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回

夢裡的她只見過別人被暗算,自己在旁邊替人着急。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發現有些情況真的防不勝防,她輕敵了,日後要格外小心。

“蘇蘇你沒事吧?”

此刻,從人羣中跑出來兩個女生。

蘇杏定眼一看,頓感驚訝,“小雪?小葉?你們怎麼在這兒?”

來人正是雲非雪和周子葉。

原來她倆也是來西城參觀書畫展的,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一路直播走到這兒聽見熱鬧便過來看看,結果偶遇熟人。

更沒想到的是,那個釘在樹上的男人就是從雲非雪身邊竄出去的。同伴被打殘,他肯定救不了,就這麼逃了又不甘心,於是提刀直刺正在打電話報警的蘇杏。

幸虧婷玉眼急手快,使出真正的速度抓住男人的手腕反手一刺。手無寸鐵的好友險些被刺,婷玉驚惱不已,挑起心中的殺意稍一用力把他釘在樹上給自己壓壓驚。

要不是蘇杏經常對她耳提面命,說在現代遇到麻煩一不能用藥,二不能死人,否則這男人早就死透了。還是古代好啊!殺了人別人也不知道,照樣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街頭遊逛。

不僅是蘇杏報警,圍觀羣衆早就有人報警了。

他們和救護車先後來到現場,執法人員向羣衆詢問情況。還好,大家一致認定是匪徒出手傷人在先,死有餘辜(人沒死)。而婷玉出於自衛並非故意傷害,有女苦主一同作證。

再加上路邊的監控錄像,雲非雪的近身直播片段作證,婷玉和蘇杏被叫去問了幾句話就走人了。至於那幾個受傷的匪徒,他們有過傷人的前科劣跡斑斑,等待他們的是應有的懲罰。

而蘇杏幾人相聚,改道去西城最有名的一座酒樓喝下午茶。

聊起蘇杏兩人搬離雲嶺村的事,雲非雪深感遺憾。

“那你們現在住哪兒?”她問道。

“暫時住在s市的熟人家,今晚我們就回去了。”

“啊?這麼快?”長相甜美的周子晚眸裡掠過一絲失望,“還打算明天找你們去漂流呢。”

漂流?蘇杏望望婷玉。

“你想不想玩?”她以前玩過,今天興趣不大。

如果婷玉想玩的話多留一天也無妨,反正她的電腦隨身帶,只是環境太熱鬧靜不下心來。

出來這麼久,婷玉的知識面略有進步,搖搖頭。

“不玩了,我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該回去歇歇。”

於是,蘇杏衝雲非雪兩人歉意一笑,“我的稿子不多了,越早回去越好。”

工作需要,沒轍,四人痛快地吃了一頓然後分道揚鑣,並且約好過兩天在s市再碰面。s市是大都市,各國美食包羅萬象,各種高檔貴重日用品應有盡有。

所以,雲家在當地買了一套公寓等升值,家人也可以隨時來度假。雲非雪兩人去的話等於住在自己家裡,非常方便。

就不用蘇杏兩人費心替她們找住處了。

當然,林師兄家大把空房,可蘇杏從未想過帶外人進去作客。那是師兄的私人居所,她沒資格隨時拿來招呼自己的朋友。不用問他同不同意,這是她自己的事得有主次之分。

和雲非雪兩人吃過飯,她倆繼續玩,蘇杏和婷玉就揹着包直接去機場打道回府。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兩人終於回到金梧國際,回到林師兄那棟寬敞亮堂的別墅。

“唉,熱死我了。”

進入客廳,開了空調,蘇杏把揹包扔在光滑潔淨的地板上,自己像一塊即將融化的奶油癱軟在沙發旁,下巴擱在舒適柔軟的扶手微微仰着臉,目光呆滯,無精打采的。

“洗完澡室內就涼了。”婷玉從揹包裡抽出那幾本厚書擱在客廳的茶几,然後一路不停地回自己的房間。

身上粘乎乎的,她難受。

“你洗吧,我先歇歇。”她現在啥都不想幹,只想坐坐。

這一次出門,她是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在雲嶺村住過之後,貌似很難看得上別的地方,光是夏、秋兩個季節已讓她十分難受,無比懷念雲嶺的清涼。這樣是不行的,她得在城裡多呆些日子,把心理上對雲嶺村的依戀消耗掉。

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她正在心裡歪歪,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哎,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雲嶺村民打來的視頻請求。

點接受,兩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笑着打招呼。

“嗨,易哥,安德,好久不見。”

“喂,蘇蘇,你和亭飛今天大出風頭啊!厲害。”安德代表大家對她進行表揚,眉開眼笑地朝鏡頭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從雲嶺村出去的人,真給大家長臉!”

他們的雲嶺之花,街頭擒匪,大家與有榮焉倍有面子。

蘇杏一愣,“你們怎麼知道的?”隨即想起雲非雪的直播,哦,肯定是她告訴自己的偶像少華,然後他再告訴大家。

“網上傳遍了,你不知道?”

“啊?”剛找到的原因眨眼之間被推翻,蘇杏呆住了。

原來,在現場的不僅是雲非雪的直播,還有圍觀羣衆的手機啊!兩位衣着古樸素雅的年輕女孩,美麗的外表,了得的身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淡定,無不讓人驚豔,必須拍下來給大家分享。

於是,估計今天有空上網的人都看過婷玉擒敵的片段。

還好,大多數網友給她們的臉打了碼,個別不打碼的被網友罵成狗趕緊撤下來重新改過再上傳。總這在一天時間裡,兩名古風打扮的漂亮女孩風靡全國。

“哦,原來是這樣。”得知原委,她恍然大悟。

出名就出名,沒關係,國內新聞層出不窮,過幾天這新聞就淡了。只不過呢……

“你們要誇就誇亭飛,不必爲了顧及我的心情說違心話。我當時差點當了靶子,你們這麼說我會覺得是一種嘲笑。”蘇杏的下巴仍擱在扶手上,依舊無精打采。

“哎,你少玻璃心了。誇你就是誇你,別給自己加戲。”安德揶揄地說。

蘇杏笑了笑,“你們就爲了這個找我?”

“你說呢?亭飛呢?”安德伸脖子往她後邊瞄了瞄,“叫她出來和大家說說話,要不我把白姨叫來?”

“拉倒吧你,她正忙着呢。”

“忙什麼?”

“你管不着。”

見安德打算跟她打嘴炮,陸易一把推開他,“滾,說正事。”

“什麼正事?”總算有些精神了。

“周定康的房子沒人敢要,你要不要買回來?他說可以算你便宜些。”

蘇杏一聽是這事,撇撇嘴,“拉倒吧,就他那人品,我哪敢要?不要。”

寧睡天橋底,不與小人作交易。

那輕蔑的表情,那鄙視的語氣,跟安德那天一模一樣,害他笑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