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的神蹟造成的影響直接改變了整個班薩的格局。.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起死回生、返老還童、弒神——一日之內連續完成了三大神蹟的羅蘭,一夜之間便成爲了比神明更偉大的存在。他所施行的神蹟,近乎摧枯拉朽的摧毀了人們對於神明的固有認知。
你能讓死者復生嗎?你能讓信徒返老還童嗎?不能的話,我憑什麼信仰你而不去追隨羅蘭?
而且,羅蘭的第三奇蹟更是給人們壯了膽。
過去的信徒們,對神明的印象便是無所不能。沒有什麼事是神明做不到的——褻瀆了神明就會被發現,背叛了神明一定會死。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如果神明會被殺死,就說明一切都會有例外。如果我褻瀆了神明,神親自來找我清算……說不定我還能將祂反殺也說不定呢。
羅蘭他最大的功績便是給了人們這樣的一種可能‘性’。他讓人們意識到,神原來並不是至高的裁決力。神也有他們的極限——而且這個極限如今就活生生的在他們中間。
而且,一旦神明的能力有了自己的極限,祂們就會被人比較——祂們也就不再如過去那樣受人敬畏。
法恩斯世界的神明之所以沒有很明確的級別劃分,就是因爲每一個領域之內基本上只有一個神明。
比如希維爾,她就是戰爭和戰鬥的神明;泰爾掌控的就是太陽和正義,而艾爾薩克斯就是暴力,尼克斯就是隱秘和‘陰’影。所有的領域基本上都只有一個神明掌管,沒有比較自然就沒有強弱之分。
你不能讓可妮和艾爾薩克斯比較力量,也不能讓泰爾和尼克斯比較號召力。根本不在一個領域上的話,之間沒有任何可比‘性’。
就算強大如泰爾,他依舊沒有任何治療神術能賦予牧師。雖然可妮本身近乎沒有任何戰鬥力,但作爲醫療資源的壟斷者,她依舊受到萬人敬仰。
但現在就不同了。
一旦強弱得到了區分,人們對於那些弱小的神明就會越發的不敬。
在奇蹟日之前,人們從來沒有質疑過可妮會如何懲罰她的叛教者——而在如今人們靜下心來追尋其背後的根源的時候,才意識到她根本就拿叛徒沒有辦法。
“原來神明也不過如此”——這樣不敬的想法便植入了他們的腦海中。
最可怕的是,他們想的卻無疑是正確的。
甚至正確到了讓他們開始懷疑,爲什麼千年以來從來沒有人意識到這麼簡單的問題?
神也不過是凡人。
一旦當人意識到這件事之後,他們對於神明的無條件崇拜的土壤就崩解了。
信仰神還不如信仰羅蘭——起碼羅蘭能帶給他們大奇蹟。而神明卻做不到羅蘭所行的奇蹟。
在這場在神明內部拉扯數百年的價格戰中,羅蘭最終異軍突起,以碾壓‘性’的質量優勢取得了勝利。
羅蘭的大神蹟,橫跨多個領域,且每一個都是本領域的神明所無法複製的大神蹟。
神明的位子畢竟是竊取的。就像是學會了如同通過軟件內固有的模板創建一個文件一樣,可一旦涉及到更高深的、更靈活的軟件使用方法,他們卻是什麼都不會。
衆神畢竟只是凡人。奧姆之牆的管理系統一開始就沒有給聖者之外的存在使用的想法,祂們甚至連理解上面的符文的含義都做不到。
從這方面來說,巫師都比他們做的要好。千年以前,在巫師們從奧姆之牆上得到巫術的時候,衆神聲稱那是來自魔鬼的知識,是竊取世界本質的邪惡力量。
可如今,他們卻無法用這個理由來污衊羅蘭。
任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羅蘭所行的不是雜耍,不是魔鬼的小伎倆,而是實實在在的、僅存於神話中的神蹟。
他甚至還是泰爾的教宗,手持曜日的權戒,污衊他就是污衊泰爾本身。
教宗可不是說上任就能上任的存在。沒有神明的許可,權戒根本就不會被‘激’活。
換言之,羅蘭的確是泰爾在隕落之前親自選上的本屆教宗。
如果衆神否認羅蘭的權威,就等於是承認了就算是教宗也不過是凡人、也有可能出錯;如果否認泰爾的權威,就等於是神明承認即使神明也不總是正確的;但如果對此不作任何申辯,便等於是默認了羅蘭比他們都偉大的說法。
更苦惱的是,衆神身處星界,互相沒有辦法溝通,‘交’流意見。唯有通過教宗的喉舌,祂們才能傳達自己的意見。
可現在僅僅只是奇蹟三日的第二天,祂們的教宗也無法確定這些傳言究竟是真是假。萬一要是被人耍了,這些不過是假消息或者誇張過的消息,那麼否認這些傳言造成的損失絕不是幾年十幾年能彌補回來的。
這些傳說實在是一個比一個離譜,教宗們儘管不停接到類似的報告,卻也不敢相信。
因爲,這些報告都是一些“目擊者”的證言。沒有一個,是“當事人”對奇蹟的證言。
在奇蹟日的第二天,那些進攻聖城的當事人,無一例外的全部失蹤了。
注意,是所有人。
無論是僱傭兵、灰燼之徒,還有那些隱藏了自己番號的正規軍們——這四萬八千人的下落沒有任何人知曉,任何人描述起他們的時候,就彷彿一起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一樣。
這些事情中滿是疑點。充滿了‘陰’謀的‘色’彩,因此這些教宗們不由得猶豫了。
與此同時,感到苦悶的還有一人。那就是班薩的瘋狗‘女’王。
如今的她瘋味還不是很重,還不會像後來那樣完全憑藉直覺行事。
憑空消失的兩萬正規軍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那可是兩萬人的正規軍,是多個最‘精’良的步兵兵團的總和——可所有去聖城的士兵沒有一個回來,直接憑空消失在了整個世界中,就算是對‘女’王最忠誠的士兵也沒有傳回來絲毫消息。
最讓‘女’王‘肉’疼的是,他們可還帶着全套裝備呢……
這樣的兩萬人配合班薩的巫師團,已經足以將如今衰弱的卡拉爾收復了。但如今他們不知是死是活,失去了自己最倚重的主力軍團的‘女’王還不敢將其他的部隊調過去看看情況。
想想看,若是羅蘭的力量足以無聲無息的全滅兩萬人的正規軍,那麼再填進去三四萬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而如果說羅蘭將他們一個不剩的全部收服了,那就更讓人恐懼了。
那是什麼級別的號召力?那完全足以顛覆王權了!
於是,‘女’王做了最明智的選擇。
派出探子多方面打探消息,再把力量先集中起來,然後按兵不動,看看情況再說。
羅蘭的大奇蹟一夜之間將整個班薩的水都攪渾了,而據他說,這樣的奇蹟日還有兩天。
不出意外的話,在第三天的時候,班薩會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
那時候,什麼宵小都會蹦出來。只有在那個時候出手纔是最好的。
不得不說,她做的選擇是正確的。
因爲,羅蘭的感知被頭冠增幅過了之後,他僅需幾句話,就能將在場的所有人一併魅‘惑’。
一旦被羅蘭魅‘惑’哪怕一次,也會在短時間內算作羅蘭的追隨者。這時,他們就會被羅蘭的光環影響——在狂熱和個人崇拜的雙重作用之下,意志只要還在人類的範疇內就根本不可能從中掙脫出來。
陷入羅蘭魅‘惑’的還有一方人,那就是那些僱傭兵們。
當日在現場目睹神蹟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背叛羅蘭。不僅如此,在契約之神的前任教宗、如今羅蘭的追隨者凱爾莫拉的號召下,班薩和緹坦的其他的契約之神的信徒也被感召,投入了羅蘭的懷抱。
在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已經有超過五分之四的契約之神的信徒更改了自己的信仰,改爲信仰羅蘭。
畢竟契約之神已死,他們就算是更換信仰也不會受到絲毫懲罰。
而且正如泰爾這邊一樣。他們的神術效果在拉隕落後也迅速的變得衰弱了。
契約之神也沒有像泰爾這樣有一座“聖城”作爲信仰的中樞,更沒有爲自己準備用來儲備神恩的聖像。因此在拉隕落之後,所有信仰契約之神的牧師沒有任何過渡的,立即衰弱到了極限。
所有白銀階以下的牧師,他們的神恩就算成功消耗也不會產生絲毫效果;而等階達到白銀階及其以上,靈魂完成異變與領域緊密相連的主教雖然可以正常使用神術,但他們的神恩也不再得到補充。
相反的,在羅蘭‘抽’取了拉的一塊基石要素之後,他就將拉所有的神恩全部贈予了凱爾莫拉。鑑於凱爾莫拉並不像羅蘭這樣擁有選民模板,靈魂能儲存遠遠超過自己使用極限的神恩,羅蘭就將它們轉化之後全部儲存在了凱爾莫拉的權戒中。
凡是追隨凱爾莫拉的牧師,在得到凱爾莫拉的授權之後,仍然可以使用神術,就和之前一樣。
讓凱爾莫拉感到意外的是,居然僅僅只有十分之一的信徒明確表示,要爲他們曾經信仰的神明覆仇。
——用他們毫無神恩的身軀,用這凡人的身體向羅蘭復仇。
嘲諷的是,這個原本用來連接契約之神和凱爾莫拉的意志的權戒、這個被羅蘭當做錨點追蹤拉的位置的權戒,如今卻成了契約之神曾經存在的唯一證據。
除此之外,唯有羅蘭知道的一件大事發生了——
在拉隕落之後,契約的神職就順理成章的空了出來。
於是,迴歸法恩斯世界不久的立約者,無聲無息的就將契約的神職重新劃到了自己名下。拿回了自己最本質的力量的它,直接度過了長眠導師一開始的那段適應期,沒有任何‘波’瀾的直接恢復了聖者的力量。
在奇蹟日的第二天,在多數人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下,大清算無聲無息的開始了。
在立約者的迅捷的‘操’作之下,神明一個個的隕落。
祂飛快的處理各種堆積千年的報告,將產生偏差的法則重新撥‘亂’反正,並對所有神明進行了初步審覈,直接凍結了瀆職或者越權的神明的所有權能,將他們打落成凡人。
這是立約者的能力本質。他負責通過各項協議——比如說突破卡拉巴所約束的種族上限的進階許可,以及真理殿堂進階到至高尖塔時所獲取的許可,都是立約者的能力範疇。
可以說,祂所掌管的,便是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
他的牧師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將羅蘭送入這個世界的輝耀之手,還有蒼穹之光這兩個職業。前者可以忽略等級和階位差造成真實傷害,後者則可以封印等級和屬‘性’,每一個都是祂的權能的具體體現。
立約者和憎恨篡位者的奧姆之眼不同。他對於衆神的行爲實際上處於中立態度。
在祂看來,若是有能力的話,把相關的神職授權給你也不是不可以。法恩斯世界本來就不大,管理起來也很難出什麼‘亂’子。
而且,這個瀕臨破滅的世界正需要這些有責任心的人。
但是,若是把神職當成武裝自己的一種手段的話,那麼便等於是凡間的官僚貪了錢一般,是立約者無法寬恕的行爲。並且越是強大的神明,就越會吸引到立約者的仇恨。
在第一批被審覈的神明中,被立約者判爲瀆職、剝奪神職直接從天上丟下去的,便是暴力之主艾爾薩克斯以及真理與恐怖之神恩佐斯這兩位。
這件事造成的直接影響,就是暴力和恐怖的力量失去了控制。
以班薩和卡拉爾的中間地帶爲原點,暴力和恐怖以比瘟疫更加可怕的速度傳播着,將羅蘭的大神蹟誇張成了可怕的樣子,傳入了蘇澤和卡拉爾之中。
此時的卡拉爾正好被捲入了一場新的戰爭。
這場戰爭的由來,與那位將德魯伊的舊勢力從卡拉爾的地盤上完全趕走,還給卡拉爾人一塊潔淨而自由的土地的“解放者”薩亞‘女’侯爵有關。
大體來說,就是她本身就是羅蘭的又一神蹟——她聲稱自己的軍隊實際上只有一人,而那人則是羅蘭給她的使者。因此,藉助羅蘭的力量而得到自由的卡拉爾人應該信仰羅蘭纔對。
但大公卻不同意。
好不容易從德魯伊手中奪回了信仰的自由,他怎麼會捨得將其再送給別人?
更何況,他本來也信不過那些牧師。而大公的意見,也是多數卡拉爾人的意見。
於是,‘女’侯爵便毫不猶豫的向大公宣戰了。
她發誓,此次戰爭,她僅用一人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