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愛

賀蘭醒來的時候,莫修羅已經穿好了衣服,避開了陽光之下的尷尬,但他還是對着她笑道:“你可真是個小妖精。”惹得賀蘭的臉又紅起來。

他掏出一個盒子,打開,竟是一隻玉鐲。戴在她的左手上,賀蘭看着鐲子,說道:“這邊還要帶紫金鐲的。”他氣哼哼的說道:“那個戴那隻手。”見他吃醋。賀蘭起身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笑道:“謝謝你。”她就喜歡他生氣吃醋的樣子。莫修羅連忙拽着被子,遮住她裸露的身體,在額頭上親吻一下,“我先出去了,累了,就再睡一會。”

莫修羅走後,青竹就進了房間,服侍郡主起牀。青竹特意在牀單上找尋了半天,然後詫異的問道:“郡主,你沒有和將軍……”賀蘭也很奇怪的問道:“什麼?”“牀單沒有落紅啊?”賀蘭皺了皺眉頭,不滿的說道:“你怎麼和長風一個德行了呢?”青竹立即眉開眼笑的勸道:“郡主,這是哪裡的話,我們也是關心你嗎?”

“等過些日子,我就把你這小妮子嫁掉,不,要賣到妓院去。”賀蘭憤恨的說道。

“郡主,你忍心嗎?”青竹笑盈盈的問。

“有什麼不忍心的,你們都拿我開心。我還要憐惜你們嗎?把長風也賣掉,也賣到妓院去,讓他去做(小爺)……”話還沒有說完,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誰要把我賣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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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可什麼也沒說。”賀蘭立即裝做事不關己的樣子。

青竹收拾起散落的衣服,將信遞給她。賀蘭拿出玉印按在官諜上,然後遞給長風,“交給武子讓他派人送回靜闌給郡守龐大人。”他要打開看,賀蘭阻止的說道:“不用看了,靜闌已經不是以往的靜闌了。”

長風沒有再言語出了房間,青竹不解的問道:“郡主,你爲什麼不給他看?”

“不給他看,他會看的更詳細,而且會記住所有的名字。”賀蘭解釋的說道,“他不允許我做錯事,我錯了一步,我們的命就沒了。”青竹輕嘆了一聲,問道:“你絕對的信任他嗎?”

“他如果想殺我,你覺得會等這麼久嗎?青竹,在所有的爭鬥中,我什麼都不是,或許對於一些人來說,有一些價值,但對於那些想逆天的人來說,一個沒落的郡主又算了什麼呢?我做的只是保住我們的性命,讓你們過了更幸福一些。”青竹見郡主如此說,不好再多語,低着頭收拾着房間。賀蘭見她沉默又說道:“青竹,一會你去找秦霜或者武子,讓他們調查一下最近魏源郡王有何行動?”

“是,郡主。”青竹答道。

吃過了午飯,門房進來說:“郡主,外面有人求見?”

“見我?誰?”賀蘭詫異的問道。

“來人不說,只將這個給你!”門房呈上一個精緻的盒子,賀蘭打開一見,眼淚“刷”流了出來,“人呢?”“還在外面?”賀蘭飛快衝了出去。大門外,一縷白衣在春風裡盪漾。賀蘭遲疑的站在院中,遙望着眼前的人兒,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

“亦辰,亦辰,真的是你嗎?”賀蘭不敢相信地問着。

“是我!”四年了,他依舊平和儒雅。將她攬在懷裡如同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靜闌,蒼翠的靈秀山,火紅的劍蘭山。

賀蘭擡起摩挲的雙眼,依舊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男子竟然是龍亦辰。亦辰縷起她耳邊的碎髮,笑眯眯的問道:“怎麼了?不認識了嗎?”賀蘭咬着嘴脣搖搖頭,然後半哭半笑道:“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低低的抽泣,羞澀的鬆開了環住他的雙手。再擡頭時,卻迎上了刺骨的目光,賀蘭連忙將亦辰拉到身後,張開雙臂,她已經看見他握住寶劍的手正在顫動。亦辰見了來人,依舊溫和的態度,拉開賀蘭,上前招呼道:“莫將軍,久仰大名。”

莫修羅眼裡的兇光並沒有因爲亦辰的恭維去掉半分,防範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假意笑道:“這位應該是龍公子吧?”莫修羅竟然一下就猜到了是亦辰。

“正是在下。”亦辰含笑。

“裡邊請。”莫修羅表面說的是請,卻自己先行一步,亦辰則只能跟在後面。子夜拉住左右爲難的賀蘭,小聲道:“這回有好戲了!”拉着她也跟着進了書房。

“賀蘭,你先出去。”莫修羅衝着她厲聲說道。

賀蘭怯怯的望向他,又望着亦辰。亦辰拉起她的手,輕語道:“乖,先出去,一會我去找你。”賀蘭還是有一些懷疑,不知道這兩個男人要做幹什麼,亦辰見她如此,又說道:“聽話。”賀蘭又看向莫修羅鐵青的臉,猶豫的還是退了出去。

她低着頭獨自走向後院,長風站在月亮門處等她,清冷的問道:“龍亦辰來了?”“是的。”“如果他要帶你離開這裡,你會跟他走嗎?”賀蘭搖搖頭,“不知道。”長風嘆氣,“我一直以爲莫修羅就算是好男人了,可沒想到天下還有龍亦辰這種秀外慧中的男人,賀蘭,看來……”

“不要說了,我現在是掉到冰窟窿裡了,冷的要死,還爬不上來。”賀蘭此時無比的委屈。

長風輕笑了一聲,打趣道:“都是你的風流債,你是躲不了的。聽說靜闌還有一個傾國傾城的男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啊?”長風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

賀蘭狠狠的瞪着他,說道:“他結婚了!不會出現了。”

“那雲鶴呢?你不會把雲鶴忘了吧?”長風又問道。

“他不一樣。”我說。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男人,都和你同眠共枕過。”長風質問的眼色讓賀蘭覺得像做了虧心事,她別過頭走過去,再不想理他。賀蘭知道他在替雲鶴說話,可她對雲鶴的感覺絕對是一種依賴,就像青竹一樣,就如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種感覺,但絕不是對亦辰還是修羅的這種,或許非要做出選擇定會從莫修羅與亦辰之間選擇,雲鶴絕不在選擇之中。

賀蘭躺在搖椅上,一搖一搖的擺動着。不知過了多久,亦辰走進了房間,賀蘭擔心的向外張望,問道:“他不會來吧?”亦辰咬住了她的嘴脣,低語道:“不會的,你現在的時間是我的。”

賀蘭生氣的推開他,瞪他,他卻含笑抱住她,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四年來音信全無,可龍哥哥每天每一時刻都在想着你。”亦辰扶她站起來,如兒時一般,輕縷着她頭上的碎髮,“你真的長大了,也長高了,可這麼還像小時候一樣,總是一副不情願的表情。”他托起她的臉,“說句話好嗎?”

賀蘭凝望着他,四年,四年了,她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再哭出來。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慢慢的抽泣。他從懷裡掏出兩塊玉石,將其中之一遞給她,賀蘭握在掌心,白玉雙龍璧。四年,他還是交給了他。他修長的白皙的手指,輕輕舔去她眼角的淚痕,吻上她的脣,四年的分別,千言萬語的四年都在這個一記長吻中慢慢消退。可能明天又將離去,但此時此刻一定要將你牽在身邊,寸步不離。

“亦辰。”從相依中慢慢醒來,賀蘭輕喚着他的名字,“亦辰。”“嗯,怎麼了?”他又挽起她的亂髮,將他攬到懷裡。賀蘭很想問他這幾年過的如何?……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她害怕他告訴他一些她不願意聽到的話語,只是沉默着相擁。

天漸漸的黑了,青竹叫他們吃晚飯。亦辰才鬆開她,放在桌邊,一勺一勺的喂她吃飯。兒時在靈秀山既是如此,五年,一切真的沒有變嗎?

“賀蘭,看你吃的哪都是。”他拿出手帕將她的嘴邊的油跡拭去,賀蘭接過碗,說道:“我來餵你好不好。”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她,笑道:“好啊!”賀蘭崴了一勺子米飯,說道:“張嘴。”亦辰聽話的張開嘴,賀蘭將勺子塞到了自己的嘴裡,還故意的“吧嗒”了一下,他可憐的望着她,然後狠狠的捏住她的臉蛋,“你騙我。”“誰讓你傻的!”賀蘭戲謔道,然後又“呵呵”的笑道:“這次不騙你,張嘴。”他又聽話的張開嘴,賀蘭又吃了下去,然後哈哈大笑,他苦笑道:“真拿你沒辦法。”然後接過飯碗,含情脈脈的問道:“想我嗎?”賀蘭點點頭,“很想。”他低下頭,眼神迷惘而又留戀,“亦辰真的想每時每刻都跟賀蘭在一起。”

“我知道你還要走,能多陪我幾天嗎?多一天也好!”賀蘭央求道,他臉上的表情又迴歸了平靜,端起飯碗,“吃飯吧!”賀蘭站起身,拿起亦辰進門時的那個盒子,將那支金簪拿出來,又換了一支放入盒中遞給他。

他收起盒子將她拉到身邊,問道:“他對你好嗎?”賀蘭點點頭,“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她靠在他的懷裡,“亦辰,你要永遠都喜歡賀蘭,不可以喜歡別人。”他笑道:“知道啊!你總是這麼霸道。”“你要每天都告訴自己一遍,亦辰要永遠愛賀蘭。”“我每天禱告三遍可以嗎?”“那就更好了。”……

“快吃飯吧,都被你吃了,我還餓着呢!”“我餵你啊!”“不用了!還是我餵你吧!”……“小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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