爺也不在了。”孟月梅笑的詭異,讓盧心水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盧心水緊張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突然會跟我說這些話?!”
“心兒,我告訴你一件開心的事情。”孟月梅臉頰浮現了幸福滿滿的笑容:“我見到我娘了,親孃……”
那幸福中,藏着哽咽,還有兩行熱淚。
盧心水想要祝福,卻看着她的眼睛,生了哀涼。
“怎麼找到的!”
孟月梅搖了搖頭,裝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我不告訴你!”
“你好壞啊!”說着,盧心水就動手要撓她的癢癢。
孟月梅沒有還手反抗,只是躲閃。
“是不是我現在是皇上的女人了,所以你就對我不一樣了。”盧心水扁了扁嘴巴,覺得孟月梅越來越沒趣兒了。
若按照以前,那肯定是跟她打鬧起來。
每次還手,盧心水都是佔不了上風的。
“盧心水,你是不是就欠揍啊!”孟月梅沒好氣兒的撇了盧心水一眼,這才讓盧心水有了從前的感覺。
她靠在盧心水的牀邊兒坐了下來:“你現在有身孕,御醫不是說,要好好的注意嘛,我怎麼敢拿龍子開玩笑。”
“我倒是希望有個女兒,男孩子太累,尤其是皇家的男人,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生活在權勢鬥爭之中。”盧心水低頭看了看肚子:“而牽扯在內,不是自己想不想的事情,很多時候,是無可奈何。”
“那皇上想要小皇子,還是小公主。”
盧心水勾了勾嘴角:“皇上說,男女都好。”
孟月梅伸手摸上了盧心水的肚子:“再過一個月,就開始顯懷了,到時候,你活動可慢慢的,不能亂蹦躂了。”
“你原來一直把我當跳蚤啊!”盧心水不滿的翻了一個白眼兒。
孟月梅被她逗的笑出聲來:“有你這麼大的跳蚤嗎?!那跳蚤都能吃人了!”
“我咬死你啊!”盧心水抓着孟月梅的胳膊,就張開了嘴巴,上前就是一大口。
“盧心水!你給我鬆開,你屬狗啊!”孟月梅大驚,抽出胳膊,疼的臉上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她氣呼呼的指着盧心水:“你丫丫的還真咬啊!”
“我告訴你,我不是狗!我吐過象牙了!”盧心水哼唧了一聲,滿臉傲嬌得意的樣子。
孟月梅:“……”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要回我的屋子休息啦!你也早點兒睡!有孕在身呢,顧及一下孩子。”
“我不要!你要陪我睡!”盧心水
從牀上站起來,拉着孟月梅的胳膊,不讓離開。
今天晚上,她可是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餘析給勸說走了,就是爲了跟孟月梅一起聊天。
以前兩個人,鬥嘴聊到通宵的時候都有。
不過都是回憶了,她想重拾那種美好。
“我都把皇上給說走了,皇上因爲這個,跟我不高興了。”盧心水見孟月梅執意要走,嘟嘟這嘴巴絮叨着:“我付出多大啊!趕走皇上呢!你怎麼能不陪我!”
孟月梅想來自己也是走不了了。
乾脆成全了她:“那我再跟你說會兒話,晚點兒回去睡。”
“爲什麼不能陪我睡!”盧心水揚着下巴,盯着孟月梅。
孟月梅臉色一陰,不耐煩的伸手按上了盧心水的額頭:“你怎麼還是那麼煩,都是要當孃親的人了,真是夠了!”
盧心水纔不管她說什麼,反正更難聽的話孟月梅都說過她。
她拉着孟月梅,回到了牀榻邊兒上。
盧心水坐下後,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孟月梅也坐下:“快跟我說說,你孃親的事情。”
孟月梅可是找了好久,尋了好久,也想念了好久。
“一定是秀王幫你找到的吧!有個皇族的夫君,就是事半功倍啊!”盧心水覺得,這太突然了,必定有夙尋的功勞。
孟月梅搖了搖頭:“不是的。”
盧心水:“???”
她呆愣的看着孟月梅,滿頭問好:還!有!誰?!
“心兒,我現在說的話,你可要記清楚了,知道嗎?!”孟月梅神色複雜的看着盧心水,其中夾雜着緊張和不安。
盧心水點了點頭,心中也跟着揪了起來:“你說。”
“司馬伕人對我很好,你也知道,大司馬跟皇上關係處於崩裂的前期,如果以後司馬府出了什麼岔子,你一定要替我保護司馬伕人平安。”
盧心水乾脆利索的點了點頭:“我也很喜歡司馬伕人,一定會向皇上求情的。”
她知道,司馬伕人溫善,對孟月梅又好的不得了。
萬一司馬家真的出事兒了,那司馬伕人肯定會受到牽連的。
到時候,皇上追究起來,就是大司馬家族性的災難和整個門閥的災難。
“如果,是大司馬贏了,那我就沒辦法保護任何人了。”盧心水嘆息一聲:“不過到時候,司馬伕人也不需要誰保護。”
孟月梅也隨着一聲嘆息:“我相信,最後的贏家,一定會是皇上的。”
她笑了笑,拉着盧心水的手:“如果旬將軍犯了什麼錯,你能答應我,一定要幫他嗎?!”
盧心水腦子有些莫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有,我就是跟你說說而已。”孟月梅乾澀的笑了笑:“你也知道,其實我心裡還是有旬將軍的,旬將軍對你有誤會,以後一定會針對你,到時候,皇上恐怕不能容他,我不希望看見他出事兒。”
“能幫上忙的,也就只有你了。”孟月梅眼中全是懇求。
盧心水無法拒絕這種眼神,默默的點了點頭。
她堅定道:“我答應你。”
“那我就
放心了。”
盧心水揚了揚手,大咧咧道:“如果你還是喜歡他的話,那……那我去跟秀王說,讓他放你走,然後讓旬將軍娶了你!”
“盧心水!你最近是不是洗澡洗多了腦子進水了!”孟月梅白了她一眼兒。
“你一定是害羞,不好意思,怕旬將軍嫌棄你吧!”盧心水有所感悟:“沒事兒,到時候讓皇上賜婚,要是他敢嫌棄你不娶你,那就是抗旨不尊!定罪就能定死他!”
孟月梅一臉怒意的瞪了盧心水一眼:“你是不是好好的聊天兒,撐不住多久就要神經病啊!你有考慮過秀王的感受嗎?!有嗎?!”
“我就是開個玩笑,看你反應這麼厲害,我是那種不考慮別人感受的人嘛!”她就是看場面有些太嚴肅了,想緩和緩和氣氛。
做對不起夙尋的事情,她還真心的幹不出來。
況且盧心水看的出,現在孟月梅跟夙尋在一起,很幸福很甜蜜。
要不然,她也不會抗下所有,跟旬風雪鬧翻,被深深的誤會。
不就是爲了維繫他們兩個人的好日子嘛。
“對,你不是那種人,專門幹那種事兒!”孟月梅毫不客氣的戳向了盧心水的鼻子。
“孟月梅你就是這麼看我的!”盧心水雙手輪換着拍開了孟月梅的手指:“你去睡吧!去睡吧!別靠着我!少理我這種人!”
“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嘛!”孟月梅冷哼一身,起身準百離去:“我去睡了!不管你了!”
盧心水抓住了孟月梅的衣服:“你還真走啊!我不是要趕你走啊!”
“我有點兒不困了,想回去休息,你現在有孕在身,還是自己睡比較好,省的你睡覺不老實,半夜我忍不住踹你一腳,那可怎麼辦啊!”孟月梅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盧心水看出了孟月梅沒有生氣,心裡鬆了下來。
想想也是,自己睡覺不老實,孟月梅睡覺火氣特別大,她又不是沒給打過,就放孟月梅下去休息了。
孟月梅走後,盧心水越想越不對勁兒。
她能感覺到,跟孟月梅剛剛聊天的時候,連空氣都變的壓抑了起來。
那不像是在閒聊,更不是隨便的話語,有點兒像是……遺言,臨終的囑託。
“哎呀呀呀呀!”盧心水猛的拍着自己的額頭:“瞎想什麼呢!”
孟月梅是烏鴉嘴,那她這是要變成烏鴉腦子嗎?!
翻身,把被子矇住腦袋,睡覺。
次日清晨一早,碧蓮便嘶喊褲腳着,跑到了盧心水的牀榻前:“主子,醒醒,主子,出事兒了……”
盧心水睡的迷迷糊糊間,聽到了聲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主子,出大事兒了,你快醒醒啊!”碧蓮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着,神色慌亂。
盧心水一個翻身,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出什麼大事兒!能比老孃睡覺重要!”
她話音剛落,看清楚眼前碧蓮的樣子,愣住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盧心水猛的從牀榻上坐了起來,傾身抓住了碧蓮的胳膊。
碧蓮淚如雨下,哽咽道:“秀王妃……秀王妃……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