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不想理他!
這個男人,他那麼愛她,她答應嫁他,唯一的條件就是容下韓非夢,他不願意大可說出來,居然敢換了她的女兒!
這就是所謂的“愛”?
大理寺外,許多人在等候。
方家的,韓家的,謝家的……
郭勤退了出來,告訴方無莫:玉瑤長公主招認了和韓希夷的私*情,姑姑洗清冤屈了。
方無莫聽後,轉身就走。
少時,他來到一小巷口,那裡停着一輛馬車,方家護衛守護着。掀開車簾,車內坐着韓非夢,他道:“夢兒,下來。”
韓非夢一見他,緊張地問:“莫哥哥,審完了嗎?”
方無莫道:“還沒有,不過你孃親找到了。”
韓非夢急問:“是誰?”
方無莫卻道:“我告訴你夢兒:你現在就去大理寺,把你從前在韓家被謝吟月虐待的事告訴大人們和皇上,讓你爹你娘爲你報仇。今兒這機會可難得的很,錯過了再找不到了。”
韓非夢堅定地點頭:“嗯,我去!”
又遲疑地問:“我娘是誰?”
方無莫微笑道:“你娘是個很高貴的女人,你去了就知道了。你記住:你有高貴的血脈,不是野種!下次誰再這樣罵你,打她臉!”
他利用了韓非夢,心中有些歉意,所以這話說的很真心。
韓非夢懵懵懂懂的,不知他到底什麼意思,還是她哥哥嗎?
馬車在大理寺前的街面上停下,韓非夢還在疑惑。
等下車,韓非花看見妹妹,又驚又喜,忙上來問她這些日子到哪去了?方無莫推韓非夢快進去,說這些事等過後再說。
韓非霧則看着方無莫疑惑地問韓非夢:“夢兒,你怎麼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他擄了你?”
方無莫沒理他,等會他們就都知道了,現在無需費口舌。
非花忙道:“弟弟不可瞎說。”
又對非夢道:“你要做什麼?”
方無莫搶着道:“她是重要證人,裡面傳喚她上堂作證。”
韓非花正擔憂父母,聞言眼睛一亮,抓住非夢的手道:“我陪妹妹進去。我能爲妹妹說的話作證。”
韓非夢對這個姐姐還是感激的,聞言遲疑,詢問地看着方無莫。
方無莫不置可否,反正他娘已經清白了,剩下都是韓家謝家的事,愛怎麼樣折騰就由他們折騰,他纔不管呢。
韓非花和韓非霧便一齊跟着韓非夢上堂去了。
當衙役通傳,說有個叫韓非夢的小女孩來告狀,順昌帝等人一愣。大理寺卿忙命帶進來,雖然案情已經明朗,但韓非夢是重要人證;之前失蹤的原因也有待追查,故而要過堂審問。
韓家姐弟三人便進來了。
韓希夷看見女兒大喜。
不管韓非夢是郭清啞生的,還是玉瑤生的,都沒有影響到他對這個女兒的感情,此時失而復得,心頭重壓減輕了一半。
他激動叫道:“夢兒!”
非夢也叫道:“爹!”
父女相擁,都喜極而泣。
玉瑤看着他們父女,緊張得手足無措,想要上前,又不敢去。
韓非花沒有打擾父親和妹妹,帶着韓非霧來到謝吟月身邊。
謝吟月看着一雙兒女,無言以對,不知說什麼纔好。
大理寺卿打斷韓家人敘親情,喝問:“誰是韓非夢?”
韓希夷也想聽女兒遭遇,忙推非夢上前,低聲囑咐道:“有什麼就說什麼。別怕,爹爹在這陪你。”說到這瞟了一眼玉瑤,眼神複雜。不管怎麼說,這個女兒今後有玉瑤護着,應該會沒事。
韓非夢縱有許多話想問父親,此時也不是時候。
她便整了整衣裳,腳下輕捷無聲地走到大堂中央。七八歲的小女孩,小臉安靜冷清,舉止優雅從容,衆人第一個感覺都是:這孩子有幾分郭織女的氣韻,怪不得叫人誤解。
玉瑤長公主瞬間淚眼朦朧。
大理寺卿問道:“韓非夢,此前你去哪裡了?”
韓非夢道:“方家別苑。”
方初清啞大吃一驚。
大理寺卿追問:“誰帶你去的?”
韓非夢道:“是莫哥哥。”
“莫哥哥是誰?”
“就是方無莫。”
“他綁你去的?”
“不是,莫哥哥救的我。”
當下,韓非夢將自己如何上方家求見郭織女,又不敢進去;回來後,被韓家下人拒之門外;傷心之下,她又重新回頭去方家,結果半路上被地痞欺辱,被方無莫所救等事一字不落地說了。
刑部尚書問:“你爲何要找郭織女?”
韓非夢道:“郭織女是我親孃啊。”
順昌帝忍無可忍地插嘴追問:“誰告訴你的?”
韓非夢道:“看畫像認的。奶孃說,是大奶奶說的……”
她便從小時候說起,說她如何被人對着畫教導:畫中女子就是她親孃;長大後,有人告訴她那就是郭織女,很有名;還有謝吟月如何叫下人虐待她,罵她是野種、用開水燙傷她、讓她在崎嶇不平的鵝卵石地上一跪幾個時辰、丫頭掐她用簪子扎她肋下、不給筷子讓她像狗一樣吃飯……是非花姐姐救了她。
她也不敢告訴父親,因爲奶孃說她來歷不明,比不上哥哥姐姐是嫡子嫡女,韓家將來是要由非霧哥哥繼承的。要是她告訴了父親,父親肯定會責罰母親。她得罪了母親和哥哥姐姐,將來日子更加不好過。奶孃說不如忍一忍,等將來長大了就好了。
她去找郭織女,也不是想賴上方家,她想跟織女學織布。因爲她聽說郭織女就是憑着織布的本事纔出名的。她也想自立自強。她在爹爹的安排下,目前已經學會紡紗織布。但要學精良的手藝,還需要專人指點教導。謝吟月不可能教她,她就想到織女。
韓希夷聽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向謝吟月。
清啞眼睛紅了,就算不是她生的,她也無法不動容。
玉瑤則淒厲叫道:“謝吟月,你這個賤人!!!”
她衝過去蹲下,抱住韓非夢,“我的女兒啊!”
韓非夢看着這個雍容華貴的貴夫人,懵了,目光越過玉瑤的肩膀,驚慌地四下搜索,一眼看到清啞,爲什麼她不理自己?
她又驚慌地看向韓希夷。
韓希夷微微對女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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