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下山,徐離晟看看時間,沒回家,而是轉去附近一個運動場,運動場面積很大,是爲學校和公司集團運動聯賽提供的場地,平時都閒置着,已是傍晚,偶爾會有散步的行人走過,徐離晟把車開進去,在空曠的角落裡停下,給水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換座位。
「練車。」徐離晟說:「要買房了,接下來有許多手續要辦,沒車不方便,你沒身分證,去駕訓班又花時間,不如我教你。」
下面的話徐離晟沒說,買房就等於上班路程變遠,這對於懶得開車的他絕對是不能忍受的,所以水珄會開車很必要,不過駕訓班就不必去了,那些教練脾氣都不怎麼好,水珄就更不用說了,爲了不發生恐怖事件,還是自己教好了。
水珄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空有一身法術不能用,還要學車,但徐離晟手把手親自教讓他很高興,就順從了他的意思,跟他交換了座位。
徐離晟坐在副駕駛座上,身子前傾,告訴水珄各個部件的功能,讓他試着開,誰知水珄其他事情都學得很快,但對於車這種東西有種很陌生的年代感,照徐離晟所說的,手忙腳亂忙活了半天都找不到感覺,車開得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
已是傍晚,天不熱,徐離晟卻悶了一身汗,索xing把四面車窗都打開,然後擠到水珄的座位上,指導他什麼時候該轉方向盤,什麼時候該踩剎車,駕駛座本來就不大,兩個人擠在一起,幾乎是耳鬢廝磨,感覺着耳邊不斷吞吐的熱氣,水珄心思亂了,車在徐離晟的幫忙下開得比較順手了,他卻故意亂開,讓徐離晟不得不手把手的教。
終於,車在一陣歪扭後控制不住差點撞到牆上,水珄急忙轉方向盤踩剎車停住了,手法熟練準確,徐離晟這才發現他在故弄玄虛,不動聲色地在旁邊點頭,冷靜地說:「很好,如果你敢把我的車撞壞,今後半個月就等着睡浴室吧。」
話聲冷颯,水珄立刻知道自己的伎倆被發現了,不過剛纔肢體摩擦的曖昧感覺猶在心頭,癢癢的不想放棄,微笑問:「怎麼不是睡地板嗎?」
「水鬼,優待。」
徐離晟說這話時嘴角輕輕揚起,顯露出他促狹的心態,水珄看着對面熟悉的笑顏,突然揪住他往懷裡一帶,用力吻住了。
徐離晟被水珄的粗暴行爲嚇了一跳,不過沒反抗,而是反手將他抱住,很自然地迎合了他送來的吻。
夜風拂過,帶着溫馨完美的情感,熱吻挑起了那份悸動,喘息聲漸漸大起來,兩人都不知覺的沉醉在對方帶給自己的快樂情緒中。
靜謐空靈的夜,原本就是屬於有情人的,可惜偏偏有人不識相的跑來打斷,引擎聲傳來,幾輛車從旁邊開過,看到他們的擁吻,折返回來,打起尖銳的口哨聲。
徐離晟做事一向隨意,既然在公衆場所接受調情,就不在乎被看到,不過對方顯然沒有走的意思,繞着他的車來回轉圈,像是發現了什麼,不斷髮出挑釁的笑聲,他眉頭皺起,推開了水珄。
「喲,原來是兩個男人,這年頭長得好的男人都玩斷背了。」開車的年輕人看到徐離晟,很放肆地朝他打了個口哨。
他們駕駛的是一臺經過改造的拉風跑車,車開得很慢,幾個年輕人站在敞開的車篷上看熱鬧,水珄背對着他們,他們只看到徐離晟,覺得他長得不錯,於是揚手跟他打招呼。
「你在哪裡混?一起去玩玩吧?」
只是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徐離晟懶得跟他們計較,讓水珄開車離開。情正濃時被打斷,水珄臉色有些冷,不過沒反駁,轉方向盤打算駛開,誰知那輛車飛快開到前面,將他們的路擋住了,有人嘲笑道:「小白臉有什麼了不起,玩斷背還不如去坐檯,就衝你這模樣,一定有不少女人搶着包你。」
水珄眼眸裡瞬間閃過殺意,年輕人的話他聽得似懂非懂,但也知道不是好話,如果那些人說他也罷了,偏偏說的是徐離晟,他把檔隨手掛到停車狀態,推門下去,徐離晟急忙叫住「喂……」
水珄眼神很不快地掃過徐離晟,冷漠氣勢像是在說,如果想勸阻他,那趁早放棄。
徐離晟聳聳肩,說:「別用法術。」
見徐離晟沒阻止,水珄臉色稍緩,下了車走過去,夜幕降下,遠處街燈的光芒在他臉龐上投出淡淡光影,溫潤平和的古典氣質,那幾個年輕人一愣,徐離晟聽到其中一個嘀咕道:「乖乖,這個也很正……」
話音末落,那人就被水珄揪住肩頭衣服,從車裡扯出來,扔到了一邊,其他幾人還沒反應過來,車門已被打開,水珄一拳一個,徐離晟就聽嚎叫、摔打、求饒聲陸續響起,等水珄轉身回來,他看看外面,除了那輛車外,一個人都沒有了。
「都在地上趴着呢。」水珄淡淡說。
徐離晟有點好奇,探頭去看,水珄已換檔踩油門,以飛快速度把車開了出去,在運動場門口拐彎的地方因爲剎車踩得慢了些,徐離晟被劇烈晃了一下,見水珄沒有跟自己交換的意思,就隨着他了,只說:「開慢點。」
水珄不說話,但車速明顯放慢下來,不在鬧區,車輛較少,水珄手法雖然不是很熟練,但自排車沒有複雜的換擋問題,只要順着車流開,及時踩換油門剎車就好,不過他走的不是回家的路,而是亂開,徐離晟沒阻止他,剛學會開車的人都是這樣,爲了滿足自己的興奮感,恨不得開得越多越好,他樂得坐在旁邊看夜景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