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晟沒在意,問:「昨晚是你去投胎的時間,錯過了,怎麼解決?」
「沒關係,」水珄眼神掠開,淡淡說:「這種事錯過一次還有下次,只要有名額,再排就是了。」
徐離晟很高興投胎可以往後延,這該說自己還是不願放手嗎,說起來他倒要感謝那幫歹徒的及時出現,讓他和水珄有了相處的機會,下意識地反應就是——「那很好。」
對上水珄投來的詫異目光,徐離晟有些尷尬,伸手掩飾xing地託託眼鏡框,卻想起因爲水珄的自作主張,他早就不戴眼鏡了,平時戴的裝飾眼鏡昨晚也被打碎了。
水珄不知道徐離晟的想法,見他對自己可以再去投胎很高興,心突然有些空,很想告訴他其實自己再沒有投胎的機會了,普通的水鬼想投胎已經很難,更何況像他這種修成道法的厲鬼,昨晚是鬼差看在金寶的面子上法外開恩,給他唯一的一次機會,是他自己放棄了。
那時他已經踏上了黃泉路,前面便是奈何橋,可是卻感覺徐離晟遭遇到危險,陰差阻止他的返回,被他推開了,原本有秩序的輪迴隊伍被他打亂,他無視陰差在身後的鬼叫,只記得頭也不回地往回奔。
水珄苦笑着想這時候金寶可能因爲自己的任xing正被陰差訓得很慘吧,他也很明白自己這樣做的後果,可是就算再讓他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等了三百年,他不介意再繼續等下去,他想,這一次,自己絕不會再等錯人。
「你沒殺那些人,我很奇怪。」
淡淡話語把水珄的心緒追了回來,他回過神,說:「因爲你不喜歡,我不想你害怕。」
以他當時的憤怒,居然沒殺那幾個人,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的控制力感到驚奇,也許他學會了怎樣去顧及別人的想法,他知道徐離晟是討厭暴力的,他不想做他討厭的事。
「我沒有怕,不知道爲什麼,好像認爲你一定會來一樣。」
徐離晟說完,轉頭看水珄,臉上露出微笑,水珄有些不知所措,這還是他們分手後徐離晟第一次這樣子和地跟他說話,他很開心,徐離晟沒有因爲昨晚自己擅自吻他而生氣,心怦怦跳得厲害,只覺得可以得此一顧,自己不管做什麼都值得了。
「少爺……」我還可以再留在你身邊嗎?
水珄想這樣說,眼神卻在不經意間掃過徐離晟的手,徐離晟擡手整理頭髮,讓他右手掌心上的傷痕分外顯眼,昨晚水珄正在火頭上,幫徐離晟把身上的傷消掉後,就把怒氣都發泄在那幫歹徒身上,後來施法術讓他們去投案自首,匆忙中沒注意到徐離晟掌心還有傷。
「這是怎麼回事?」
他本能地上前拉過徐離晟的手,就見疤痕橫截在掌心正中,像一條長長的掌紋深刻在掌中,蓋住了其他紋路,傷痕已經癒合,但不難看出當時造成的傷害,水珄眉頭很不悅地攢了起來,問:「是誰傷的你!?」