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旬風雪來見過孟月梅之後,孟月梅的心情就好了許多。
盧心水也終於有個人說說話,鬥鬥嘴皮子了。
今天餘析回來的很早,晌午過後,就把盧心水叫到了書房中。
他面色平靜的看着盧心水,道:“你覺得,雁南坊的老闆爲的什麼?”
餘析連續兩天,見了她就圍繞着雁南坊的問題轉圈圈。
按盧心水的判斷,餘析第一次問她是想從她口中得知一些事情。
之後問她是懷疑,那這一次,是不是已經查出了什麼。
她收斂了繁瑣的思緒,擡眸看着餘析道:“王爺是不是已經查明白了?”
餘析對上了她的雙眸,輕輕挑了挑眉:“你猜?”
盧心水:“……”
猜你妹啊猜!
以爲自己是猜猜看連連樂呢!
盧心水扁了扁嘴,上下打量了餘析一遍,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喜歡拿這種話逗趣兒的人。
單單是那張整日冷麪乳霜的臉,就覺得逗不起來。
她蠕了蠕嘴巴道:“王爺,能不能別拿我用過的招數,太老套了,就別拿出來秀了,會降低王爺的智慧和氣質的。”
“你說什麼!”餘析冷眸輕掃,寒意席捲而來。
盧心水覺得後背一冰,全身打了個冷顫:“沒,沒什麼,就是誇王爺好奸詐……呃……不是不,好有品位的噻……”
她說的自己都不信,雖然孃親從小就教育她不能說謊,可她卻一直以昧着良心說話爲準則,反正不昧着良心做事兒就行。
“快說,爲的什麼~!”餘析冷冷的拖着長音,板着一張臉,眼睛中似是藏着怒氣。
盧心水抿着嘴乾澀的笑了笑,她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必須要有回答,不然餘析是不會放過她的。
她大咧咧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當然是爲了銀子咯!”
這話也不算說的模棱兩可。
雖然是很多人的心思,但的確是她這位老闆所想。
不然做什麼生意,閒雲野鶴,山林中游蕩,不是更加的逍遙自在,反正有手有腳就不會餓死,這是每個人追求的不一樣。
餘析聽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壞壞的笑意:“這麼確定?”
盧心水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當然,歪門邪道來錢快嘛!”
她必須確定,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心思都不確定。
“爲何不去搶劫?”餘析從椅子上站起身,繞過書案,來到盧心水的面前。
盧心水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道:“不會功夫唄。”
餘析逼近一步,銳利的眼神掃視盧心水:“爲何不去開青樓楚館?”
盧心水一退退到了牆邊兒,雙手扶住牆面,心裡緊張的要死要死的。
餘析這是什麼都知道了嗎?!
舉動好不對勁兒啊!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我更喜歡爲難男人。”她把頭側向一旁,裝作在看角落的花瓶,故意避開餘析的眼神。
餘析‘咚’的一聲,把雙手按到牆面上,胳膊撐在盧心水的兩側,輕輕低頭道:“那爲何不去賭?”
盧心水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從頭頂傳來,那小心肝都快從嗓子眼兒裡飛出來了。
現在她腦子濛濛的,隨口說了一句:“因爲我逢賭必輸啊!”
說罷,她自己蒙圈了。
這特麼就是不打自招啊!
餘析在無限循環審問戰術中,獲得了全全勝利。
他眼含笑意,道:“你終於承認了。”
盧心水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使勁兒低着頭。
餘析突然拉起盧心水的手,拖着就往外拽:“走,本王讓你今天贏個過癮!”
“啥?”盧心水踉踉蹌蹌的跟着他出了書房。
馬上上,盧心水崇拜的眼神看着餘析,道:“王爺,沒想到你還是賭中高手,失敬失敬!”
像她這種十賭九輸的人,聽到那句贏得過癮,不知道有多嗨,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跳躍。
那感覺她這輩子沒嘗試過,一直的夢想就要實現了!
“本王有絕技在身,定會讓你贏錢贏到手軟的。”餘析氣定神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盧心水若不是在馬車上,真的有蹲下抱這餘析大腿蹭啊蹭的衝動。
她感動的看着餘析,激動道:“王爺對我可真是太好了!”
好體貼的男人有木有!
她的人生就要完美無憾了!
餘析:“……”
原來這纔是對她好,那之前自己所做的,都不算嘍?!
還不如帶她去賭錢,這個蛇精病女人!
“對了,王爺,暗衛是去拿銀票嗎?”盧心水好奇的看着餘析。
剛剛餘析上馬車之時,跟暗衛小聲的嘀咕了幾句,暗衛就快速閃人了。
去賭坊的話,銀票一定要充足,即便是能贏錢,心裡也要有個足夠的本錢才踏實。
餘析看向一旁,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是,是去取銀兩了。”
盧心水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話是假的,可又沒有理由不相信。
一會兒還要靠餘析大殺四方呢!
一下馬車,就是熱鬧的街道,人聲鼎沸。
盧心水一身淺綠色衣衫,飄然若仙,淡淡清雅,給人如沐春風的舒爽。
她微微的閉起雙眸,張開手臂,感受着繁華街市的,那熟悉的熱鬧。
睜開雙眼,迎面就是賭坊的牌子高高懸掛,久違了,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進這種地方玩耍了。
她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了喜悅的微笑。
“今天,我一定要玩兒個痛快!“盧心水伸手指着賭坊大門,人就樂滋滋的往裡衝。
可剛一擡腳,就給餘析一把拉下了。
盧心水轉頭一臉疑惑不解:“王爺,怎麼了?!”
這到了地方不讓進去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是反悔了!
“等一……”餘析對上她興奮激動雙眸,躍躍欲試的身姿,沒忍心把該說的話說完。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個……沒事兒,先玩兒着吧!”
盧心水對準目標,就衝進了賭坊裡。
當她的身影,出現在賭坊的時候,原本熱鬧喧囂的場面,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賭坊裡玩樂的,都是一幫子大男人,而此處是京都最貴氣的賭坊。
貴氣的地方不在於它裝修花費多貴氣,而是在人身上。
來這裡賭錢都,都是京都有名的世族公子,偶爾也會有官家小姐跟着一起來玩耍玩耍。
像盧心水這麼出名的人物,又有誰會不認得。
“哎喲!盧小姐!”賭坊的二當家見這盧心水,就笑臉兒迎了上去:“真是有些時候沒見到盧大小姐了,很是想念,很是想念!”
盧心水剛要開口,就聽到旁邊有人問到:“聽說盧小姐現在是廣臨王的女人,也不知道廣臨王是不是受不了把盧小姐給轟出來了,盧小姐纔有這等閒情雅興來賭坊裡玩樂。”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說本王妃的壞話,找死嗎?!”盧心水一個冷豔就掃了過去:“我雖然只是個王妃而已,可殺個你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時候,賭坊的老闆聽到了夥計報告,從後堂走了出來,朝着盧心水就大步笑臉迎上:“盧大小姐……不不不,是王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劉老闆客氣了。”盧心水回了一個笑,心裡全是不恥。
這賭坊的老闆,出了名的笑面虎,聽出是門閥劉家的遠方親戚,一向有官家撐腰,不怕事兒,還能引來華貴公子們賞臉。
因此也太高了他這賭坊的身價,一般普通的老百姓,都很難進的來玩耍。
“王妃今日前來,不知爲何啊?”劉老闆是個市儈的小人,以前對盧心水就挺客氣的,現在盧心水升價倍增,那必須更加客氣。
盧心水傲嬌的擡了擡下巴,不屑的蔑看劉老闆道:“來賭坊,當然是來賭錢咯!”
還沒等盧心水好好享受當了王妃,別人對自己低三下四的待遇,就聽劉老闆朝借貸的區的夥計大喊一聲:“準備好嘍,盧大小姐來送錢啦!”
“我今天是來贏錢的!”盧心水剎那間氣的要跳腳。
她雙手掐腰,眼睛像要噴火:“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劉老闆你別狗眼看人低!”
“是是是,王妃說的是,王妃說的是。”劉掌櫃一轉頭,立馬恭敬低微,笑的謙和善念。
盧心水哪兒是這麼容易消氣的,她剛要開口再罵,就見劉老闆一個轉頭,朝玩骰子大小的位置的兩個夥計,急急催促:“我剛剛說話你們沒聽着還是怎麼着,盧大小姐來送錢了!還不趕緊給騰出個舒適寬敞的地兒,不然送不舒服,就送的少!”
wWW●Tтká n●¢ 〇 說着說着,就乾脆自己走了過去,動手趕人:“公子,讓讓地兒,人家現在是王妃。”
“孫官人,贏的差不多趕緊走吧!盧家大小姐來送錢了,地方不大她不喜歡!”
他可是一直記得盧心水的那些個毛病,一個人,非要佔三個人的位置,不然不高興。
盧心水站在原地,整個人都石化了。
混蛋!混蛋!
太侮辱她了!
她今天一定要把以前輸掉的尊嚴都挽回來。
“挨,盧小姐不是說過戒賭了嗎?”身後突然有一位不長眼色的青年戳了她一下。
盧心水頭也不回的擡手向後輪拳:“死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