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回

僱主說一定要姓蘇的慘死,那麼肯定要有視頻爲證,這一點也是客戶須知的。

有幸虐待世界前五強權的女人,顯然令那位史密斯特別開懷。他不僅樂意遵守規則,還在華夏西部地區選了一棟四周全是喪屍的別墅作爲臨時娛樂場地。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愛人就在眼皮底下,他卻什麼都不知道。哪怕那人拋棄了她,他的三個孩子日後得知母親在自己的地盤被人虐殺,不知有何感想。

這個,將成爲強者的人生污點與痛點。

可謂在他的地盤虐他的女人,逗着他的變異怪……真真是爲了刺激不要命的傢伙。東聯最高層是西方人,熟知每位客戶的古怪癖好,見怪不怪地笑罵一句:

“變.態。”

一般來說,只有在東聯提供的場所娛樂纔有監控,出了門的貨物下場如何輪不到東聯過問。

但今天這件貨物身份特殊,大家對她的下場很感興趣。待客戶的娛樂地點安排好之後,貨物被連人帶箱一起瞬移過去,幾位高層興味盎然地坐在屏幕前圍觀。

“她被賣了嗎?能告訴我她的下場嗎?求你們了……”自從蘇杏進來了,餘薇猶如重獲新生,幾乎24小時處於亢奮之中,幹起活來特別賣力。

心情好,運氣便好。

隔日,餘薇被押進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裡,那裡只有一張椅子和一臺電視。押她的人面無表情地將她拎上椅子,手腳被冰冷地銬住。

她知道自己不會死,因爲今早還見過姐姐餘嵐,八成是這些人想到的新花招。

無所謂,她習慣了。

電視打開了,當她看到蘇杏被連人帶箱運到一個亮堂潔白的房間時,眼睛興奮一亮。手心開始緊張冒汗,意識到她人生中最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了。

……

和餘薇的激動情緒不同,東聯高層的心態平和,僅僅是礙於職責以及一絲好奇看着罷了。

玻璃櫃擺放在潔白的房間內,裡邊那女人依舊淡定,在她恬靜的臉龐看不到一絲恐慌,有點敗興。潔淨的場所,恐懼的獵物纔是恐怖片的正確打開方式。

“房間太乾淨,看不到即將剖開她的工具,她當然不慌。”加上那位客戶久久不進來,有人不滿意地嘰歪,“好慢!史密斯不會怕了那人臨陣退縮吧?”

“別急,史密斯先生一向喜歡給獵物半個小時的躁動期。”旁邊有人非常篤定,“獵物越鎮定死的越慘。”爲了看她驚慌的樣子,客戶會用盡手段折磨她。

聽他這麼一說,旁邊躁動的人終於耐心等待。

約莫十多分鐘後,獵物貌似有點昏昏欲睡,讓客戶坐不住了,房門終於被人推開……幾位冷漠的保鏢進來檢查一遍,隨後,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那人一身筆挺的純白休閒裝,身姿清雋挺拔,手裡拄着一根柺杖。他面容和藹,長滿鬍子的薄脣微揚,灰色的眼眸似乎漾着淺淺的笑意。

“這……”有人驚訝得站起身。

他認得史密斯,對方是一名身形巨大的西方老男人,哪怕已經進化。但眼前剛剛進來的人……他從未見過,是新花樣嗎?

這人舉止怪異,旁人不解地瞧他兩眼,不以爲意地繼續期待客戶的殘忍手段。斯文人狠起來更過癮,或許平時壓抑太久,釋放人性中的惡念時尤其殘忍。

這就是東聯存在的意義,爲了釋放被禁錮在人性裡的惡魔。

在座的很多人不認得視頻裡的男子,東聯的一名高層卻對那人的外貌特徵略有了解。他死死盯着視頻裡的男人,目露驚懼,坐在椅子的身子微微顫抖。

悄然伸手,按在扶手的一個按鈕上。

其他人仍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的嘴裡不自覺地催促,“快,動手吧……”

萬衆期待之下,那男子拄着柺杖來到玻璃櫃前,輕輕敲敲玻璃櫃,聲音顯得格外溫和:“寶貝,裡邊舒服嗎?”

“誒?!!”

隨後,驚訝的衆人清晰看見玻璃櫃裡的女子愕然地看着對方,“怎麼是你?!”

“fuck!”東聯的高層瘋狂拍打扶手的按鈕,不懂它爲什麼失靈了。

見他如此驚慌失態,旁人萬般不解。

“怎麼回事?!”

“他不是史密斯!”是銀河帝國的最高領袖本尊!

不知誰吼了一聲,來不及吼出後半句就掉頭想跑。誰知轉身就撞到一羣身穿黑制服的人,接着心口一痛。

有人吃力擡頭,絕望地看到一張張冷若冰霜的臉……

說回蘇杏,她渾身無力,看着一臉似笑非笑站在玻璃窗外注視自己的男人,萬般無奈,“你怎麼來了?”壞她好事。

柏少華挑一下眉,眸裡噙笑,“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拄着柺杖的姿勢一如既往的帥絕人寰。

他這人比較注意形象,就算真的殘疾,也要做一個迷死她的殘疾。

蘇杏凝望他臉上的溫和神色,不由緩緩微笑,“記得。”

“記得還亂來?”

從監控裡看見她被捆在一張椅子上一動不動,不管她跟那女巫搞什麼鬼,反正他心裡很不舒服,索性過來打擾一下。

“這是路邊一具老太太的屍身,”蘇杏聲音微弱地解釋,“我們好不容易把她修得跟我有幾分相似……”

尊重死者,該利用的時候她們也不客氣。

這具屍身被婷玉施了傀儡術,讓蘇杏控制。

它體內確實藏有一種新型病毒,婷玉有空的時候在玉鶴山隔壁的實驗室研究出來的。只要弄傷它,哪怕是一個小傷口也能引發一場病毒感染。

“……我不行了,東聯夠遠了,這裡離玉鶴山更遠,我的控制有點掉線。”蘇杏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望了外邊的男人一眼,“等它自燃結束再開箱……”

她原本防的是伍建軍,沒想到去了東聯,險些下線。如若目的沒達到,就得讓它自燃,免得害了附近的無辜人。

柏少華望着她淡然說:“今晚老地方。”

蘇杏噗哧地笑了,笑容猶鮮活,眼睛卻已緩緩閉上,四肢漸漸失去活力。沒過多久,玻璃櫃裡的那具女屍全身無火自燃,帶着笑容一點點地消失。

明知消失的不是她,心口的絞緊使他的眼神越發涼薄。

“先生,主要成員已經全面控制。”有人敲門進來彙報,“其他成員怎麼處置?”

柏少華緩緩轉身,態度平和地吩咐:“保持原樣,別打草驚蛇……”

他的人都敢動,活膩歪了。

東聯只是一個分區勢力,滅了沒有任何意義,反而給自己惹來一身腥。它們靠的是全球部分權貴的支持,既如此,讓那些權貴也嚐嚐失去摯愛的滋味。

組織者罪大惡極,支持它們的客戶並不無辜。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沒有道德與律法的束縛,大家一起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