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晟臉色沉下了,他生xing高傲,很少求人,今天是爲了不給水珄惹麻煩,纔對鍾瑤好言相求,誰知小道士吃了秤砣鐵了心,根本聽不進去。徐離晟拿出手機,接通後說:「阿飛,我有點麻煩,帶幾個兄弟過來幫個忙。」
他報了地址後掛了電話,鍾瑤在旁邊警覺地問:「你幹什麼?」
「馬上你就知道了。」
徐離晟朝鐘瑤笑了笑,陽光在他的鏡片上折射出一絲耀眼的亮,脣角輕微勾起,像是在算計什麼的微笑,鍾瑤感覺背後麻麻的,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沒幾分鐘,阿飛就帶着幾個夥計匆匆趕了過來,徐離晟跟他打過招呼,所以他今天特意跟同事在附近轉悠兼待命,剛纔一接到徐離晟的聯絡,就飛快趕來了。
作爲警察,他們平時接觸最多的除了罪犯就是醫生,所以都跟徐離晟很熟,尤其是阿飛,徐離晟是他前任上司的大哥,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恩人有難,當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大家跑到徐離晟面前齊聲叫大哥,阿飛指着鍾瑤問:「就是他?」
阿飛和同事都穿的便裝,但作爲警察的氣勢還是在不經意中顯露了出來,阿飛還生怕鎮不住場面,努力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衝着鍾瑤直瞪眼,心想敢找他大哥的麻煩,不能輕饒了這小子。
「他們是什麼人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鍾瑤沒見過什麼世面,見幾個五大三粗的傢伙一齊圍過來,他有點膽怯,急忙看徐離晟,徐離晟現在給他的感覺不像是醫生,倒更像是黑社會老大,他在腦子裡迅速搜尋記憶,判斷自己之前搞到的消息是否有誤。
「警察!」阿飛拿出證件,沒等鍾瑤看清楚,已把證件收回去了,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壓在牆上,惡聲惡氣地說:「現在懷疑你身上藏有兇器,搜身。」
「我是好人,你們憑什麼搜查?」
以鍾瑤的身手,殺鬼都沒問題,更何況幾個普通人?不過師門戒律不得跟人爭鬥,尤其對方還是警察,所以他雖然口頭上置辯,卻沒有反抗。
「好人?好人會穿得這麼古里古怪嗎?這是什麼?」
阿飛把搜毒販的手法都用上了,很快就從鍾瑤身上搜出了道符、鐵器、藥囊,還有各種藥粉若干,上面寫滿了符咒,他不認識,哼了一聲,說:「原來是個江湖騙子,騙誰不好,敢騙我大哥。」
「我哪有騙人?」鍾瑤氣憤地掙扎,爭辯:「我是正正經經的道士。」
「正經人會帶凶器嗎?最近我們經常接到報案投訴,說有人利用道教之名坑蒙拐騙,你們是一夥的吧?」阿飛扯過鍾瑤的桃木劍,扔給同事,「這是物證,一起帶回去。」
兩名同事押住鍾瑤要帶他走,鍾瑤氣得大叫:「我沒有騙過人,我驅鬼捉妖都是免費的!那是木頭刻的劍,傷不到人,你憑什麼說是兇器?」
「木頭劍也是劍。」
鍾瑤被阿飛的觀點氣得說不出話來,被警察推搡着離開時他惱恨地看徐離晟,自始至終徐離晟都沒說話,靠在小巷牆上欣賞鬧劇,被鍾瑤怒瞪,他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已經好言相勸了,可是鍾瑤滿腦子都是殺鬼的想法,完全聽不進去,所以他只能採取一些非常手段,他看出鍾瑤在某些地方很迂腐,所以才找阿飛來幫忙,果然鍾瑤雖然不服氣,卻沒有反抗,乖乖被他們帶走。
阿飛走在最後,很狗腿地問徐離晟:「大哥,還有什麼吩咐?」
「把腰桿挺直了。」徐離晟掃了阿飛一眼,這模樣一點都不像緝毒隊長,倒像是黑社會的小嘍囉,說:「他沒什麼錯,別難爲他,關他一晚上就行了。」
阿飛摸摸下巴,他對徐離晟和鍾瑤之間的恩怨不瞭解,本來想問,不過念頭轉了轉,最後打住了,他可不想惹徐離晟不快,反正鍾瑤作爲江湖道士,身上還有那麼多古里古怪的東西,光是一條擾亂社會治安就足以關他二十四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